被水打湿的碎发落在额前,顺着他坚毅的鼻子棱角有水流流过。他背对着她:“你说什么?”简短的四个字,掷地有声。
“季云深,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利用你的权力赶走景炀?难道就是因为他跟我在一个部门里工作,吃过两次饭?”
他结实的胸部肌肉一起一伏,愤怒隐约喷薄而出。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和我大吼大叫的,为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
氤氲的水汽扑在她脸上,凝成小小的水珠,和她缓缓滑落眼泪融在一起。恨意几乎是从她唇齿间挤出的。
“季云深。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我是和跟谁怎么样,都和你无关。收起你那疯狂的占有欲,别忘了,我不过就是你养在外面一个宠物而已!今天你有钱,我就跟着你,明天你没钱了,我照样可以去找别人!”
违心的话说出口,刺激的不只是听到的那个人,还有她自己,她的心也痛。
“你说什么?”季云深冷笑。
大手一拉,径自将她拖进浴室,狠狠压在墙上。
思尔蹙眉,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不顾她的阻拦反抗,两下扯开她的衬衫,狠狠钳住侵上她身前的柔软:“尤思尔,你告诉我,你他妈的这里到底有没有心?”
她想挣开他的束缚,整个人却被他压在身下,双手双脚都被钉住,动弹不得。
疯狂地啃咬如雨一般细密地落下,他吮~~吸她每一寸细嫩的皮肤,用贝齿咬出一个又一个深红的牙印。
“季云深,你放开我!”
扒下她的裤子,他的已雄起的昂
藏没有丝毫怜惜地直接进入了她。
她窄小的幽径还有没有准备好容纳他,顷刻,撕裂般的疼痛,她整个人痛得抽搐起来。
床
第之间,季云深有用足力道捉弄她的时候,却也向来估计她的感受。这是第一次,他这般待她。她痛,他也被她夹得并不好受。直到身体本能地适应他的存在,而她也不再反抗。
挣扎、反抗、嘶吼,同他遏制她的力气相比,显得那么单薄。
垂着两只纤细手臂,她靠着冰冷的瓷砖,凌乱的长发吹散两边,被他咬破到滴血的两朵嫣然若隐若因。她双目空洞,恍若她如同破碎的水晶娃娃,任由他捧着她蜜
臀一下又一下地在体内撞击,狼狈地由他索取、由他将自己榨干。
浴室内,她哽在喉头的啜泣和他浓重的呼吸交叠。他的侧脸异常冷酷无情,唇线勾勒的都是无情。
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言的欢爱,对季云深来说是发泄,对她来说,就只剩一身的痛。
“季云深,你放开我!别把你那脏东西排在我身体里!”
意识到季云深即将在她体内冲刺开来,思尔放声尖叫,却不想在下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滚烫的已滑进了她的身体
。
季云深方才从她身体里抽离。
她如一朵飘零的枯叶跌坐在地板上,她将自己抱成小小的团,缩在角落里。
她的无助,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身上每一寸青紫都让他动容。
季云深有想过去将她狠狠抱住的冲动,却忍下了,取过一旁的毛巾将他身体那一部分擦干净,用过的毛巾跟着被丢在她跟前——
“穿好衣服,现在就给我滚。”
*
*
*
温然见到思尔的时候,正巧是要出门倒垃圾,一开门,就看见裹着件大衣站在门外的思尔。
先是一阵喜,又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又是一阵惊讶:“尔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思尔缓缓地摇摇头。
“来来,进来再说!”温然扶着思尔进屋坐下,帮她脱下身上裹着的那件大衣,却发现她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吻痕和牙印,“尔尔,你这不是被人欺负了吧?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就去报警……”
温然转身去拿手机却被思尔拉住。
“然然,你别——我没事,挺好的。就是,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儿住几天啊?我在s市实在没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了,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哎呀,你说什么呢?就在我这里安心住下,你看我这儿三室一厅就我一个人住地方富裕得很,你就在这儿住,住多久就好。”
“嗯。谢谢。”思尔扯开一抹淡淡的笑。
“你等我下,我去给放洗澡水,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
*
*
睡醒一觉之后,就真的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季云深不是这么想的。
睡前他吞了几颗安眠药,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凭着药劲到了凌晨四点多他才勉强睡下,早晨七点多却又被手机给吵醒,眼皮还沉,他阖着眼习惯性地大喊:“小废物,你把手机给我关机了!”
喊了几声小废物,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都没人回应,唯有持续在响的手机铃和他呼应。
季云深坐起,看见身侧平整的没有人睡过的床位,这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唤作“小废物”的女人昨天已被她赶出了家门。
拿过手机,他又躺下,四仰八叉地在床上摆了个“大”字。
“喂——”
“云深,是我。”
“哥,什么事?”
“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带上思尔我们见个面吧。”季云骁续道。
季云深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见面?做什么?”
“方姨打了思尔的事,你不是要我三天内给你一个交待吗?下午我会把带方姨和佳期两个过去,给思尔当面道个歉……”
季云深恍然,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嗅到枕边满满的都是她的味道,却没有她的人,季云深略一想,回道:“算了,不用了。”她人都不在了,还道个什么歉啊?
“怎么?”
“哥,这事你就别管了。有时间的话,你就把手里工作先放一放,去医院看看季宝贝,虽然我带了他四年了,但那好歹也是你的儿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嗯,那个再说吧,如果我能抽得出时间来的话。”
季云深挂了电话,将身体放空,看着天花板傻笑。
这个世界上,陷入爱情沼泽里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
*
*
晚十点,市中心医院住院部vip病房的这一层,还亮着灯。
季云深一身灰蓝色的西服加身,手中依然拄着那根不离身的拐杖。站在病房外,透着不大的窗户看着病床那嬉笑的一大一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62。062卖了这个孩子就不可能有要回的一天〔3000+〕
眼前,是他多少年前幻想过的场景啊!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这画面,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年少轻狂的他,不爱追求事业,不爱追求梦想,一心只想同自己的父母一样将来也有一个一样温馨的家,生上三两个可爱的孩子,常伴左右。
他淡看她绘声绘色地讲故事,看她温柔地拍着那孩子入睡,再到为孩子掖好被子,关了灯,走出来躏。
季云骁错过身,想走那门却已经开了,曾日日夜夜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已站到他面前。
林岚嘴上还衔着笑,心里还在庆幸,有了思尔的一句话,季宝贝和林岚相处起来就没有刚开始那么排斥了,而慢慢相处的时间里,季宝贝甚至还有一点依赖林岚了。
一见季云骁这不速之客,笑便僵在脸上了。
像是命运有意安排,四年来,她和他连在公开场合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这种狭路相逢的单独见面,更是唯一一次。
“真想到你会来。”林岚率先发声,嘲讽道。
季云骁也不甘示弱:“是我没想到才对吧。我来这里,是来看我的侄子。你呢?娱乐圈首屈一指的女明星,你不会是要和我说,因为你这是你朋友的孩子,你才推掉所有的通告来陪他吧?”
“你——”林岚哑口无言。
是,虽然她和这个人都是季宝贝的亲生父母,季云骁却比她更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她攥拳,决定咽下这口气。
“你来的刚好,我也不必再特意联系你了。明天我就去季家,问你们要回我的孩子。”
“要回?你凭什么?”季云骁满目冰霜讥诮,冷哼,“且不说季宝贝是我季家的血脉,单是你四年前从季家拿了一百万,就早该想到,卖了这个孩子就不可能有要回的一天!”
四年前的林岚不会想到这个她曾深爱过的男人会有一天将她逼得无路可走。
现在的她痛恨自己,更痛恨这所谓命的鬼东西,为什么偏要让她在一百万和她的儿子面前做选择,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叫她重新选择,她还是会一样的选择,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林岚仰头同季云骁对视,眸光熠熠:“季云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宝贝回到我身边。”
*
*
*
离开了季云深,思尔每天都坐在温然家的阳台吊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一个星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她没有接到季云深的一个电话、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有关他的消息,还都是从电视新闻上粗略地了解的。没有她,他似乎并不难过,照常谈生意。从新闻上得知他又谈成了某个合作案的时候,思尔顺便脑补了一下,他还和往常一样去相亲各类名媛淑女的场景。
这天下午四点多,温然一回家看到还坐在阳台上,就嚷嚷道:“我说尤大小姐,你也每天出去透透气好么?别总憋在家里,要把自己憋坏呀!还有,能不能也照顾一下我这在外面辛苦挣钱的人,你心情好点了,也给我做个饭吃,成不?”
思尔起身,笑道:“好。那你明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温然掐了掐自己的脸:“我不是看走眼了吧?这都多少天了,第一次见你笑啊,怎么你想通了?”
“想通什么?”思尔接过温然从超市买回来的大包东西,“不想了而已。”
温然要开口去劝,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按门铃。
思尔正将温然买回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时,就听温然在门口大喊:“尔尔,你快过来,帮我扶一下……”
思尔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门口跑,二话不说先帮温然将门外那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扶到沙发上。
温然看见这躺在沙发上的人,气儿就又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鼻子便骂道:“程知雪,你真是不长记性,上次我陪你去医院的时候,那医生不是和你说了吗?叫你不要堕胎了……算上今天这次,你是第三次了吧?你真想把自己作到习惯性流产,以后再不能生啊?”
噼里啪啦被骂了一大堆,沙发上那长发披肩、面无血色的女人想必是早就习惯了温然的这性子,动作缓慢地自己揉了揉耳根,有气无力地回笑:“小然,你能不能也别这么大声?好歹我这刚做了人~
~流的
,好歹也算个病人……”
温然恨得牙根直痒痒:“程知雪,我这么大声吼你,这些话都没进你心里去,你再有下一次就别到我这里来了,我嫌晦气……”
“不堕胎,我有什么办法?”程知雪苦笑,指了指,“里面那间房还没人住吧?我乏了,先休息了。”
说罢,她便扶着沙发起身,温然气归气,还是念及了多年来老朋友的旧情的,将她送到了房间里。
关好房门,温然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一脸疑问的思尔,长舒了口气:“对,她就是程知雪。你没想到是不是?”
思尔歪头:“你不是说知雪大学毕业以后读了研究生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没听错的话,刚从温然说,这已经是程知雪第三次堕胎了。
前程似锦的名校研究生,怎么凄惨到这步天地。
“说到底,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你也知道,她从小家里条件就不怎么好的,上大学那几年也都是贷款。那年,她兼职打工好不容易还完了贷款,也考上了研究生。那会儿,她还以为人生有转折了呢,却没想到跌进了另一个谷底。”
“怎么说?”思尔压低了声音问,生怕吵到里面正在休息的程知雪。
“她刚一上研究生的时候,遇见了她研究生导师。那是一个英俊潇洒又有才的男人叫杜萧,他很赏识知雪的才华,也说要供知雪把研究生这几年读完。知雪是很感谢杜萧对她的帮助,久而久之两个人也就在一起了。”
“那不是很好吗?”
“看起来是很好。知雪也以为等到她把研究生这几年毕业了,就可以和杜萧在一起了,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以为和杜萧说了,杜萧会把他们结婚的事提早安排在日程上,却想到就是当天他就带她去把孩子打掉了……”
思尔惊讶:“为什么要打掉?”
“因为杜萧是个有家室的人,他的女儿也不过才三四岁的样子。她说怕影响到杜萧在学校里的清誉,他们的事也从来没公开过。可说起来,还是知雪太单纯了,从来没谈过什么恋爱,也没有识人辨人的经验。有好多次,我都劝知雪离开他,知雪先是答应我,后来就又偷偷和杜萧联系上了。知雪研究生读了三年,一年打一个孩子,这是今年的这一个。是你知道吗?我听我几个也在知雪那个大学工作的朋友说,杜萧这人并不是在像他在知雪面前树立的那种情圣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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