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震动的原因。。。是二货枭冯在偷笑颤抖。。。当然了愤怒他也颤抖。。。
☆、第七章
芝仙托付的事并不难,只是工程量艰巨,是个体力活。
貅玉开始在前,磨着芝仙回去看望了离招,芝仙一口气喷在离招面上,青灰立刻退散,身上也不再是乍寒乍暖。貅玉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平了些。
当日芝仙带她到了山脚,便自他去,貅玉一步一拜绕着山根掘山。
貅玉诚心诚意,照着芝仙所指途径,一步一拜从山根开始,拜一步,在膝下掘地一尺,貅玉本知艰辛,开始便屏气凝神,毕竟修道年长,又能辟谷,不用法术,开始也算容易,只苦在没有工具,全部依靠两只芊芊玉手,遇石则搬,遇土则掘,越往上山道越崎岖,膝下石块更坚硬巨大,土更是稀少紧密。拜了一天一夜,山根一处还为挖完,十指全都粗肿不堪。如不是芝仙之前在她头顶拍了两下,给她灵智功力,早受不住。第四日上,挖到一半,人已是虚弱不堪,手肘双膝全部磨破,跟衣服粘成一起,拜过的山道隐约的血痕,额头的血在脸上糊开,一双素手,早看不出本来形状。只凭着一丝执念,机械重复搬挖。
第六日上,拜进一个山峡之中,两崖壁立,高有千丈,前路只有一条不到尺宽的天然石埂,斜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腰上。貅玉强自心定,略缓了缓,两膝并拢,行道家的最敬礼,五体投地,往前跪拜行走。
掘出一尺深时,的洞中传来细微的噼啪撞击之声,换做常人在那么长时间不眠不休,不喝不食的情况下,不说另外再做什么,只怕早已神智不清,不必说听清那么轻微的声音了。
貅玉趴下侧耳倾听,确定没有听错,声音却在里面传来,带着撞击的闷响。必是是那如意锁被困在内,若是取到,不仅可以防身,还能跟离招配成一对,越想越欢喜,当下,运气将力气集中在手臂上,奋力掘了下去,掘到两尺,每一捧土刨出,都滴着鲜血,手腕耷拉着,止不住的颤抖。貅玉咬着散落的头发,快到四尺时,金鸣声大作,凝神一看,正在挖的小洞穴蓦地扩大变宽,心下大惊,飞快叩完石埂离开,纵知道必是件宝物,也来不及捡取,果然刚拜完这险绝的危壁,咔咔的断裂声传来,貅玉回头一看,又是吃了一惊,原来那条石埂宽太狭窄,宝物出现力量释放太大,震得洞穴外扩,这么一来,将后路震毁。貅玉惊骇之后,便可惜那花了许多精力心思的宝物,如果真是那如意锁心牌,倒真有些舍不得。
身体到了极限后,精神反而更加集中,拜了几步,始终听到后面有“叮咚”的叩击声,貅玉此刻丝毫不敢放松,全凭一口气撑着,也不敢回头,只用手伸到后面摸了摸,这一摸,手背上砸下样东西。貅玉一怔,托着照原样转到身前,一看,欣喜非常,正是功能强大,名字更强大的如意锁心牌,两片明黄色的玉牌稳稳当当在托在她手上,手背翻过来,也不下落,换其他部分接触,同样如此。貅玉惊喜,犯了童心,故意将一片放在身边,自顾自的拜山,却留意在玉牌动向。只见自己一起身前进,那玉牌便像长了腿般,跟着移动,貅玉定睛一看,才发现,玉牌是顺着血迹而来,想必挖掘过程中,沾了自己的血,所以追踪着过来。
望着身后的两条血痕。心中疼痛凄怆。
这么痛,是否又接近了你一点?这么渺茫,是否跟你合目待死那么绝望?这么欢喜,是否便能跟你地久天长?
到了第十日,终于功成圆满,貅玉登到山顶,来不及欣赏风景,来不及感受山顶的阳光,甚至来不及喜悦,气一松,眼前一片漆黑,脚再也撑不住身体,从山顶滚落。
迷迷糊糊听到芝仙哭声,貅玉放心大胆的晕了过去。
没有光,第一次觉得夜也可以这般温柔,像情人的手指拂面,温热轻柔。带着珍惜和爱恋,似乎再没有不美好的了。扫兴的是鼻尖痒痒的,似乎小虫子再爬。
貅玉睁开眼,零星的光从洞口缝隙里射来,在洞壁照出直长的光斑银白柔和,借着幽若的光,近在咫尺,寒星般的眼中倒映的是自己惊慌的脸。
惊叹还没喊出口,湿凉的唇已扣上,柔软的舌撬开牙关,搔过上颚,灵活的追寻着口中的丁香,轻轻吮吸,慢慢越吻越深,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貅玉心不受控制的跳动,就要脱离。
“唔~”微不可闻的呻吟溢出,吻更肆虐,布满粗茧的手徘徊许久后,终探入内衫,每到一处便带来一片颤栗酥麻。貅玉急急喘息,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如同那沧海一粟,颤抖着将手覆到壮实的背上,寻求唯一的攀附,紧闭的双眸湿润得溢出泪……
吻蓦地转移,滚烫的气息喷在耳畔,低哑的嗓音满是压抑。
貅玉酡红着脸,缓缓睁开眼,离招额头抵在她侧脸,正闭目喘息。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眼,像和煦的春雨,像温甜的甘露,像甘凉的晨露,睁开的眼中满是宠溺,他低笑着说:“不满意?下次,下次我就要你。”可以压低的嗓音,低沉沙哑,诱惑无比。
貅玉别过脸,又是甜蜜又是羞恼,这话说得,像是巴不得……
离招看她这摸样,却更笑得开怀,揽过她好心解释:“你的伤还没好,现在要你,会伤了你。”
貅玉惊讶,芝仙没给她治好么,手指并拢一搓,果然都被包裹着,钻心的疼,手掌摸摸额头,额头也还带着伤,这么一看,全身似乎都疼了起来,讶道:“那这伤都谁给我包扎的?”
“自然是我。”离招理所当然的看过来。
貅玉问话时暗中打量全身,发现衣服也被换过,刚恢复白净的脸上立时又烧起来,想着刚刚的亲吻,咬着嘴唇,嘀咕:“帮我挖个洞,我钻进去,再不出来了。”
离招火上浇油,继续道:“衣服便也是我换的。”
貅玉这下恨不得自己爬下床去挖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丢脸。半响,骂道:“你……你乘人之危。”
离招奇道:“这么又没第三个人,我不给你换,谁换?何况……”声音暧昧起来,“我受伤时你也给我换过罢……”
貅玉憋红脸,半响,垂死挣扎:“我……我是请人给你换的,不……不公平。”
“哦~~”离招皱着眉,一本正经的注视着她,点头:“那是不公平,等你好后,我便也给你看。”
吼!貅玉懊恼推搡他,伤后虚弱,两下变有些气短,离招却纹丝不动。
收起戏谑,离招轻轻将她揽入怀,“为了我,苦了你了,玉儿。”
一听这话,貅玉反而气不起来了,窝在他怀里,觉得特别安心。蹭着他胸口,小声道:“伤都好了么?”
离招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嗯,都好了,可你伤着了,再休息会儿。”
心终于全部定下来,这简单得可怜的山却给她无限温馨安定,随着那句休息,眼皮越来越重,模糊应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短篇,顶多再一万字完结。
这一睡,便足足睡了四天。
醒来,眨眨眼,从迷茫到清楚,从模糊到剔透。怎么看床头那人怎么不顺眼。
只见他大咧咧撑在云榻上,明明一张清俊的脸,却挑高一边眉毛,蹙着眉,微撇着嘴将自己看着。
暴怒喝问:“蓝衫!你怎么在这儿,离招呢???”
“你(我)怎么会在木吾宫呢?”
两人同时出声,一个一脸“我就知道你要问这句”的戏谑,一个一脸“你这家伙真是讨厌”的尴尬。
尴尬的那个立刻恢复恼怒,跳下床,怒道:“离招呢,他去哪里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蓝衫斜靠在椅子上,跟醒时看到的表情一样,莫测的将她看着。
貅玉心陡然一沉。力气凭空消散光,心瞬间被不安充满,求证都需要特别大勇气。
她迟疑着抓着蓝衫衣袖,半跪着哀声问:“他,他还活着吧?”
貅玉心中万分自责,为什么昏过去,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昏过去,为什么就这么散了呢??不是否极泰来么,怎么回到原点了呢?
“唔~”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人如同昙花般,以看得到的速度凋谢,颓然跌下,一双有力却温和的手将她揽住,提起来安放在床榻上。貅玉看着他,又不像在看他。
蓝衫看她淤血终于吐出,送了口气,轻柔安慰道:“师姐,离招没事,只是走了。”
声音轻飘飘,将走了说得潇洒出尘。
“宫中不好了,石师伯让你好了之后去见他。”
声音飘渺渺,将不好说得黯然无奈。
“……怎么了,说清楚?”貅玉虚弱抬眼问。
“……母锁消息泄露,亏长老们那般小心,还是泄露了出去。”蓝衫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她。
貅玉看着地,暗自心惊。
众矢之的。
只得到母锁的木吾宫,不但得不到枭冯之魂,还成为众矢之的。
貅玉心中冷笑,说不出是可悲还是可怜。
半个月之中,已经有7个门派明里暗里登门问过,毕竟枭冯之魂二次出世,个宫个派的变数都极大。
是啊,自己有,便可在三界称雄,别人有,说不定明日便为了活命,成了别人座下走狗。
“我已经脱离木吾宫了,为何还要找我回来?不是给我自由了么?这次找我回来是看中哪点,我哪点可以回报木吾宫?”眼中清澈水亮。
蓝衫沉默不语。
貅玉似乎知道问不出结果来了,颓然出神,突然想通,原来如此,不再是木吾宫弟子,但还是木吾宫人?!
拳头攥紧也止不住全身颤抖,貅玉尽量冷静问:“你们软禁了他?”
“没有”,蓝衫的声音淡淡的,“他是自己走的。”
“……什么?”貅玉松开手,好容易攒起的那口气,又陡然泄散。
“我们寻到你后,他便自行离开。”
“这样啊……”声音轻得像要飘起,话中的失望心痛,让蓝衫忍不住蹙眉。
想了想,加了句:“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心疼。”
第一句安慰的话说出来之后,下面的便容易了。
“……你虽然是外伤,但是相当惨烈,离招听说是个将军?他总要回战场上去,而且让女人为自己受伤,心中总是……郁结的罢?”
“……他说什么了吗?”
“额,似乎没有……”蓝衫尴尬的。
'“……你先出去吧。”
子锁出世了吧,芝仙是之前就将离招治好了吧,草木之灵到底单纯质朴的多啊。王八山,貅玉笑出声,洞前的琪花该开了吧……石棺该毁掉了……
貅玉婆娑在贴身的两片玉牌,终于忍不住在心底唤着,离招离招,你的玉牌还没给你呢,有了玉牌,你上战场再不会受伤了。
这两天貅玉身体转好,却拖着不去见师父,很多人都陆续过来探望,关切中总带着那么几份忧虑。貅玉心中明白,却只将自己当成外人般客套的应付。蓝衫一直没在来,貅玉辗转打听,才得知蓝衫在日前的宫斗中,受伤不轻,加上之前一直奔赴在战场第一线,大伤小伤一同养着,长老们亲自救过来的。
貅玉没等话听完,拎着裙子跑了过去。
推开门,怒道:“苦肉计!”
定眼一看一呆。
蓝衫裸着上身趴睡在床上,一个俏丽的师妹正满面娇羞的给他上药。此刻两人也是一愣,朝自己看来。
“师姐……”
“……师姐。”
“呃,你……你们继续……”
貅玉红着脸就要退出去。
“师姐~”蓝衫出声喊住她,侧头跟那师妹交代两句,师妹低头撤了出去,到了门口,还羞涩看了貅玉一眼。
貅玉扶额,板着脸,在外面犹豫片刻,恨恨踏进门:“你给我施苦肉计,自有人给你施美人计。都是别人……”
话未说完,一愣,只见蓝衫背上一片深紫,靠近便感觉一片冰寒,两条触目的剑伤从肩膀到后腰,本已结痂,复又裂开,深可见骨。
貅玉护短,立刻气愤了:“谁将你伤成这样?”
蓝衫却不在意笑笑:“师姐有事?”
貅玉想到刚刚师妹在时,蓝衫神情柔和,现在却是一脸敷衍,眼珠转了转道,语重心长道:“蓝衫啊,你长大了啊,想你刚刚入门的时候,师姐还抱过你,当时你才那么点大,现在都成大人了呀……”一边说一边比划,却不想,眼前一花,蓝衫已一个腾身将自己压到床上。
“……你!”
貅玉万分羞恼,当即就要扇他一巴掌,奈何蓝衫将她整个制住动缠不得。
貅玉破口大骂:“你作什么?!我是你师姐,你疯了!”
却见近在咫尺的蓝衫定定的看着自己,半响,眼神从迷惑渐渐变得恍惚,口中喃喃,听不清说些什么,貅玉一愣,也忘了挣扎,就这么一瞬唇被袭上,辗转轻吮,跟离招占有宠溺的吻不同,似乎只是……试探?
貅玉反应过来,蓝衫已经松开她的唇,貅玉羞恼难当,用全身力气将蓝衫推开。
“兹~~”沉重的沉香柜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貅玉黑着脸,整了衣服摔门而出。
“呵~”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貅玉脚步顿住,犹豫片刻,安慰自己蓝衫是将她看成其他人,人在病重,容易恍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罪大恶极。不甘心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