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丘比突然间发出了提示。
【“神大人,下个世界投放,还有三十分钟,请准备。”】
泽越止拉了拉哥哥的衣袖。
“我想上厕所。”
她扭捏的表情立刻就让泽越始悟了。
“好像……好像是……”
她比划了一个小方块的造型,泽越始这位妹控立刻就懂了。
“我带了。”
泽越止握紧了手上的黑皮书包。
“下一站马上就到了,体育馆里有女厕所,我陪止去。”
泽越始立刻提出了方案。
他在那个瞬间就将等待自己到来的队友们抛在了脑后。
假装自己大姨妈到来骗到独处时间后,泽越止藏在厕所的隔间里,思索着自己一定是史上最倒霉的勇者了。
【“丘比——哪里有勇者会躲在公共厕所的隔间里穿越时空去拯救世界的啦——”】
泽越止抱着丘比,在刮起的狂风停歇后,还没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倒了其他的世界。
【“啊糟了。”】
丘比突然间毫无感情的叫起来。
【“这是虚构世界。”】
【“又来?”】
泽越止觉得丘比的定位水准是越来越差了。
她不愿意去想更糟糕的事情。
比方说,那些阻碍她拯救世界的怪物们越来越强大了。
【“和阿克夏的联系被屏蔽了。”】
丘比又说了一个更糟糕的事情。
【“神大人,在我修复和阿克夏的联系方案之前,请先自救吧。”】
对于丘比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泽越止只能一边哀悼着自己刚刚打通个人线的游戏,一边睁开了双眼。
【“泽越止,你可是攻略之神。经营一个国家的战略游戏你都可以打出完美结局,现在这种困难模式当然也难不倒你。”】
51原创·西幻世界(二)
作为末代公主;泽越止最初一直认为自己这次不过又是要打一场振兴国家的大战略游戏。
疯狂而又天才的父亲是这个强盛繁荣的南迦帝国的皇帝,在她能够开口说话之前,身旁就有了专门为保护她从而存在的双子护卫。
在那不详的红光布满天空之前;拥有了贝阿朵莉丝这个名称的止公主,就已经发现了这对双胞胎的异常。
异于常人之处。
他们瓜分了父神双目的名字,单膝跪在了公主殿下的面前;对着她献上自己的生命和忠诚。
他们可并不知道,尚在襁褓中的公主殿下的躯壳里存放着一个异于常人的灵魂;而她也见到了这对少年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与满地的鲜血。
击败了无数对手而争夺到了公主护卫的两位少年,遵守着自己的诺言,守护着这位帝国唯一的继承人。
被民众和贵族们所崇拜又恐惧的皇帝,是个永远做着让人意想不到之事的疯子。
他所拥有的帝国的疆域,等于人类的足迹所能到达的地方。
在这个统治了全大6数千年的强大帝国面前,精灵避退到森林的深处,矮人被赶入地底深处,亡灵的异位面国度成为了帝国的法师们的研究素材——就连从第一纪元就存在的古龙们,也无法在这个帝国的天空之上飞翔。
这个帝国的军队如此的骁勇善战,他们征伐着其他的种族,法师们则傲慢的操纵着各类的元素,轻描淡写的抬手吟诵之间就将神明才能创造的事情一一呈现。
在他们的面前,只有神才能做到的“奇迹”,化为了人类也能做到的“事情”。
正因为这些操纵元素玩弄亡灵的法师们,南迦帝国才会拥有魔法帝国的别称。
而站在这些国民们最上方的人,正是那位有史以来最伟大也是最疯狂的皇帝。
当公主殿下逐渐长大,她的贤明睿智与仁慈英明从宫殿中穿到了民间时,所有恐惧着成为皇帝牺牲品的人们都祈祷着公主殿下能快些继承王位。
而他们的祈愿却和泽越止因为事态超出掌控的惊愕一起,成为了那一日的祭品。
如今这富饶强盛,让异族退却惊恐的帝国早已化作了风中的歌谣,被记载在历史的书页上,留在了历史学家的字里行间。
而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位帝国遗民,正是那位曾经被全国民众所祈愿的公主殿下。
在魔法帝国的辉煌崩落之后,除了亚礼卡嘉教皇能被尊称为“陛下”之外,再也没有哪位能成为父神在地面的代言人,他们的血脉中没有帝国皇室的血,也不可能在登基的同时加冕成为皇帝。
就算是撕毁了神明法衣的南迦皇室,他们最初的先祖,也确确实实是父神在第二纪元结束之后,所亲自指定的人类之帝。
而在今天,这地上唯一被尊称为陛下的男人早已死去千年,他所建立的教廷一分为二,为了争夺正统的地位而争斗至今。
南迦帝国最正统的继承人,如今却正走在自己每年一次的度假之路上。
昔日的整片大6都是南迦皇室的领地,而皇室的度假之地,正是如今被称为梦幻之乡的伊典娜之森。
在森林的最深处,便存在着传说中的精灵。
当然,在这个以翡冷翠为原点开始奢侈的堕落和神智启明的时代,精灵、矮人和其他的异族一样,都已经不再是书上的传说。
偶尔能在那些强大富饶的帝国首都见到他们的身影,或者是在某处意想不到的地方与他们这些异族们相遇。
泽越止在无聊的旅途中,也会自己一个人思考着,究竟是南迦帝国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赶尽杀绝的举措正确,还是现在与这些异族和平共处的方式正确。
异族的寿命实在是太过悠久漫长,对他们而言,千年前的南迦帝国的强盛仿佛就在昨日,而在这千年后的今日,人类居然会带着讨好的眼神对待着他们。
这种落差变化实在是太大,大到泽越止在这千年的时光中越来越不想和自己的同类交流。
她终于无可奈何的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真的成为了自己的父亲所想要创造的新物种。
不老不死这种蠢事,难道她的老爹的梦想,就是创造比早已陨落在两个纪元之前的神明还要完美的物种吗?
“真是蠢透了。”
她的自言自语换来了双子的一搭一唱。
“陛下是疯狂般的天才。”
“但是他有贤明的公主殿下。”
“我在贤明也没有作用啊。”
她的国家与她的国民,早就没有了。
即便如此,夏季的时候会前往伊典娜避暑,却是自己的保留项目。
就像是一年一次的巡礼,她在其他的时间会前往这片大6的几个地方,然后到了夏季便回来避暑。
这种看上去无聊又矫情的做法,不过是她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长时间的解决方案。
她身上黑色的长袍无法取下,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件如这件长袍一样拥有“气息隔断”的法袍。
隔绝任何窥探手段的法袍内侧,可以说是这世上隐藏秘密最保险的地方。
而她所要隐藏的,不仅仅是她的相貌,还有胸前挂着的那块无法取下的证明身份的宝石。
这一日,她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度假胜地的外侧。
。
。
森林的外侧,身穿吟游诗人最正统的黑色长袍的矮个子停了停脚步,在半分钟后,“他”就走进了森林。
在一旁见到“他”孤身一人站在森林外侧的佣兵小队中间,那位治疗师对着自己的同伴悄声说道:“这个家伙不会是想要一个人进去吧。”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女剑士不屑的回答,“不过是想要一个人进去,又害怕了罢了。”
伊典娜的森林深处居住着精灵,这一点已经被证实是确切的消息。
而人尽皆知的是,伊典娜的危险程度可不仅仅是来源于无故靠近精灵居住后射来的羽箭,那些层出不穷的险境与可怕的魔兽,更是让人应接不暇。
独自一人进入伊典娜之森,就算传说中魔法帝国实力最强大的末代皇帝都做不到。
若是让泽越止来讲,她可不会说自己的父亲从不独自进入伊典娜的原因,不是因为这森林的危险,而是出于想要炫耀自己的依仗。
当那身穿轻甲的护卫队位列身旁两侧之时,再危险的魔兽也会远离这群可怕的来访者。
至此,这位皇帝便获得了足够的空闲时间教导自己的女儿各类的知识。
当帝国的皇帝在这森林中度假时,再热爱森林的精灵也不能对他们的各种作为横加干预。
那个时候的人类就是如此的强大,操纵着元素的他们睥睨四方,就连高傲的精灵之王,都要为了种族的延续,亲自前往南迦的首都莱茵哈姆,在民众们的面前向他们的皇帝面前低下自己那颗尊贵又漂亮的头颅,忍耐对方那肆无忌惮的嘲笑。
“好像那位精灵之王还在位呢。”
泽越止的低声话语,让她的双子不知道如何接口。
年幼的她曾经被抱在皇帝的膝上,与她的父亲一齐接受了精灵之王的低头行礼。
他们所效忠的公主殿下,如今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帝国和国民。
而那位精灵之王也恢复了自己往昔的荣光。
那颗傲慢的头颅再也未曾因谁低下去过。
“矮人之王,亡灵君主,古龙之王……”
泽越止的口中轻轻念诵着那些昔日都对自己的父亲低头行礼的异族君王的称呼,那些充满了鲜血与傲慢,珠宝黄金与至高权力的荣光时代早就化成了尘埃。
“呵。”
泽越止拉了卡自己的长袍下摆,拔出了衣袖中的长剑。
“这些荆棘,真是麻烦。”
这柄长剑朴实无华,没有镶嵌累赘的珠宝,也没有散发着神兵利器的寒光,仿佛就像是路边的铁匠铺里七个银币就能买到的新手装备。
她用这柄长剑,艰难的摧毁着挡路的荆棘,然后,在她的脚旁落下了一个玻璃瓶,瓶身落到了地上,碎裂的同时燃烧起了火焰。
泽越止握着剑,就地一滚,躲过了被火烧到衣角的危险。
这件长袍虽然说是水火不侵刀剑不入,但要是让人发现这件长袍的特异之处,那可就麻烦了。
她只是想来度个假,可不是想来扮冷高的。
可有些事情,常常是你不想干,却偏偏就会迎上来。
泽越止一抬头,正好见到了那丢出燃烧瓶的人,好像是个佣兵小队中的一员。
“炼金术士?”
泽越止慢慢的念出了一个职业,然后她读懂了对方脸上的表情。
“哦,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学徒。”
真正能将天上的太阳都一剑斩落的天才剑士,是特兰西尔。可不是她。
她这次的战斗能力当然很差。
贝阿朵莉丝公主殿下可是位法师,而不是什么剑士。
53原创·西幻世界(三)
昔日的神之子亚礼卡嘉曾经留下一句箴言;只有等到满天的繁星片片落下,南迦帝国才会重新出现在人世间的阳光之下。
对亡国的公主而言,这位教皇的所作所为都让她极不自在。他明明是公认的神之子;可偏偏却对弑神的南迦帝国的遗民多番拂照,若非他的阻拦,那些信仰父神的教民可不会在这千年之后将遗民们视作吟游诗人;而非其他穷凶极恶的恶魔。
即使那陨落的众神的身躯所化作的满天繁星片片落下,可时光也不会倒转回南迦帝国统治大6时的辉煌时光。
那些操纵元素的法师们早已成为了历史中的传说;如今的人类使用着炼金术,将魔法视为歌谣中的故事,而炼金术师们也在翡冷翠中摇身一变,成为了科学家,蒸煮着水银,妄图将这些法师们绘制魔法阵的液体与廉价的红铜融合在一起,变成那世界通行的黄金。
泽越止看着那燃烧了没一会儿就熄灭了的蓝色火焰,叹了口气——为这越来越退化的炼金术而叹息。
时代的变迁让人类越来越脱离了神秘的部分,他们不再能听得懂风中的声音,看不见火跳跃时所带来的讯息,无法读懂水流动时所带来的征兆,无法聆听大地的语言,不在亲近自然。
偏偏无法理解这些元素的人类,却自称比南迦帝国更加的文明与和善。
看啊,他们从来不操纵这些元素,就如同奴隶主们御使着自己的奴仆。
就像是那些自大傲慢目下无尘的精灵们一样。
宣称着与自然共处,宣称着与元素为友。
可结果呢?
放弃了探寻和思考的精灵们,最后不得不向着只有短暂生命的帝国皇帝低头行礼。
他们屈膝行礼,仅仅是为了能得到那位疯皇在肆意讥笑之后的稍稍怜悯而已。
“不过是个卑贱的吟游诗人!”
那位女剑士拔出了自己的双手重剑,而从她握剑的姿态就能辨别她的武技高超——比绝大多数的冒险者们都要高。
单单看那剑身上闪耀着的寒光,便能懂得这柄双手重剑的锋利程度。
“啊啊啊,我可是不是剑士啊。”
泽越止无心提起亚礼卡嘉昔日曾说过的允诺,他允诺父神的信徒绝不会碰触任何一个南迦帝国的遗民,也不会伤害任何一位遗民,但是这不代表她愿意将希望寄托在这位从未与她签订契约的教皇身上。
即使她很欣赏这位教皇,可死于暗杀的他却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个纠缠千年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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