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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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养子-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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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茬倒是从来没听过,林如海没提过,他也不知道,至于水湛……林泽想了想,恐怕这人巴不得自己不知道这些事儿,免得分出精力去应付罢了。

    闻希白见林泽脸上神色淡淡的,还以为他为这个事情担忧,只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啦,好在林大人是个明白的,一口便回绝了。我听说,你外祖母想的是把二房的庶出姑娘嫁给你,啧,当真异想天开。不是我在你跟前夸口,就你如今的身份,往后的前程也是可以想见,何况你生得人品相貌样样儿不差,就是尚个公主也使得了,偏你外祖家拎不清,一股脑地要来丢人现眼。活该被御史参了一本,如今倒老实了些。”

    “御史参了他们家什么?”

    “还不就是参了贾政治家不严之罪,又有人提起贾赦袭了爵位,却偏居一隅,贾家的二房反而占着荣禧堂。当着早朝的时候,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瞅着,贾家二老爷当时脸上就红得像是要滴血,也是了,这么丢人的事儿被当面儿讲出来,是个有羞耻心的都会不好意思。”

    “唉,那贾家二老爷也可怜,正赶上皇上心情不快的当口儿,可谓是送上门给皇上训斥的。皇上全然也没给贾家留脸面,连‘不忠不孝’四个字都说了,当下就叫他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官复原职’。想来,若非有皇上主动想起来,恐怕他的官位也是到头了。”

    林泽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见闻希白看过来,只勾了勾唇笑道:“窃居高堂,本来就是全然不顾礼义廉耻之徒。偏此人满口仁义道德,又总把规矩挂在嘴边,时常还拿这一套去训诫子侄,如今蒙羞布被当场揭开,岂不是羞煞人也?”

    “不过贾家的大老爷却聪明得很,从前虽不见得,经此一事却能发现此人颇有心计了。”

    “皇上斥责贾家二房窃居正房,责令二房三日内搬出,可贾家的大老爷却上了一表,言明老太君年事已高,居于荣禧堂颐养天年再合适不过。自己虽已袭爵,却不能罔顾老太君抚养之恩,请圣上明鉴。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巧妙,明眼人一瞧谁不知道这是因着老太君偏心之过,纵是平日里看贾赦不顺眼的人,听了这些也开始倒向他了,你说是不是极妙?”

    林泽听罢,大笑着鼓起掌来,“妙哉妙哉,诚然老太君偏爱幼子之心人尽皆知,可贾家大老爷未必干干净净。经此一事,这道折子倒是上的极好,又打消了老太君怨怼之心,又把二房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里头,众人还得为他说话,岂不妙哉?”

    “可不是么!”

    “不过贾家的大房的确出息的很,那贾琏这几年领了实差,越发的干练了。早几个月前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去灵州上任了,这样一来,离了贾家的泥沼倒是件大好事呢。”

    林泽有些惊讶:“不是说六月才有调令,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去得这么突然?”

    “快别提,灵州知州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得了急病,一夜之间忽而去了。人心惶惶的,皇上也不想灵州没人,反正调令早晚是要下的,不过前后差了几个月罢了,有什么要紧。”说着,闻希白把手里的茶盏一放,仔细地看了看林泽的脸色,刻意压低了声音问:“说到这里,我倒存了件事情要问你。”

    见他这副谨慎小心的样子,林泽表情也严肃了几分,只说:“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有话只管说就是了,这还是在我的屋子里,有什么要防的。”

    闻希白这才开口问道:“我只有一事,至今想不明白。当日你分明是中了剧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可三殿下一进一出,你这小命便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岂有这样便宜的好事儿?我之后虽也向人打听起,却都是三缄其口。”

    见林泽表情变了几变,闻希白抿了抿唇,沉声道:“我知道你和三殿下的情分不一般,只是……我是见不得这些肮脏的手段,倘或你这次的事儿当真同他有关系,我这里有句话,你自己好好思量着。别因着和他感情好,便一味的相信他,到时候真丢了性命,只怕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泽心里微微一暖,见闻希白皱着眉头,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严肃又冷凝的表情来,便弯唇笑道:“我哪里是这样蠢笨的人,你和我同窗数载,咱们又同在翰林院里这几年,难道我的为人你竟瞧不过?人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可人若要欺我……哼,只管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罢。”

    闻希白“嗤——”地笑了,斜睨着林泽说:“我还当你说什么狠话,原来是这些。”

    “正是因为和你同窗这些年,我看透了你为人方才和你说这些。你这人,平日里惯是个能忍耐的,我有时倒宁愿你有仇报仇,当场就报了那才爽快。偏你唧唧歪歪地,每日里磨刀霍霍脸上却笑意盈盈的,算是怎么个回事呢!你不憋屈,我还喘不过气呢,麻利的解决了,别总悬着,烦人!”

    林泽笑道:“遵命!”

    他也是时候回报那人一份大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这篇文……再有个一星期就要完结了,番外神马的……要不要写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推波助澜巧舌如簧【标题】

    “小林大人果然是有福气的人;也不枉本宫今日请你见上一面了。”水清口气低柔,脸上的神色也不见怨愤,一双清幽的眼睛注视着林泽,怎么看都是十分和善的样子。

    林泽也浑然不觉一般,笑眯眯地躬身道:“微臣多谢殿下关心;现□子也好了许多,想来不日就能在庙堂之上为君分忧了。”

    “呵,果然春风得意呢。”水清低笑了一声,复又盯着林泽笑道:“小林大人不觉得本宫这里太过幽静吗?”

    “十一殿下素来喜爱幽静;这本是殿下品性高洁的表现;微臣又怎会不明白呢。”

    林泽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一双眼睛满是崇敬,半点儿也没有不满或者不快。水清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未看透过眼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年。

    “小林大人果然少年才俊,连这样的深意也瞧得出来。本宫独处深宫十数载,今日方识得你这样的知己。只是啊,可惜了……”水清摇头轻叹,脸上当着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来。

    林泽看得心中有些好笑,只拿茶盏佯作喝茶的动作,遮住了唇边的冷笑。

    香鼎中有缕缕幽香袅袅缭绕,屋子里却连日光都透不进来,满是清冷的感觉。水清向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服侍,故而在他和林泽说话的时候,也将门紧锁着,身边连一个宫女太监都不曾留下。

    好半晌,在林泽以为水清不会开口时,水清却突然说:“我以为,你不会搅合进来的。如果没有你,三哥……就不会变成这样。”说到后面,竟隐隐透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林泽轻轻地笑了,并不是因为水清说出这样的话而轻视他,只是觉得感情的事情,若不是你情我愿,又怎么能长长久久?看着水清眼底泄露的几分嫉恨,林泽淡笑道:“殿下,难道是因为未曾的出现,才让三殿下改变了心意吗?”

    “与其把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在微臣的身上,殿下还不如好好地想想,在微臣出现之前,难道三殿下就对您有心了吗?”

    水清哑然,是啊,林泽说的并没有错。水湛对自己并无情。爱之心,这原是事实,可是……恨啊!如果情能自已,他怎么会深陷泥淖?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林泽,水清的眼底浮现一抹恨色。这样眉目清婉的样子,连笑起来都温和如玉,水清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比之他见过的王孙贵胄并无丝毫逊色。

    可是……水清忽而冷笑一声,恐怕连林泽自己都不知道,容貌有时也会成为伤人的利器。尤其是,当他的容貌并不仅仅是属于他自己的,更是延续自另一个人。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对于水清来说,这完全不在他的思考范围里。

    “小林大人,你的话,本宫会好好想想。”沉吟了片刻,水清继而道:“时候不早了,你身子未曾痊愈,正是该好生将养着的时候。本宫送你出宫罢,也算是……多谢你今日进宫开解了本宫一番。”

    林泽也笑着弯了弯唇,“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坦白来说,水清的长相也是上乘。虽因着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脸色较之常人略显苍白了些,可模样却是顶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用来形容水清也最合适不过的。林泽不由得遥想起他曾听水湛略提过关于水清的身世,才一出生,生母便病故,又因身份低微不受重视。若非皇后娘娘慈爱,恐怕今日的水清……想到这里,林泽在心中长叹一声,到底是个可怜人,若是从今以后当真能走出阴霾,他也是不愿与之为敌的。

    然而,落在水清身后两步距离的林泽却没看到,水清在瞥过御花园的人影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尖锐如针,见血封喉!

    停住了脚步,水清突然皱眉道:“我的骨扇呢?”左右遍寻,都不见踪迹,饶是一向面上不动声色的水清也渐渐露出几分恼怒来,只怒声对身旁的小太监喝道:“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是个死人不成?这骨扇丢了竟也不声不响,难道是因我平日太宽和的缘故,一个个奴大欺主了吗?!”他的声音十分暴怒,吓得那小太监脸上血色全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泽眉头一挑,眼睛看向水清腰间,那赭色宝相花纹金缕带上不过挂着一只半新不旧的荷包而已,哪里有什么骨扇的影子。再回想起先前几次见面,何曾见过什么骨扇,林泽心中越发的起疑。若果然是珍视若此,为何之前从来不见水清握在手中把玩,就算是因为重视而舍不得见人,也不会在平时随意挂在腰间招摇过市罢。

    想到这里,林泽心头猛然一凛,直觉不好。

    可已经迟了!

    水清喝骂小太监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怒气冲冲的样子连隔着一个花圃的太上皇都听见了。循声看过来的时候,见是宫里养在皇后膝下的水清在喝骂宫人,心中便有些不喜。

    “这是怎么回事?”太上皇举步走来,看着那伏地发抖的小太监和一脸惶然的水清皱了皱眉。他原本就很看不上身份卑微的女子,对于出身不高的水清自然也没有什么看重。不过因着皇后的缘故,对水清不冷不淡的罢了。今日一见水清竟然公然如此喝骂宫人,太上皇觉得身为长辈,他很有必要教教这个皇孙别以为仗着皇后的关爱就能“恃宠而骄”。

    林泽余光瞥见太上皇不太愉快的脸色,心里大骂水清这惹事儿的毛病,暂且却没想到多长远的地方去。只觉得自己运气太背,碰见谁不好,竟然还碰着太上皇带着贾元春在这里赏花看鸟的,太倒霉了!

    太上皇先是斥责了水清几句,当着宫人的面儿,倒也没怎么落水清的脸。眼神一瞥,就见那边还跪着一个少年,眼睛微微一眯,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宫中重地,难道是外男能随意进出的?若是冲撞了,便是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林泽心里大呼冤枉,听着太上皇余怒未消的口气,心里把水清翻来覆去地骂了不下数十遍。可脸上愣是丝毫不显,反而镇定自若地回禀道:“太上皇容禀,微臣应十一殿下之邀入宫觐见,不想冲撞了太上皇,是微臣的罪过。请太上皇责罚。”

    太上皇一听,便斜睨了水清一眼,“原来是你请进宫来的?”说着,语气陡然一变,立时冷喝道:“不懂规矩的东西!便是你三哥都不敢轻易如此,你是什么身份,越俎代庖!”

    这话说得太过诛心,连水清的脸色也瞬息变了,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请太上皇恕罪,是孙臣不知礼数,冲撞了。”说着,苍白的脸上更是血色尽褪,眼圈儿红通通地哽咽道:“孙臣只是挂念小林大人的病况,听三哥提起他身子好了些,这才想着请他进宫说说话。这原是孙臣的不是,一时要私心冲昏了头,竟枉顾了宫中规矩,还请皇祖父责罚。”

    见他口口声声自称“孙臣”,太上皇倒不好过多苛责。

    这些年来,他空有个太上皇的头衔,实际上服从他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不说如今的皇上翅膀硬了,就是水湛也是羽翼渐丰,隐隐有隐性太子的声名在外。遍观如今膝下的皇子皇孙,竟无一人可堪他重用。今日一看,这水清倒有几分有趣,说话字字句句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还不动声色地讨好了自己,看来并非省油的灯。

    往日,怕是自己也小瞧了他去,一时看走了眼,到今日方真正的认识了他。

    想到这里,太上皇低低地“嗯”了一声,才道:“你也是心思急切了些,原不是大过错,且站起来罢。”说罢,转头去看跪在地上的林泽,“你也起来罢,既然不是你自己有心要冲撞的,所谓不知者不罪,只记得万不能有下次了。”

    林泽应了一声“是”,这次站起身来,恭敬地垂手低头站在一边。

    而充当了半天移动背景板的贾元春却在暗暗打量了林泽好一会儿后,这才掩唇笑道:“哎呦呦,我才说是谁呢,原来竟是旧相识。”见太上皇目露疑惑,贾元春娇笑道:“老圣人不知道,这位怕和臣妾还有些亲戚情分在呢。若说起来,也不算冲撞的。”

    “哦?”太上皇起了几分兴趣,“是什么亲戚,竟从不曾听你提起过。”

    “臣妾原是笨口拙舌的,哪里事事儿样样儿都说得清呢。”元春笑着指了指林泽,“这位定是内阁侍读小林大人了,说起来,还是叫林表弟亲切些呢。”

    林泽在心里把贾元春骂了个半死,之前自己被太上皇责骂的时候没见此人在旁说半句好话。如今太上皇眼见着要轻轻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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