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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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世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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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者,拔除众生一切苦,乐者,给予众生一切乐。”,老头一笑道。



    三人感念,双手合什,恭唱佛号。



    宽乐通达二人心意,不用彼此猜来猜去,省了很多麻烦事,径自说道:“图楞格虽遭横死,终究是命中一劫,如今偿清宿世果报,来世仍旧还身成人,善哉,善哉,汝等来此寻宝,不外也是因缘牵引,这羊皮踞的下半部,如今托付尔等。”



    说罢,宽乐深入怀中,掏出一个竹筒交与曾德鸿。



    未料到老头竟如此大方,二人惊诧,曾德鸿接过手中打开,只见踞之上,一座青山巍峨,别无其他。



    俩人面面相觑琢磨不透,却听宽乐道:“诸法因缘生,待机缘和合,成就之时,自有示现。”



    “老法师教训得是。”



    “此物伴我多年岁月,当下了结,俗世红尘已无挂碍,今可去也。”



    隆泰急道:“还请老法师指点迷津!!”



    曾德鸿也慌张道:“宝藏究竟在何处,到底是何物事,还请老法师开示!”



    宽乐大笑道:“虽得积珍宝,嵩高至于天。如是满世间,不如见道迹。不善像如善,爱而似无爱。以苦为乐像,狂夫之听厌!”



    只留下二人一片糊涂,宽乐转身飘然离去。



    曾德鸿小心翼翼卷起藏好,一会儿功夫,众人逐渐醒过,隆泰以唇语告之钱三,后者心里有数,并不相问,只连连夸赞美酒佳肴。



    冯无庸赏出一锭银子,大伙儿便起身回到老宅中歇息。



    直到日上三竿,才陆续有人醒来,头脑发胀,还道是宿醉未解,下人捧过一大碗山西陈醋伺候,几人仰起脖子咕噜噜喝下,酸气透心,脑袋立时清明不少。



    依踞所示,乃一座地宫明堂,气势宏大,看规模分为里外三层。奉天虽大,但能营造这般规模的陵墓,必然是王宫贵族,想到此处,思索的范围一下小了很多。



    婉清自幼生长此处,指点道:“无非两地,福陵葬有太祖和孝慈高皇后,昭陵葬有皇太宗和孝端文皇后。”



    但具体到哪一座,众人起了纷争。



    “依我看,应是太祖,太祖开疆拓土,统一女真,马上平天下,宝物尽纳囊中,既然宝物藏在关外,定是太祖功劳!”



    “胡说八道,照我说,必是太宗皇帝,太宗皇帝文治武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纵横捭阖,定国之基,以为不世之功业!”



    “毫无见识,不通国史,你们实在就没弄明白,压根儿就该是孝端文皇后!”



    “放屁!”



    “扯淡!”



    几个人越发兴起,争得脸红脖子粗,最后竟商议道,挨个挖,总有一个是对的。



    “都别争了!”,婉清听得嘴仗,皱起眉头,厌恶地打断。



    婉清斜眼瞥见曾德鸿躲在角落里跷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吃茶,便知他成竹在胸。



    “都住口,还请曾先生拿主意。”



    曾德鸿把茶碗稳稳一放,哂笑道:“哟,哪儿敢呢,诸位都是有见地的,小子如何敢造次!”



    太保们听他揶揄,挤眉弄眼,大大得不自然。



    “曾先生这么说,咱们可担待不起。要说…”,婉清咯咯笑道。



    “别别别,格格铁嘴铜牙,我嘴上功夫比不过你。”,曾德鸿赶忙止住她,“来看看——”。



    婉清亲自掌灯,曾德鸿撇开她递过的放大镜,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说道:“哪里都不是!”



    曾德鸿的话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婉清急道:“大老远赶来,你不是说在奉天么,之前你看过这图,不是说是皇陵么?”



    “我是说来奉天,可我没说就在这儿,我是说陵墓,也没说就是这两座。”,曾德鸿呵呵笑道。



    “众位且住口,先看两幅图。”,曾德鸿向隆泰递过眼色。



    隆泰从包里取出两幅踞在桌上摊开,指点道:“诸位请看,此图乃皇史宬所藏皇陵营造布局图。”



    “咱们再换过,来看看这幅。”



    两相比较,果然相去甚远,当下便可断定,羊皮踞所示既非福陵也非昭陵。



    那到底是谁的陵墓呢?众人陷入一片迷惘。



    婉清始终脑袋瓜子转得快,解铃还需系铃人,除了曾德鸿,又有谁能够指点迷津呢?



    曾德鸿斜眼微睨,见她眉毛一扬,便知计上心来,那定然着落在他身上,当下无奈一笑道:“这几幅图我都仔细研究过,确实不在皇陵之中。”



    “不过也别急,诸位请往细处看。”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牵引,将目光注意到羊皮踞上。



    “不是看这里,是看这儿!”



    曾德鸿说着,把踞翻到背面。



    背面十分粗糙,密密麻麻有很多墨点,大伙儿看了半天没有看出名堂。



    “纸墨朱砂伺候!”



    曾德鸿照着背面的墨点在白纸上用朱砂一一点出,再用墨笔连线。



    “星宿图!”



    “然也。”,曾德鸿得意洋洋道,“此乃天庭二十八宿图,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其形如龙。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其形如鹑鸟。西方奎、娄、胃、昴、毕、觜、参,其形如虎。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其形如龟蛇。”



    “正是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四神兽环卫三垣,分别乃是天市垣,紫微垣,太微垣!”



    “那有什么稀奇,不都是这么画的么?”,破军不以为然道。



    曾德鸿微微哂笑道:“是么?”



    “那你且看这紫微垣可有异处?”



    曾德鸿并不待他答言,直接道破:“这北斗七星摇光,开阳,玉衡三星是不是画反了?!!”



    “真是如此!”,众人诧异道。
星图
    “此图唯一蹊跷之处,便在此间,我是无意发现,百思不得其解,幸有隆泰参谋,谈起一宗秘闻,方才明白其中缘由。”



    隆泰续道:“明末崇祯年间,萧廷受皇帝命担任钦天监,一日皇帝命其堪舆墓地以为身后计,萧廷不敢怠慢,连续三月夜观星象,见关外紫气冲天,云龙隐现,便道龙穴必藏在奉天一带,于是请旨带领小徒儿出走山海关,寻地踏穴。”



    “萧廷也算是形势派一代宗师,眼光独到确实没有看错,来到奉天之后,不几日便找到龙脉,即大明王朝龙潜之地,当下满心欢喜,一生之愿望,顷刻间实现,不由得意忘形,晚上喝的酩酊大醉,临睡之前嘱咐小徒儿,按照星象所示,连夜将定针插在北极星与紫微星中点之上,那便是龙眼所在之处。”



    “孰料,是夜忽然阴云密布,满天星辰不可得见,小徒儿入门不久,不敢违逆师命,凭着记忆画出一副璇玑图作为指引,哪知便闯下了弥天大祸。”



    “北斗七星,斗柄四季旋转,东南西北,春夏秋冬,可惜这小徒儿学艺不精,忘了时令变化,将那斗柄画反了,如此一来,指定的北极星就不是北极星,而是一颗暗星,昏昧不明,非是龙眼乃是龙尾。他还道是更深呜,可笑!可叹!按着图画指引,借助罗庚,他便将定针插进土中,定位龙穴金井所在。”



    曾德鸿续道:“诸位且看此图,紫微垣本由两道城墙护持,那暗星与紫微星相连便冲破中枢护卫,王气必然外泄,如此一来,大明的龙气便是破了,据闻那定针破土之后,直达三丈,神龙吃痛,立时便有黄泥泉涌,大地震动,周围数座山峰塌陷,一声龙啸冲入云霄,原本霸王卸甲,富贵无极之象立刻成了荒芜破败。”



    隆泰接口道:“那小徒儿立时吓倒在地上,尿湿了裤子,失魂落魄,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赶忙回去禀告师尊,萧廷获悉此事,当即捶胸顿足,呕血数升,原本的一件美事却成了株连九族的大祸。”



    “萧廷醒来之后,想到身家性命,不敢上报,借机毒杀了小徒儿,另寻了一处蜻蜓点水穴,冠以龙穴,上奏朝廷。”



    “萧廷欲盖弥彰之举并没有瞒住多久。龙穴废弛,天人感应,不少懂得占星之士,霍然见到星象剧变,数颗流星冲击三垣,紫微星黯淡无光,加上京师连连发生地震,于是乎上书朝廷指明异端,怀疑龙脉已破。”



    “是时李闯王已经起事,天下兵连祸结,崇祯本是昏庸,一股脑全怪在萧廷身上,把他连着上书之人全砍了脑袋,以泄私愤,堵住悠悠众口。”



    婉清摇头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崇祯无道,不检讨失德之处,难怪天不庇佑,大明亡也是天命注定。”



    隆泰深以为然,感叹道:“天象不过以应人事,不多时,闯王攻破北京,崇祯吊死煤山,正应了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曾德鸿继续道:“后来八旗入关,偶然获得秘档,藏于大内之中。当年那幅图也流传下来,后世好事之人,徒作玩笑,改名玑璇图,以讽刺不通术数,左右不分。”



    冯无庸好奇道:“既然龙脉已破,那我等依此图又如何寻觅?”



    曾德鸿笑道:“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龙脉乃天下地喇极致,非大因缘不可得,莫说葬在其中,就算能找到看上一眼,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缘。”



    “龙脉三十年一轮转,并无定势,所谓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龙脉自西向南分为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所谓真龙穴仅仅是指飞龙的龙眼,若葬于其他龙脉,虽可大富大贵,但至多是位极人臣之象,离九五之尊还差得远。”



    “龙脉虽有形势高低之分,然大致的方位是不会更易的,只须这般——”



    曾德鸿提起笔,将北斗三星调了个个。



    “便成了!”



    “当然这仅是大致方向,具体的位置,还得重新勘察,另下功夫。”



    如此一番解释,众人豁然开朗,婉清乐得笑开了花,“我早就说,还是咱们曾先生能耐!”



    正合着风高云淡的时节,满天星斗,看得煞是清楚,曾德鸿连着数日在院中观察星象变化,执笔绘图,婉清静静地陪在身边伺候笔墨,至于其他人等反正不懂,都躲在屋里边玩雀牌,吆五喝六好不开心。



    但始终无法定位地宫的具体所在,连连几日曾德鸿都是满腹焦虑无法入眠,直到七天过去,第八日晚间,曾德鸿看着满天星辰,突然奇道:“怪哉,一月之后将是万年一现九星连珠!”



    天象可应人事,在此当口,出现如此异象,必是有所示意,曾德鸿与群豪商量,众人皆以为然,同意先行考察,或许柳暗花明,再说羊皮踞既然暗藏星宿图自然也有它的道理,莫便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牵引众人。



    事关重大,一行人用过早点,便备好辔头鞍鞯,沿着北面出城,按照曾德鸿的指引,直奔吉林。



    田中义雄终究逃脱牢笼,办法还是学书上的,依葫芦画瓢,在木板床上装死挺了两天尸。



    连着两天动也不动,外面的人耐不住,深怕他真死了,赶紧开门,探他鼻息。



    田中一个鲤鱼打挺,吓得那狱吏脸色苍白,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取过钥匙,田中悄悄在地牢穿行,正巧看守正自瞌睡,田中蹑手蹑脚轻轻跃过,竟然大大方方地出了门去,却是发现身在荒野郊外的一座道观之中。



    这是间小道观,只有两进房屋,正中供奉三清像,蛛网密布,看起来破败不堪,香火想必是极差的了。



    偏角一间屋子烛火闪烁,隐约传来人声,田中多心,贴着墙根儿走去,矮身潜伏在窗下偷听。



    “老六,听说你又调到新军去了?”



    “嗨!我说,四哥,你没事儿就该着去大总管府上遛遛,混个脸儿熟,你年岁不小了,将来得图个好去处,老耗在这儿,守着太上老君,何日才是个出头!”



    那人嗫嚅道:“哎,老弟,你不是不知道,咱呐,就是个老实本份人,溜须拍马的本事不济,话儿说了,那个,兜儿里没钱,府里头的贵人招呼不到。”
逃跑
    老六叹口气道:“你道得是实情,钻营这份功夫,也得看人,有的人不学就会,有的人死活学不会,怎么话儿说呢!在这儿虽是没什么油水可捞,好在算个自由清净地,一年四季,稳稳当当十两银子,养家糊口算是有余了。”



    “这话我爱听,是一说!你琢磨琢磨,我都抱孙子的人了,黄土埋过半身腰,想那么多干嘛,总不能学吴老二那样,把自己的婆姨给让出去,没了老吴家的脸,埋汰!我跟他爹几十年交情,最近老头子气得痰气郁结,犯了迷糊,喏,躺在炕上,俩鼻孔出气儿,不见进气儿,你说这人,媳妇儿都给人家睡了,他,他到底图个啥?”



    “嗳,你还别说,昨个儿府里头传出消息,票拟吴老二升了崇文门税务司的班头儿!我看这婆娘觉睡得值,啧啧啧!”



    “去去去!瞧你德行,还羡慕!哎,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仔细着报应!”



    老六不以为然,笑道:“四哥说得在理,来,喝酒喝酒!”



    “我说老六,我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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