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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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世家-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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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在漩涡扭力的带动下,在水面快速转圈,感到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有撕裂的剧痛,离心运动迫使每个人向岸边冲去,而岸边立有不少突兀尖锐的岩石,直吓得每个人魂飞魄散:谅来不过肉体凡胎,和那大石头磕碰,焉然不是以卵击石,鸡飞蛋打?!



    “小心!!”,隆泰指着曾德鸿惊恐地叫道。



    曾德鸿扭头一看,马上就要撞上一块大石,惊得灵魂出窍,不由双手乱抓,这一下歪打正着,恰好碰到一根老树垂下的树藤。



    既是救命稻草,当得死命抓住,曾德鸿上半身脱出水面,下半边身子在水里冲得漂起来,树藤很细,要想爬上去是绝对不可能,好在树藤坚韧,倒是可以吊个一时半会儿。



    其他几人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钱三和隆泰拼了老命往外游,希望能够逃脱漩涡,可惜徒劳无功。



    天无绝人之路,瀑布上方突然冲下一根巨木,眼见就要砸落在二人头上,两人福至心灵,齐发喊,同时出掌,凌空击中木头卸去来势力道,一式‘捋须抱球’,一勾一拉,两人将木头摁下牢牢抓住,算是捡得片刻性命。



    婉清游得脱力,四周全无凭籍,只能随着波涛旋转,曾德鸿心里发急,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就把裤腰上的皮带抽了出来,看准机会向她抛去。



    婉清见曾德鸿为了救他着急上火,不顾斯文,裤子都被大水冲脱,吊个裤衩,心里着实感动,她是巾帼女杰,本不在乎这些个礼教俗规,潜意识里早已恋上了曾德鸿,霎时间羞得脸色绯红。



    待婉清抓住皮带,曾德鸿将另一头在手腕上牢牢缠了两圈做稳,树藤吃重,又降下不少。



    唯独关海山,他被冲到一边,离开众人远远的,他是满腹智计,并不慌张,反而一个猛子扎下去。



    顺着漩涡越潜越深,直逼中心,中央水流更加湍急,关海山并不挣扎,反将身子展开成一个‘大’字。好在他的水性极好,龟息绵绵,在水底能熬住一炷香的时辰。



    说那潭水也煞是奇怪,分为两层,上面是湍流激荡,一片浑浊,下层却是清澈透亮,寒冷刺骨。



    关海山睁开两眼,瞧准漩涡的中心,用力游去,那‘窝眼’仅仅一丈见方,其中水流平稳,关海山立足此间,脱离了旋转之苦。



    关海山站定位置,身躯下挫,涵胸拔背,蓄足气劲,胸膛像皮球一般涨起老高,骨骼暴长,猛地发喊,使出通背拳绝技——排山倒海,分向两侧击出。



    这一招力拔千钧,使出了十成功力,只见两股水墙在他掌力冲击之下平平推出撞向涡流,漩涡旋转之力顿时见缓。



    要知这漩涡之力全在于旋转,要害便是窝眼,关海山击中要害,旋转受阻,自然放慢了些,但力量所限,尚未伤及根本。



    关海山红了眼,他是心里清楚,上面几个人不过苟延残喘,命悬一线,若是不能破掉窝眼,顶多半个时辰,全都得喂了王八!



    关海山脑筋急转:漩涡流转,犹若太极,负阴而抱阳,两仪相生相克,现在是阴胜过阳,倘若逆势而转,助阳泻阴,当可调和。



    理既如此,关海山舒展双臂,两脚脚尖旋地,施出大回环,反方向拨动水流,关海山越旋越快,在那窝眼之中另外激起一个小漩涡,漩涡逐渐放大,贴近外层大漩涡。



    突然周围水波猛烈一震,两股漩涡冲突,关海山知道关头紧要不敢懈怠,越发施展开浑身解数。



    涡流逐渐平息,最后潭水中央沽出一股水柱,漩涡立时停转,关海山肌肉脱力,晕死过去,被那股水柱一下托出水面,隆泰赶忙游过去将他负在肩上。



    亏得关海山豁出性命,众人方才逃出生天,几人将他拖至岸边,隆泰曲膝将他放在膝盖之上,用力捶背,控出一肚子水,又按压心脏许久,关海山才醒过,大口喘气。
镇子
    众人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幸而没过奈何桥,但是回想起刚才的险情,胆颤不济,脸上俱是青一阵,白一阵。



    天空中传来一声悠长的鹤鸣,阳光穿透云彩洒落在深潭,山洪已经停住,水面也恢复了平静,潭水清澈透亮,浑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波光粼粼中,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



    这时,山崖的东面闪出几个人影,朦胧之中看不甚清,对面之人彷佛也发现了他们,停住脚步。



    隆泰乍起胆子喊道:“来者何人?!!”



    只听对面答道:“可是格格?!”



    婉清听过,一阵大喜,“十三太保!!”



    两边一来一去,一问一答,再无疑惑,果是冯无庸等人。



    原来地裂天崩之时,冯无庸领着众太保刚到山崖之下,正想着捡东西,看情形不妙,立刻发足狂奔,直跑到平原开阔地才收脚,又逢上火山喷发,暴雨如注,只好躲进一个地洞煎熬了一夜,挨到天光放亮,方才出来探探环境,寻找婉清等人。



    十三太保闪躲不及,昨夜吸入不少尘埃兼着淋了酸雨,几个功力差,身子骨薄的,悉数病倒,手足无力,只感觉气浮于上,堵塞心胸,腹胀韶,骨节烦疼。



    众人捡着木料,做出几副担架,抬起伤者往回走,直奔三十里外的七星镇。



    七星镇由七星山而得名,人口不多,居住百来号人家,都是旗人老满,代代皆以捕鱼打猎为生。



    此地荒郊野岭,朝廷一向疏于管治,倒是造就了此处与世无争的格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宛若世外桃源,民风甚是淳朴。



    曾德鸿一行早早的读过地图,圈定此处为营地,方便大队人马搁放物事,也便于休整,他们并不扰民,只在镇子西口上驻扎了十来顶帐篷,安排下一棚兵丁把守。



    刚到镇口,便遇到统领多尔泰带领队伍出发龙岗山去寻找他们,见到一行人虽是少了许多,但关键人物都在,一颗心终于安放了回去(若是这几位爷稍微有个闪失,哪怕缺个胳膊少个腿儿啥的,他多尔泰都没法跟上面交差。)



    镇上却是一片安静,半个人影都瞧不见,曾德鸿稀奇,问道人都跑哪里去了。



    多尔泰谄媚笑道:“大人不知,盖此处火山密布,长年为患,当地人世代居住此地,积了经验,都在自家底下深挖地道,一是广积粮食,二是若有异动,立时藏匿,这些地道遍布地底,户户相连,砖石砌成,米粥灌浆,坚不可催,一直连到平原处。”



    “昨夜地动山摇,自然是都逃了,现在应在百里之外聚集。”



    曾德鸿点点头,吩咐多尔泰派人接过担架,抬入帐中。关海山细细地给病人把脉,说道不过外邪入体,湿热蒸郁。



    既是急病当得急医,用重药,关海山翻腾带来的药材,开出方子,以甘草为君,辅以藿香,黄芪,白术,防风,银花,葛根,陈皮,芍药等去瘴之物,再加炙过的蜈蚣,蝎子以毒攻毒。明君良臣,熬了一大锅‘黄龙败毒泻心汤’,喂众人服下。



    服过不久,各人便感觉腹中绞痛,肝肠寸断,旋即上吐下泻,反复数次,关海山吩咐再取过滚热的姜汤喝下,蒙上被头,盖得严严实实。



    说也奇怪,一身淋漓大汗沁出,连连打过几次寒战,众人便感到浑身上下毛孔通泰,神清气爽,沐浴更衣之后,大病竟似痊愈了。



    多尔泰所说不差,傍晚时分,镇子上突然冒出许多人,家家户户炊烟缭绕。看来这地道之事当是真的,只是工程浩大,这般规模,想是镇上几代人辛苦的功劳。



    清点人数,发现除了跟着上山的伙计全数陨殁之外加之千惠子失踪,众人都还算平安无事。



    生上火头吃过晚饭,婉清和曾德鸿在镇子边上遛弯儿,却发现一桩奇事。



    二人沿途散心,不知不觉来到郊外密林,一轮明月当空照,月色皎洁,银白色的光辉洒落,配合森林的幽静,极富情调,曾德鸿心中暗暗窃喜,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搜肠刮肚搬弄诗篇,满脑袋净想如何掉掉书包,说道说道,衬托出他这个留学生不但满腹经纶还懂温柔浪漫。



    他清清嗓门,想了下,要说中国的诗歌还是土气了些,太过保守,比不上西洋人的表达来得狂风骤雨般地热烈,他在留学时抄过不少情书送人,还当过枪手替别人做媒,怎么着也得弄两篇经典的,方才能体现出他的绅士风情。



    两人依偎在一起,曾德鸿轻轻握住婉清的小手,含情脉脉地诵道:“



    暮色朦胧地走近,



    潮水变得更狂暴;



    我坐在岸边观看,



    波浪雪白的舞蹈。



    我的心像大海一样膨胀。



    一种深沉的乡愁,



    使我想望你。



    你美好的肖像



    到处萦绕着我,



    到处呼唤着我,



    她无处不在,



    在风声里,在海的呼啸里,



    在我的胸怀的叹息里。



    我用轻细的芦管写在沙滩上:



    ‘阿格内斯,我爱你!’”



    婉清似懂非懂,如痴如醉,为曾德鸿直白的表达感到内心激荡。



    正在此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婉清一惊,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坐直身子,理了理鬓角。曾德鸿那个气呀,恨不得跳上树梢把那只该死的猫头鹰扯成两截!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先是一只猫头鹰叫唤,紧跟着四下里好似冒出无数的猫头鹰,叫声此起彼伏。



    这叫声有鬼,曾德鸿没听明白,婉清却发现这些叫声不少掺着假,根本不对味儿,很明显是有人在装,她贴近曾德鸿的耳朵悄悄地告诉了他,拉着他赶紧爬上一棵大树,借着树冠茂盛,夜里视野不甚清晰,断不会叫人发觉。



    从上向下俯视,果见到地下冒出许多黑衣人,各个方向都有,彼此借着猫叫联络聚合到一块儿,大约有一百多号人,



    多尔泰之前说过,镇上除了家家户户有地道,在四周围还藏有数个入口,方便来不及回家的人躲避,难道这些人都是乡民?



    不能够啊!日里已经太平,乡民白天基本都返回镇上,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那么回事,还个个穿着夜行衣。



    两名黑衣人从地道拖出几个大口袋,曾德鸿瞪大了双眼仔细看去,只见在月光的照射下,依稀便是德国造,清一色的匣子炮!



    两人看得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一口。



    那些黑衣人每人领过一只手枪,别在腰间,又取下斜挎的包裹打开,好似里面都是衣服鞋帽——一群人利落地脱去夜行衣换过普通乡野打扮,再生起一堆火将黑衣烧去。



    这时站出一人,声音嘶哑,低声道:“立正!!——”



    “军队!”,曾德鸿失口道,婉清伸手赶忙掩住。



    幸而相距较远,那群人没有发现,只听那人训道:“吃大帅的饭!”



    “当大帅的兵!”,众人压低嗓门齐声附和道。



    “袁世凯的人!!”,曾德鸿和婉清惊讶得瞪大了眼。
先遣
    领头的叫吴卓雄,三十许年纪,袁世凯的侍卫长,来的这支队伍便是袁世凯几经费神亲自挑选的先遣小分队,各各身怀绝技,万夫莫开,称得上是北洋军中的精华。



    袁世凯动了血本,这次是豁出去预备大干一场。



    袁世凯本是派了细作混在曾德鸿一行人里面做伙计,瞧准了地方,立刻通风报信,袁世凯便将数千人马搬到吉林。



    两边人马相距其实不过百里,只是袁世凯的兵化作山野村夫,混迹于密林之中,倒是不露脸。其实他所担心的无非是隔得远,曾德鸿一行人太过聪明,别闹得最后几个人挖了宝贝偷偷跑路,那他就是一根毛儿也捞不着,但又不敢贴得太近被发现。



    袁世凯是这么盘算,候着曾德鸿等人把东西倒腾出来,再行抢夺,没料人算不如天算,昨夜地震火山,那些个混进去的伙计都死了,失去了耳朵眼睛,他急得抓耳挠腮,惊吓之余正好发现七星镇的秘密,不由大喜过望。



    先遣队不是敢死队不需要干个什么名堂,他也舍不得,无非就是贴近点,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玄虚,心里有谱。



    这群人聚拢在一块儿低声商量着什么,两人竖起耳朵听不到,说完之后,忽拉一下子散开,眨眼功夫又钻回地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曾德鸿和婉清等了片刻,确认周围确实已经没人,才慢慢滑下,退回营地。



    “这家家户户都连着地道,下面海着去了,人只要窜进去就作了鼹鼠,七转八拐,你也找不到,指不定哪儿冒出来,防不胜防,老窑子味儿挺重,狗子下去经那么一熏,也未必寻得着。”



    多尔泰说得在理,隆泰点头道:“破地道之法,无非水淹烟熏,这都行不通,几代人挖就的功夫,四通八达,顶不上用。”



    冯无庸磕了磕烟杆儿,咳嗽一声,说道:“其实也不难,明儿出个安民告示,再派人挨家挨户把地道口给封了,纵然抓不住,能让他们出不来也成,即便出来,也得绕道走的远远儿的。”



    曾德鸿所顾虑的却不在这儿,心里萦绕的始终是袁世凯带着军队来,摆明是动了龙脉的心思。但曾德鸿万万没有料到袁世凯会排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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