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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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世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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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相互看看,点点头,算是默许。
黑猫
    盒子其实并没有锁,而是装的机括,研究了一会儿,我抓住两边的‘耳朵’,往下一摁,盖子“喀噔”一声弹了起来。



    只见里面铺垫了一层金丝绒布,中间一个浅浅的凹槽,明黄手绢儿包裹着一块净白色环形玉石,中间一个齐整的孔洞,像扳指又似乎不是扳指,没有光泽,甚至仔细看,边缘处还有不少磨损发毛的痕迹,环上倒有些花纹,拿起来透着清晨的阳光,依稀能看见上面刻有两只凤凰,绕环一周,嘴对嘴衔着一团火焰,没什么特别之处。



    原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物事,闹了半天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众人大失所望。



    我顺手把玉抄进兜里,把盒子重新包好,放进木箱子,打算回去再慢慢研究。



    东边已经挖完,看来李莲英的墓门在西边,一定跑不掉。



    有了宝盒做“前车之鉴”,黑子和三儿格外卖力,一心指望小李子的坟头儿里面‘大富大贵’。



    我也这样想,还没挖到墓门就出巴罕物,指不定这老王八棺材里尽是宝贝。这回可大发了,这些个国宝上交国家,我们还不都成了典型,破四旧有功,上人民日报头版头条也不是不可能。



    红土挖穿了,是一层碎石。在挖出近两米深的碎石之后,一块长有不少青苔的淡青色条石渐渐显露出来,条石正中间有一个碗大的圆洞,我估计这个圆洞应该是阴阳相通的地方。



    起出条石,露出了三层台阶,台阶尽头就是墓门,大家都很兴奋,用力一推,却纹丝不动。



    “莫非是圆石机关?”我自言自语道。



    三儿和黑子一齐回过头望着我,问道:“什么东西?”



    我解释道:“哦,是以前的一种墓门机关,门轴处有圆球,门底下有一条滚槽,尽头处是一个凹坑,门一旦关上,圆球就顺着槽滚到坑里,把门从里面锁死。嗯,有办法,你们等等。”



    一会儿功夫,我从外面的工地上绞来几米铁丝,做成圆圈,顺着门缝塞进去,套了几次,终于套上了石球,用力往上提拉,黑子和三儿配合推门,只听“咔咔咔”的声响。



    “成了!!”,众人齐声欢呼。



    面前一片漆黑不见五指,等了大半个时辰,待其中秽气散尽,我从包里掏出手电筒,三个人顺着进到墓里,穿过十来米马道,进入墓前室。



    这地方不大,差不多三平方米大小的房间,汉白玉砌成,我抬起手,照照四周,墙上铁线勾勒精美壁画,大意都是描述李莲英的生前,如何入宫,如何深受朝廷厚爱之类的事迹,自吹自擂,倒是墙壁上布满一缕缕的黄色印记引起了我的注意。



    屋子正前方还有一道石门机关,我们重施故技,很快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进入墓室甬道。甬道两边各有一条水渠,水面不高,缓缓流动,底部长满青苔,看来墓地已有地下水浸出。



    顺着这条路慢慢向前,走到甬道尽头,只见一副棺材歪斜地摆放在棺床上。



    黑子一看,骂道:“他妈的,看来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青砖,非常潮湿,想了想说道:“不对,这墙上到处都是水印,地上也很湿,这里应该是泡过几次水,棺材是被冲开的。”



    我径直走到白玉棺床处,细细查验,果然棺材底部的“水”井口子上,正在汩汩不停地冒着清泉,水流倒也不大,想来经过长年累月地冲刷,才把棺材移了位,孔沿散落几个铜钱,伸手进去摸出一个放着玉器的荷包,这也就从侧面验证了,李莲英的墓葬规格确是金井玉葬。



    回头看那棺材,棺材板子是罕见的紫金楠木,底板却是白玉,上面画满亭台楼阁,侍女飞天,做工精细,就连头发也是一丝一缕,笔笔勾勒,令人叹为观止,正中面儿上挖有七个小孔,排布北斗七星的阵型,每个孔中摆放了一枚铜钱,奇怪的是棺材头部扎入了一把银色的锥子,只露出了拳头大小的半截儿在外面,镂空花纹,有点类似于在庙里见到的西藏降魔杵,煞是精致好看。



    “嘿,这玩意儿不错,我要了!”黑子边说边动手,毫不客气地费力拔了出来。



    没来得及阻止黑子的贸然举动,让我有些担心,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棺材明显透着诡异,但究竟诡异在哪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不过我知道,这紫金楠木是一种极其贵重的木料,源产于云南大山深处的原始森林,故宫里面见过,那可是国宝级文物,价值连城。我正盘算着,怎么把这东西尽可能保存完整的弄出去,三儿那边儿却管不了这许多了,抄起撬杠,就准备动手。



    还没等我发话,突然,墓室门口两个珠子闪烁发亮,把我着实地吓了一跳,什么东西?!急忙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倏地一下闪过一个黑影!



    “快看!”我赶紧叫住二人,黑子和三儿已经架好撬杠,正蹲在地上,研究怎么个撬法,听我猛地一叫,吃了一惊。



    顺着光亮,很快我们锁定目标,狗日的,原来是只黑猫。



    “我说华杰,下回你可得悠着点儿,一只骚猫,把你诈唬成这样,我这脖子可差点儿给折了。”黑子调侃道。



    因为冒失,我也觉得怪难为情,还好,乌漆抹黑,红了脸也没人看到。



    “废什么话,管他三七二十一,砸了再说。”三儿从昨天起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巴不得砸个稀巴烂。



    我不禁寻思起书上有过记载,黑猫乃是极邪的一种生灵,每每出现,都是不详之兆。民间曾有谣传,倘若人断气之时,有黑猫从其身上越过,立时就有尸变,死人会立刻‘复活’,成为‘行尸’,但这种‘行尸’并不同于普通所说的‘行尸走肉’,而是意识尚存,除了没有呼吸,照样能说话,思考问题,看似跟平常人没什么差别,但几天过去,身体就会起尸斑,假以时日,还会眼睁睁地看见自己身上的肉腐烂变质,一块一块地掉下来,直到这时,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破棺
    按照以前迷信,把这叫做‘附体’,按现在的科学说法,可能是在临死一刹那间,人和黑猫的脑电波起了感应,产生了某种变异。但不管怎么讲,在这里遇见这种邪物,那是大大的不详。先是老鸹,现在是黑猫,怎么今儿个,尽透着邪气,莫非,莫非真如祖父所言,这等样的大墓,往往充满机关阵法?到目前为止,机关我们是没碰到,难不成有什么鬼魅正埋伏在暗中窥测,守株待兔?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发凉,直冒冷汗,全身泛起厚厚的鸡皮疙瘩。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刚讲到一半,两人的性格差别就暴露无遗:三儿还没听完,就已经摆出拔腿就跑的架势,这也难怪,三儿是个怕事的主儿,打架闹事儿也就是跟着瞎起哄,往往是去的时候跑在最前,打的时候落在最后。小时候,我们讲鬼故事,都能把他吓得尿炕,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搞得后来,一听鬼字,就头皮发乍,还给自己搞了个冠冕堂皇的安慰:‘子曰:敬鬼神而远之’。



    黑子跟他比较,完全两码子事儿,最爱就是拔份,你要跟他充大头鬼,他就敢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但他虽说是浑不吝,心里不免仍有些发毛,这家伙从小在院儿里长大,听老爷子前尘影事说得多了,潜移默化,并非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倒是时不时突发奇想,揪住老爷子问这个鬼神到底啥样儿?



    眼见三儿要开溜,黑子一把扯住三儿的裤腰带,拧住他的耳朵,吓唬道:“去哪里?来的时候那骨子劲跑哪儿去了?我还就告诉你,今儿你要敢跑喽,回去我就满世界说去:‘三儿是个没种的软蛋!被只黑猫吓得连滚带爬。’看你小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三儿虽然胆儿小,却有一宗:死要面子。听黑子这么一吓唬,立马把心一横,嚷道:“谁要走了?我这不是尿急,想出去撒泡尿,有什么嘛,大不了就是个死!”



    “什么死不死的!闭上你的乌鸦嘴!让我想想!”,我打断三儿的话头,心里也犯嘀咕:这儿的确越看越透着邪乎,真要谁有个三长两短,回去可没法子交待啊。



    我拍着黄军包,抠着脑门儿,冥思苦想。



    咦,有了!邪门外道不都怕符咒么,前些日子,跟老爷子学《万法归源》,整天描鬼画符,包里面不是还有一叠黄纸么,虽然没有朱砂,但有红墨水儿笔,凑合着用,关键时刻兴许也能顶上个事儿。



    想罢,我让三儿打着电筒,我把纸拿出来铺在棺材上画了三张“定魂符”,打算一人一张,要真碰见大头鬼,就往它脑袋上一拍两散。可转念又想,要是没有鬼,开棺碰见的是个僵尸呢,嗯,对,不能不防,于是我又画了三张“大将军符”,再一想,万一既不是鬼,也不是僵尸,是个尸煞或者其他什么魑魅魍魉呢,该怎么办,可那得画多少张啊,得,还是弄三张“护身符”,不变应万变,以策万全。



    我把符分发给两人,教了如何用法,扯住黑子问道:“要是真的碰见东西,很厉害,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也得打!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放过它!”黑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怕就怕这个,三儿不用说,肯定第一个撒丫子跑掉,只担心黑子脑袋里边一根筋,于是我说:“打不过还打什么,要用游击战术,打不过就逃,要保存实力,伺机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待会儿要不对劲,什么都别想,一个字:逃!知道不?”。



    商量好具体怎么操作,三人站定方位,由三儿撬开棺材板儿,黑子托住,等三儿那边一打开,我立刻往尸体上贴符咒。



    准备妥当,我一声令下:“动手!”,三儿使出吃奶的力气,斜着向上猛地一撬,棺材板拦腰而断,看来泡了几次水,实实在在的朽了。



    “再来!”,三儿干脆把撬杠伸了一大截进去,如此这般,费了不少力,半块棺材板被撬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棺材板打开的一刹那间,我屏住呼吸,防止吸入阴气,再把手里攥的各种符咒,对准头部的方位,一巴掌拍下去,紧接着,三人闪到一边,手持棍棒,静观其变。



    等了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周围瞧瞧,除了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黑猫,整个墓室安安静静,一点动静也没有,看起来,我似乎多虑了。



    我乍起胆子,走近棺材,伸出脖子向里看了看,“咦!怪事!怎么只有尸身,这人脑袋哪儿去了?!”,我惊讶道,举起手电筒往里一探,我的几张符都贴到了棺材底,并没有摁到尸体的头上。



    黑子也纳闷儿,就把整个棺材盖子掀开了,看个究竟。“在这儿呢!”,三儿叫道,原来,三儿把杠子插得太深,撬开板子的时候,杠子连带把尸体的头一起挑了出来。



    保皇派的狗头没什么可看:黑黝黝的,颧骨高耸,撅着嘴,早已脱水得只剩一层皮,脑门儿上还被扎了个洞。我们把脑袋扔在一边儿,用撬棍拨开尸体,在棺材里边儿搜罗起来。李莲英虽是个太监,说到底也是二品大员,什么珍珠,玛瑙,朝珠,金条,玉器应有尽有,黑子喜滋滋的一个劲儿地往兜里塞,眼瞅着装不完,干脆把工具包抖落干净,斧子,凿子什么的洒落一地,都不要了,可着大件儿的玩意儿往里塞,三儿抢不过,在旁边看着直流哈喇子,直嚷嚷道:“给我留点儿!给我留点儿!”。



    眼见黑子把好东西都捣腾尽了,三儿死活不依,非要分一杯羹,围着黑子打圈,黑子不肯,三儿只好过来求我帮忙,耐不住他地死缠烂打,我便翻出个玉石扳指给了他,三儿接过手一看,这扳指,晶莹碧绿,也不是凡品,才住了嘴。
附身
    金银珠宝的我倒没什么兴趣,却在尸身底下发现一个羊皮踞,封皮儿上写着“璇玑图”,黑子跟三儿都属于没文化,对这种东西瞧不上眼,扯过去瞅了瞅,抬手就打算扔掉,我赶忙拦住:“等等,给我看看。”。



    展开羊皮卷,约莫二尺宽,一丈长短,中间两条细线分成三部分,左边画了一些山川河流,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不是汉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有标题认得:卧龙图,中间画的,我倒一目了然,是个地宫明堂,应该是个墓室什么的吧,我琢磨着,不过也不能确定,最后一部分却是画的京师九门,和一些山头,帐篷小人大炮什么的挺多,不少地方红描,又圈又点,哦,侧边有行小字:京畿卫戍图,搞不懂。其实当时那俩字儿我也不认识,后来才知道。仔细端详我便发现,这三幅图实际上都是拼接在这张羊皮上的,纸张并不一样,咳,管他那么多,索性还是收起来,带回去慢慢研究。



    “哈,今儿个没白来,大丰收呀!大-丰-收!!哈——,这小李子的坟头,一个顶仨,老子算出了口恶气!毛主席万岁!”,黑子拍拍鼓鼓囊囊的口袋,兴奋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调门儿都变了。



    “咦,三儿哪儿去了?”,我盯着羊皮卷看了老半天,抬起头来,就只见黑子在那儿上窜下跳,满嘴跑火车,没留神,三儿不见了。



    “那小子八成开遛了吧。”黑子拿着锥子在手里把玩,也没注意,“咳,别管他,胆小鬼。”。



    “别介,赶紧一块儿找找!别出什么事儿。”,我一把夺过锥子,催促道。所幸墓室并不大,只要没出大门口,个把人也藏不了。



    原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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