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神色淡淡地肯定:“不错。”
桃蜜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化作无声的失落。她竟开始疑惑,她一直以来认识到的皇帝是不是只是华熙瑾构造的假象?
是不是……那些难得的温柔,难得的容忍,都是假的?
所谓的柔情蜜意也许只是皇帝应付后宫女人的手段?
她笨,可是她也知道皇帝也会为了前朝安稳而在后宫使出平衡权利的手段……
相顾无言,马车内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两人间从未试过那么僵,皇帝在下马车的时候甚至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她。
桃蜜儿面对皇帝的冷淡有些慌,以往皇帝最气的时候也不过打她屁股泄愤,却从未用过这般表情对她的——冷淡的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有不少的宫妃看出了皇帝和桃蜜儿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她们巴不得皇帝厌弃桃蜜儿呢!怎么可能开口调节气氛。
站在宫门处迎接圣驾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跟着皇帝一同往行宫避暑的宫妃们一拥而上,以自己最美的姿态展现对皇帝的无尽思念的同时有意无意的隔开了皇帝身边的桃蜜儿。
花充华赫然在其首。她含着泪光,轻启朱唇:“花开成海,思念成灾。”
一句话,隐含了多少对他们过往的美好时光的怀念追忆和对皇帝浓浓的思念。
其他的宫妃不甘示弱,争前恐后地上前或含蓄或直白的述说思念之苦,就望着能够在皇帝心中留下印象。
华熙瑾并不特别和某一个宫妃说话,眼神平平划过一众宫妃,微笑道:“爱妃们有心了。”
花充华最受宠爱的时候可是比珍贵嫔更加风光,即使现在风光不再,她要与皇帝说话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阻着她,只见她盈盈一拜丢下一颗深水炸弹,炸傻在场的所有人:“皇上,臣妾有喜了。”
可是她们能说什么呢?贺喜呗。不管咬碎了几颗银牙,又吞落了几口血,她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恭贺花充华,还得表情惊喜,语气欣喜。
“太医如何说?”华熙瑾脸色稍霁,脸上总算有了温和的笑意——这才是后宫女人最熟悉的模样。
“已经三个月了,胎像也很好,皇儿很健康。”花充华轻柔的抚摸小腹,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三个月的时间,花充华的胎坐得稳稳的,要让她“不经意”间小产,难度无疑上升了几个台阶。女人们眼眸低垂,或温婉的或妍丽的笑容下不知道掩藏了如何恶毒的心思。
皇帝子嗣稀少,诞下皇嗣就意味着一步登天,一如当初的夏贵人,如今的夏嫔。花充华这个时候怀孕,无疑成了后宫最醒目的靶子。
花充华有喜,皇帝也不大可能去别的地方留宿。歇了心思的妃子在拜见太后以后各自散了,有的还直接劝皇帝去惜花宫。
一个个贤惠的不得了。
桃蜜儿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皇帝远去,第一次看不懂自己的心。
她以为她把自己的心房守得稳稳的,可是听到花充华怀孕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低着头苦笑一声,桃蜜儿嗤笑自己不知道到何时升起的对皇帝的独占欲。
系统说过,和皇帝较真她就输了。她怎么可以轻易认输呢?
调整好心态,桃蜜儿甜甜的笑起来,脚步轻快地回流萤阁。
作者有话要说:萌萌哒作者君去支教的地方没有网络,我是负责代发的帅帅的弟弟君
由于课表安排问题,更新时间不定,但每天都会有更新的
第 041 章
花充华晋贵仪,保留封号“花”。
在今日以前;谁也不会认为花贵仪能死灰复燃。她失宠太久太久了;久到错过了所有可能复宠的时机。
花贵仪复宠;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珍贵嫔。
宛若天赐的运气让珍贵嫔占尽了天时、人和;一入宫便是皇后身逝;宠妃花充华遭了皇帝的厌弃;同时期进宫的女人更是不得皇帝的喜爱——她的得宠理所当然,毫不费力的从花充华手里接过了皇帝的宠爱;坐火箭一般升到了贵嫔,还得了“珍”的封号,却又让人挑不出问题。别的女人不争气,又如何怪的珍贵嫔太争气?
珍贵嫔甚至想过;如果她的运气一直好下去,她是不是真的能得偿所愿登上后位?这个想法让她疯狂了。
可是现在,花充华复宠,晋位贵仪。谁还能从花贵仪的手里分得宠爱?珍贵嫔几乎要以为这是她的运气结束的征兆。
停下翻腾的思绪,珍贵嫔凝神剪下茶花的一枝异枝,问一旁侍立的玉烟:“东西可都备好了?”。
“备好了。”玉烟点头。
花贵仪和她同位分,她必须去恭贺一番。一想到花贵仪和王充容之间的恩恩怨怨,珍贵嫔就有种装病的冲动。
王充容必定是要到场闹腾一番的,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花贵仪呢!
“走罢。”珍贵嫔小心放置好造型雅致的茶花,亲自拿着准备送给花贵仪的礼物,前往惜花宫。
步撵走得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惜花宫。
珍贵嫔在踏入惜花宫前深吸了一口气,自认为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抬脚迈入惜花宫。可是,珍贵嫔还是被吓到了。
瞧她看见了什么?
王充容和花贵仪竟然其乐融融的在说话!
天下奇观也不过如此了。
珍贵嫔忍住想要退出惜花宫的*,维持好面上的表情继续前行:“宁姐姐都已经来了,可见我这是来得晚了!”
“珍贵嫔贵人事儿多,来得晚些也不碍事。妾心里理解着呢!”王充容越过花贵仪与珍贵嫔寒暄,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惜花宫的主人。
“给珍贵嫔看座,上茶。”花贵仪也不恼王充容的做派,心平气和地开口。她现在怀有身孕,不宜与人置气,她也不屑与手下败将置气。
“花姐姐可真是客气。”珍贵嫔拿扇子掩住嘴巴轻笑出声,不急不慢地添了一把火:“方才我还以为是到了栩迟宫了呢。”
栩迟宫是王充容的宫殿。
王充容夸张地笑了起来:“珍贵嫔的眼神可真不好,门口那么大的牌匾也看不清。”
王充容难得没有和花贵仪针尖对麦芒,可是珍贵嫔又不习惯起来了,她发现比起面上平和,她更喜欢看她们俩撕破脸皮。
“是妾眼拙了。”珍贵嫔起身嬉笑着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福礼“难得看到王充容和花姐姐姐妹情深,一时惊讶得忘记抬头了。”
花贵仪比珍贵嫔低半级。如果是因着后宫资历珍贵嫔才叫她姐姐,那么王充容就更应该被叫姐姐了。但是珍贵嫔偏偏只称花贵仪作姐姐……她且看着王充容能忍多久。
“臣妾何德何能与花、贵、仪姐妹情深。”王充容把花贵仪三个字咬得极重,神情说不上是讽刺还是不屑。
“今个儿都是说好了陪着花贵仪乐呵的,姐姐们这般说话是作甚?”淳婕妤娇嗔,打断了王充容和珍贵嫔的对话。
宁妃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扑扇着手里的团扇张嘴就说:“花贵仪怕是看戏看得正开心呢。”
就差没直白的说珍贵嫔和王充容是耍猴戏的了。
“我瞧着,珍贵嫔的戏唱的可比王妹妹好。”宁妃说完自个儿捧场地咯咯咯笑起来。
珍贵嫔气急,宁妃总是和她作对!头脑一热,反驳道:“说到唱戏,宁姐姐可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这魁首的名头我可不敢与花贵仪争夺。”宁妃把目光移向花贵仪,力图把水搅浑。
“宁姐姐可真不厚道。”花贵仪低垂眼眸,遮住眼底的光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编排起臣妾来了。”
“莫不是怀孕了就娇气起来了?竟然学起了桃小媛的做派。也不嫌恶心人。”王充容虽然没能跟着去行宫,但禁不住她恰好有暗线在桃蜜儿身边。桃蜜儿和皇帝相处的那些事一字不漏地传到她耳朵里,包括皇帝想要桃蜜儿给他生皇子的事。
现在她忽然把桃蜜儿扯进来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一直安安分分坐着的桃蜜儿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自从她得了真实之眼的技能以后,看谁都是头带光圈的。王充容头上的光圈是代表敌意的红色,证明她会在今天的某个时间发难,却不想是这个混乱的场面下。
桃蜜儿心里不是不郁闷的,虽说与人斗其乐无穷,但她们几个斗着还不够啊,偏偏要扯上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吗?
“在王姐姐眼里,还能有谁的做派不恶心?”桃蜜儿歪头,娇娇蛮蛮地反问。
紧接着又点点头自答:“能让王姐姐觉得恶心,妾是无比荣幸的。”
说的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似的——王充容觉得恶心的都是好的。
按理说王充容是绝对不容许桃蜜儿如此诋毁她的,但她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自降身份和桃蜜儿理论。两厢矛盾,最终是自尊心战胜了一切,王充容对桃蜜儿的抹黑沉默以对。
见状,桃蜜儿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为自己竖起大拇指——她表现的真是太赞了,抓王充容的性格特点抓的真是不要太准。
王充容其人,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完美主义者。
宠妃指南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631631为系统录入了后宫所有女人的资料,并做了详细的分析,再加上张忠时不时搜集来的消息,桃蜜儿可以丝毫不夸大地说,她做到了知己知彼。
不过,“百战不殆”还有待考究。而且王充容头上的浅红色光圈变成了深红,她“百战不殆”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
花贵仪眼波流转,对着桃蜜儿友好一笑却不说话,只是拿手捂嘴干呕两声,一场刚刚开始的战争止于无形。
也算是变相给桃蜜儿解围了。
宁妃的眼底划过失望,她原本以为会有一场为生活增添乐趣的勾心斗角,但是没有闹剧她也不会强求,率先开口:“本宫恰巧有一份腌梅子的秘方,怀孕的时候吃是最好的,若是花妹妹需要,打发个宫女问玉池要就是。”
宁妃开了口,别的宫妃便是有别的心思也不好再做些什么。纷纷歇了心思转头关心花贵仪肚子里的龙种。
“花姐姐不若求着皇上开了惜花宫的小厨房,这样也有些保障。”夏嫔柔柔道。她是过来人,说的也是大实话。没有小厨房,花贵仪怕是一口饭都不敢吃。谁知道尚膳房的菜端到惜花宫经了几个人的手?
“本宫乏了,姐姐妹妹们都散了罢。”花贵仪开口送客,完全忽视了夏嫔的存在。别人不知道□□,但花贵仪知道。
夏嫔怀孕时曾向皇帝求过小厨房,但皇帝是没有答应的。为着这件事皇帝还冷了夏嫔很长一段时间。
夏嫔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无非是想把她彻底打进泥沼里再也不能翻身。
侥幸生了一个皇子,夏嫔的心就大起来了,目光怕是也放到了后位上。
想到这里,花贵仪垂眸掩盖住眼底的轻蔑,她说过,皇后的位子只会是她的,下一任皇帝,也只会从她的肚皮里出来。
“保重身体。”宁妃丢下一句话施施然离去。
其他宫妃看到宁妃离去也纷纷告退。
今日莫名没有给花贵仪下绊子、上眼药的王充容却坐在座位上巍然不动。
待所有宫妃离去,王充容才开口:“花贵仪很得意?”
花贵仪仿佛早就知道王充容会留下来一样,头也不抬道:“谁知道呢?”
“看来花贵仪忘了,本宫可以让皇帝冷落你一次,就可以做到 第 041 章 蜜桃儿只是个打酱油的~我依然是帅帅的弟弟君~:躺平任调
第 042 章
“嗒、嗒、嗒……”幽暗潮湿的地牢深处传来不间断的滴水声。赵高听着;背后无端端窜起一股渗人的寒气。
他擦了擦手臂;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他是这里的常客;可是每次来都会心里发毛,多少年都习惯不了。
常年不见阳光的地牢对他这种知道帝王秘密的人来说是最可怕的——指不定哪一天他就被关到这里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公,这边走。”领路的狱卒举着昏暗的烛灯走在前头,遇到岔路的时候会停下来提醒一声。地牢的内部构造复杂;一不留神就会走错地儿;到时候又得是一番折腾。
“拿着买点小酒小菜吧。”赵高从袖子里捡出一颗金子交给领路的狱卒。这些狱卒常年见不到人,油水也少。但凡赵高来了都会特意给些钱让他们加菜。
狱卒抬手拍动铁栏,腰间大串的钥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刘清河;有人来看你了。”
牢房里面的身影一动不动。
赵高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在听;直接说话:“当今仁慈;赦了你的罪,今后你定要尽心服侍淑太妃。”
良久,里面才传来尖利中带着嘶哑的说话声:“狗皇帝死了?”
赵高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完全没有听到刘清河的话。先帝不是他可以议论的。尤其是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话,他连耳朵都不能长。
等到刘清河被两个勇武有力的狱卒押出来,赵高才又皱着眉开口:“先把他打理干净了再给淑太妃送去。”
刘清河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澡了,全身脏臭得不行。
“淑太妃……淑太妃是谁?”刘清河死死盯着赵高,苍白的双唇微微抖动。
赵高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位当年胆大包天,仗着自己长了一张阴柔惊艳的脸就敢男扮女装以贴身宫女的身份跟着淑太妃入宫,还与淑太妃暗通曲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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