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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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帝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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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急?这是要干嘛?仗着在自家宅院之中人多势众准备明抢吗?鱼寒等人闻言,均是心中一紧。翟崇俭更是悄悄将手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支火折子和他们最大的凭仗。

    “来人!”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完全没感受到足以致命的威胁,王大善人依旧风轻云淡地吩咐着,只是他接下来的举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给沏上一盏今春的新茶!”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王大善人突然笑盈盈地对着鱼寒道:“这位小哥,还请近前入座!”

    “俺?”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鱼寒的心中哀叹着。不会吧,又被人家给看穿了身份?

    “正是!”无视鱼寒那拙劣的表演,王大善人径直问道:“入我宅院这么久,你却还未通报名号,是否有失我辈圣人子弟之体统?”

    圣人子弟?这是骂谁呢?你才是读书人好不好?咱就一捣鼓赝品的!心中腹诽着,好在鱼寒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被买家识破了身份,倒也还能沉着应对。“小子鱼寒见过大善人,适才失礼之处还望善人海涵!”

    “鱼寒?”并没有真正要怪罪的意思,王大善人将鱼寒的名字轻轻念叨了几遍,突然又问道:“汝可是我朝鱼中丞之后?”

    鱼中丞?谁啊?很有名么?扯着他的大旗在忽悠人的时候能不能有点额外好处?鱼寒是穿越者不假,可穿越者也不是历史大百科全书啊!再者说了就他那势利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记得名头虽响却与文玩古物扯不上多大关系的仁宗朝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鱼周恂?

    揣摩着对方问这话的真实意图,鱼寒还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姓名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绝不能轻易辱没,可大宋朝毕竟离自己原来所处的那个时代太过遥远,谁又能保证就真跟这个鱼中丞一点关系都没有呢?点点头,认下这个同姓的便宜祖宗,似乎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一想到王大善人与金人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亲密关系,鱼寒又不敢轻易承认了。他能够不知道鱼中丞是谁,可若是连宋制中丞一职为从三品堪称皇帝近臣都搞不清楚,那当年还有什么资格去编故事糊弄人?万一王大善人真是金国安插在同谷的座探,自己一点头就这么被人家闲得无聊当作名门之后拧到北边去邀功请赏了,那找谁说理去?

    鱼寒一时之间竟陷入了两难境地,好在王大善人似乎并不急于知道答案,人家依旧风轻云淡地品着香茗面带笑容。

    “不敢有瞒善人,”权衡完利弊,鱼寒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赌一次,就赌自己根据凌文佑所打探来的情报做出的推断没错。“小子自幼便在凌府为奴,并不知鱼中丞大名!”

    “哦?汝即为奴仆,又为何能替主家做决定?”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王大善人突然面色一寒道:“千万别否认!老夫虽是上了些年纪,可这眼不花耳不聋,适才尔等眉来眼去的也瞧了个分明。”

    嗨!就这事啊?有疑问直接说不就行了?非得扯出个鱼中丞来,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能不能给点精神损失费啊?

    心里虽早已把王大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鱼寒却也只能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解释道:“敢叫善人知晓,小子五岁便入了凌府,只因自幼聪明伶俐、和睦乡邻、尊老爱幼……幸而被家主收为螟蛉义子。如今凌家虽家道中落,却也还剩了咱这么几个忠贞不二之人,又蒙少爷不弃视为手足心腹,这才有了此等僭越之举。”

    “照你这么说……”这混账东西,有他这样自吹自擂的么?王大善人显然很不习惯鱼寒的这种套路,赶紧出言打断道:“还真是老夫看走了眼?”

    “那能呢?善人您目光如炬……”信手拈来一大串阿谀奉承的马屁话,说得鱼寒自己都快恶心欲呕才接着恬不知耻地瞎掰道:“适才小子念及先主之恩才做出那不识时务之举,可这来的路上小子也想明白了,我等身无分文若要前行势必困难重重。小子挨饿受冻倒没什么关系,却不能让我家少爷遭了半分委屈,故而才……”

    “尔等来意老朽已然知晓。”很不耐烦地阻止了鱼寒继续胡扯,王大善人也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只是这上古神兵必有德者方能居之,老朽虽有意相助却也不得不斟酌一下如何才能不触怒上苍。故而还请凌贤侄一行在寒舍盘桓几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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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只取百贯
    说是要斟酌一下,其实也就是想要找个行家来进行鉴定,顺便给出个靠谱的收购价。可以说王大善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是合情合理。

    对此,鱼寒并没有任何异议,这倒不是说他小瞧了宋代藏家的鉴赏能力,而是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了信心。以春秋时独有的技艺所铸造出来的仿青铜剑柄,再加上循欧冶子百炼之法锻打出来的剑身,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挑出毛病来的。

    鱼寒都不反对,顶着个少爷身份的凌文佑就更不可能什么别的想法。反正眼下这第一关是过了,还能找个坏境不错的地方混吃混喝,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等两天若真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不还有翟崇俭跟佟二牛这俩成天提心吊胆害怕被人算计的傻大个在前面顶着么?

    共识很快达成,只是鱼寒等人怎么也没想到,在王家这一呆就是近十天。这些天里王家倒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没让他们受半点委屈,可自从见了那一面之后王大善人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就连那胖朝奉都没有上门来商谈收购“宝物”的事宜。

    “凌公子可在?”就在鱼寒等人渐渐感到不耐烦,琢磨着是不是该趁人不备顺手牵羊随便捞点好处就开溜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呼声。

    “不知先生到来,还望恕罪!”见到是熟人,而且还是即将被坑的对象,寄人篱下的凌文佑赶紧迎出房门一脸的谄媚笑容。

    “不敢!不敢!”脸上挂着笑容,态度依旧那么和蔼,但胖朝奉此行显然不是来闲逛这么简单。“不知凌公子今日可有暇,能否随老朽去见见家主?”

    “有!有!当然有!”买卖终于上门了,这次也用不着那个曾经因故作姿态而吃过大亏的鱼寒示意,凌文佑就赶紧自作主张地点头应承道:“善人相召,晚生岂敢不尊?还有劳先生前行带路!”

    磨蹭一番出了门,鱼寒这才知道商场之上的拖延战术还真就不止他这个不合格的穿越者知晓,宋代商人们玩起来同样是得心应手。明显是刻意的冷落了他们这么多天,王大善人最后选择的商谈地点也非常特别。

    粮仓,准确地说应该是占地数十亩的大型粮仓,足以展示出王大善人的富有。认真检查着手里刚取来的大米,王大善人不停地与身旁之人聊着什么,见到凌文佑等人也只是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几日凌贤侄在寒舍可还住得习惯?”

    “蒙善人厚待,晚生等如沐春风。”凌文佑这话并非完全是在拍马屁,要知道这几天他们呆在王家大宅里享受的可是贵宾级待遇,不但能够享受到美酒佳肴甚至还能偶尔欣赏到歌舞表演。当然了,如果那些个正值妙龄的王家婢女能够不在意他们如今的窘境而愿主动投怀送抱的话,那会更好一些。

    “如此便好!”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大善人看着旁边象木桩子一样杵着的翟崇俭与佟二牛两人不禁眉头一皱,对着胖朝奉吩咐道:“弘昌,老夫与凌贤侄有要事商谈,你且带这二位壮士一旁歇息。”

    暗地里使了个眼色,鱼寒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毕竟这些天吃住在王家大宅之中,人家真要动手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再加上翟崇俭与佟二牛那俩家伙生性太过耿直,成天吃饱了没事就念叨说什么上古神兵不该卖给有金国细作之嫌的王大善人,现在能够让他们眼不见为净到也还是个不错的提议。

    似乎早已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王大善人也没感觉到任何惊讶,径直介绍着身旁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此乃远亭主簿娄大人,二位贤侄还不快快拜见?”

    远亭主簿?那不是金国的七品地方官吗?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了同谷,也没人管管?吃过一次亏的鱼寒虽然已经猜到这老头才是真正的卖家却也不敢再耍心眼,只是随着凌文佑一起循规蹈矩地表达着心中的仰慕之情。

    “呵呵,二位贤侄过誉了,过誉了啊!”谦逊着,即便是集千年阿谀奉承之大成的套话也没能让娄大人得意忘形,很显然此行有着重要使命的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精力与人客套,直接就对着凌文佑道:“适才听闻懿德言之,尔等不远千里自昭化而来乃是有一异宝欲献于吾主,不知可否容老朽先睹为快?”

    昭化?咱是从巩州逃过来的好不好?幸亏凌文佑和鱼寒一样都不太傻,很快就想到了王大善人此举的意图,赶紧顺着话茬道:“晚生虽不才却也寒窗数载,对那命数之道略知一二,前些时日偶得此异宝便夜观天象,知其主乃北地圣君,故而才厚颜拖大善人代为转呈。却不想竟因此而惊动了大人,还乞大人能饶恕则个!”

    “哦?竟连蜀地都已降下祥瑞?”在娄大人看来,北地圣君除了他的主子大金国主完颜雍之外还能有谁?凌文佑这记马屁可真算是拍到了他的心坎之上,比之前那一堆废话实在是要管用许多。

    “凌贤侄还不快快将此宝呈上?”心情一好,娄大人对于凌文佑的称呼也有所改变,心急火燎地催促道:“若真为上古神兵现世,老朽定当不负贤侄……”

    不得不承认凌文佑比鱼寒更懂得审时度势,对于大金国官员即便只是个不入流的七品主簿,他也没敢有丝毫懈怠,当即便取出了传说中的“鱼肠剑”。

    当然了,凌文佑心里更加清楚,这东西一旦落到了娄大人手上,就再也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封官重赏之类的空口许诺听一听乐呵乐呵也就算了,实在当不得真。

    “呮……呮……”

    从娄大人那贪念四溢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已经上钩,可还没等鱼寒配合着凌文佑展开忽悠,刚才去一旁遛达的翟崇俭却突然冒了出来,藏身在粮垛之后不停地发出暗号。

    “干嘛?”害怕那俩憨货在这个关键时刻给捅出什么篓子,鱼寒只能无奈地任由凌文佑去自由发挥,转而找了个借口离开。

    “鱼兄弟,你看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翟崇俭一脸愤慨地道:“那姓王的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就他这送给金人的大米可比咱大宋官家吃的贡米还好!”

    “瞧不出嘛,您老还见识过啥叫贡米!”调侃着接过了翟崇俭偷来的那一小搓大米,鱼寒突然感到了惊讶。

    东北珍珠米?泰国香米?不对啊,眼下可是宋代。北边那肥沃的黑土地都还是大金国勇士的老巢呢,可没听说过他们还会种田耕地的!至于那南边么,如今连素可泰王国都还没有兴起,古籍中记载的暹罗国都还属于没影的事,谁又有这心情去捣鼓出这种高档货?

    将手中那浑圆油沁的大米放到鼻子边,鱼寒笑了,笑得有那么点诡异。要知道作为一个专业的赝品商人,只有眼力劲那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敏锐的嗅觉才行。他甚至能够完全不用看就知道哪些物件是同行们扔进粪坑里做旧出来的,而此时他在这一小搓大米中闻到了一种不该有的味道。

    王大善人那老家伙,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鱼家小友,”不知道为什么,仅见过两次面的王大善人总是喜欢对鱼寒使用更加情切的称呼。一直在留意这边动静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旋即消失不见,却施施然走了过来面带笑容道:“不知可有何趣事,能否说出来让老朽也开怀一笑?”

    “倒也无甚大事,说了出来怕是有辱善人视听。”打着哈哈,狠狠瞪了一眼依旧心有不甘的翟崇俭,鱼寒可没忘记自己求财的目的。“不知娄大人对于我家少主呈上的宝物可还满意?”

    “甚为满意!”或许是因为扮演着中间商的角色,王大善人对于那边正在经行的谈判也并不太感兴趣,只是略显冷淡地道:“娄大人已经开出了千贯之资,然凌贤侄似乎仍旧有所疑虑,鱼家小友就不过去帮衬一二?”

    “善人此言大谬,少爷的决定岂是我等做奴仆的可以左右?”话锋一转,鱼寒突然又不无担忧地接着道:“只是少爷年少尚不识人间之险恶,如此的贪得无厌下去恐会惹恼娄大人……”

    “哦?小友可有何解决之法?”分明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却因为买家给出了一个并不算合适的低价而感到胆怯,暗中观察过鱼寒数日的王大善人可不认为眼前这混蛋的胆子会这样小。

    “不若……”故作犹豫一番,换上一副谄媚表情的鱼寒凑到王大善人耳边轻声道:“不若就由小子前去劝说我家少爷,将此宝以百贯之资让与善人,再由您……”

    都不用换地方,转个手就能获取最少十倍之利,更重要的是以王大善人的身份还不用担心被娄大人窃取了所有的功劳。可以说鱼寒现在送上的是一份正常人都无法拒绝的大礼,但王大善人还真就不敢这么认为。

    “小友此举又是为何?”饶有兴趣地盯着鱼寒,王大善人颇有耐心地在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善人尚能时刻挂念这大金国勇士之安危,小可岂能不识天命所归?”随口胡扯着,鱼寒这时已经有了别的心思,突然想要借王大善人的手去干点坏事。

    即便是到了大宋之后就一直穷困潦倒,可鱼寒在与凌文佑等人的闲谈中还是大致了解到了这个时代的物价。一百贯铜钱,足够让他们一行人衣食无忧地遛达到临安府。再说了这么多的钱财,串一块最少也得有七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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