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追!”阴郁气急败坏,厉声喝道。
客栈内,星月沧澜感觉到石母环的冷气之后,便知不惊有险,立即差天电赶去相助。
天雷见情况不妙,不敢隐瞒,立即传音告知星月沧澜不惊将他遣回之事。星月沧澜差点没气得吐血,怒声命令天雷与天电一起前去。
正在此时,却有许多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色衣衫的人进来搜查。星月沧澜只得先于枫林、阿飞一起离开。
不惊逃掉之后,用最后的一些神气找到星月沧澜的位置,然后用空移术将几人一起转移到清宫之内,随后便晕了过去,被星月沧澜一把接住。
看到不惊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晕倒的一瞬间,星月沧澜还以为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那一瞬间,他心中一片空白,直到枫林焦急地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快速将不惊抱回房间内。
“这小东西,这小东西……”星月沧澜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咬牙切齿地叫了半天,最终只轻声说出一句满是无奈和心疼的话语,“是想气死爹爹吗?”
随后,他立即让牧勉为不惊输入神气调息,又喂他吃了一粒灵丹。为他沐浴之后,他又让枫林在床上结下隔音结界,最后才问起不惊与木容交手的情形。
听小黑说道“阴郁”这个名字,星月沧澜气得怒火中烧,只想把小东西提起来揍一顿屁股。
所以,第二天下午,不惊满足地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星月沧澜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爹爹。”
他习惯地对星月沧澜展颜一笑之后,才察觉到星月沧澜不对劲,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向床内缩了缩。
“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星月沧澜冷冷地道。
完了,真的生气了。不惊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撅了撅嘴,心虚地低下头,双手玩弄着被子的一角。
“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没有想到阴郁会在那里出现吗?”
“即使如此,看到他出现时为何不立即回客栈?”
“他一直挑衅我,如果我转身就逃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不惊没有敢抬头,声音也越来越低。
“面子重要还是让爹爹安心重要?”星月沧澜怒意未消。
不惊的手一僵,没有说话。
星月沧澜看着那颗一直低着的脑袋,心里泛起一阵疼痛。他从来没有对小家伙说过这么重的话,但却不得不说。他几乎可以想象小家伙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委屈,但他却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来。若是平时,他不会介意小家伙的任性,但这一次他实在太胡来,居然把天雷赶走。若是当时阴郁亲自出手,小家伙……
他甩开不妙的心思,不敢再想。
不惊半天没有听到星月沧澜的声音,鼻腔不由得酸酸的,眼眶也是一热。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
他正胡思乱想,看见落在床上浅淡的影子移开走到门口,片刻之后,似乎是走到桌边,然后又靠过来。
然后男人一言不发地拿过床边的衣衫为他穿上,又为他系上腰带。
从头到尾他一直没有抬头。
男人也没有再开口,随后将他打横抱起走到桌边坐下,将他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他这才看见桌上摆着的饭菜。
原来男人刚才拿进来的就是这些。
他心中暖暖的,却有酸酸的,嘴巴不由得揪了起来,蛮不讲理地控诉:“你刚才那么大声吼我……”
星月沧澜看着怀里耸拉着脑袋的小东西,不知为何忍不住一笑,随之而来的又是心疼,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是爹爹的不是,以后爹爹非得时时刻刻将你这让人又爱又气的小东西绑在身上不可。”
“什么嘛,刚才还说是我的错……立场这么不坚定。”
不惊嘟嚷着,心底却泛起一阵甜,但又拉不下脸立即道歉,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星月沧澜将他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抽搐,真想在他的小屁股上抽两下,最终只使劲捏了一把。
不惊缩了缩,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忽然感觉有些没面子。磨蹭了一会儿,他这才抬头看向星月沧澜,见到男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这双明澈的眸子,星月沧澜看过无数次,此时却仍旧忍不住心中一动。他发现那眼眶有点红,在心底一叹,低头吻上去。
少年却故意一躲,然后蛮横地贴上他的唇,使劲亲了一口就飞快地转过头,理直气壮地道:“算了,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公子承认这一次是本公子做错了。”
少年皱了皱眉,似乎很是难为情,良久才又道:“不会有下次了。”
看见少年红通通的耳朵,星月沧澜低声一笑,在他侧脸蹭了蹭:“乖。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第435章 紫衣玄机
阴郁的心情非常糟糕。陆沧和陆放再一次从他眼皮子地下逃走,让他脸面无光。尤其陆沧丝毫不懂法力,堂堂教主竟然奈何不了只有一个人,即使手下的人都没有说什么,自己心中也觉得屈辱,更多的是不甘。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凭什么那么骄傲?自己有哪一点不好让他对自己避之不及?
尽管心里想了许多,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但身上散发出的戾气仍然让一帮下人不敢轻易靠近。
阴敛来时,便见到阴郁站在长廊边听雨,顿了片刻,鼓足勇气上前。
“大哥。”
阴郁道:“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他的回答没有丝毫停顿,让人根本看不出前一刻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阴敛抱拳道:“小弟无能……一连搜索了两天,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良久,阴郁才冷哼一声:“陆放的法力不简单,他们定是早已离开狼城……上次遇到的紫衣人的事查得如何?”
双神山上,刺杀魔王的人正是阴郁所派出,他没有想到会被那四个紫衣人搅了好事;更奇怪的是,魔王似乎早已料到有人行刺,在普通侍卫中隐藏了许多高手。那一次,灭天教损失了不少好手。
阴郁沉默片刻,才愧疚道:“还是没有消息,只是,下面的一个小弟有一次无意中看到清宫公主也穿着一件紫衣。”
“喔?”阴郁心中一动,“荣邵?本教主记得他每次出现均是着黑衣。”
“是呀,”阴敛也觉得有些奇怪,“但那小弟发誓说他没有看错,而且那紫衣与上次四个紫衣人穿着的紫衣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布料名贵许多。”
阴郁若有所思。
阴敛愤愤道:“大哥,你说这紫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几乎每一次我们有所行动时,他们就会破坏我们的好事!”
阴郁轻哼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教中有叛徒?”
阴敛一愣,随即道:“这么所的话,也有可能。不然的话,怎么我们的行动总是被紫衣人知晓?”
阴郁仍旧看着飘落的细雨,淡声道:“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阴敛下意识地追问。
阴郁冷冷地道:“只要我们的行动是针对魔王,紫衣人必定出现。这说明什么?”
阴敛思索半响,倒吸一口冷气:“大哥的意思是,紫衣人是魔王暗中培养的势力?但这不可能啊,‘那人’不是说魔王只有影卫这一股势力吗?”
那人?那也不能尽信。阴郁皱眉,许久之后才道:“若那紫衣人真的与荣邵有关,哼,要想除掉魔王,必须先杀荣邵!”
清宫与青竹山庄结盟时,他就已经料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加派人手,密切注意魔宫与清宫动静。”
“是!”阴敛应了一声,忽然看向走廊的拐角,“大哥,有人来了。”
阴郁向他示意,他立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水漪信步走来,见到阴郁站在那里,不由得暗喜,快步走过去。
“郁哥。”
阴郁微微一笑,任由她上前投怀送抱。若非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他早就杀了她。
“郁哥,你生气了?”水漪切切地问。
“我为何生气?”阴郁淡笑。
水漪垂下头颅,羞愧而委屈地道:“上一次……你交给我的药,我真的洒入酒中了。”这几日,荣邵一直没有找她,她心中一直不安,今日终于忍不住提及,想要解释一番。
阴郁的脸一沉。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死。
“无碍,这不怪你,”他皱了皱眉,还是把手放在她的粉肩上,“你出来这么久,不怕荣邵怀疑你?”
水漪抬头直视他,婉约一笑:“他交给我的任务本就是监视郁哥你,郁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嗯,所以你把我的事都告诉他了?”阴郁玩弄着她的发丝,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水漪连忙道:“郁哥!水漪不敢,若真是如此,水漪也不敢在留在这里了。我是真的喜欢郁哥才留下的!”
阴郁看着她眼中的急切,微微一笑:“原来如此,那么,你在这边呆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情报给他,他不怀疑你吗?”
水漪狡黠一笑,她怯然地偷瞄阴郁一眼,有些忐忑:“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郁哥,你不会生气吧?”
阴郁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笑得温柔:“怎么会呢?漪儿真聪明。对了,听说荣邵只喜欢黑衣,可是真的?”
水漪放松地靠在他肩上,连连点头:“是呀,宫主只喜欢穿黑衣,清宫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不过,我曾经见过宫主穿紫衣,那是唯一的一次。”
“喔?”阴郁心中立即有了结论,又问道:“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水漪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郁哥想知道的话,漪儿可以回宫打听一番。”她说着,大胆地搂着阴郁的颈项,腰腹暗示性地磨蹭阴郁。
阴郁勾唇一笑,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漪儿真乖,回房可好?”
水漪娇笑一声,羞怯地颌首。
半月之后,魔都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都主大人叶才的诞辰到了。叶才是朝中的大臣,庆祝场面之大可想而知,都主府之前出水马龙,络绎不绝。
这一日,魔都的大街上也多了四位出色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人,其实是三位男子与一位少年。
为首那人身着华贵紫衣,气质不俗,正是清宫宫主荣邵。站在他左侧的那人则是曾经与他一起出现在青竹山庄的那名护卫,名为荣升。
他们后面那两人自是易容之后的星月沧澜和不惊,他们两人一直不明白荣邵为何会让他们伴行,但既然有机会离开清宫闲逛一番,他们自是不会拒绝。有天雷和天电在暗中保护,他们两人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四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前行,不多时便到了都主府门口。
不惊和星月沧澜此时才知这里竟是荣邵的目的地。二人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荣邵,叶才的儿子叶柯明显死在清宫人手中,荣邵来此竟然没有半分不自在。这个男人深的可怕。
都主府门口,大管家和二管家正在迎接贵客,脸上笑呵呵的。
荣升送上拜帖与寿礼,道:“落叶堂少主唐岱为叶大人祝寿。”
大管家连连道谢:“欢迎唐少爷,多谢唐少爷赏光,快请进!”
不惊见那管家对此没有丝毫疑心,心下了然,这荣邵定然是借用了“唐岱”的身份。
仆人很快上前牵走他们的马,四人则跟着二管家进得内院。荣邵泰然自若地见了叶才,说了不少场面话,滴水不漏,没有引起叶才的半分警惕心。
随即,他们被人带到另外一个院落。院子里景色极美,摆了不少桌椅,身穿华美服饰的达官贵人三三两两均在一起交谈;彩衣飘飘的婢女来来往往,端茶送水;妙龄琴师在一边吹拉弹唱,丝竹声不绝于耳。
既来之,则安之。不惊和星月沧澜丝毫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坐下之后,星月沧澜毫不避违地把不惊搂在怀里,不时交谈几句。
荣邵没有在意他们的举止,坐下之后,喝了一杯茶之后,一直在东张西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似乎在找什么人。
不惊和星月沧澜相视一眼,暗道:恐怕这个“人”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闲坐片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渐渐靠近。
“月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实在是折杀在下了。”
另一人道:“唉,叶大人寿辰,本公子怎可缺席?”
这声音好生熟悉!
不惊惊奇地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不正是魔王星月琼若?他身侧只跟着一人,却是作护卫打扮的鬼影。
『爹爹,叶才的官似乎挺大?皇叔都亲自来给他贺寿了。』不惊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屑。
星月沧澜含笑不语。荣邵和荣升就坐在对面,他又无法传音,所以这能暂时沉默。
不惊并非一定要等他的回答,视线又飘回星月琼若和鬼影身上。
以魔王的身份,应该享受更尊贵的待遇,不过看叶才为难的模样,不惊也能猜到定是星月琼若坚持要坐在院子里。
叶才将星月琼若与鬼影独自安排为一桌,并叫来两个机灵的丫环单独伺候。
不惊下意识地看向荣邵,吃了一惊。只见荣邵虽然坐着未动,但他的视线却热切地落在魔王身上,捧着茶杯的手也捏得紧紧的,目光闪烁不停,哪儿还有平时的半分淡定?
第436章 魔王情债
莫非容邵特意来此竟是为了见魔王?以容邵的本事,一般的人都能见到,能让他花费如此心思才能见到的人也只有可能是身居戒备森严的魔攻之中的魔王了。
这个猜测让不惊惊得咧嘴,转头询问地看向星月沧澜。
星月沧澜颔首,揉揉他的脑袋,眼里闪过一抹腥味,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叶才并未与星月琼若多聊,离开去招待其他客人。
容邵扫视荣升、不惊与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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