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济停下脚步,以同样小的声音轻声回答到:“我伟大的元首啊。你搞错了。我们间的不是约定。而是誓言啊!我宣誓效忠于你,为德意志的复兴粉身碎骨再所不惜的誓言啊!”
“誓言吗?我……能相信你的忠诚吗?”
“一直。我的元首。”
见希特勒不再说话,任海济微微点头后走出了房门。
拒绝了希姆莱与戈培尔共进晚餐的邀请,任海济直接回到了位于柏林的临时住所内。才打开玄关大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不同于吃了23年的烤红肠与素菜沙拉拌牛油的香味。这种味道是自己原本时空中最熟悉的。
“哥哥,你回来了?稍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
任海济微微皱起眉,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艾瑞卡。
“中国菜?”
将最后一碟炒青菜端上桌后艾瑞卡解开了围裙:“不喜欢吗?哥哥。”
“不,只是有些奇怪而已。”说着任海济在餐桌旁坐下,“哈,连筷子都有啊?”
“还好意思说。别说油,盐。厨房里居然连锅碗刀叉都没有。真是的,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听着艾瑞卡的埋怨,任海济尴尬一笑:“单身男人哪里需要这些东西。话说回来,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对了,你哪里学来的?”
艾瑞卡脸色一僵,但很快巧妙的掩饰过去:“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学的。在那里我还学到很多。”
“是吗?”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餐桌上的任海济没有看到女孩那不自然的面部表情,努力消灭着阔别23年的美味食物,一边努力动着下颚,任海济一便含糊不清的说到,“还是家乡菜好啊。德国人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习惯。”
“哥哥……有发生什么事了吧?”看着任海济,艾瑞卡突然冒出一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
“怎么说呢?”艾瑞卡用手抚去额前垂下的发丝,“女人的直觉吧。虽然哥哥你的表情和往常一样,但却很不自然。就好像在演戏一样。”
任海济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紧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艾瑞卡。
见任海济冰冷的表情,艾瑞卡连忙说:“不想说就算了,哥哥。”
深吸口气,任海济摇了摇头说到:“有些事等吃好饭再说吧。”
随后整个晚餐过程都在一种冰冷的气氛中度过。两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等晚餐结束,收拾好碗筷后任海济坐在沙发上,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艾瑞卡小声说:“我今天去见元首了。发生了某些事,我不想多说。”
“不想说就算了。哥哥。”艾瑞卡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
“那些事我不想说,但我有话想对你说。”说着任海济牵起艾瑞卡的手,随后慎重地说到,“和我一起离开德国吧!”
“唉?”
“我们一起离开德国。去美国吧。”任海济的话停了停接着说,“我可以伪造身份证明。同时再伪造我们死亡的证据。在瑞士银行我还有一大笔存款。我们可以去美国西部的怀俄明州或犹他州。那里地广人稀。趁美国还没卷入这场战争,在那里我们可以在偏远郊区买下一座农场,平静的生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看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
“因为这场战争!这场该死的战争!这场战争将会波及整个世界。缺少资源,人口稀少的德国根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等待着德国的将会是比上一次大战更苦涩的结局。德国将被分成两部分,成为两种不同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线。”
“哥哥,你又想逃避了吗?逃避属于你的责任了吗?如果我们走了那么那些德国人民会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对吧?难道一走了之就是你想做的吗?”
“去***‘我的责任’。德国会怎么样?德国人民会怎么样?这个世界会怎么样?我根本就不在乎。”任海济歇斯底里的吼过后看着艾瑞卡深情地说到,“我所在乎的就只有你啊!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虽然施维茵家有财力,但想在5千万德国人中要找到你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加入了纳粹党,帮助希特勒得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之位,自己得到了副元首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我太年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位置树大招风我根本不用努力去扶持那个可笑的奥地利小胡子。是的,我成为了德国的副元首,纳粹党的第二号人物。这样3百万纳粹党徒都是我的耳目。我找到了你,可你却离开德国去了波兰。当时的德国在国际社会上毫无影响力,德国人在国外只会遭到白眼。所以我鼓动那个可笑的奥地利小胡子进攻波兰。只要将波兰纳入德国版图我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做我想做的一切。”说到这,任海济的话停了停,“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为了你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整个德意志,将整个世界拖入战争。因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啊。我……是如此……深深的……爱着你……我不能忍受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抽回自己的手后,艾瑞卡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称为“哥哥”的男子。数秒后张开双手没有丝毫顾忌,将任海济的头抱入怀中。让任海济的脸紧贴自己的胸口。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任海济的头顶,艾瑞卡小声说,“如果……那是哥哥想要的……艾瑞卡明白了,艾瑞卡愿意跟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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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岔路(下)】………
任海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依稀记得在梦中见到自己与艾瑞卡在美国西部的荒野上经营着一个农场,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围在自己身边。远离硝烟,远离战火,平静的生活着。
从床上猛然跃起,任海济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当卸下心中的重负后任海济觉得自己就仿佛获得新生一般。23年,23年提心吊胆,尔虞我诈的生活就可以结束了。再也用不着每天算计别人,也用不着每天担心被别人算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一切都将于自己再无半分纠葛。
穿戴整齐后走出卧室,任海济看着墙角摆放着的那盘国际象棋。此刻棋子与盘上已铺上一层薄灰。看着少了一半棋子的黑棋数秒后任海济突然伸手将整个棋盘彻底打乱。黑棋与白棋混合着横躺在那黑白相间的棋盘上。
“已经无所谓了。希特勒,德国,整个世界都已经无所谓了。马上就要和这所有该死的一切说再见了。”小声说完后任海济抬头看向时钟。此刻时钟的短针正指向8点方向,“似乎没有压力后有些轻松过头了。”用手抓了抓后脑,任海济大声说,“艾瑞卡,可以开始吃早餐了吗?”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艾瑞卡?你在哪里?”
依然没有回答。
“艾瑞卡!回答我。”任海济急了。他急急忙忙跑向女孩的卧室。卧室的门没有上锁。任海济推开房门后看见的是整齐的床铺。所有的一切都整整齐齐,如果不是房中的家具一尘不染,这个房间根本就看不出有人住过。
“艾瑞卡!艾瑞卡!”任海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女孩的卧室内来回转着。直到梳妆台上的信纸吸引住他的视线。
一把抄起信纸,任海济快速扫视着。字迹娟秀优美,内容也很简单: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哥哥。我始终无法舍弃这片生养我的土地。抱歉。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将信纸捏成一团后任海济快步冲到玄关,一把拉开大门。在门口站岗的两个德国士兵见任海济出门立刻举手敬礼。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动作,任海济一步向前抓住一人衣领后大声叫到,“人呢?那个女孩呢?!”
“副……副元首……”被抓住衣领的列兵一脸恐惧。在他印象中副元首一直是温文尔雅,又极具亲和力。哪像现在这般因愤怒而使五官几乎扭曲在一起,“什么……什么女孩?”
“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斯帝豪斯小姐!”
“斯帝豪斯小姐的话……大约在早上6时出门了……副元首。”
“我%¥#(被教育局屏蔽的话)!”一边咒骂着,任海济一边不停摇晃着双手。
年轻的列兵一副几乎被吓的要哭出来的样子。早知道斯帝豪斯小姐对副元首这么重要当初就应该让一人一直跟着。站在一旁的另一人也哭丧着脸,看来自己的前途是完了。如果斯帝豪斯小姐发生任何意外,集中营很有可能将是自己度过下半辈子的地方。
似乎是冷静下来了,任海济松开双手:“有说去哪里吗?有带什么东西吗?”
“没有。副元首。什么都没带。因此我们认为斯帝豪斯小姐仅仅是有事出门而已,晚些时候便会回来的。所以我以为你知道的。”
双手抱胸,任海济来回踱着步。
艾瑞卡会去哪里?没带任何东西就应该不会走远。回波兰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在德国她会去什么地方?对于她来说德国太危险,一旦遇到党卫队怎么办?她的容貌太引人注目了。不!我绝不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任海济的脚步越来越快。看得两个年轻列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谁都能看出那个女孩在副元首心中的地位了。自己是肯定完了,说不定整个警卫连都被自己给害死了。
任海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想到艾瑞卡会去什么地方了。在整个德国她会去的地方肯定就是那里。想到这,任海济看着面前两个年轻列兵说道:“立刻给我找辆车,不。就把营地的摩托车给我开来。那东西应该马上能到吧?”
“是的,副元首。”
“那好,我要在5分钟内见到灌满油的摩托车。还有我要个了解德累斯登道路的向导。有问题吗?”
“没有,副元首!”一人立刻挺值胸膛大声回答。
“是吗?那麻烦你们了。还有,我为刚才粗鲁的行为向你道歉。”
不得不佩服德国人严谨的作风。虽然借用营地的摩托车需要在手续上花上段时间,但远比找辆汽车来的简单。得知副元首要借用摩托车后,警卫营在第一时间安排车辆,同时找了个家乡在德累斯登的三等兵在通行证上敲章后直接赶出营地。在距离5分钟还剩39秒时带有宝马标志的R12挎斗摩托车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任海济面前。
伊莎拉微微扬起头,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后看着空中飘浮着的白云。心中小声说到:“艾瑞卡姐姐,你还好吧?也不知道施维茵先生找到你了吗?”
“姐姐,伊莎拉姐姐快。”一个大约7岁的小女孩急急忙忙向她跑了过来,也没等伊莎拉问发生了什么事便一把拉起她的手使劲拖着她向前跑去。
“等……等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弗里茨他……他……”
等停下脚步,伊莎拉一时间愣住了。在离地大约3米处的树枝上,名为弗里茨的5岁小男孩正用那双纤细的小手紧紧搭住粗壮的树枝,整个人已经吊在空中,两条小腿无助的来回摆动着,同时大声哭喊着。
回过神的伊莎拉立刻向着拖自己过来的小女孩说到:“快,快去找恩克神父,让神父拿梯子过来。”一边向树下跑去,一边向着吊在半空中的小弗里茨喊到,“弗里茨,坚持住。千万不要送手!”对于伊莎拉来说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至少希望自己能在小男孩松手的那一刻能接住他。
不过似乎已经太迟了,就在小女孩跑开的时候,弗里茨再也坚持不住了。双手一松,整个人开始从空中掉落。伊莎拉一惊,急忙加快脚步。不过从速度上来看在小男孩落地之前伊莎拉不太可能接住他。眼见小弗里茨即将落地,伊莎拉惊讶的看见远处一个身影以远快于她的速度向树下冲去,随后人影突然放低身子,在小弗里茨即将落地的瞬间一把将他搂进怀中,随后在地上连滚数圈才在自己身后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仿佛被定格一般看着,即便最调皮的孩子此刻也傻傻地看着。
“好痛,好痛。”草坪上最先响起了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当听到这声音后伊莎拉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了。这个曾在自己最彷徨的时候给予自己无限勇气的声音。
“真是的,才1年没见。小弗里茨你更调皮捣蛋了。”说着,女子用手轻轻刮着怀中小男孩的鼻子,笑着说,“肯定给你的伊莎拉姐姐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艾……艾瑞卡姐姐……”原本愣住的小男孩一把将脸埋入艾瑞卡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等恩克神父带着梯子赶到时间到的是围在艾瑞卡身边欢笑着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恩克神父原本挂着的心放了下来。在他的记忆中,之要有这个女孩在,自己对那群孩子就无需担心。
见到恩克神父,艾瑞卡立刻走上前去小声说:“神父,我回来了。”
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后,恩克神父伸手抚摸着艾瑞卡的头顶笑着说:“回来就好。我的孩子。这里永远欢迎你。”
“是的,神父。愿主的光芒永远照耀我们。”
都说小孩与小动物一样,是最敏感。原本吵闹的孩子们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齐的望着道路的另一头。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与急刹车的刺耳声响。一辆摩托车停了下来。一把扔掉头盔后驾驶者径直向人群跑来。他所过之处,孩子们都害怕得向后退开一小步。而坐在后座的人则撑着座椅在蹲在一旁大口吐了起来。
看清来者容貌后,恩克神父与伊莎拉不禁同时喊到:“副元首(施维茵先生)?!”
孩子们因害怕而下意识的后退为任海济让出一条路。径直走到艾瑞卡面前,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任海济伸手一把将艾瑞卡抱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轻轻推开任海济,艾瑞卡低下头小声说:“抱歉,哥哥……我……还是无法抛弃……”
见一个热情无比,另一人却冷漠对待,恩克神父知道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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