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志在四方，儿女情长，非我所想。”刀疤迎着风逆着光语气坚定。
“大哥……”白桦心中突然涌起无限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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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鱼（上） 。。。
猫爱吃鱼，天经地义。
深夜，某学院大楼东北角芭蕉树下，一次重要机密的行动正在策划中。
在别人看来这里一片黑暗，路灯几乎照不到这个角落。但是如果有人拿着手电筒往这里照一下，会惊讶地看到五只猫围成一个圈，正在严肃地喵喵叫。如果翻译成中文，就是这样：
“这次的行动情报是由老钱提供的，老钱，你讲讲吧。”
一只灰色的老猫站起来，他的皮毛有点灰暗，看得出有些年纪了，从他站立的姿势看出，他的一只前腿有点瘸：“昨天，有一个人类女孩来给我喂食，而食物竟然是一整条新鲜的鱼。”
“哇~”除了刀疤和白桦，大家都惊讶地感叹。刀疤是早就知道，而白桦身为一个曾经的人类倒还不至于对一条鱼产生太多的激情。但对于一般的猫，吃到一条完整的鱼是非常难得的，他们得到的通常是吃剩的一点点鱼肉鱼骨。
老钱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我听到那个女孩说，这是做实验用的，但是运过来后发现这条鱼死掉了。她想与其扔掉，就拿过来给我吃了。后来，我跟踪她，看到她进了海洋馆。”
刀疤等老钱说完，接着说道：“我过去勘察过，海洋馆确实有一批鱼，很多，估计有上百条，分别养在两个玻璃鱼缸和两个大水盆里。”学校的学院大楼是不准猫进入，都有保安守着，至于刀疤是怎么趁保安不注意冒险进楼，又怎么被实验室的女生发现，最后不得已卖萌求生什么的就不要多讲了。刀疤现在还觉得肚子上有只手在挠。
“老大的意思是，我们去偷鱼吃。”铁饼兴奋地问道。
“哎呀，真是好久没吃鱼了呢，那些人工饲料吃得我都要褪毛了。”美美轻轻舔舔身上的毛，娇气地说道。自从被刀疤狠狠警告过后，她终于不再吊尾音了。
刀疤严肃地点了点头，所谓人为财死，猫为鱼亡。既然鱼已经游到了嘴边，就不能让它溜掉。
白桦在内心哀嚎，不是吧，不仅变成了一只猫，还要去做贼，要不要这么惨啊，更重要的是，这种事一定要在半夜做，自己虽然是只猫，但还是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现在好困啊。“刀哥，这么做不太好吧，毕竟偷东西是犯法，不，是不对的，况且那个女孩子好心给我们吃鱼，再说，万一被抓住……”
刀疤威严地举起一只爪子，打断了他：“这件事，我查探过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订购的鱼对于实验是有20％富余的，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可以损失20条鱼，而我们只取1/4，不会有影响的，他们甚至不会发现。”那个女孩，顶多以后见到她，让她多挠几下好了。这句话，刀疤可没说出来。“至于行动的安全，我和老铁仔细观察过了，海洋楼晚上9点关门，但通常8点后保安就会趴着打瞌睡，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他们每次只拿一批鱼去做实验，其余的鱼就在214房间，那间房间只是堆放杂物的，不会锁门。鱼缸太深，我们捞起来有难度，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两只盆里的鱼。”
听到刀疤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白桦明白这次行动是势在必行了，身为刀疤的义弟，他也是绝对逃脱不了这次行动的。
“这次的任务分配，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一只一只溜进去，老铁知道路线，他带头，然后依次是铁饼，美美和白桦，我垫后。到214房间以后，老铁放哨，美美和我负责一盆鱼，白桦和铁饼负责另一盆。捞满五条鱼我们就撤，顺序跟进来的时候一样。”
这时，突然有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那我呢？”
就算是冷静的刀疤都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花无缺那条阴魂不散的狗。
“我刚醒过来，发现你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花无缺含情脉脉地看着刀疤。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刀疤厉声问道。
“就是在你说任务分配的时候，你们都好激动，都没有发现我来。”花无缺无辜的口气让刀疤又想拍他两爪了。
“你现在马上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不行，我要一起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刀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美美愤怒地大叫：“谁要和你在一起！狗才要和你在一起！”
“你走路有声音，会被发现的。”老铁非常理智。
“可是，你们刚刚就没发现啊。”
闻言，刀疤终于忍受不住，拍了花无缺一掌，当然没伸锋利的指甲，于是，花无缺露出享受的表情，这是调情，是吧是吧。
“如果不让我一起去，我就捣乱。”花无缺信誓旦旦。
刀疤明白，要破坏这次行动轻而易举，只要他叫两声，他们就会暴露。看着美美他们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刀疤冷冷道：“你不要捣乱也不要参与，我就答应……接受你那个礼物。”
花无缺闻言，露出惊喜的眼神，简直是闪闪发光，甜蜜的语气让人想抽他：“好，都听你的。”说完，羞涩地低下头，但是那条尾巴却高调地竖在空中抽风似的晃啊晃。
“刀疤哥……”美美不依。她没看到，身旁铁饼那忧郁的眼神，美美，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你别说了。就这样定了。明天晚上8：00集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后来，刀疤的窝里就多了一根洁白无瑕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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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鱼（下） 。。。
所谓月黑风高杀鱼夜，在刀疤的带领下，队伍集结完毕。刀疤最后鼓舞士气，大家都很激动，唯有白桦兴趣缺缺，一不留神儿思绪就飘到齐原身上，好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呢。（齐原对不起，真的，我没有忘记你是主角啊。）铁饼一直黏在美美身边，害得她都没办法跟刀疤多说几句了。原来连猫都知道好女怕缠郎这个道理，那刀疤要怎么办，难道真要和花无缺……想到这里，白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生殖隔离和性别障碍可够大的，都快赶上自己和齐原了，去，我在想什么啊。春天来了，一向大大咧咧的白桦也感染了这春天的愁绪啊。
“好，等会儿我们就按计划行事，小胖，你没事吧，怎么还打冷战呢？”刀疤奇怪地看着白桦，这天气很暖和啊。
“没，没事。”白桦看着刀疤，又心虚地瞥了眼不远处花丛里的花无缺。他正可怜兮兮地盯着刀疤看，可是刀疤严禁他靠近，怕暴露。
“好，那我们行动吧。”
果然，8点一过，保安大叔就趴在接待处的台子上睡觉，他真是一个生活规律的好人啊。
虽然瘸了一条腿，老钱身手还是很敏捷，只见他迈着优雅的步子一路小跑，就好像寻常的散步，只不过一不小心散到了海洋馆而已。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转角的楼梯口。大家焦急地等待着。不久，老铁又回到转角处，向楼梯的方向摆了一下头，这是安全的意思。
于是，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快速穿过大厅，刀疤回头一看，很好，保安还在睡觉。他们采用特种部队交替前进的办法转过一个接一个的转角。
“真是老天助我。”铁饼忍不住高兴地说道。
“嘘！”美美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铁饼虽然对自己很好，可惜还是不够成熟啊，美美心绪纷杂。
到214房间需要穿过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各是一排房间，大多都关着门，应该是没人了。但是有一间房间的门半开着，可以听到人们的交谈声。
“哎，你的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一万字？那不错啊。”
“不是。”另一个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千？一百？不是吧，才写了一个字！”低沉的男声惊讶地叫出声。
“没看到我手指摇了摇嘛。是一个字儿也没写。”
“……你强！”
趁他们闲谈之际，大家小心翼翼地窜过门口。
“咦，门外好像有条黑影穿过。”所有猫心里一凛，白桦和刀疤还没能过去。
“你啊，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低沉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响起，他正向门边走来，怎么办？要不要撤？
脚步声停了，白桦看到门边一双黑色皮鞋，大家都知道那人的手已经扶上门把，“吱——”的一声，老旧的门发出响声，“碰”，门关上了。
大家不禁长出一口气，幸好。
老钱轻车熟路地走到214房间门前，门果然虚掩着，他用力挤了挤，门开了一条缝。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大家清晰地看到房间地上摆着两个硕大的盆，水波闪着盈盈的光，那是鱼儿游动时带动的波纹。白桦分明听过了咽口水的声音，这是猫儿的大餐。盆不高只有10多公分，每只盆里都游着二三十条鱼，大家按预定计划站好位。
“动手！”刀疤压低声音喊道。
猫是怕水的，但前提是水里没有鱼。白桦看到身旁的铁饼已经迫不及待地亮出了爪子，只见他飞快地把爪子伸到水里，一撩，又飞快地伸回来，可惜只撩出一把飞溅的水花。啧，其实还是怕水的吧，白桦心想。
鱼游得虽然慢，但它们很敏捷，还没等爪子靠近，它已经一扭身躲开了。铁饼撩了几次都没撩倒。白桦虽然不会游泳，但他可不怕这浅浅的淹不过身高的水盆。白桦靠近一条停下来的鱼，爪子慢慢地伸到水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白桦猛地一抓，他都感觉到了那滑溜溜的鱼鳞了，但还是没抓住，就差那一点了，白桦暗叹一口气。不过当他看到铁饼那敬佩的眼神，又不禁洋洋得意起来。爪子浸在水里都依旧那么镇定执着，虽然一开始铁饼颇看不起这只空降的肥猫，一来就成了老大的拜把兄弟，这一度让他非常嫉妒，不过看到小胖刚才的表现，铁饼对他刮目相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他暗暗决定，以后要恭敬地叫他“胖哥”！
在失了几次手以后，白桦终于掌握了一些经验，顺利地抓到了一条鱼，毕竟，这盆里的鱼口密度实在太高了。此时，铁饼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白桦突然觉得捞鱼什么的还是很有意思的，自己身手还是很敏捷的，他大方地把鱼扔给了铁饼，换来他感激的眼神。转头一看；刀疤也已经捉到了一条鱼，正在奋力捉第二条，不愧是老大，果然非同凡响。
白桦感觉到了乐趣，玩得更起劲了，干脆伏到水盆的边缘，两只爪子齐上阵，一时间，水花四溅，声势浩大，到后来他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盆里，可怜的鱼儿们被他逼到了一个小角落，任猫鱼肉了。哈哈，小鱼儿，乖乖地投降吧，白桦奸笑。铁饼被水溅得都不能靠近了，只好叼着鱼跑去看美美。
突然，传来老钱低声的叫声，那是示警，刀疤耳朵动了动，果然听到了脚步声在往这边走来。怎么办？现在出去一定会撞个正着，只能从窗口逃了，虽然这是二楼，但是正好是一个两堵墙围成的墙角，对一只猫来说顺墙而下不是太难。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老钱一闪身进来，“不行了，我们得撤了。”
“恩。”刀疤沉着地点了点头，“从窗户撤。”
“噗通——”猛然间传来水声，在夜晚的安静中显得特别大声，连外面的人好像都听见了，脚步声变快了。
大家转身一看，糟了，小胖掉进盆里了！
原来，白桦捉鱼捉得太兴起了，身子探出太多，终于没能保持平衡，肥胖的身躯整个儿掉进了水里。白桦在水里扑腾，一紧张，都站不起来了。
“小胖！”刀疤失声叫道。他跃到水盆边，急得团团转，即使是他，也不敢跳到水里啊。
此时，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老钱语气焦急：“来不及了，老大我们先撤吧。”
“刀疤哥……”美美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白桦终于够到了盆边，脑袋伸出了水面，只是呛了几口水甚是难受，趴在盆边没力气动了。
刀疤嘴叼着白桦的脖子，想把他拖出盆，可惜小胖不是白叫的，他果然很重，刀疤只能松口：“小胖，快起来，我们走！”
只是白桦大口喘着气，毛浸满了水，变得很重，想起来也起不来啊。“算了，你们先走吧，咳咳。”
“不行！我们一起来一起走。”说着，又去拖他，铁饼也从另一边帮忙。
脚步声停在门口，门就要被推开了。
“走吧！来不及了！”老钱率先从窗口跳出去，美美回头看看，也跟上去了。
刀疤沉痛地看着白桦，坚定地说：“小胖你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铁饼也跟着附和：“胖哥，你要坚持住啊！”
门被打开了，在灯光亮起来的前一刻，两只猫终于跳出窗口。
“你瞧，我说我看到一个黑影了吧，你还不信！”白桦听出是刚刚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过现在却透着雀跃。“原来是一个偷鱼贼啊。”
白桦的视线里出现一双脚。“哈，还是一个笨贼。”
一双手伸过来，抱起了不停滴着水咳嗽的白桦。
“你小心把自己弄湿。”另一个人随手扯过一块抹布，大略地把白桦身上的水吸掉。
白桦乖乖地任人摆布，现在他可算是阶下囚了，更何况，他现在还难受着呢，也没力气跑掉。
“咦？是一只有主的猫啊。”
“什么？”
“你看，它身上还有胶布，是它主人给它贴的吧。况且那么胖，一定是主人喂得太好。”白桦看看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孩儿，是女孩子就好了，搞不定还可以卖卖萌撒撒娇什么的。
娃娃脸男孩子又说：“我要把他还回去，顺便要求赔偿。”
“怎么还？”另一个高大威武的人声音低沉。
“当然是上学校的BBS啊，等等，先给它拍几张照，来，给爷笑笑。”
很快，全身的毛湿漉漉地粘在身上一脸悲催的小胖玉照就风行在BBS上了，很快，就被顶到了首页，题目是“失足湿身上果照，亲亲主人求包养（慎入）”。
白桦裹着一条破抹布，抑郁地蹲在小角落。
“你呀，真是出息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