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苏羽澈嘻嘻一笑。
过去的慕容久久虽然把一切感情,都理智的分的很清楚,但那样的她,却少了一种感情的生趣,而如今的她,明显要生动了许多。
尽管她的生动,如今都围着一个男人转。
“苏羽澈,你说过去的我,总把爱与恨分的太清楚,那你呢,爱和恨,喜与不喜,可分的清,还是分不清?”
慕容久久如抛绣球一般,竟有问题又抛还了回去。
苏羽澈轻视了看了她一眼,道:“我自然分的很清楚……”
“那阿枝呢?”
土人尚有三分土性,阿枝是个好姑娘,苏羽澈不可能对她没感觉,从上次阿枝用假死戏弄他到时候,其实他已经泄露了自己的情感。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果然,苏羽澈沉默了一下,最后道:“她知道我在苏家,她在没有来找过我。”
中午,正要吃饭的时候,却不想宫里忽然来了人,正是上次去连亲王府传旨的德公公,慕容久久就纳闷了,自己才刚乔迁,宫里就知道她的新住址了?
“慕容小姐,可让咱家好找。”
“德公公无需多礼,不知有何要事?”
那德公公一抖拂尘,笑道:“今日风家家主入京,想必小姐已经知道了,此刻宫中正在宴请凤家家主,后陛下得知,苏家三位公子也今日入了京,所以特命咱家,相请入宫。”
“哦。”
慕容久久了然一笑,看了,苏家三兄弟一眼,意思是你们的事自己决定。
皇帝有请,就是天大的手也是不敢随意拂的。
只是那德公公看出了意思,赶忙又道:“慕容小姐,陛下也是请了您的,请您务必着装也随咱家进宫吧。”
慕容久久不大愿意的扯了扯嘴皮子,她就知道。
“好吧,更衣。”
待众人着装好,随车架入宫,已经是晌午了。
此刻宫中承御殿上,正是推杯换盏的时刻,到了地方后,慕容久久才知道,原来该来的今日都来了,南宫硕,柳云幻,宫雪晴……
粗略一算,川南四大世家,如今就到了三家,热闹。
“苏家……拜见明璃陛下。”
“……拜见明璃陛下。”
随着见礼,龙椅上的明璃皇,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满面礼贤下士的笑道:“无须多礼,苏家子弟名满天下,今日能同时入我承御殿,也是蓬荜生辉的。”
这话看似夸大,但却是不假。
苏家世代出名流,且不说苏羽非提到过的第一智者文渊先生,就是别的历代子弟,也都是极具享誉的,或文臣或武将,皆名留青史。
眼前这三位,虽还都年轻,但难保在过几年,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或悬壶天下的神医,亦或者神勇无匹的名将。
若能讨得一位,入朝为官,那绝对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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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川南才俊
“明璃陛下实在是太客气了。”
寒暄了几句,众人方才各自落座,承御殿内自然早就为苏家三子,备好的就近的位置,而慕容久久当然是直接坐到了百里煜华的身侧。
在场众人,似乎早已对这二人的毫不避讳习以为常,有了南宫硕的前车之鉴,没人在敢做后车之师。
“煜华……”
慕容久久一坐定,便耳语着,将她已经搬入师父宅子的事告诉了百里煜华。
百里煜华只是垂了垂眸,并未作态。
而这时,龙椅上的明璃皇,已经与苏家三子攀谈了起来,笑问:“不知三位公子前来明璃,是为游历山河,还是令有要事?朕愿与苏家方便。”
苏羽洪拱手一礼,道:“谢过陛下,其实此番我与阿澈,主要是陪着堂弟子周前来的……”
子周只是小字,指的自然就是苏羽非。
“两年前,子周曾到贵国相国寺,与慈恩大师下过一盘棋,最终两子只差而败北,后与慈恩大师约定,两年后再比,如今两年期限已到,我等自是来赴约的。”
苏羽洪继续道。
但他此话说完,效应却是不小,明璃皇的眼底,迅速闪过了一抹讶异。
因为那相国寺的慈恩大师,他也知道,不仅知道,还是如雷贯耳,那慈恩大师棋艺精湛,从无败绩,多年来不知难倒了多少天下学士。
甚至就连明璃皇自己也曾吃败在对方的手下。
两年前?
两年前的苏羽非也不过二十二岁而已,就仅两子之差,败于慈恩大师之手,虽是败,但绝对担得起虽败犹荣四个字,可见这苏羽非的棋艺之精湛。
而棋艺精湛之人,皆是心思缜密之人。
明璃皇不觉多看了苏羽非一眼,古有苏家文渊先生,以诡辩之术,大败川南四杰,自此名扬天下乘风破浪,今有苏羽非……莫不是苏家又要出人物了。
就算慕容久久早就心有所料,却也没想到,这大嘴巴苏羽非还果真有点真本事。
或者说,苏家三子之所以能脱颖而出,自都有不凡之处。
言罢。
明璃皇的目光,又望向了旁上,一直在自斟自饮,尊华不凡的凤无殇,问:“方才一直未问,凤家主风尘仆仆而来,又是为的何事?”
凤无殇终于轻顿住了他手中的酒盏,俊美如斯的面上,幽幽一笑,道:“我为一个人来。”
“哦?”
明璃皇神色一怔,心道,这凤家果真是人才辈出,举天下才子,能与风家家主之风姿相较的,又有几人,思量着,他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同样一席紫衣的百里煜华。
心中一时难做决断。
口中继续问:“不知又是何等之人,能令凤家主亲自前来?”
此刻殿中陪坐的重臣,也早已在暗中对这群南川来的俊杰,评头论足,其中受到他们评价最高的,就要数这份神秘的凤家主了,这时又听他说为一个人而来。
纷纷竖起耳朵好奇,究竟是何等样的人。
慕容久久虽一直保持着旁观,但闻言,她心头立刻有种烦乱之感。
就听,似笑非笑的风无殇,音色浅淡,却也透着某种决然的望住了慕容久久,一字一顿的道:“此人现在就在承御殿内,就坐在百里世子的身侧。”
“什么!”
此言一出,暗自皆是哗然,一道道隐晦不定的目光,登时都落在了慕容久久的身上。
慕容久久则瞬间大怒。
她自问可没着他也没惹他,这凤无殇为何处处与自己为难?他二人才相处过几次,就大言不惭的说要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且步步紧逼,分明是故意挑刺,另有目的。
当即阴沉下了脸冷冷的道:“凤家主,想必之前的话,我已经说的在清楚不过了吧?”
“这是你进来后,第一眼看我。”
谁知凤无殇答非所问,英俊的面上,笑意盈盈,仿佛对方给与他的并不是争锋相对,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这种感觉。
令慕容久久的心情,瞬间在此糟糕。
就听凤无殇正色着又道:“之前的话,的确说的很明白,但听不听却是我自己的事,久久,你就如此确信,你身边的人,才是你的夫吗?”
“我自然确信。”
慕容久久毫不犹豫的张口便道,她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凤无殇的一身紫衣,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扎眼。
百里煜华虽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但他眸中早已叙满了各种暗潮。
而此时,也随着他们一来二去的言语,在场诸人方才顿悟,这凤家家主竟是为慕容久久而来,疯了,这慕容久久与百里世子的事满朝如今谁人不知。
就连明璃皇,下意识的也微变了变脸色。
柳云幻眸中异色一闪。
“听说凤家主剑术超群,不知今日可否赐教,”忽听一直沉默的百里煜华,终于幽沉一语的缓缓开口。
凤无殇抬眸往来。
二人在空中交汇的目光,乍然响起了片刻的交锋,一切却又都淹没在了客气的浅笑之下。
“自当奉陪。”
大殿之上,此刻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在场诸人,却都看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由暗暗心惊,望向慕容久久的目光,一时更加隐晦了几分。
自古红颜祸水,她此刻无疑就被凤无殇推到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该死。
她长身而起,与百里煜华修长的身姿并肩而站,冷冷道:“比试剑法自是可以,但素来比试却不能没有彩头,凤家主,若你输了,我想请你答应一件事情?”
“哦,何事?”
凤无殇挑眉看她。
慕容久久眯眼一语,“此生不再着紫衣。”
在她的心里,百里煜华的,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凤无殇闻言点头,“那我不着紫衣,当着什么颜色?”
慕容久久垂眸,“这是凤家主自己的事情,你愿意着什么颜色,便就着什么颜色。”
但是凤无殇却摇头,“不,我自己决定不了,久久,不如你替我选一个,我便应你,若然,我便不应你。”
他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但慕容久久眸中的沉怒,却越积越多,她随意冷冷一语,“黑色。”
“好,既你觉的黑色好,若我败了,此生便只着黑色的衣衫,”凤无殇扬眉一笑,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慕容久久登时隐隐有种被他戏弄的感觉,却又摸不着,只能暗咬银牙。
低声道:“狠狠的揍他,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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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刀光剑影
明璃皇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上,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然后一摆手,道:“赐宝剑。”
承御殿内,歌舞散去,丝竹停歇。
很快便有宫人,奉着两柄宝剑前来,分别送到了百里煜华与凤无殇的跟前,宝剑抽出,登时寒光奕奕,参着点点碎芒,仿若耀了人的眼。
立刻有大臣忧心的建议道:“陛下,宝剑太过锋锐,恐伤了和气呀。”
一个是他明璃的亲王世子。
一个是川南世家之首,凤家的家主,这二人谁伤着了都是问题。
却听凤无殇笑道:“刀剑的确无言,我们换做木剑如何?”
百里煜华不屑一笑,“木剑如何算剑,我们只论剑术,不论内力便是。”
“我也如此想的。”
凤无殇了然一笑,登时周身风华艳艳,绝代无双,在反观百里煜华,虽说今日的百里世子,多了几分沉怒,但沉怒中,却是宣泄出了一种凌厉的霸气。
二人霍然持剑相对。
殿内气息一凝,谁也没有看清,是谁先出的手,就见两团如烟霞般的紫影,骤然在殿宇内交锋,然后眨眼的功夫就相错而过,在外人的眼里。
刚刚似乎只是一个开场的交手,但内行人的眼里。
刚才那浅浅的一招,却是囊获了杀机,若是这二人都用上内力,恐怕单刚才那一招,就已决出胜负。
“这两个人,太疯了吧?”苏羽澈不能理解的摸了摸鼻子。
剑术之道,本就虚虚实实,但这二人竟上来就不玩虚的,只玩实的。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还都是一等一的剑术高手,分分钟钟之内,竟就已经交手数招,招招艰险,几乎是擦着咽喉而过,但招招又都他们演练的行云流水,好似闲庭散步。
乍然看上去,竟如舞蹈般优雅从容。
却也不分上下。
“百里世子好剑术!”
“凤家主亦是不俗,可惜,本世子却不会陪你太久,”百里煜华冷冷一语,手中忽然变招,剑光映着烈烈的紫衣,直刺凤无殇的胸口。
凤无殇以极快的身法,瞬间躲闪,同时长剑送出,直取百里煜华的颈项。
原以为百里煜华还会如每次一般,堪堪躲闪,但是凤无殇这次却料错了,百里煜华动也没动,竟是忽然出手如电,将袭向他的剑刃,一把就握在了掌心。
啥时间,血流如注。
“煜华!”
慕容久久一声惊呼,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望着百里煜华忽然紧握住的剑刃,她给几欲心碎。
百里煜华邪魅的琉璃眸中,却是迅速闪过了一抹挑衅的微笑,他另一只掌中的握着的剑刃,早已不知何时,抵在了凤无殇的咽喉上。
在他白雪的颈项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口,血丝顺着冰凉的剑锋,直流而下,形成了短短的血线。
“凤家主,这个结局如何?”
百里煜华嗤笑着问。
如此招数,若是放在实战里,百里煜多顶多废掉一只手掌,但凤无殇却有被割破喉管的危险,所以胜负已定,但却是以极为极端的方式。
尽管有利刃抵在咽喉,但凤无殇依旧面不改色,漆黑的眸中,反闪过一抹讥讽。
“这个结局不如何,百里世子,你我的胜负,恐怕并不能从这小小的比试中就判定吧?”
百里煜华眯眼一语,“你想如何?”
“问百里世子一个问题,若原本就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忽然发现,他已经被别人夺了,你当如何?”凤无殇戏谑着问。
百里煜华冷笑:“那得看什么东西?”
“极重要的东西。”
百里煜华眸光微闪,道:“既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是毁掉,就该毁在我的手里,容不得旁人的分毫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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