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觉得晦气。”
“你父亲就是我父亲,怎么会觉得晦气。”此时东西已经烧尽,穆青铭问卫莲儿:“还要烧什么?”
“没了。”
“那我们回去罢。”
两人并肩回家,不多久经过花满楼,穆青铭对卫莲儿说:“不如进去喝会儿茶。”
恰好想吃花满楼的茶点,卫莲儿嗯了一声就随穆青铭进去了。
找了靠窗的位置,穆青铭要了壶茶还有几份茶点,问卫莲儿:“你还想吃什么?”
“不要了。”她知道穆青铭不吃这些,点了几样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对自己也算上心。
他待伙计走了问她:“听师父说你想要进玄门。”
“嗯。”卫莲儿的心提起来,不知道穆青铭是什么态,倘若他不想让自己去玄门,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
“怎么不与我说?”
“说什么?”
“说你想进玄门参加入门考试。我是你夫君,什么事应该先告诉我。”穆青铭盯着卫莲儿的眼睛,似乎因为卫莲儿没有第一个告诉自己而心有不满。
“那天师父讲起以前的事情,我就顺便说想进玄门。”卫莲儿尽力让自己显得无辜,“近日看你挺忙,我几次想说都没逮到机会。”
穆青铭不再追问,他只说:“想进玄门可以,不过前提是你不能受伤,一旦有危险或者受伤就必须退出。”
“好。”卫莲儿答应的干脆,先进考试,后面的事情再说。
。。。
 ;。。。 ; ; 面听了司徒剑的安排,连夜往乌家帮赶。乌家帮地处皇城以北,是个圆形的青瓦寨。掌管寨的是四个姓乌的兄弟,乌黎、乌玺、乌满及乌侨。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寨靠什么营生,只见常有陌生的面孔出入。
面看着眼前堪比城门的古铜大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叩开这门。
“你,干什么的?”高高的寨墙上,有人从顶端的的小窗口伸出头,警惕的看着面。
“天下大同,归于虚无。”面仰着头,对出司徒剑交代的暗语。
“来者何人?”
“通虚道长是也。”
“自何而来?”
“自南边来。”
上面的人说了句你等一下便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大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左边的门上出现一个高约八尺宽约四尺的小门,门从门内打开,刚才与面说话的人出来笑脸相迎:“先生请进。”
面随那人进去,只见十几个拿着弓弩的人将自己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面强装镇定,他想不会自己办砸了事情乌家要灭了自己,回头一看,身后的小门已经关上,自己如同瓮中之鳖。
“先生勿生气。”之前那人依旧笑脸相迎,“未防万一,还请先生交出书信。”
面从怀里掏出司徒剑让他捎来的书信,递给身旁之人,他半偷看过,那根本就是白纸一张。要么司徒剑在耍自己,要么这信另有玄机。
迎接他的人将书信在半空中晾了一会儿,纸上渐有字显现。那人看过抬手一挥,手持弓弩的那些人便退了下去。
“原来是面先生,失敬。”那人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他,“这寨里有毒气,还请先生服下解毒丸,此丸的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倘若十二个时辰后先生还在寨里,不要忘了问寨中之人再要一粒解毒丸。”
“多谢。”面不疑有他,接下药丸便吃了下去。江湖中有传闻,再厉害的高手进了乌家帮也是又去无回,大概就是因为这宅里的毒气吧。
应门之人随手招来旁边一用黑布蒙面之人,对他说:“将面先生带去二爷那里。”然后对面道:“二爷恭候多时,先生请。”
面点点头跟着蒙面人到了一个种满花的园,还未等通报,就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出来相迎:“面先生,请。”
“见过爷。”面认得他,他是乌家帮的当家乌满,他是这里唯一一个存有善心之人。
乌满掀开帘带面进去,藤条屋里,有两个人正在修剪盆栽,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与乌满年龄相仿。
“既然你认得我,就应该认得我二哥吧。”
面自然认得,那四十来岁一脸阴鹜的就是二当家乌玺,如果他没猜错,另一个和乌满有些相像的就是乌侨了。他恭恭敬敬行礼:“面见过二爷,见过四爷。”
乌玺看着面嗯了一声,乌侨继续低头修剪花草,仿佛没听见面的话。
“坐。”乌满指着一旁的藤椅对面道。
面谢过,才坐下就听乌玺说:“卫莲儿是如何知道你易容的?”
“回二爷,我不确定卫莲儿是否真的看出我易了容。”
“此话怎讲?”
“当时叶笙笃定我是假的却没有证据。穆青铭叫来卫莲儿问她可有办法知道我易容,她虽没有办法,却说在异闻录中见到过穿着人皮变成他人的故事,其他几人听了剥了我的衣服,便被发现了。”
乌玺听了若有所思,乌满和乌侨也不说话,屋里安静下来,面拘束的坐着等待问话。
许久,乌玺冲外面叫了一声:“雪兰。”
刚才随面进来的蒙面人进来一声不吭行了个礼。
“伺候面先生去休息,记得到时间给他服用解毒丸。”
面站起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二爷、爷和四爷了。”
“嗯,下去吧,可能要送你进宫,这几天好好休息就是了。”
看面下去,一直摆弄花草的乌侨终于抬起头,“卫莲儿两次都破解了秘术,说是猜的我可不信。”
乌满一脸歉疚:“早知那日就该除掉她。”
“多亏她没死。”乌玺道:“大哥说过,黄泉老儿穷其一生整理了天下各种匪夷所思之秘术,然而未等他将此书传与后人便意外死于荒野,这书也不知所踪。卫莲儿年纪小小便医术惊人,且屡屡破解我们的秘术,怕是跟此书脱不了干系。”
“那二哥的意思?”
不等乌玺开口,乌侨便说:“不如我们再去趟千龙城会会这个丫头,如果能从她那里得到那书最好,得不到就将人带回来再说。”
“看来你已经开始准备了。”乌玺看着乌侨,眼神中都是赞许。
“不错。”乌侨道,“她从年前崭露头角,先是随意一说就救了叶荣,在是调养好了总督之,再又将张逆门下弟脸上的胎记去除。这些事连张逆都无法,她一个十二岁的丫头却做好了。玄门对她存有疑心,调查她背景多次,却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你想利用这层关系?”
“不错,既然玄门想知晓卫莲儿的身世背景,我们就告诉玄门。卫莲儿是我乌家帮之女,因年前不慎落水而失去踪迹,她虽失忆,却保留了精妙的医术,她猜测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我乌家帮听到见过的。”
“可是……”乌满皱着眉头说道:“她是千龙城本地人,她的姨娘和弟弟认得她,与她打过交道的人也不少,我们如何瞒天过海。”
“面。让面易容成一个妇人,相貌要与卫莲儿相似,就说她们是母女,都是我乌家帮的人。”乌侨已经布置好一切:“卫莲儿的姨娘杨柳贪财,我们可以给她一大笔钱财,或用她儿威逼让她改口,找一个合理的故事,让大家相信此卫莲儿并不是真的卫莲儿,而是我乌家帮的人。”
“而且。”乌侨自信满满的说,“卫莲儿的脚踝处有胎记,她的‘母亲’说出来,任谁都会相信她是我乌家人了。”
。。。
 ;。。。 ; ; 叶笙自穆青铭那里出来直接上了玄门。张逆精通易容,他先去了他那里,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到了济世堂,叶笙将今日之事大概讲了一遍,张逆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
“什么不应该?”
张逆叹了口气,他从不愿意提起往事,可如今事关人命不得不说:“你所说的易容之事,我在我父亲那里听说过。一年西域几国前来我央朝进献贡,有一小国给武威帝表演了个节目。一男只是衣袖挥舞间,脸上的面具就变了颜色。武官皆是对此变脸戏法赞不绝口,另一小国的使者却不屑的说,他们那里的某个部族有种秘术,可以将相貌变成任何一个人而不被察觉。表演戏法的小国使者听了不悦,问他怎不带人也来表演一下,那使者说那易容之术所用面皮必须是取自活人的皮肤,他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武威帝当那人是胡说,便没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此事后来就当成了一个笑话在宫中传开。”
“张叔,你可记得是西域哪个使者说过此术?”
张逆摇摇头,“我父亲没说,只知道那使者是来自西域一个非常小的国家。”
张逆给的线已经够多,沉香阁完全可以凭这些线找出当年说这话的使者。没再打扰他,叶笙去了李彭海那里。
见了舅舅,叶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彭海,李彭海皱着眉说:“竟会有这等事情。”
叶笙点点头,说:“不仅如此,穆青铭回来那天,卫莲儿在上无意中听人提起五皇遇袭之事,说倘若他们出手必定不会失败,那两人易了容,据说打扮像我玄门门外弟。”
李彭海嗯了一声,“怎么什么事都有卫莲儿。”
“舅舅觉得她有问题?”
“一直觉得他有问题。”李彭海说,“不过让暗事局的人查了,什么都没查到。”
叶笙心想,我沉香阁都查不出来什么,别说你的暗事局了。
话说到这里,李彭海叫来在守候在外的弟,让他叫柴诺夕过来,此人正是暗事局的头领。
“掌门,叶小公。”柴诺夕见到叶笙有些意外,李彭海向来公私分明,今日怎的外人还在就叫自己过来,莫非叫他来不是谈正事?
李彭海让柴诺夕坐下,叫叶笙将事情再说一遍,叶笙无奈,这都第遍了,他只得喝了一大口茶,再次讲起今日的经历。随后又补充道:“我听张逆张叔说,那人用的易容之术与西域一小国的秘术颇为相似。”
柴诺夕心存疑点,“当时罗师兄在场,怎会让那人逃脱?”
叶笙说:“罗叔说那人会缩骨功,而且他趁我们几人上前看他的面皮时突然扔了什么东西使得屋内皆是白烟,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对了,那白烟还非常刺眼。”
“奇怪了。”柴诺夕更加迷惑。
“怎么了?”李彭海问。
“按照叶小公的描述,那人逃跑用的应该是遁地雷,据我所知,遁地雷是瀛洲秘术,而瀛洲是在我央朝以东。既然都是秘术,为何东西两边他都会。”
李彭海听闻脸上也是疑惑重重,叶笙觉得没什么奇怪,他说,“也许他是西域小国之人,懂得那人皮易容之术,然后易容成瀛洲之人偷得遁地雷。”
“言之有理。”柴诺夕说,“不过,不知他躲在穆青铭身边做什么?”
李彭海说:“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你赶紧布置下去,即刻起彻查严府,尤其是严老头身边之人,确保再无此类人混进来。然后根据地位高低,对玄门展开全面调查。”
柴诺夕的脸耷拉下来,“我的好掌门,五年一次的入门考试就要开始,我们暗事局的人手都分配到那边去了,如此大规模的调查,我真的是分身乏术。”
李彭海倒是忘了这一茬,他想了想说:“不行就委托沉香阁,你跟他们谈谈价钱。”
“谈价钱没问题,不过沉香阁那帮土匪怕是不会让多少。”
那边二人谈起委托细节,叶笙在一旁暗自高兴,“大生意来了。”
不过,就算舅舅不委托沉香阁,叶笙也打算彻查此事,他总觉得父亲中毒和假严磊一事有着什么关联。
一晃几日,罗万城奇经八脉的倒转已经结束,这天开始其他十二脉的倒转。不到两个时辰卫莲儿便结束今日的调整,她很纠结,现在回去肯定是要睡觉的,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去主院和穆青铭睡在一起,去别的地方休息,怕穆青铭知道又要生气。
她脚步踟蹰,走了很久才到主院,卧房的灯黑着,卫莲儿察觉到屋内并没有人,看看书房,书房也黑着。看来穆青铭不在。卫莲儿松了一口气,漱漱口洗洗脸然后爬上床安心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沉重的呼吸声闯进卫莲儿的美梦,她猛的睁开眼,发现房间亮着,穆青铭正站在一旁的贵妃榻边脱衣服。
卫莲儿撑起身,沙哑着嗓开口问到,“你怎么了?”
穆青铭转身看着卫莲儿,毫无歉意的道歉:“抱歉,吵到你了。”他满脸汗水,露出的里衣也湿透了,加上呼吸沉重,看来是去练功了。
看穆青铭没事,卫莲儿哦了一声到头又睡,穆青铭见她根本没睡醒,呆呆的样甚是可爱,不由得会心一笑。
“公。”阿强在窗外小声叫着,“洗澡水放好了。”
穆青铭闻言拿了干净衣裳,悄悄走出卧房,关门的时候,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卫莲儿被这细微的声音吵醒,突然想起来刚才和穆青铭的对话。
穆青铭回来了!卫莲儿瞬间清醒,怎么办!要和穆青铭共处一室公用一床!她辗转反侧睡不着,直到穆青铭沐浴回来。
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卫莲儿竖着耳朵听穆青铭走到床边,脱衣,脱鞋,上床,盖被,然后……睡着。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调整经脉耗费了多的精力,卫莲儿没力气欣赏穆青铭的睡容,没多久便也沉沉睡去。
。。。
 ;。。。 ; ; 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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