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青雀见卫莲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伸长脖挤眉弄眼:“你不会喜欢我们公吧?”
卫莲儿闻言看了一眼默默在一旁吃饭的弟弟,然后对青雀说:“胡说什么!”
青雀缩回脖,“那为什么怎么听见我们公要成亲后就心事重重?”
卫莲儿没心思解释,也无法解释,她端起碗闷闷的扒了几口,再无心说话。
从悦来阁出来,青雀和卫莲儿二人去往不同的地方。卫德佑见姐姐心事重重,拉拉她的斗篷:“姐姐。”
“怎么了?”卫莲儿给弟弟挤出一个笑容。
卫德佑看着姐姐小心翼翼的问:“你喜欢叶笙吗?”
卫莲儿无奈的笑了笑,“别听他人胡说,姐姐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叶笙。”
“是谁?”卫德佑十分好奇,他还是第一次和姐姐谈论这些,感觉和姐姐更亲近了。
“你还小,读你的书就是了。”
“哦。”卫德佑心有不甘又,“姐姐。”
“怎么了?”
“他喜欢你吗?”
“不喜欢。”
选本想分享姐姐的幸福,结果话题戛然而止。卫德佑觉得自己提的问题失败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卫莲儿,看她没有过伤心,放下心来安慰说:“姐姐你这么漂亮,将来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卫莲儿噗嗤一声笑了,“我记得你以前老骂我丑八怪。”
“哎呦,姐姐,你别再提以前了嘛。”现在的卫德佑时常跟卫莲儿撒娇,他越来越依赖她。
将弟弟送回私塾,卫莲儿去杂货铺买东西,铺东侧的墙上挂了好些面镜,她无意扫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镜前,难以置信的看着镜里的自己,这是自己吗?!
上一世卫莲儿同许多丫头一样爱美,喜欢照镜,然而自从她服食了快速提高内功的丹药,里面的木戚之毒渐渐毁了她的容貌后,她就再也没照过镜,即便是重回儿时,她也不愿意面对镜。今日无意见到自己的容貌,竟然是让她陌生的娇媚。
卫莲儿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镜。
“姑娘,要买镜吗?”老板见卫莲儿盯着镜半天。
“买,要这个带梳妆台的。”
下午的时候,杂货铺的伙计将卫莲儿挑的货物细数送来,将梳妆台放好后,她就坐在那里一直看着自己,想上一世她的医术几乎能够起死回生都恢复不了自己的容貌,如今的相貌真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她就坐在镜前傻笑,之前的担忧暂时被抛之脑后。
大概是做了锦年的侍女后日清闲,且没有药人那般伤身体,加之做香粉比采药的时间久,卫莲儿慢慢胖了白了起来。她知道身体的变化,也常听他人称赞自己的容貌,可没想到自己变化竟然如此之大。父亲曾经说过母亲如何美丽,想来是真的。
冯玄办完事情正准备回家陪老婆,青雀神秘兮兮的拉住他:“老大,我发现一个秘密。”
冯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每天都有秘密,爱跟谁说找谁,我不听。”说罢就要离开叶府。
“哎,老大!”青雀拉住她,“是关于卫莲儿的。”
冯玄的脚步顿住,“卫莲儿?你知道了什么?”
青雀将冯玄拉到一边,“我给你说,老大,卫莲儿喜欢公。”
“什么!”
“嘘,小声、小声。”
“你是如何知道的?”冯玄不信,青雀的秘密向来都是假的,但是牵扯到卫莲儿和公,他还是想听听。
“今日我和公遇到卫莲儿,她要去……”
“说重点!”冯玄还急着回家见老婆孩。
“卫莲儿问我公是不是要成亲了,我说是,她嘴里说怎么可能,而且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你们还说什么了?”冯玄来了兴趣。
“没有了,原本我们说的好好的,她听了公成亲的事后就不愿说话了。”
“他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冯玄撇撇嘴,“她又没说喜欢公,都是你的猜测。”
“那你说她为什么会这样?”青雀反问,“我倒觉得只有小姑娘才会单纯的喜欢,不像大一些还要看家世看财产。”
“你怎知她不是看上我的家世了?”突兀的声音插入两人中间,青雀吓了一跳,叶笙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了。冯玄早就看到叶笙,只不过对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就没告诉青雀。
“公。”在叶笙面前青雀老实很多。
叶笙拍拍青雀的肩膀继续说:“她心情不好不是喜欢我,估计是可以搭上的富家弟又少了一个。”
“公言之有理。”冯玄附和,“如此一来就能解释为何她会接近千龙城这些大家了。她有些天真了,出身是她的硬伤,没有那个名门大家愿意娶她进门。”
青雀在心里鸣不平,他不觉得卫莲儿是如此有心计的丫头,不过他不敢说出来。
“我觉得无所谓。”叶笙用拇指摩挲着下巴,“可以收她做个小妾。”
什么!冯玄、青雀二人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他两的表情叶笙笑了,“卫莲儿长得不错,医术精明,而且我不讨厌她。”
冯玄盯着叶笙,发现他似乎是认真的。
“公你不会……”
“有何不可?”
此时已经睡下的卫莲儿突然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她揉揉鼻续心情很好的睡去。
。。。
 ;。。。 ; ; “你在这里做什么?”刘贲皱着眉。
“我,我刚好过这里,看你们说话没敢打扰。”罗一林的眼睛看向别处。
“嗯,我走了。”
“师兄。”罗一林叫住刘贲,“你当真要让师姐用那来不明的东西?”
刘贲叹了一口气,“一林,我们只是怀疑她,并不代表她就是坏人,你何必总是盯着他不放。”
罗一林嘀咕:“我哪里放不过她了,就是怕她害了人提防着而已。”
刘贲问他:“一林,你可知道我济世堂许多女弟都会制香粉。”
“知道?那又如何?”
“因为提取香料和提取药、毒的方法大同小异。”
“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莲儿的香粉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香料是她自草木花中提炼的,她自己配的香。既然她会提炼香料,必然会提炼药、毒……”
“那有什么,我也会!”
罗一林有些不耐烦了,刘贲见他还不明白,无奈地继续说:“倘若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总盯着她,不怕她悄么声息的毒了你?”
罗一林突然觉得脖一凉,想起来卫莲儿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像个普通小丫头该有的,他开始害怕但还是嘴硬:“我才不怕她。”
刘贲看罗一林害怕了,摆摆手对他说:“总之你注意点,我还有事,得走了。”
“哎,师兄,一起走。”
此时秦月香带卫莲儿去了自己的屋,卫莲儿坐在椅上开始脱鞋袜,秦月香制止:“妹妹,你不用试了,方才夫君在我不好说,我相信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很亲切呢,你不至于拿假药糊弄姐姐。”
卫莲儿摇摇头,“姐姐,你我都清楚刘贲公不是怕假是怕毒。”
秦月香见卫莲儿心似明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
卫莲儿继续说道:“就算你骗刘贲公说我试过了,难免某天他突然让其她女弟查看我的胎记,还不如先除了我的胎记,到时你用的安心,他也放心。”
卫莲儿清楚刘贲的性格,秦月香是瞒不住他的,秦月香一定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不想如此为难卫莲儿。
看卫莲儿执意如此,秦月香不好再说什么,拉了椅坐在旁边看她上药。
“姐姐,有布条吗,我需要包起来。”
秦月香找来布条帮卫莲儿包上,“这要一直包着?”
“你每日睡觉时包着就行。”卫莲儿说,“我这个胎记大概七天后会变浅一些,七天后我们原地见,你若还未改变主意我就把药膏给你,如何?”
秦月香答应,她将卫莲儿送出了济世堂,看着她的背影,秦月香摸摸自己的胎记,希望卫莲儿真的能够帮她去掉跟了她二十一年的胎记。
转眼除夕将至,苏锦年的父亲派人来接她回家,卫莲儿也放了假。卖香粉挣的银两不少,选了晴好的天气,卫莲儿穿上穆青铭送她的衣服和裘皮进了千龙城,她打算去看看弟弟,顺便给家里添置些新物件。
卫德佑习完书出私塾,大老远就见一坨灰色的毛球,他开心的大步跑过去,“姐姐,你何时来的,冷吗?”
“没多久。”卫莲儿笑着说,“我方才去过王喜家,给他们说你午饭不回去吃了。”
“又去悦来阁吗?”卫德佑大喜。
卫莲儿点点头,“想去吗?”
“想,想。”卫德佑狠狠的点点头。
她摸摸弟弟的头,“走吧。”
悦来阁地处繁华的若阳街,是个经营二十来年的饭馆,也是叶家的产业,算不上大但后厨个个厨艺了得,各类菜肴不在话下,价钱也合适。卫莲儿和弟弟两人刚进了若阳街,迎面就见叶笙和几人走过来。
“卫莲儿。”叶笙笑道,这丫头不知那弄的宽大斗篷,披在身上将她整个人都裹进去,整个一毛球,不想看见她都难。
“叶公。”卫莲儿走近,看青雀也在他身后跟着,力想要躲起来。“是你?”卫莲儿不给青雀开溜的机会,她故做惊讶,“你也认得叶公?”
叶笙看了一眼青雀,问他:“你们认得?”
“唔,之前在山上迷了,她带我下来的。”青雀嘟囔。
叶笙听闻又转向卫莲儿,“你去哪里?”
“悦来阁。”
“现在过去估计没有地方,让青雀跟你们过去,那有给我留的房间。”
“谢过叶公。”卫莲儿也不推辞,她有事情要找个叶府的人确定。
人行至悦来阁,果然座无虚席,小二见青雀,径直将人引去了楼上的单间。安排妥当,青雀准备走人。
“留下一起吃吧。”卫莲儿叫住青雀,“咱俩也算有缘,不如交个朋友,我叫卫莲儿,这是我的弟弟卫德佑。”
卫莲儿都这样说了,青雀拒绝就不给面了,再说卫莲儿与他背景相仿,他觉得亲切,便点头答应,他重新介绍自己:“我叫青雀。”
“你也是叶府的么?“卫莲儿明知故问。
“嗯。”
饭菜很快上来,人埋头苦吃,看来都饿了。
“我问你个事。”过了一会儿卫莲儿放下碗筷。
“何事?”
“我听玄门的弟说叶公将要和陈潇潇成亲了?”
“嗯,日定在正月十六。”
“怎么可能。”卫莲儿自言自语,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叶笙和陈潇潇的婚事是定在夏天,然而在那之前因为意外使得陈潇潇最终嫁给了穆青铭。
“怎么?”青雀身前倾压低声音说:“你也看出来他两相互不喜欢?”
“嗯。”瞎都能看出来,叶笙与陈潇潇两人即便同处一室都不会看彼此一眼,不过婚姻就是如此,想上一世穆青铭根本不喜欢陈潇潇,可他一生只她一人,不知羡煞了多少女。
青雀不屑道,“陈潇潇根本配不上我家公,她竟然还一副不情愿的样。真是让人生气。”
卫莲儿才不关心陈潇潇的态,她在意的是为何婚期提前了,她问青雀:“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之前都没听过。”
。。。
 ;。。。 ; ; 陈潇潇的小姐妹回玄门后,将那日在赵府所发生的事情给很多同门讲了一遍,当然内容略有不同,不过总的来说就是小小神医夸她好看。她照着卫莲儿所说每日洗完脸只抹些珍珠膏,果然脸上的疙瘩越来越少。
更多人开始夸她皮肤好,她每次都会将那日的事情讲一遍。于是很多人知道了苏锦年的丫头医术了得,各年龄的女人甚至男人开始去她那里讨些美容养颜的法。卫莲儿来者不拒,顺带根据她们的喜好推荐自己做的香粉,没多久她的香粉便在玄门出了名。
这日卫莲儿去济世堂送东西,恰好将济世堂弟在她那里定的香粉带过去。往回走的时候,碰到了罗一林和几个同门。
“呦,咱们玄门的神医来了。”罗一林看着卫莲儿不阴不阳的说。
卫莲儿看也不看他们几人,自顾自走着。罗一林向来爱跟自己找事,她懒得理。
“喂,跟你说话呢!”高个弟拦住卫莲儿。
“何事?”卫莲儿抬眼看他。
高个弟愣了一下,怪不得都找着卫莲儿想要美容养颜,她当真好看,眼神清澈皮肤白皙,他的口气一下软了下来:“罗师兄和你说话,你怎的不回他?”
“和我?”卫莲儿一脸诧异,“他又没叫我名字,我怎知是和谁说话。”
“你!”高个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向一旁的罗一林求助。
罗一林心领神会,他将准备走人的卫莲儿拦住,“慢着,把我们济世堂的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罗一林指着卫莲儿,“你没偷我们济世堂的医书或者方?我才不信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的能耐,我师父都瞧不好的病你一去就瞧好了!”
“你也说了,你师父都瞧不好,我偷你们济世堂的医书方有何用?”卫莲儿莫名其妙,之前还好好的,今日为何要跟她找茬。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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