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蝶有些惊讶地看了风玉宇一眼,下定决心了一般,用更加坚定的语气告诉虞飞鸿,非许明不嫁。
萧明旭很无辜,也不想越描越黑,干脆什么都不说,由着他们三个自家人闹着,反正,她是不可能娶虞小蝶。
虞飞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虞小蝶也就算了,偏偏风玉宇也跟着那么说。他道风玉宇是心胸宽广如此纵容虞小蝶,所以大为感慨地向风玉宇道歉。
风玉宇本来倒是觉得自己的确有点伟大,女人让兄弟。但是虞飞鸿这么一道歉,他又觉得不该是这样。于是头一扬,对虞飞鸿露出他那花花大少的模样,说道:“虞大侠何必道歉,本就是我先对不起虞小姐。实不相瞒,我心中早有爱慕之人,就是那好景良天的花相忆花姑娘。”
花相忆虞飞鸿知道,也见过,确实是极为艳丽的女子,但是虞飞鸿也知道那样的女子是不能娶回家的。成亲之前到处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成亲之后不要委屈他妹妹就成。虞飞鸿这样想着,也没怎么把风玉宇说的当回事,想风老庄主也不会同意的。
谁让父亲虞鼎成交待了,和凤栖山庄的亲,是非联不可。当然,这期间也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两个人年轻人心里是不是有人,又是不是愿意。
于是现在就演变成了,虞小蝶和风玉宇两个人的表白大会,一个对着萧明旭,一个对着花相忆,两个人拼命地表达着自己有多么爱人家,多么的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却又好像只是互相赌气而已。
终于,虞飞鸿最后那点耐心也磨光了,他本就是个粗人,没空理会他们这些小儿女情长了,到最后干脆一记把虞小蝶打昏,直接让人架进轿子,抬回去。
萧明旭有种解脱的轻松,向虞飞鸿解释清楚自己与虞小蝶没有任何异常关系只是朋友而已,也不知道是否被相信。虞飞鸿哼的一声,向众人告别就带着虞小蝶离开了,而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去拦他。再怎么说,他也是虞小蝶的大哥。
“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地步?”风玉宇一屁股坐下,实在有些累了,更表白得渴了,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萧明旭摇摇头,懒得去想。她想进入江湖没错,可不是卷入这样的家庭纠纷里。这几天被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干扰,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对了,罗大人,易小姐的事情已经办妥,多谢罗大人了。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想要麻烦罗大人。”
“许师弟不必客气,同门一场,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办到。”罗保诚故意这么称呼,提醒着萧明旭的身份。
萧明旭浅浅一笑,真的只是想以个人的身份拜托罗保诚而已。然后正欲开口,一边冥想中的风玉宇突然跳起来说道:“糟糕,今早离开的时候都没跟花姑娘打过招呼。”
“我想她应该知道了吧,你来找我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啊。”萧明旭在旁如实说。
“你、你说什么,刚才早上你身边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是花姑娘?”风玉宇的反应非常剧烈,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认出来,所以刚才根本就是无视那个女人的存在。
完了完了,这下一定要被花相忆讨厌了。风玉宇着急地想着,回忆起早上的场景,想到那个时候花相忆是美人出浴一件单衣一头长发散落,真是又鼻血又后悔,自言自语了几声之后急着又往外赶,说去给花姑娘道歉。
萧明旭摇摇头,真想不通花相忆那种女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到这地步,不就是漂亮了点吗?然后回过神来,继续跟罗保诚说:“是这样的,由于一些不便言明的原因,我想要找些人,希望能到杭州府衙查阅下杭州的户籍。”
“那没有什么问题,我过会就叫主簿领你过去。”一样不问萧明旭为什么,要找谁,罗保诚需要知道的,只要是萧明旭要他做什么就够了。
萧明旭对这样的态度感到很是舒心,没什么负担,不过却没能分清,这样的罗保诚到底是因为她是萧明旭,还是太子殿下。
“啊对了,还有件事忘了问清楚,许兄弟,昨晚你真的睡在花姑娘房里?”已经离开很久的风玉宇又突然出现在窗口,气喘吁吁的样子一扑过来就问道。
“我不知道。”萧明旭冷静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估计换了人会被萧明旭的态度给激怒得跳起来了,而风玉宇竟也很淡然地点点头,重复了遍说“原来你也不知道。”然后就再次离开了。
“我确实不知道。”看到罗保诚也在看她,萧明旭倒是有些急切地解释道:“昨晚喝多了些,后来就睡过去了。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萧明旭辩解的样子倒真好像只是罗保诚的师弟而已,对着师兄解释自己没有犯错。
不过,罗保诚本也没什么资格去管教太子,只是事关皇室的血统,不能当作儿戏,若是太子真的做了什么,事后的清理工作就都要由他来完成了。
不知怎么的罗保诚想起了几次来杭的先帝。虽然只是民间传闻而已,但是好像确有其事,说先帝和某位风尘女子一见钟情好一场风流债。那个时候,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吧?
微皱起眉头,罗保诚只是在考虑,该不该调查一下。或许他查出来清理掉,会比被太子无意间发觉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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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从七点半开会到十一点,我深刻地体会到,这个学期的清闲日子到头了……
今晚要出策划,唉,还好有存稿……不用想什么多更少更的事情了,一天一更就已经不错了的说。
唔,那上课去了,偏偏今天课还特别多唉。
………【第二八章 云过惜晨】………
罗保诚推荐的主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同时也是整个杭州府衙里口风最紧的一个人。据说连罗保诚都很难从他嘴里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萧明旭还是只放了一半的心,只小心地把自己要找的范围告诉了主簿,至于剩下的,她要自己亲自去查。
当年,涉及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先帝下江南的那一年,都很少又被提及。在查阅的过程中,萧明旭倒是注意到了一个人,花无颜,是花相忆的母亲,也是当年先帝常去的一家勾栏院的老鸨。
想起花相忆这个人,萧明旭只觉得一阵恶寒,想着要尽快绕开她才好。又暗暗记下几个人的名字,萧明旭把户籍册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走之前又看了看,觉得被她翻过的那几页太过明显,干脆把周围很多书都掸掸尘,一路走过去还故意翻了许多别的册子,才觉得安心离开。
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但是停下来的时候又确定不了。出来看那主簿也是乖乖等在外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萧明旭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也疑不出什么来。
杭州的勾栏院比扬州的开得要早些,甚至可以没吃过晚饭就直接过去,那里会有好酒好菜奉上。萧明旭连着几天,夜夜走访各大勾栏院,被风玉宇笑为花花大少第二。不过风玉宇自始至终没有问过萧明旭到底在找谁为什么,两个人相对时萧明旭也就不用那么紧张。
从各处的妈妈那里得知,花相忆的母亲花无颜并不是个绝色的美女,但是和花相忆一样的能说会道见风使舵善于经营,手下培养了不少的美女。据说当时杭州的花魁云惜晨就是她一手捧红的姑娘,那可是风动一时的才艺双绝的佳人,入幕之宾上至朝廷重臣下至江湖侠士,其中就有一个被萧明旭非常怀疑,正是先帝。
而后来这云惜晨却说是红颜早夭,一整个人就突然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这点也让萧明旭非常在意。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时候花无颜只说云惜晨的尸首被一个痴迷她的男子带走,没有人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现在,花无颜也已经不在了,所以要知道这其中内幕,只能去问她的女儿,唯一可能知道些线索的,那个好景良天的花相忆。萧明旭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的预感成真,所以,又一次来到了好景良天。
又是在门口,这次遇见的人是风玉宇。他这几天和花相忆叙旧叙得颇为愉快,见到了萧明旭来此又玩笑了几句,然后告诉他,虞小蝶没有离开。
听说虞飞鸿也专门为虞小蝶找了大夫诊视脚伤,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虞小蝶自己搞的手脚,总之连玉龙门的大夫都说,虞小蝶不能行动,最好是连马车都不能坐,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所以虞小蝶就可以留在杭州了,当然还是住在玉龙门的别馆里面。风玉宇收到家书三封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去看了她一回,特意过来告诉萧明旭,说虞小蝶听说萧明旭夜夜笙歌,非常气愤呢。
看着风玉宇有些幸灾乐祸又掩饰不了的轻松畅快,萧明旭再次强调,自己和虞小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而风玉宇拍拍她的肩膀,也不知听进去没有,然后说是有事离开了。
风家少庄主,自然也是有点自己的事情的。萧明旭目送他离开,然后一个人勇敢地走进了好景良天。
这里的姑娘们似乎都已经认识了萧明旭,见他进来不用多说,自有人帮她去通报花相忆了。她被引到贵宾的座位,服务周到却没人敢来向她乱献殷勤。
这样的清静倒让萧明旭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等,一柱香功夫之后,花相忆花枝招展地一步一步挪下了楼。
“明明,你怎么才来看我啊,人家好想你哦~”上来就是令人鸡皮疙瘩满地落的肉麻声音,萧明旭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然后定定神唤了她一声。
见萧明旭还是这样严肃规矩的样子,花相忆有些不高兴,微撅起了嘴巴,装作是生气了,但是那个人还是紧紧贴着萧明旭。
以萧明旭的思维,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花相忆为何对她如此执着,听说爱慕她的人可以排队从城东站到城西,不见得里面连一个胜过她萧明旭的男人都没有吧?更不要说,萧明旭与她不过几面之缘。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萧明旭观察着她的反应,还是较为直白地说出了她来此的目的,是想要问问云惜晨的事情。
花相忆倒没显得太过惊讶,只是用那种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她,看到她耐心快要丧失之时,又妖媚一笑:“既然是我家明明要知道的事情,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不过,这里人太多,不如我们,去后面谈。”
什么时候成了她家明明?萧明旭心里咕哝了句,但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现在是打听消息要紧。
跟着花相忆左弯右绕的,到了后头的一处小院,有幢三层楼的小楼。萧明旭见着觉得眼熟,才意识到正是她那晚夜宿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是花相忆的住处。
那天走得急切,没有看仔细,今天才发现原来这楼大得很,房间也不少,东面还有一层的附楼,花相忆充满诱惑地说,那是她一个人的澡堂,但是对于许明,可以破例开放。
对于美人出浴没有半点兴趣,萧明旭倒是有些羡慕这样一个独立的大浴池。出了宫之后,为了隐瞒身份,她每次洗澡都跟在打仗一样,这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的事情。
被请进房间,花相忆一会儿点熏香一会儿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的妆有没有花掉,不一会儿又开始端个小巧的炉子煮茶给萧明旭喝。当她再次对着镜子整理好不小心掉下来的碎发并且补了妆,然后兴致勃勃地提出要给萧明旭弹琴听的时候,萧明旭终于忍不住,张口问她云惜晨的事情。
“真没看出来,原来明明是这么急性子的人,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罗大人的师弟啊。”花相忆有些不满,淡淡地说了一句,立刻让萧明旭闭了嘴。她原来也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相反太子在宫中也是出了名的耐心善于隐忍的,只不过,对着花相忆,她怎么沉静得了?
花相忆说完之后见萧明旭没有回答,深吸一口气,依旧坚持弹她的琴。那一首筝曲,委婉悠长,是萧明旭从没听过的曲子,但却能让她这样对丝竹涉足不多的人都能从心底安静下来,默默听琴。
真想不到,花相忆还能弹出这样的曲子来,弹琴时候文静安详的她,像一副神仙画卷一般,倒的确有种慑人心魂的美,就连萧明旭都有点心动了。只是,她这个想法没有保留多久,等尾音余波过去,花相忆立刻就恢复了原样,笑得一脸张扬自得,问萧明旭她弹得如何。
一点都不知道谦虚,萧明旭心想,却不能说她弹得不好。
得到萧明旭夸奖的花相忆满意了,于是终于肯开口谈起云惜晨的事情:“这首曲子叫做《月微澜》,正是那云惜晨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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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小忙,有点心烦,想要的事情很多,每个手指都想去抓,但是却不知道是不是都能抓住,还是干脆连原本能抓住的都拿不起了……
唉,说到底,还是不知道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啊,所以,大家不要学我,要英勇果断,想要什么就为之努力,心无旁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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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画中丽人】………
“云惜晨?”萧明旭面露惊异之色,连忙仔细去回忆刚才的那首曲子,但是什么以曲明志之类的,前提也要是那听众听得懂啊。
花相忆微微笑着,早就料到似的看着萧明旭。然后突然又开始念起词来:“翠竹疏梅拂雪院,霞光透染朱帘。
多情我亦写红笺。新词成旧韵,好梦在昨天。
百代浮沉皆有数,今将过往抛闪。
年华似水已擦肩。离合终是命,自古月依然。”(注)
看到花相忆露出不像是她应有的悲切表情,萧明旭立刻就猜到,这词也是那云惜晨所作。
“不错,这首《临江仙》,是她在辞世不久之前填的。”花相忆带着叹息地说,终于在萧明旭期待的目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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