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那张冷面,笑容转瞬即逝。
他扛起衬衫,先一步踏进了元宅。
果然,他心中猜测的成为了事实。
任甜甜怀孕了,他本强迫自己不忘这方面想,然而,她亲自说出口,不会有假。
孩子不是他的,一定是翠儿那个家伙的。
他痛恨着,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三个人均开开甜甜,就只有元烈,冷着脸不再说话。
晚饭时,就只有丽嫂张力和任甜甜。
甜甜不停往楼上看去,看不到元烈下来的身影。
丽嫂和张力又被命令不许打扰元烈。
甜甜这餐发吃得着实心烦意乱,她看得出元烈眼中的失落,却随之莫名地失落。
是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翠儿的,元烈和气聪明,岂会不知?
他一言不发,比千言万语更让人担心。
饭后,她觉得只有离开让元烈静一静才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不顾丽嫂和张力的挽留,告别二人要离开。
甜甜走出了元家大宅,元家大宅灯光璀璨。
唯有身后二楼灯光昏黄而柔和,甜甜不觉得往后回望一眼,赫然望见露台上一个高挺的身形正弓着身体排在露台栏杆上抽烟。他的一张俊美英挺的脸此时万分落寞,比手中的香烟更为落寞。
甜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终究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说,便垂下头回身走路。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对他才是最好的吧。
可就在甜甜回头的刹那,元烈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甜儿!”他声嘶力竭的呼喊一声,便消失在露台中。
极短的时间,元烈已经出现在弥漫着胡姬花香的石路中。
“甜儿——”他仍有些喘气。
甜甜抿去眼角一滴眼泪,回身看他,心中万语千言,千言万语,却知简单扼要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元烈手插裤袋,一步步走近她。“你是对不起我。”
甜甜一惊,没想到他总能以受害者的语气同自己讲话。该死的自己却还万分心疼。
他伸手指着远方的胡姬花。“知道吗?那花是为你种的。”
甜甜望去,美丽的花丛,美丽的元宅,世间任何美景也不过如此。
“全是为了你。”元烈皱眉:“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当初好人为什么不做到底?守着我直到我醒来。”
甜甜的鼻子酸了。“元烈……”
“听我说。”元烈打断她的话。“胡姬花等了这么多年,错了这么多年,本以为终于可以等到它们真正的女主人,却等来了……”他已垂下头,不再言语。
甜甜知道元烈浪漫,知道他会讨女孩子欢心,却不知道他还像个诗人,还那么执着的为一个女人种花。
然而,这一切是上天的安排吗?
他们错了这么久,终于,终于还是没办法重合。
一切只有那个美好的开端。
他躺着,她战战兢兢地握住麦唱歌。
似乎,一切只有那么美好的回忆。
耳边依然回想着那首歌。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
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
喔思念是一种病
喔思念是一种病4e0079cd75c5
烈!我的烈!我何曾没有埋怨过天,痛恨过地。
事实竟然如此折磨着我,如此折磨这我的爱。
是的,我爱你,可如今,我又有什么理由,以什么样的高傲姿态说我爱你呢。
是呢,我应该高傲,应该纯洁无暇地接受你。
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忠贞的承诺。可是我呢?现实如此,我还配拥有你那比大海还深沉的爱意吗?我甚至不敢看你的双眼,不敢同你说话,不敢看你故意离开是心中还存有一种侥幸,侥幸你不嫌弃这样的我,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可是那么傲慢的你,还能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吗?
“甜儿,不想说些什么?”元烈第一次看起来相当狼狈,相当沧桑,以祈求的语气对任甜甜说话。
甜甜失神,嘴巴张开了许久,却最终叹了口气。
元烈淡淡道:“留下吧,孩子我们一起养。”
任甜甜骤然瞪大双眼。这是元烈吗?这是元烈说的话?他居然帮别人养孩子。甜甜按捺不住。“烈,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吗?是……”
“他是我们的孩子,宝宝会姓元,会有一个英俊的爸爸,和漂亮的妈妈,还有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爷爷,以及一大片胡姬花园……可以吗……甜儿……”他的语气那么不自信,真怕即使这样也没办法挽留住任甜甜。
可以!当然可以!元烈这么帅,我任甜甜何德何能?得到他如此照顾?
痛过!也快乐过!被他欣赏!被他惦记!被他提拔,每一个瞬间,都曾经这般难以磨灭。
最重要的,元烈真正懂她,尊重她。
然而她却不能把真实的想法说出口。
她极力隐藏,极力轻蔑冷淡地一笑。“孩子需要一个亲生父亲。”
元烈僵住。他用力向前一步,握住她的双肩:“我会照顾他教育我们的宝宝,你这女人怎么就不明白?”
厌恶地拿掉肩上的手,任甜甜嗤笑一声。“只凭一个皇爵娱乐吗?”
“皇爵在恢复生机,不出三年……”
“不要说三年,半年我都等不了。翠儿是炙手可热的明星,那么多少女的偶像,不需要倚仗家人,经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切,是女人都会选择他吧。”
“甜儿……”元烈不甘,继续恳求。
“元烈,以前我被你伤够了,该结束了。我爱的人是翠儿……”
“不,甜儿爱我。”他的声音倔强而带着宠溺。“只爱我。”
任甜甜认真地凝视着他那双犹如深海般幽深的双眸:“都过去了,人会变的。”
元烈眯起眸子,沉默了许久。
他不敢相信地开口。“真的……真的……爱他?”的嗓音发颤,似无力得知真相。
甜甜越发认真地点了点头。
“打算和他一起生活?不仅仅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我的眼睛!”元烈急切,又添了一句。
甜甜眼眸微动,但即使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被她以眨眼的动作给敷衍过去。她尽量保持平和保持理智地说:“事实证明,和你在一起的婚姻生活,我并不幸福,和翠儿则不同,无论发生什么,他总在我身边。”
“是吗?”他再次确定。
甜甜点头。
烈,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开满梨花的树上,永远不可能结出苹果。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高挂天边的彩虹,永远无人能够触摸。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火车的轨道,永远不会有轮船驶过。我想你了,可我,真的不能对你说。怕只怕,说了,对你,也是一种折磨。
元烈的面目近乎绝望,如往常一般,他温柔地扯开嘴角,自嘲一笑。“那么,祝福你。”
祝福你。
抛下这句他随即转身回到元宅。
门关上的刹那,甜甜的心也随之咯噔一声。
她无奈地叹口气,沿着花园缓缓向外走。
散着步,品着花香,回想着元烈临走时说“嘱咐”时痛不欲生的神情,她一遍遍告诉自己。
这是对的,也只有这样,才真正剔去理想化的一面。她这样面对现实,总有一天,元烈会庆幸吧。
266
警局。
黄宗泽看着面前的美貌男子,神情严肃地说:“严格说来,这算不得一起绑架案。据现场的同事说,何先生的妻子好像很乐意和元烈一起离开。这期间会不会另有隐情呢?”
翠儿一怔,拍案而起,怒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持枪抢劫新娘算不得犯罪?倒是受害人有了阴谋?”
“哎?大明星消消火。”黄宗泽的神情依然平和。“所谓人生梦一场,大事小事莫动怒。生气惩罚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废话少说。”翠儿前所未有地发飙。“你和元烈的交情我早有所闻,但新加坡是个**制的国家,若连这么严重的犯罪事件也无法秉公办理的话,恐怕廉政公署那边警官也不好交代汊。
黄宗泽揉了揉眉心。“好吧,我派警员到元宅,亲自寻找任甜甜。”
翠儿猛地一愣。“黄警官怎么知道我太太的名字?”
“想不知道也难啊。”黄宗泽回忆起那个多次和警局结缘的女人不由得好笑朕。
翠儿嗤笑一声。“男人干脆点,少故弄玄虚卖关子。”
“啊……任大导演,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随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翠儿方才满意。也对,差点忘了这场旷世隆重的世纪婚礼已经被网路和媒体报道过不知多少次。
可即使这样大作宣传毫无悬念的婚礼,居然被元烈搞砸,他再也忍不住,事情没完,他要狠狠还击元烈。
包括黄宗泽在内的一队人已经聚集在警局门前,而不远处,监督他们行动的正是目光森冷的何碧翠。
就在警车发动的瞬间,警局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抹苗条纤巧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出现在警车面前。
何碧翠大吃一惊。“甜甜!”说着不顾一切地冲着任甜甜奔跑而去。
黄宗泽下了车,见到当今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正垂着头万分关切地询问着她的情况。
发现甜甜并没有穿着被劫持走时的婚纱,翠儿不悦地皱眉。“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就在黄宗泽靠近的刹那,任甜甜坦荡地说。“什么也没有。”
翠儿目光游移了一瞬,明显怀疑。
任甜甜继续解释。“他……他说‘祝福我们’。”甜甜多么庆幸元烈真真实实地这么做了,否则这般扯谎她定会面红心跳,进行不到底。
黄宗泽干咳两声,瞥了一眼翠儿,明显对翠儿适才强迫自己出警表示嘲笑。
翠儿同时嗤笑一声,“他怎么会祝福我们?甜甜,不要怕,元烈持枪抢走你,到哪个国家都得判重刑。”
他的尾音很重,甜甜吓了一跳,支吾道:“枪……枪……的确……是一把玩具枪。”她扯了个谎,已垂下头。
“是吗?”翠儿双眉皱地越发紧。
“看看,任导演已经开口不追究。”黄宗泽趁机插了个嘴,冲着翠儿。“新娘子回到你身边,还是想想日后到哪里度蜜月吧。”他岂不知男人也需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刻?
不管怎样,黄宗泽这样略略调侃的语气使得翠儿的怒意减少了不少。
既然任甜甜能再次回到自己身边,那就证明,她还是以肚里的孩子为重。
她还是爱自己的。
一想到此,翠儿放过了黄宗泽以及元烈,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紧紧捂住了拳头。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描述婚礼混乱的场景时,三人一下子被推向风口浪尖。
有关翠儿的绯闻对他的演绎事业产生了巨大影响。
几名大广告商纷纷要求更换形象代言人,翠儿所属的唱片公司,皇爵娱乐公司深深陷入了困境。
要知道,因陷入财政危机,本是靠翠儿才存活下来的皇爵娱乐,遇此尴尬事件无疑是前功尽弃。
加之皇爵总裁的过激举动被众人当作笑柄,皇爵娱乐简直声名扫地。
海边别墅,一个泰式按摩师正用自己娴熟的技艺为床上的男子按摩。
“轻点,师傅。”
“是,何先生。”
“听说以前为元总按摩过?”
按摩师一愣。“啊,元总经常光顾我的店,能接触工作疲劳。”
“以后做我专门的按摩师怎样?”
按摩师吃了一惊。“费用……”
“费用不是问题,开个价,只要你以后做我的专属按摩师,别再给姓元的服务就够了。”
“这……”按摩师思索片刻。“好吧,何先生果然大方直爽,呵呵。”
门开了,身着恤牛仔的女人气匆匆地冲进来,一看见悠闲自得接受按摩的何碧翠便气不打一处来。
翠儿使了个眼色,那按摩师自然而然地褪去。做明星专门的按摩师,要的便是见机行事。
按摩师离开后,甜甜便也大着胆子质问:“为什么和皇爵解约?”
翠儿眯起眼睛笑了笑。“当什么事儿,商业纠纷,和你没关系。”
甜甜走上前去,嗤笑道:“什么叫和我没关系,要是不喜欢皇爵,当初大可以不签,现在突然反悔,这对皇爵的负面影响有多大知道吗?”
翠儿披上浴袍起身,面色不变。“元烈劫持了婚礼,对我又有多大的影响。”
“婚礼会补过来,公是公,私是私,怎能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
翠儿点了点头。“说得好,可惜我对元烈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
说到此,翠儿的目光绝决。
甜甜无可奈何,只是叹了口气。
这晚是许景宗举行的家庭晚宴。
甜甜答应了翠儿的要求,陪同翠儿到许家一起用餐。
装点奢华的大宅,几名少女依偎在钢琴前,看琴前的男子细长有力的手指按在钢琴键上。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唐夕琳深呼一口气,来到那些少女之间,一面品着红酒,一面细细端详弹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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