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抵如此,最在意的还是孩子。
次日,任甜甜终于在于书惠的帮助下联系到一家银行。
匆匆赶去,银行老总不在,在的只有一名业务经理。
“王经理,你好,我是朋友介绍来的,可不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
年轻男人斜了他一眼。“没看见我正在接电话?”
呃,那经理和一个不是他老婆的女人整整聊了一小时还不嫌不够,反把苗头指向她?
真是岂有此理!总是有人把你的礼貌和修养当做讨好他!
可仔细想想,求人办事本身就不易,索性微笑地点头,继续等候在一旁。
又过了半个钟头,两人似在电话中敲定了晚上约会地址。
经理才算瞥她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任甜甜一愣。“我是想申请一笔贷款。”
“申请的条件看过吗?”
“因为数额巨大,要求似乎没有达到。”
“那还说什么?”
“先生,麻烦您通融一下,向董事长好好说说,我其实是代表……”
“说不行就不行!你非赖着不走,请便。”男人态度极为蛮横。
饶是任甜甜忍成了忍者神龟,此刻也被这个混蛋经理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想当初皇爵有皇爵银行支持时,这些个二流银行算什么东西?
元烈何尝把这二流银行的董事长看在眼里,更不提部门经理这芝麻绿豆的小官?
真不懂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得瑟。
然扭着一口气,任甜甜仍然稳坐泰山。
我好就不走了!看你怎么样?
“你……你……”经理着实没想到这女人会用这一招,便郁闷地拿起笔记本开始整理文件。
不时会抬头斜一眼沙发上的任甜甜。
两个钟头过去了,任甜甜似乎还带了一个盹儿。
手机铃声响起,她匆匆忙忙接起。
“甜甜。”
陌生女人的声音,任甜甜忽然一个激灵。“陈太太是你呀!怎么想我了?”甜甜刻意抬高声音给那经理听,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此刻索性闹得他整间办公室不得安宁。
“想。”陈太太嘴里说着想,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不是说好要给你些化妆品,也不见你过来拿,难不成还让我这个老人家亲自给你送去?”
“啊,真是罪过,我早说到府上亲自拜访一直没抽出时间。不过说实在的,您可一点也不老,谁说您老我第一个站出来跟她叫板!您这叫做成熟,有内涵。”这最后一句确是实话,比起她,金沙酒店和言晴平起平坐的女经理,也就是陈宇新包的二奶,充其量不过是个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的庸脂俗粉。
“你倒真是会说话。”一句把陈太太哄得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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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真是会说话。”一句把陈太太哄得开开心心。
寂寞的、容颜衰败的女人需要人讨好,既然丈夫已无心讨好她们,她们会选择别的人。陈太太此时只觉得甜甜很是上道,便忍不住夸赞。
“都说我不会说话,都说我只说实话的。”任甜甜说着,发现那经理的目光已经变得张皇。
诚然,居然有女人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坐在他的办公室聊电话。
难道,这女人大有来头汊?
“你赶紧给我来!来把化妆品全部拿走,免得占用我家的空间!”陈太太发完话,便挂断电话。
啊?这是什么情况?
她可是有急事要办呢,回拨时,对方已不接她电话朕。
无奈,她只好中途作罢,走出办公室感到陈家。
陈家的宅子虽没有元家气派,也不像翠儿的别墅一样充满现代感,但却充斥着古典气息。
陈家摆放的书有些年代,连繁体和竖体都有。
陈太太就半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很是悠闲,看到走来的任甜甜。
“瞧瞧你,我不催你你还就不准备登门。”
“哪有,陈太太。”
“按辈分,你不该叫我一声陈姨?”
“啊呀,陈姨?我怕这样把您叫老了,叫姐姐都还勉勉强强。”
“你这丫头!”陈太扑哧笑出了声音。“那就叫我陈姐吧。实话,上次见你人多不好多聊,我是真的想见你,想和你好好聊聊。”
“好啊。”任甜甜看一手表,晚上给索赛格答复还有时间。
陈太说:“我女儿在国外读书,没回家一次便气我一通,我呀,是和那个讨债鬼没有半点共同语言。”
“国外的思想和我们多少有些不同,思想观念不同自然看问题会产生分歧,但这种分歧基本可以通过沟通解决。”
“沟通?”陈太来了兴致,却仍然嘴硬。“我呀,懒得和那丫头沟通,动不动就脾气大作,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人家倒好,准备在澳洲定居!”
“是吗?”甜甜想了想:“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求学不易,定是遇到诸多不顺才会这样。这样,您不妨平时多多关心她的生活,看她交了些什么朋友,看她的兴趣爱好点。她遇到问题时,您帮她出谋划策,久而久之,她便会信赖您,当然如果她执意留在澳洲,您也应该尊重她的想法,毕竟不是父母之命的年代。”
陈太拧眉作沉思状,似听进去了任甜甜的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我得走了。”
“欸?别,晚上在这边吃饭。”陈太说着已经让菲佣去准备。
“不了,陈姐,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能比我的事情重要?”陈太太不能理解,仍是霸道。
“我的一个朋友在国外投资,现在急缺资金,我得帮他筹些资金。”甜甜隐晦地说出。
陈太微微一怔,表情幽深。“你说的是在杭州投资的元少吧。”
甜甜脸色骤变。这个陈太表面大大咧咧,实则也这般犀利。“啊……”
“不用解释,你本来是元烈的下属,为他筹款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不至于到翠儿面前胡说八道。”
关键问题上,甜甜也不含糊。“陈姐就算说了,翠儿也是个明理人,男人看待问题的方法和我们女人不同。”
这既是说她帮助元烈在翠儿看来是再正常不过。
陈太呵呵笑道:“甜甜啊,可不要多想。”
“我哪有时间想这些,光是凑款的事情都把我烦透了!”她打趣着掩饰。
“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亲自去一趟杭州,到杭州当地解决?你在这边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到当地解决?
对了!任甜甜突然灵光一现,计从心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想不到陈太太随意的一句话给她想到了一个保证影视乐园顺利进行的办法。
她感激道:“陈姐,您说的对,中国的资金说不定比我们这边更丰富,就地取材未必不是件好事。”
陈太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这你都想不出来,将来如何协助翠儿进军商圈?”
“我不是有您这个老师的嘛!”任甜甜也不甘示弱。果然,多结交这些有经验有见识的阔太太不是坏事,至少眼下,她看到了方向。
陈太却因为任甜甜讨巧的夸赞乐不可支。“你这丫头,可交也。”
任甜甜忽然也觉得,和陈太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之间也颇为投缘。
至少她说话办事有分寸,不会对她存着坏心。
但她还是有一点担心。
于是半开玩笑:“元少和陈先生的合作以失败结束,撤资者为陈先生,陈姐您这样多少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就不怕将来元少的项目做大,对陈先生产生不利的影响?”
一句玩笑话却把问题的关键说出来。
陈太自是理解,顿了一顿。
“实话告诉你甜甜。我丈夫之所以转投西伯利亚的铜矿,并不单凭许景宗一张嘴说。”
甜甜诧异地皱眉:“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外面的女人在她耳边吹过枕边风。”说到此,陈太太的目光中透出一股戾气。
甜甜颇为不忍。“原来您也知道陈老板他……对不起。”无疑作为妻子,陈宇不忠,陈太太值得同情。
“我丈夫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只是我有妻子之名,只要还有一口气任何女人休想撼动我的地位!外面那些女人好听些是二奶,其实就是高级点的妓女,更新速度赶得上股市,陈宇不至于傻到和她们当真。”
听陈太太这么一说,任甜甜松了口气。“那女人为什么建议陈老板投资铜矿?”
“铜矿来钱快呢!平日我对陈宇经济上封锁地紧,他要养二奶只好从别处想办法。生意做成,首先的受益人是二奶,从中大捞一笔买别墅买名车很容易。”说到此,陈太太的唇边荡起一抹冷笑。“那女人如意算盘打地响亮,我偏不让她如愿。”
“所以,您不惜和自己的先生作对?”如此,甜甜深感事情的微妙。
“男人嘛,惯着他们乱来还得了。”陈太太说得惬意。
甜甜才知,以送化妆品之由,陈太对她竟是有目的的。
所谓富贵人家中常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有的只是共同的利益,着实不假。
本以为陈太太只是个好胜心强的女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随了她的愿。却没想到她如今为了斗倒小三不遗余力,甚至可以和自己的丈夫作对,这真是前所未有地给甜甜上了一课。
如果当时对于元烈,她能稍稍用些心机,如果她不那么冲动地对待元烈把他拱手送给唐夕琳……如果她能死守着元烈不妨……如果……
算了,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
时至今日,若要她坐到陈太这样,着实困难。
就比如说,陈太才对她谈及真情,她便要掏心挖肺,终了才发现人家也只不过通过她达成目的。
不管怎么说,有了陈太太支持,受益的自然是元少。
陈家企业好歹是新加坡六大企业之一。
陈太出手对他们极有好处。
下一秒,陈太脸上的凌厉已消失不见,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就这几天,你赶紧过去看看,当是为元少结尾也好,为我跑腿也好。中国你是必须亲历亲行,抓紧时间办正事,别的不用考虑。杭州那边我倒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必要时兴许能帮上些小忙。”
说是小忙,谁不知道,这个陈太太祖上是华人,在当年的下南洋潮流中来到新加坡谋生。
经过几代人的创业,陈家在狮城拥有一席之地。
不同于别的大户人家,他们保存着很多华人的风俗和传统。最重要的是,对华的友好往来从不间断。
这也不难解释,任甜甜看到的陈家古色古香,所用家具和瓷器完全就像她在电影里看到的中国古代的华丽装饰。
“怎么样呢?”陈太太又急性子地催促一声。
“一举两得的事情不得不做。我们稍后见陈姐。”
“一路顺风。”随即陈太着人把准备好的名贵化妆品相送,很有践行的味道。
返程的路上,任甜甜只觉得神清气爽。
张开双臂,嗅到阳光的味道,混着青草气息。
八月的天气,竟出奇地好起来。
所谓恃才可以傲物,她既然有人撑腰,现在便可尽情出手。
“什么?去杭州?”海理惠听到甜甜忽然这么说,只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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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杭州?”海理惠听到甜甜忽然这么说,只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不靠谱。脸遂拉下。“这个时候空手到杭州只会打乱总裁和索秘书的计划,我不去,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还给总裁添乱。”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亏她还对任甜甜寄予厚望,希望她能解救总裁,能改变皇爵的命运。无可否认,比之以前所认识的任甜甜,如今她的确能力超凡到让她惊讶,但元总搞不定的事情,她一个任甜甜又非神仙,能有什么高招?
“阿海,如果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谁会千里迢迢跑到千里之外的中国?”任甜甜耐心地解释。“我们不仅不会添乱,还能使事情发生转机,相信我,没有八成把握,这一趟中国我也懒得跑,且,做飞机,我有阴影。”
甜甜这个时候还不乏幽默感,素来严肃的海里惠也淡淡地弯了唇角,明明想笑却为了保持那份威严而吝啬笑容。
真是和元烈如出一辙。
出发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经过翠儿的允许汊。
“不成,中国你从未去过,现在有了孩子反倒冒着风险前往。”翠儿翘着脚坐在沙发上坚决地拒绝。
不知怎么的,听到那个孕妇,甜甜满心不舒服。
“翠儿,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回来,我便在家专心修养,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未必没有你用心。”说到此,她的手再次抚上小腹,她能感受到生命蓬勃的小家伙正在一点一点地张大朕。
“不成就是不成!”翠儿腾得站起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担负的是两个人的安全。”
“可我定的机票已经到时间。”任甜甜已顾不得讲道理,反正,道理对翠儿讲不通,她从房间拖出行李箱向门外走。一切准备就绪,她绝不能让自己所做的努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然而,她显然高估了翠儿对的忍耐力。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箱子推向旁边。
任甜甜瞪大眼睛看着,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翠儿已拉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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