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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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曲-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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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梁米对着那个账号发了阵呆,然后他俯下身,将脸埋在臂膀里,静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低低地笑起来,“傻小子……”
  那时候在船上,要是能及时拉住你就好了。一身是伤,还跑什么跑。为了兄弟,这么拼命做什么呢?人家自有人家的福气,但是你这个傻家伙,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明知道没人顾着你,还不自己顾着点自己……
  我才不会帮你说,你他妈自己回来说。
  他终于还是登陆了他们一起玩过的最后一个游戏。两年前的帮会竟然还在那里,竟然也没有将他们俩个旷工了这么长时间的元老踢出去。
  登陆角色后的页面在一座孤岛上,他记得那是那时候最高等级才能进入的地图、有着最难搞定的游戏BOSS。
  但现在或许是已经开放了更高的等级和怪物,岛上竟然挤满了人,对话频道里一屏幕一屏幕的对话看得人眼花缭乱。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竟然有个帮会的老大觉得这里风景特异,要来这里跟老婆结婚。
  谷梁米操纵着那个高大威猛的武士走到了海岸边,热闹的边缘,面朝着大海站着那时候他们久攻不下的BOSS。长发长袍,寂寥而安静的背影。来闹洞房的人都特意避开了这里,因为一旦进入这BOSS的攻击范围就会遭到秒杀。
  于是高大威猛的武士也只能隔得远远的站着。一前一后,被海风吹拂着衣袖。
  谷梁米停在那里许久没动,武士角色便自顾自地对着BOSS打了个哈欠。
  谷梁米被那像极了他主人的玩世不恭的神情逗乐,一边摇头笑着一边放开鼠标起了身。
  他经过客厅进到厨房,瓶里哐啷翻了一会儿冰箱无果,又满脸狐疑地一边思考一边走出来。
  “酒在厨房的柜子里,不在冰箱。”正批着文件的戎子头也没抬地提示道。
  谷梁米屁颠屁颠地照着他的指引,终于翻出了两罐听装啤酒,拎着啤酒溜达到客厅,从后头环住他脖子,在他耳鬓感激地亲了一下。
  “滚开,别挡着。”戎子皱着眉头,啤酒罐遮住了文件。
  谷梁米屁颠屁颠地滚出几步,听得他在后面道,“少喝点。”
  “哦!”
  然后他滚回书房,将其中一罐啤酒打开,摆在电脑屏幕前。自己也开了一罐。
  海风在屏幕里永无休止地吹着,天空蔚蓝。他将两罐啤酒碰了碰,对着屏幕里那个一脸冷傲不屑的武士道,“傻小子,干杯。”
  武士偏头看着他,不屑地又打了个哈欠。
  兄弟,终。

  番外3 白头(1)

  公元XXXX+5年,东区夙城爆发大规模丧尸尸变事件,这场灾难对夙城及临近的海城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灾后重建工作历时数年,至今——五年以后——海城已有大量新的城民迁徙而入,但在城郊一带,仍有部分废墟未能清理完全。
  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西南一角,蜀城。
  沾满鸡毛的小货车隆隆开出市区,开过柏油马路两边大片大片金黄的麦田,驶入城郊的小镇。
  车开过正在张灯结彩准备迎接第二天的节庆日的小镇集市,开过一栋又一栋新建没几年的小洋楼,开过刚刚翻修的镇上小学,到一片小山坡下停了下来。
  山下有片小竹林,竹林前有一个花圃,几株金黄的美人蕉,几簇火红的山茶。一棵刚栽下不久的小金桂树立在花圃旁边,微风吹得林中竹叶簌簌,桂花香味伴随着泥土清新而来。
  就在金桂树后边,有一圈小平房和一栋长相朴实的二层小楼。小楼附近还有不少新修的小洋楼,相比起来这一栋显得古旧平凡了一些。但楼前盛开的鲜花和一群在花圃周围悠闲踱步的半大的小母鸡,却给它添了不少生机,门口挂着的两盏节庆灯笼也增了几分喜气。
  货车熄了火,车门打开,下来个黑矮的中年男人,拎着一包东西,笔直地向着那栋小楼而去。
  “随老板!哎!随老板!”他一边走一边喊道。
  但他都走到房子门口,摁了老半天门铃,才有人开了门出来。高大修长的身材,英气俊朗的一张脸,左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知是不是过去的时间太长,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屋子的主人浑身都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皱巴巴的衣服,肩上挂着一条滴着水的毛巾,笑起来明朗朗地,“张老板!进来先坐!不好意思了,正给狗洗澡。”
  “汪!汪汪汪!”房子里头犹有狗声,隐约还有唧唧的尖叫声。
  “嗨!”张老板乐道,“你也真是,每次给狗洗澡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嗨,没办法!”随便往衣服上擦擦手道,“家里的猪爱跟狗打架,洗个澡都闹腾!”
  “你先坐着啊!”他招呼着,回身进了浴室。
  “汪呜——!”
  “幺鸡你又咬它耳朵!毛都被你啃凸了!快点松开!!我说三筒你长点出息行不行啊?回回被它这么咬!老子白养你这么大个头……”
  “唧!唧……唧!”
  不多时他一身更加湿漉漉地出来,拎着一只尖叫着大力挣扎的小香猪,回身关了浴室门,甩手把那只猪丢在客厅的地毯上。
  小香猪扭着屁股翻爬起来,骄傲地冲浴室的方向哼唧了一声,接着吸了吸鼻子,滴溜溜小跑到张老板身边,窜到茶几上开始拱闻他带来的那包东西。
  随便倒了杯茶给张老板,“你怎么来了,我还说明天过节去城里逛逛,顺便自己把货给你送过去。”
  “嗨,我表侄女的儿子这不是满月么。上个月她生孩子的时候下暴雨,车又抛锚,幸亏你和你表弟开车路过帮忙送去医院。她老公昨天从外地公干回来,专门给你们带了特产,一些吃的,还有套紫砂壶。年轻人太忙没时间,就让我给捎过来,谢谢你们啊!”
  “哪里,举手之劳,你们太客气了!”随便道。
  幺鸡摇晃着屁股迫不及待地往那堆东西里面拱,叼出一袋塑封的鼓鼓的吃食,两只蹄子踏着袋子,熟门熟路地沿着袋沿的小缺口撕咬开,吸着鼻子闻了闻。
  然后它尖叫着唧了一声,窜下茶几愤怒地跑远了。
  那袋子上写着XX特产,五香猪肉干。
  “对了,怎么没见你表弟?”张老板道。
  “哦,他今天要在学校补课,”随便道,见张老板的神□言又止,“怎么你找他?”
  “嗨!”张老板说,“随老板,你别怪我多嘴……我就想问问,你表弟今年多少岁啦?”
  随便考虑了一下,“……二十五吧。怎么了?”
  “嗨!我这生孩子的不是大表侄女嘛!我还有个二表侄女!今年二十三,刚刚大学毕业,现在在你表弟的学校里教书,教了两个月啦!闺女长得水灵灵的,就是太害臊!一直都没谈过恋爱!这不,家里都催着找对象!我想啊,你看他们年龄这么近,又在一所学校……哎,随老板!你表弟还没处对象吧?”
  “嗨!”随便一脸惋惜,“张老板!我表弟是海城乡下来的,那儿人比我们还封建!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请喝我喜酒了!”
  “哦,已经结婚啦……”张老板有些失望地答应着。
  “才二十岁就结婚了?怎么一个人丢下老婆大老远地跑这里来……”他上了车还在犯迷糊。
  这随老板也是古怪,挺俊一小伙子,在这儿前前后后住了有七八年,看起来年轻,但算起来也该有三十几了。几年前还想把大表侄女介绍给他,结果现在大表侄女第二胎都生了,这位都还没意思找对象。这不,连他这个说媒的都放弃了,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他前几年搬来一起住的表弟身上。
  结果一个不结婚,一个结得太早。真是一对古怪兄弟。
  沾满鸡毛的小货车轰隆隆地开出视野范围,随便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关了门回转身去。
  他脸上还挂着说慢走的时候那爽朗的笑,但眼神却沉寂下来。
  他回头静默地看着茶几上那堆礼物。
  ……
  季逸林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抱着一摞作业本,沿着乡间路快步走回来的时候,随便正蹲在花圃里修花。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日头早沉了下去,只有小楼门口灯笼的光亮,映出对方弯着腰佝偻的背影。
  季逸林加快了步伐走上去,远远唤了一声,“随便?”
  “回来了?”随便回头笑着应道,一边脸隐在黑暗里,“鸡汤在锅里温着,菜在微波炉里,我手脏你自己盛啊。”
  季逸林将作业本腾到另一只手上,蹲下去擦了擦他脸颊上蹭上的泥巴,“都这么黑了,别修了。”
  “没事,”随便笑道,“就快好了。小玥下午打电话,说青青想我们,让我们明天去她那里过中秋,我答应了。我怕明天走了来不及照顾这些花。”
  季逸林嗯了一声,又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
  等随便从屋外进来,季逸林已经吃完饭洗完碗,正倚在在沙发上给学生改作业。幺鸡懒洋洋地蜷在他大腿上,低声哼唧着将猪鼻孔在那些红笔划出来的勾勾叉叉上蹭来蹭去。
  三筒狗腿巴巴地摇着尾巴冲着随便迎上来。它不敢往沙发那边去,幺鸡对沙发上那个主人非常有独占欲,它一靠近就能被咬得狗毛满天飞。
  “没用的家伙!”随便往它脑袋上拍了一下,这土生土长的中华田园犬刚满三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被随便养得油光水滑膘肥体健,跳起来能把大人都给扑倒,天天漫山遍野的追猫惹鸡,就是见了幺鸡就夹着尾巴往后缩。
  就算幺鸡再怎么骁勇善战,也只是两个鞋盒子叠起来那么大点的一小只,有什么好怕的。
  随便洗了手换了套衣服,带着它坐到沙发那里去,幺鸡果然唧唧叫着龇了牙,三筒抖了一下就往随便腿后面缩。
  季逸林垂眼看了看,放下笔,在幺鸡脑袋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幺鸡唧了一声,又重新趴下来,眼睛却还警觉地盯着三筒。
  “它今天又欺负三筒,”随便道,“三筒耳朵都快被它啃掉了。”
  季逸林抬眼看过去,三筒委委屈屈地竖起毛秃秃的耳朵,那上面还映着一排清晰的小牙印。季逸林伸手过去,安抚地揉了揉它的耳朵,它便发出呜呜撒娇的声音。
  “唧!”幺鸡发出轻蔑的叫声,对它这种狗腿行径十分不屑。
  “别怕,”季逸林抚着三筒脑袋,温和地道,“它很喜欢你的。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贪玩掉进米缸,还是它把你叼出来的。”
  三筒摇着尾巴发出委屈的呜汪声,黑乌乌的眼睛偷偷地瞄着幺鸡,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倒是幺鸡又不屑地唧了一声,回过身去拿屁股对着它。蠢狗唧!
  “这些是什么?”季逸林问随便,示意茶几上那堆东西。
  “哦,”随便正把玩着遥控板,一边换台一边随口道,“张老板送过来提亲。你们学校新来的小姑娘,他表侄女,看上你了。”
  “……”
  随便神态自若地,继续啪啪换着台。
  悉悉索索作业本滑落在沙发上的声音,接着温热的肩膀从后面拥上来,“……你吃醋了?”
  随便故意绷起脸回过头去。果然季逸林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怔了一下,接着眼睛里便染了些紧张。
  随便撑不住扑哧一声笑,凑上去往他微抿的唇上大力啃了一口,哈哈大笑着起身,“吃醋才怪!一小丫头!改你的作业吧!我洗澡去了!”
  只留下季逸林坐在沙发上,摸着被咬痛的唇,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
  簌簌夜风吹拂着竹林,季逸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关了浴室门,路过客厅又关了客厅的灯。
  月色从窗外泄进来,客厅的地毯上,幺鸡正蜷成一团发出呼呼的鼾声,三筒倒是还没睡,大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露出委屈又怯怯的求救眼神,昂着头望着路过的季逸林。
  它一动都不敢动,因为幺鸡正枕在它肚子上——觉得那里毛绒绒的又暖和。
  季逸林却只冲它笑了笑,作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上了楼。
  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门,黑乎乎一片里头突然冲出张女人血淋淋的的脸!
  “呀啊啊啊!”
  季逸林淡定地抬手开了灯,结果是随便正抱着两个枕头坐在那里看鬼片,为了追求视觉效果而拉了窗帘,屋子里黑压压的连点月光都没有。
  “呀啊啊啊!”电视里的炮灰甲还在惨叫。
  “这么晚还不睡?”季逸林坐在床边道。
  “等你啊,”随便丢开枕头,笑得很狡黠,“我跟小玥说明天下午才到,可以睡懒觉哦。”
  季逸林也笑起来,起身又把灯给关了,就着电视机里忽闪忽闪的光摸回床上,准确无误地堵上他的唇。
  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床上,也不知道谁压着谁,纠缠着吻了一会儿,突然随便捧着季逸林的脸推开他,“诶!你还没吹头发……”
  “不会生病的……”季逸林重又凑上来。
  “可是很凉……嗯……先吹吧……啊……”
补齐(随便发出一声惊喘,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冰凉的水珠滴落在他腹部,然而让他更加颤抖的是另一个温热湿软的触感,舔舐在他腰侧的敏感处,然后慢慢往下。 

他习惯性开始将手滑进对方的睡衣里,一边剥对方衣服一边回摸着那触感温润的肩背与锁骨的曲线,但过不了多久又短暂地清醒了一下,抓着季逸林的头发挣扎道,“等一下,那至少关了电视……呜!” 

最脆弱的位置猝不及防地被包裹住了,突如其来的火热刺激,他将指尖扣进季逸林的发里,仰起脸难耐地喘息着,眼角余光瞟到对面,满脸血淋淋的女人正撕扯着炮灰甲的腹腔,扯出一截一截白花花的肠子。 

冰冷的水珠随着起伏不断地滴落在敏感的大腿内侧,下腹在温热的舔舐下不受控制地持续胀大,冰火两重天,随便不堪地抬手捂了眼,觉得自己真是变态到极致了,靠,看着鬼片做爱,啊啊…… 

 
“哇啊啊!!”“哧!”“哗啦——哧!” 

画面里还是那个血淋淋的女鬼,却又换了个炮灰乙,被割开喉咙拽着喉管往外扯,血液喷出喉管的噗噜声,盖过了吸吮时啧啧的水声和难耐的喘息声。 

随便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捂着脸,听着电视机里的混乱声响,完完全全地自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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