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白墨阳和奚瑶心中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完成任务的过程,都是他们一手安排操控的。白墨阳还真没想到,身在其中的六皇子竟然真的如此信任他们两人。竟真的当做是亲人一般。
哦,不,或许六皇子只当他一个人作亲人,而当奚瑶作“爱人……”了吧?
想到奚瑶的吻,白墨阳心中一凉,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对她好,爱护她,保护她,唯独他白墨阳没有资格,他欠那个女子的账,几辈子都难以偿还。若她知道了那件事情……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如今,大哥既然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两人回去,自然是十九层出了天大的事情,再天大的事情又能有什么呢?无非是那件事情罢了。
虽然大哥掌控十九层多年,但异己还是有的,那些人处心积虑的寻找大哥的错处,虽然多年来白墨阳表面上一直跟哥哥拧着干,但背地里帮着大哥不知道暗自除掉了多少祸患。
如今,他来到这个世界完成任务,那些原本他负责铲除的活计自然没人去做了,大哥必定孤立无援,想到这里,白墨阳不禁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接受任务……
想着想着,白墨阳自觉跑题了,忙转回了心思,对着六皇子道,“好了,是我话说错了,以后再不会火这样的话,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那么,敊王府和永徽那边,还继续进行吗?”六皇子问道。
白墨阳略加思忖点了点头,“永彦是永徽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弟弟,他的死无疑将永徽这头饿狼给激怒了,不过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小惩大诫,父皇是不会真正责罚永徽的,不过大面上让百姓们看得过去罢了,真正将永徽拔出的方法还要等他发怒后自己露出马脚才成,你们啊……”想到高家这对兄妹想出来的法子,六皇子就不由折服,谁说将军府只出勇士?高家可一出就出了两名谋士啊!
“是啊,就等着他发威了。”白墨阳重复着六皇子的话,眼神却空洞的看向不知名的所在。
一大桌的晚膳齐整整摆放在桌案上,已经热了两次,第三次端上来的时候,有几道菜已经过了火候,不能再吃了。
奚瑶看着满满登登一桌子的菜,却没有一点儿动筷子的心思。
红烛不无担忧的站在旁边,几欲开口最终却都忍住了。
“有什么话,说吧。”奚瑶单手托腮,头也没抬的说道。
红烛抿了抿唇,终究开口,“小姐,您还是别等大少爷了,若搁往常,他这时候早回来了,这才眼瞅着再热一会就都不能用了,您晌午的时候就没怎么用膳,这会儿若再不吃……”
“我没胃口……”奚瑶露出了个十分牵强的笑容。
最终,奚瑶都没等回白墨阳的影子,直到四更天的时候。优白的窗户被外头的风吹开了,奚瑶忽的睁开眼,面前已经多了个人儿,不是白墨阳又是谁呢?
他正侧躺在奚瑶的对面,眨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调皮的看着自己,嘴角还挂着肆意的笑容。
“你?”奚瑶刚要开口说话,最却被对方堵住了,不是用手堵住的,而是用唇堵住的。
白墨阳几近疯狂,脑中却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这消失的半个晚上,他没有听大哥的话偷偷回了趟十九层,果然,一切如他所料,那件事情败露了,被人捅到了阎王那里,大哥被暂时革职关押,十九层的事情交由“黑煞”代为管理,黑煞,原本是大哥的副手,如今看来,他的黑白,还有待辨认。
这一趟走了之后,白墨阳脑子很乱,他害怕,害怕大哥受苦,更害怕自己没有办法救大哥,若搁其他的事情,他还可以跟奚瑶商量着解决,可是,这事儿他不可能跟她说,也不敢跟她说。若被她知道了前因后果……
想到这里,他更加害怕,害怕到那时候他会永远的失去奚瑶,所以,如今他要充分利用跟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利用这仅有的时光来做些什么。
手臂不知不觉从奚瑶的脖颈处穿了过去,白墨阳狠狠抱住奚瑶,肆意摸索着她唇里的味道,仿佛孩童噬甜一般的上了瘾的模样。
奚瑶也不挣扎,也不退却,就任由白墨阳抱着,亲着,虽然不知道这位白墨阳为什么情绪转变如此之大,但现在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躺在他的怀里,给他倚靠,也倚靠他了。
天亮的时候,奚瑶睁开双眼,白墨阳已经不在床榻上了。
红烛掀开帐帘,看到自家小姐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一夜的担心就此散去,“小姐,大少爷吩咐了,今日的早膳要准备的丰富一些,所以奴婢就挑拣着您平日里最爱用的都上了些,待会儿大少爷就会过来,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加的嘛?”
“不用了,随意就成”只要跟他一起吃饭,嚼什么都是香的。奚瑶心中暗自将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很有默契的,对于昨夜的事情,白墨阳和奚瑶都绝口不提,仿佛压根儿没发生过一样,可两人对对方的心意却已然明了了。
不出白墨阳和六皇子的所料,在皇帝抛物线一样的经过暴怒顶点,后宫和前朝表面上都恢复平静以后,不过五天,对永徽的判决就下来了。
着实是很给百姓面子,又狠狠给了敊王府一大打击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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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杖刑
“杖刑三十?”奚瑶端着茶杯,坐在济世医馆的隔间里头。六皇子和白墨阳则坐在一旁。
六皇子点了点头,“是啊,杖责三十,只不过为了服众,父皇选择的是荆棘杖,为了让百姓们信服,特地下旨,让行刑过后,永徽亲自到城门口去,对全城的百姓鞠躬谢罪。”
噗嗤一声,奚瑶笑出了声音,于大家闺秀来说,这可是极为不雅的动作,然而,这屋子里的两个男子却显然没把这动作当回事儿,反倒不约而同的觉得这笑声很可爱。
“这可是既打屁股又打脸的事儿了,亏万岁爷想得出来。”奚瑶口中轻叹,忽然瞅了眼六皇子楚异,随机眼神莫名的就多了几分探寻,“该不会是?”
六皇子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很是不怀好意的笑了,“这事儿虽然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还是在我的建议之下,父皇才想到了这么个绝佳的方法,既能够对永徽处以惩罚,小惩大诫,又能够让百姓们信服,不会说父皇故意偏袒哪一方……”
开什么玩乐啊?还偏袒?敊王如果听到这话,估计鼻子都能气歪了,这哪里是偏袒啊?这明明就是抓住机会狠狠欺负了敊王府好不好?既要责打人家儿子,又要让人家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子去城门给低贱的百姓道歉,哪里来的道理啊?
不要说在敊王的眼中,就是在任何一个官宦家族的眼里,永徽所犯下的都不是什么错误,不过是为了替兄弟讨回公道而已,虽然说他兄弟死的太过不值当,但这里里外外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一切不过要看判此案的人怎么想。
当皇帝的惩罚公之于众的时候,人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不打算卖敊王面子了。
这样的惩罚,谁会想到皇帝最开始是要偏袒敊王府的?亏六皇子这个始作俑者还大言不惭的敢把这话说出口。
“我可是听说,近来太子的人出入敊王府的次数不少,看来两方联合已经更加紧密了,咱们的计划可是将这两股势力越发的拧到一起了。”白墨阳毫不顾忌的说道。
虽然是在医馆,六皇子的地盘,奚瑶这隔间也是诸位大夫里头设计等最好的,但毕竟隔墙有耳,白墨阳敢说出这样的话,被外人听了,可是十分危险的。
“迟早的事情,迟一天迟两天的区别而已。”
“明儿就是行刑日了,大哥,六殿下,可愿意一观吗?”
三人互视一眼,皆从其他二人眼中看到了笑意。
虽然敊王平日里处事低调,但他几个儿子中却不发张扬之辈,所以得罪的平民百姓不在少数,这细节也是奚瑶和白墨阳那日张罗着找人去见证的时候才发觉的。
次日一大早,这些百姓就都自发的来到刑部大狱门口等着永徽出门了。
因为怕乘坐马车太过扎眼,所以奚瑶和白墨阳是特意换了身打扮,跟着六皇子一同走在人群之中的。
白墨阳瞅了眼一身男子装扮的奚瑶,只觉得滑稽又可笑,尤其是她樱唇上头的那一撇小胡子。人群中,熙熙攘攘的,奚瑶这副外表上看起来柔弱的身子,虽然心里装着的是个女汉子,但碍于身旁有六皇子在,她必须佯装柔弱,所以被拥挤之下,也无法做出什么反应。
正当被挤的不知道双脚有些站不住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从她身后紧紧抓住了双肩。一股温热从那双手传到奚瑶的心头,熟悉的味道随即扑鼻而来。她自然猜得到这手的主人是谁。
奚瑶唇畔露出一抹笑意,低下头将其掩去了。
兄长护着妹妹,再平常不过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六皇子看着眼前两人的一幕,总觉得违和感倍增……
他们刚到达刑部大狱不久,那大门就吱嘎一声被推开了,随即一个身着华服,傲然挺胸的男子被两个狱卒关押着,走出了大门,不是那备受瞩目的永徽世子又是谁呢?
自他走出大狱,外头的声音便顿时如响雷一般,百姓们举起双手,痛斥声责骂声此起彼伏。
同样来看热闹的许多不相干的人很是不理解,永徽不过是抓了个青。楼的女子想要私自审问,干这些百姓们什么事儿呢?他们犯得上如此义愤填膺吗?
殊不知,这些人压根儿不是冲着永徽来的,或者并非单纯冲着对方来的,而是冲着整个敊王府,冲着敊王府里,那些曾经的罪过这些百姓的人而来。
“你猜,他得用多长时间才能到达行刑的地方?”白墨阳站在奚瑶身后,凑近了她耳边说道。
奚瑶皱眉思索,良久轻轻笑了,“左右咱们是来看热闹的,多久都无所谓不是吗?更或者,这第一场戏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三十大板而已,就算打的皮开肉绽,对永徽来说也不过个把月就修养过来了,咱们看重的是第二场戏,他给百姓们道歉的那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白墨阳点头,一旁的六皇子十分赞同,“一向倨傲的永徽,以后恐怕都要背着今天的污点了,以后只要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人们都会翻出旧账来指指点点。”
上流社会,最怕的就是这个!
最后,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永徽才被送到行刑的地方,也算是皇帝够顾全敊王府的颜面了,选择了一个内室作为行刑之所。
然,待永徽进去之后,白墨阳和楚异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跟站在中间的奚瑶,渐渐朝城门方向去了。这地方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室内,永徽横了一旁两个那板子的刑部护卫一眼,随即往木板凳上一趴,做好了等待杖责的准备,口中却道,“具体该怎么做?我父王应该都吩咐过你们了吧?若想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给我好好的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两个护卫相视一眼,手起板落,只听“啊”的一声惊叫!竟是震得那木板凳都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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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神秘老头儿
永徽只知道敊王帮他安排了行刑的护卫,为保完全,先把两个护卫的家人控制了起来以作威胁,本想着通过这种办法来达到挟制护卫的目的,进而让两人在儿子的行刑过程中放水。
儿子不过干嚎两声,护卫击打其他地方做出声音就是了,寻常贵族行刑的时候,不都用这样的方法吗?
可敊王这次却是多此一举了,原本给那两个护卫钱就能够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可他偏偏抓了护卫们的家人。
白墨阳早料到敊王会出此招,紧跟着敊王的人,在其得手之后,便将那护卫的家人都偷梁换柱救了出来。
永徽行刑的时候,被关押在那屋子里的人早已不是护卫的亲人。然而,敊王父子俩对这都一无所知。
白墨阳早答应了那两个护卫,此事一过,就会给两人一安家费,并且,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同送到敊王和永徽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相救之恩,原本就很难得,还有后路可以走,两个护卫自然不会拒绝,加上因为永徽,自己家人这几天受过的罪,两个护卫将劲儿都使全了,打的永徽哭爹喊娘都没用了。最后竟活活晕了过去。
护卫们也不心软,见人昏过去了,忙用一旁的凉水将永徽泼醒,继续再打,如此几番过去,永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最后走出这行刑之所的时候,已经青丝散乱,全然没有走进去时候的飒爽之姿了。
等在外头的敊王府护卫看到永徽的模样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这样子是敊王原本就吩咐好的,既然行刑是假的,出来时候必然不能被百姓们发现,所以永徽的面色什么的自然要好好做一番打扮。
只是,护卫们这一刻也是很惊讶,那派进去的丫头,化妆技术竟然如此之高,简直逼真到跟真被打了一样嘛。
永徽紧着给两个敊王府护卫使眼色,两人愣是没看出来,害得永徽被人托死猪一般的拖上了马车,赶往城门方向。
去往城门的路上,有很长一段路,被街边小贩所占,卖的东西花样百出。
奚瑶已经很久没有出来逛街了,走着瞧着,不知不觉就被街边的东西所吸引。害得六皇子和白墨阳两个要白白的跟在一边陪着,关键是,奚瑶穿着的可是男装。
三个大男人一个首饰摊子,一个首饰摊子的闲逛,那场景着实太过违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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