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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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巴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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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交还给他,问有没有这一类的真东西。老板看我像是个识货的主,迟疑了会儿,从里屋拿出一件报纸包着的东西来,展开一看,却是一柄巴式古剑,约五十公分长,没有格和柄,尾部是个细细的带孔的插销状突出,是用来绑缚剑柄用的。巴人的剑柄是用两快木头做的,用麻绳将之绑缚在尾部的突榫上,再在木柄上裹上麻布或丝绸,与越剑的带柄裹绸不同。

    剑身成黑绿色,是氧化生成的银锈,与强酸腐蚀的效果大不同,我在龙格的铜匠铺已见到镀水银的剑身,所以经过两千年氧化后变成这种颜色应该没有问题,剑身两侧有排列整齐的凹坑,是为血槽,也与我的“金蛇剑”不谋而合,剑尾部还刻有一手掌纹,亦是巴国的重要标志,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把真剑。

    老头见我看的仔细,不断点头,知道是个行家,于是伸出两个指头来。

    “两万块?”我装模作样地问道。

    “二十万。”老头又用两只手的食指相交比了个手势。

    “太贵了,能不能少点?”我继续演戏,要调查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不假戏真做不成。

    “货真价实的东西,没得少。”姜还是老的辣,老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这不是我要的东西,是受朋友委托。”于是我又把先前跟玉器老板的话如法炮制一番。

    老头却不置可否,当我提出拍照时也被拒绝,直言到:“如果您做不了主,就叫您朋友亲自来定夺。”说完,将那剑用报纸裹起来放回柜子中。

    “老人家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价格好商量。”我将权杖和怪斧的图纸拿给他看,老头看到图纸的时候眼光闪烁了下,随即淡淡的口气说道:“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照例留了电话给老头,却没有得到热烈的回应。

    离开老头杂货店的时候,感觉到后背一直有道尖锐的目光盯着,心想是不是老头把我当调查失窃文物的便衣警察了。

    随后又走了几家古玩店,依然一无所获。只好悻悻然回到旅馆,洗澡睡觉,躺在床上理理头绪。

 ;。。。 ; ;    第四十五章婚变

    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心神不定,做噩梦,甚至还出现梦游。而且头痛、血热、手抖、心率不齐等等症状接踵而来,严重的时候万虫钻心般难受。

    我只好去看医生,医院为我做了全方位的检查,什么b超、ct、核磁共振,能做的检查都做遍了,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病因,只是在血液中发现了一种没有见过的成分。

    医生给我开了一些止痒药和抗病毒冲剂,吃下去会好一点,但一个星期之后,效果就不明显了,得加大计量才能控制住。

    我又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采用了催眠法和脑波检测仪进行诊断:说我有强烈的臆想症,睡梦中不停地叫着一些人的名字和说着稀奇古怪的语言,检测仪中也出现了大量不能识别的乱码,如果单纯从心理学的角度治疗难度很大。

    我于是又请在西南医院当主任的同学为我申请了一次专家会诊,建议我住院,做一个疗程的“神经性障碍阻隔及心理纠错”治疗,采用中西医药物加精神抚慰相结合的疗法进行治疗,因为这是处于实验阶段的一种治疗方式,所以我只需要支付床位费和药物费就可以了。

    奶奶的,看样子最讨厌医院的我必须在病床上躺一段时间了。

    所谓“神经性障碍阻隔及心理纠错”治疗,就是每天上午输两个小时的液,无非是抗病毒和增加免疫力之类的一些药物,下午跟心理医生聊一个小时的天。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从童年的遭遇到青春期性困惑再到对社会人生的看法,全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我的心理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丑老太太,应该是退休之后返聘回来的,估计也是闲得慌找事干,难怪不收我治疗费。

    我也就跟着她胡言乱语,最后老太太觉得我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不得已换了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我一下子就很配合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而且很漂亮,叫陈玄,是心理学在读硕士,我们的交流顿时变得流畅起来。

    于是我给她讲了童年雷击事件中的死里逃生;少年时偷看妈妈的医学书籍而过早的明白了男女那些事;青年时偷看爸爸的罪案卷宗而萌发了以后想当神探的理想。

    我们甚至还探讨了爱情和婚姻的话题;**在爱情中的地位;**出轨和心灵出轨哪样更不能接受等深入的话题。结果这一阶段我的治疗效果取得飞速进展,我和实习医生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红蓝知己。

    半个月后,我出院了。

    猛然想起一件事,权杖、玉琮和怪斧虽然丢了,可是还有一些青铜兵器藏在天坑溶洞的石缝里,那批东西加起来,价值也还马马虎虎,可以管个五六十万的,便给冬瓜打个电话去问,可是冬瓜的回答令人吃惊:“狗日的,听到你不辞而别的消息,老子呕死了,哪还有心思管那些破铜烂铁,你娃哪天各自切拿。”

    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过了这么久,那东西可千万还在。于是,赶紧开上自己的途观车,重返天坑。

    可是,我很快遭受到第二次沉重打击——

    藏在天坑洞穴石缝中的那些青铜兵器全不在了,并且那个洞子也明显进行了大的清理发掘工作,除了洞壁上的刻画外,再也找不到一件有价值的东西,那些两千多年前的白骨也不见了,最令人惊奇的是,洞穴石壁上的老虎壁画竟然也不翼而飞,原来的壁画位置变成了一个很大的深坑。

    很显然有人发现了这个宝库,是谁呢?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或者是盗墓者?对了,会不会是那几个收旧货的?但如果是收旧货的,要那些尸骨做什么呢?

    接二连三的的打击让我心力憔悴,这些宝贝,是自己和冬瓜一起发现的,也有他一份,虽然他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毕竟自己是知道的,本来想可以发一笔横财,给他个意外的惊喜。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高风亮节捐给博物馆,也能搏个好名声,可是这一切转眼间就化为泡影,还不好给冬瓜说明。

    真是“哑巴吃黄连,苦在肚子里”。

    心里暗忖,等今后发财了,给冬瓜封一个巨大的红包

    这时,电话响了:“狗日的,告诉你个好消息,唐婉丽跟那个煤老板儿子闹蹦了!”电话那头传来冬瓜兴奋的声音。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不是说下周就要举行婚礼了吗?”我心中的失落顿时得到点安慰。

    “哪里得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狗日的在一个朋友开的夜总会带了个小姐开房,被警察逮到了。”冬瓜是个八卦的消息灵通人士。

    “怎么会那么巧?就被唐婉丽知道了?”

    “你娃傻子噢,你知道谁点的水吗?还不感谢本大爷。”

    “莫非……”

    “你晓得就行了,千万不要说出去,老子还要在江湖上混的。”冬瓜的口气中难言得意忘形之色。

    “你不是不管我的事了吗?”

    “狗日的,你莫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要是没结婚长得帅又有钱,还有你的菜。”这倒是句大实话。

    “谢谢你帮兄弟我操心了,可是我最近……”

    “你少废话,我在夔城冬瓜饭庄炖了两只王八,还请了袁局和唐婉丽,说是给她压惊,来不来?”每次回家,冬瓜都要请我吃好东西,而且从不收钱,真是过意不去。

    “可是我在天坑呢。”

    “你在天坑做什么?难道还想再玩一次失踪,老实告诉你,我周围好几个大款朋友想找小三,你不来我就把她介绍给别人了。”

    “中饭是赶不回来了,这样吧,晚上我请你们吃宵夜。”

    “我反正话已经递到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看着办。”冬瓜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唐婉丽的婚变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好消息,人就是这样古怪,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她有多珍贵,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可又觉得有很多莫须有的顾虑,乱七八糟的考虑一大堆,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可一旦失去,心里面空捞捞的不是个滋味,现在有失而复得的机会摆在面前又犹豫了——唐婉丽还会接受我吗?

    离开天坑,我来到考察时驻地饭店。店老板看见我,怪难为情的样子,又提出来要把那两千块钱拿给我。

    经过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我的心态反而平和了不少,也许是“神经性障碍阻隔及心理纠错治疗”也起了些作用吧。

    我强压住心中的不满向他打听那几个收旧货的情况。老板一五一十不厌其烦地给我介绍:是三个湖北人,两个五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口音像夷陵一带的,其中有个老的腿有点瘸,还有个秃顶,有只眼睛好像是假的;年轻的那个个子不高,但很敦实,手臂上纹了一条龙,像混社会的。

    “有没有留下电话地址啊?”

    “哪有啊,当时只顾关心价钱去了,再说也没想到你会回来拿这些东西。”

    线索中断。湖北人?湖北有6000万人口呢,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也不会低于10万,茫茫人海我到哪里去找寻。

    只好怏怏地开车返城。

    这些天,反复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前段时间的突然消失没有产生什么影响,我可是从万教授眼皮底下离开的,既没跟法国人汇合也没有回到洞口外面取回行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踪影,怎么他们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还有他们是怎么跟我父母交代的,为什么把我的行李放在“冬瓜”那里,告诉他我不辞而别了。一切都不合常理,我真想找赵书记问问究竟,可是如果赵书记反问我那两个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又该怎样回答?难道我需要把那段奇遇讲诉给他听,他听到之后的结果会怎样?多半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的神经病,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还有一种可能,发现我失踪后可能也进行了搜寻打捞工作,但因为死不见尸,又怕我父母伤心,所以做出一个不得已的决定,暂时不把情况告诉给我父母,等有了确凿的证据之后,不是说人失踪后的死亡确定得经过两年时间吗?这才两个多月呢。

    最糟糕的是,一想到这些问题就会头痛欲裂,神思恍惚。

    赶到冬瓜的饭店,午宴已经结束,没有看见唐婉丽。

    袁局、冬瓜还有一个银行副行长在包房内吞云吐雾斗地主,见我进来,冬瓜并不起身,爱理不理的自顾打牌,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看见“丘儿”们正在收拾残局,便叫他们热了点汤菜,吃了一碗烩饭。

    大约半个小时后,三个人从包房中出来,大概是要去上下午班了,袁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欲言又止,拍了拍我的肩膀,摇摇头离开了。

    “怎么又来了?”冬瓜终于稳不住,跟我说起话来。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我从衣袋中拿出包天子烟来递给他。

    “你看看都几点了,菜也冷了,饭也凉了。”冬瓜用双关语揶揄我。

    “我这不是吃着吗,王八的营养都在汤里。”我不为所动。

    “狗日的,看来你这辈子只有吃别人剩汤的命了。”冬瓜继续挖苦我。

    “只要有营养,剩汤又何妨?”想起跟心理医生小陈探讨的话题,关于两性关系,我是更看重心里贞洁些。

    “刚才唐婉丽来过了,坐几分钟就走了,饭都没吃。”冬瓜开始切入正题。

    “这就是了,我早知道这个时机不太好。”

    “空话,也许人家就是因为没看见你才早早离席的,我事先告诉她你会来。”

    “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吧,可能是因为袁局在,她不好不来吧。”

    “要是恁个,早退就没有道理了,我觉得唐婉丽对你是很有意思的,要不然你失踪那段时间,她也不会来我这儿打探了。”

    “我看还是过些时候再说吧,人家刚刚受了伤。”

    “你娃傻哟,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得手的。”冬瓜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

    “我这段时间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怕——”我又开始犹豫起来。

    “你娃少跟我虚情假意,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我看见刚才李行长还悄悄要了唐婉丽的电话,他刚跟老婆离了婚,正如狼似虎的。”冬瓜着急起来。

    “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抢不来。”我假装镇定。

    “狗日的,又发啥子呆哟,我看你娃是不可救药了。”冬瓜真的恼怒我了。

    “不说这些了,我跟单位请了几天假,准备到夷陵去一趟,你有空没得,一起走一趟。”我是真心发出邀请,冬瓜从小跑江湖,夷陵是他的老根据地。

    “老子倒是蛮想切,但老婆肚子大了,老子得守店。”冬瓜显得无奈。

    “怎么嫂子又有了,你不怕罚款啊。”冬瓜婚结的早,女儿都上小学三年级了。

    “都六七个月了,你这个当兄弟的还不晓得,到医院照了彩超,说是个带把子的。”冬瓜兴奋得手舞足蹈。。

    “恭喜,办满月酒的时候我包个大红包。”冬瓜一直想再要个男孩,这下如愿了。

    “哪个稀罕你娃的红包哦,你还是赶紧把唐婉丽搞定,给我生个漂亮的儿媳妇。”谈起即将出世的儿子,冬瓜已忘了对我的恼怒。

    “我尽量吧。”盛情难舍啊,我只好先应承下来。

    “黄金游轮的何总跟我很熟,要不要我打个电话介绍坐他的船,头等舱包吃包住。”冬瓜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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