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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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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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温丽以前较为佻脱,这两天却是收敛了许多,眼看王世子殿下不容置疑的话头,也不敢多说,俏生生的跟了下去。

    “是,少爷!”

    一连续的做派使得在场的众人谨小慎微了起来,哪怕是身为大管事的王太监一时间也是脸色发白。

    “王傅,你知罪吗?”

    再一次的问话显得极为平淡,根本没了先前的那般厉色,但听在王傅的耳里却仿若九天雷霆,隆隆震响,不断得轰击着他那濒临破碎的心防。

    “少,少爷,老奴知罪!”

    王傅忍不住擦拭着额上的溢汗,腰背躬了起来,原本不卑不吭的圆外郎形象一下消失不见,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发颤。

    “知道什么罪吗?”

    朱由崧静静的看着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少爷,老奴,老奴……”

    朱由崧不待其说话,手一挥,单手指向场中的众人,脸上毫无异样,淡淡的说道:“看看,都是王府的人啊,身上穿的是什么?还有这面色,你看看?”

    “啊?你给本王看看!看见没?”

    正说着,朱由崧骤然大声厉斥,一个个指过,声嘶力竭道:“好大的胆子,你在找死吗?”

    “说,你是不是想死?”

    猝然,朱由崧猝然起身,俯视着王傅,凌厉的目光犹如尖刀一般刮在他的脸上,双眼泛起了血丝,厉色道:“你想死,本王定然成全你,说,是不是想死?”

    一句句厉声呵斥犹如水波般,一浪强过一浪,太监王傅已然浑身颤栗,双腿一下软了下来跪倒在地上。

    王傅现在早就没了心气,脑子里一片浑浊,只知道再不求饶,王世子定然会下狠手,拼命的磕头乞罪。

    “少爷,少爷,老奴知罪,求您饶了老奴吧,老奴错了,求少爷看在老奴忠心耿耿为王府苦守八年的份上饶过老奴吧,少爷……”

    总管太监的作相,人们并没有感到意外,但王世子的表现却显得相当突兀,如此的一幕,在场的众人根本没有一丝心理准备,只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了。

    不管是外表忠厚内心精明的庄木头,还是没有城府的叶胜,以及心思深沉的秀才王建义,他们根本没料到朱由崧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这已不仅仅是因事发怒,更像是性格暴躁的体现。

    可是这一年多来,他们跟在他身边,朱由崧至始至终都表现的温情而雅,现在如此巨大的反差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这就像一个人受了长期压抑突然暴起的征兆,可是王府内福王和两位王妃对王世子可是好得没话说,怎么可能有压抑呢?

    在场的众多人等颤颤不安,庄木头和叶胜几人,还有原班工匠首顶具是面面相觑,王建义和眼里更是露出了茫然:控制不了自己性格的人,能成大事?

    王府给予普通人员的奉额,一月三两银钱,外带丈许布棉和三斤肉食,可现在朱由崧看到的一切全然不是他所想象的面貌,事实如何,不用说也能猜到。

    他现在的心情极为抑郁,他发现腐朽的世道已经处于黑暗的边缘,欲·望无处不在。一个小小的王庄尚且如此,诺大的国朝又当如何?

    看着眼前跪着的管事太监,朱由崧只觉得心气狂躁,有种暴虐感,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打成碎肉。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上次因宫庭家宴的事被姚氏狂揍时有过,不过却也不怎么明显,但现在却十分的强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控制不了情绪,这半年来自己可一直都在修身养性啊,怎么会这样呢?

    重新坐到座椅上,闭上双眼,朱由崧深深吸气,强自压下内心的躁动,述说道:“这些年贪去的银子全交出来,以后王庄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事儿我会禀告母妃的,每月给你十两银子就在王庄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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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朱由崧的复杂人格(1)
    “东林党!”

    朱常洵坐在大椅上一手摸着下巴,细小的双眼眯了眯,不由得目光转向了立在一旁的老太监,“章老,你跟在本王身边有二十多年了吧?”

    “王,王爷,老奴跟随王爷的确有二十年了。”

    老太监脸色一白,说出的话也跟着结巴了起来,紧接着扑嗵一下跪在地上,哭丧道:“王爷,你要相信老奴啊,老奴对王爷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呐。”

    “哦?是吗?”

    朱常洵不置可否,细眯着的双眼就这样看着他。

    “王爷,都是龚孟春那死丘八自作主张,老奴真的不知晓。”

    咚咚咚,眼看朱常洵无动于衷,老太监情知再这样下去死定了,立马跪在地上死命的嗑头,哭腔也越发的悲凄了,“王爷您要相信老奴呐,老奴就是手贱。”

    “当年,龚孟春给老奴塞了银两,说是想调任这边王爷身边享福,老奴心想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将名字给添了上去,可谁知道他是个东林党份子啊。”

    “老奴真得不知晓呐,王爷……”

    老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凄凉,朱党洵叹了口气,原本早在京城就跟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打好了招呼,只要自己这边将名字报上去,他就会顺着将人指派好。

    本来一切都不错的,没想到事儿却坏在自个身边的老太监手上,因此也差点闹出大事,害了福八,要说心里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好歹也跟了自个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心肠硬不起啊。

    “好了,起来吧!”

    “王爷,王爷,呜呜呜……”

    老太监喜极而泣,好似要欢喜得要抱着朱党洵的大腿亲个够,心里却是对龚孟春暗恨不已,咬牙切齿,道:“死丘八,差点把咱家给害残了。”

    如是想着,心里越发的恨恼,打算等这事儿过了风声就将那死人的家底掏干,男的做苦力,女的卖窑子里去,小的,嗯,小的也卖了,好歹也值几个银钱。

    “章老啊,本王看你年龄也大了,管着太多事儿也是累,以后就别管了。”

    “王爷,王爷……”

    “本王也要尊老爱幼啊,你说是不是?”

    ……

    东正楼广场外,一行四人慢慢走在一起。

    “王乾兄,您认为此事如何?”

    一位穿青色长袍的儒士看向了居中的那位中年人,此人正是当时在殿中发表意见的那人。

    “郡王,不得了啊!”

    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天,没头没尾的感慨了一句便默然不语。

    右侧一人想都没想就点头接了话,道:“是啊,党争害人呐,王爷心里还是有底的。”

    “咳,子靖,王乾兄说的是小王爷!”

    “呃……”

    “仔细想想,小王爷的确不简单。”

    此时开口的是个青年人,看起来比较稳重,年龄处在四人当中的第二位,约三十一二岁。

    此人目露思索,道:“当时在殿上说是龚孟春动了刀兵,然而被一围上却立即抹了脖子,这怎么看都有点太过了,堂堂锦衣卫千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自杀呢?”

    “除非……”

    名为子靖的青年立即接上了话,开口道:“除非是被逼的,或是受到了刺激!”

    “好了,别议论了,本朝是非多,我们几个无心科举,呆在福王府倒也得个安宁自在,少说、多听,睁眼看世道便是。”

    眼见事头就要追溯下去,王乾突然挥手打断了三人的对话,一语定论。此事在一些大人物眼里也许没多严重,不过追究下去肯定会闹出风波,身为局外人就得有局外人的觉悟,免得陷入太深,将来得不了好。

    ……

    朱由崧坐在马车内,叶胜、庄木头各自骑着马跟在两侧,五十护卫也紧随。驰道宽大平整,行人、走商络绎不绝,眼见着重要人物的车队行来,都纷纷靠边让路。

    秀才王建义一同坐在轿子内一侧,小心翼翼的,与温倩、温丽俩姐妹隔得相当有距离,这家伙虽是秀才却从来不曾骑过马,所谓的君子六艺估计也没怎么学过,出身社会最底层,不要说马匹,恐怕连驴子也没骑过。

    朱由崧挑开车窗时不时看向远处一片片绿色的田地,眼下初春,农事已然开始播种,看似长势良好,并没有因为干旱妨碍到春播。

    渠道口都置放着转页脚踩水车,两人同踩,这种车前世在**十年代的农村还看到。

    “也许是因为临近渠道的缘故吧!”

    朱由崧看了两眼,心里这般想着,对着驾车的马夫大声喊道,“加快速度,中午前赶到王庄。”

    “是,郡王!”

    马夫挥动鞭子加快了速度,护卫也只能快速追跑,二十里的路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有几个身体弱的直接晕了过去。

    不管如何,朱由崧留下了人看待,车队继续前行。

    “少爷,又有人晕过去了,是不是让他们休息下?”

    过了几十分钟,叶胜再次敲了车窗,到了目前离王庄大概还有五六里路,也不算远,不过护卫已然晕过去十三人。

    “留下两个看护,继续前行。”

    朱由崧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再理会。这些人很久没训练,晕过去很正常,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经后还要狠狠操练,有得他们跑。

    一路上,只有四十位不到的护卫喘着粗气奔随,叶胜向后瞧了两眼暗摇头,他没有说刚才晕过去的是王府护卫长蒋凌的外甥江雨峰,这些人实在太盈弱了,短短二十里路就受不了,就算是他这个富家子弟也没有这般弱。

    “别摇了,你能指望这些护卫干什么?”

    庄木头突然扭头嘿笑了声,已然没有了那般木讷之色,一双大眼睛眨了两下。

    “切,你不装了?”

    叶胜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背后下刀无情由,心黑奸滑庄木头!还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呢,以前在宫廷内早就听说你这一号人了,这一年来到是装得挺像啊。”

    “嘿,俺老爹说福王奸滑,让俺小心点。”

    庄木头一脸的不在意,对着车轿偷偷瞥了眼,悄声道:“小叶子,俺告诉你,福王一家子都不简单,轿子里那个小的更是腹黑,上次俺就吃了大亏。”

    “还记得不,三个月前!”

    叶胜愣了愣神,道:“呃?听说那次你洗了三次澡?”

    “嗨,别提了,当时俺拉肚子正蹲在那上茅房,谁知一个炮竹扔了进来,靠!”

    “所以,你掉进茅坑里了?”

    “嗯!一激动踩断了踏板。”

    庄木头黑着一张脸默默的点头,咬牙切齿道:“你猜怎么着?当时俺跑出去时,发现少爷正从林子里溜哒出来,还说了句庄木头挑粪呐,切,装得那叫一个像,不是他干的谁干的?”

    “挑粪不是有专人么,他会不知道?当俺真傻呢!俺不就蹲得久了点嘛,他就等不及了。”

    庄木头哼哼了两声,对此事念念不亡仍旧怀恨在心,叶胜强忍着狂笑,嘴角禁不住抽动。

    “笑,笑什么!”

    庄木头恼羞成怒,恨恨道:“你别得意的太早,等着吧,早晚也有你被黑的时候。”

    “啪!”

    正说着,一根香蕉皮从车窗扔了出来,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叶胜的马头前。

    “咴咴聿……”

    一声嘶鸣,大马眼见有东西吃,双眼一亮立即驻了马脚,这一停不要紧,可叶胜一不注意,身子就飞了出去。

    “砰!”

    哎哟喂!叶胜摔了个灰头土脸,抬头看去,一脸的悲愤,道:“少爷……”

    “叶胜啊,骑马看路,还有行军在外记得给马套上马嘴,看,不是出事了嘛,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经验教训啊!”

    朱由崧伸出了头,一脸的无奈兀自摇头,话一说完不待反应立即缩了回去。

    “嘿,嘿嘿嘿……”

    庄木头笑歪了嘴,道:“看,俺没说错吧。”

    “砰!”

    俺靠,庄木头也跟着摔了下去,俱因为他的马也跟着去抢香蕉皮了。

    一路上,叶胜和庄木头俱是黑沉着一张脸,好似车队的速度也跟着提升了上来,不久就到了王庄。

    王庄的屋子处在平原中间,这周边一大片都是王府的田产,一眼看去大约有几百人在田间劳作。

    顺着路,车队进了大门口。

    “少爷,您来了?”

    “嗯,怎么样,住在这边还习惯吧?”

    钟匠科研室的十六人等都聚集在门口,铁匠头柳中挺着个大肚子率先问候,朱由崧随口应付了一句,抬腿向里边行去。

    “少爷……”

    “怎么?”

    木匠头吴颖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朱由崧皱了皱眉头,不耐道:“有什么事直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住在这边都好,只是那个工钱?”

    吴颖涨红了脸,牙一咬,道:“少爷,王府已经三个月没给银钱了,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什么?”

    朱由崧勃然大怒,恨声道:“给本王将庄上管家叫来;妈了个巴子,竟然敢克扣工钱,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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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东正楼说话
    问有什么异议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朱由崧根本不可能允许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

    权力分摊插入自己人那是不消说的,余下近一千锦衣卫也随他们自个组建,朱由崧不再多事,甚至有些做过恶事的也省不了一顿狠揍,打到屈服为止。

    原先关着的王府护卫被放出来了,一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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