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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中午一名30多岁的男子手持枣木棍,闯入明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逢人便打,击伤守门官员多人,一直打到殿前的房檐下,一时呼喝声、喊叫声,连成一片。
内官韩本用眼疾手快将持棍男子抓获,宫内才平静下来,这就是明朝有名的“梃击案”。
有人说是郑贵妃因福王未能继成太子之位怀恨在心,所以想要报复。
但事实上,郑贵妃在14岁的时候就成为19岁的万历皇帝的宠妃,她美貌而且聪明机警,敢于毫无顾忌地和万历皇帝嬉闹,同时又能倾听皇帝诉苦。
就是这么一位女人,在宫中生活了整整36年,会这么没脑子吗?要做也早应该做了,她没有理由等那么久。
当然也有人认为是太子自导自演的一招苦肉计,为的就是借此陷害郑贵妃。
这也是一样的可笑,都忍那么久了,太子朱常洛还有那必要吗?当真做了还那得了,太子之位肯定难保,福王照样可以招回来,难道他也没脑子?
当时影响太大,万历不想追察下去了,不管怎样,梃击案真相究竟如何,恐怕无人知晓了。
不过此事之前还有两个疑案,即因国本之争引起的一前一后的妖书案。这一切皆因朝阁抚持朱常洛的太子之位而起,又因党争以此私带着攻奸政敌。
再此后又发生了移宫案和红丸案,种种的一切皆是东林党参于,朱由崧内心十分明白。
看着眼前的龚孟春,朱由崧不得不联想到‘东林党’也只有这班人做事不择手段,为了政治利益根本就没有一丝底线。
“嘿,看来这些人对自个家还是不放心啊。”
事实上,只要万历和郑贵妃不死,朱常洛的太子之位根本就无法保证稳固。
朱由崧到也能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王府内只要有龚孟春这种不安定的因素存在,自个家的安全就无法保障,更何况自个还要蜇伏积蓄力量。
不行,绝对不行!这家伙只要存在下去,如让锦衣卫继续嚣张跋扈下去,继续和王府作对的话,经后还怎么做事?很多事根本就无法彻底铺开,不能大手大脚的做了。
看着锦衣卫千户——龚孟春那阴厉的狠脸,朱由崧越想越觉得此人是个**烦。
自个蜇伏期间,一切阻碍都要被推开,绝不允许有人扯后腿,任何胆敢和自己作对都要被彻底碾碎!
“如果弄死他会怎么样?”
朱由崧不断得扫视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双眼渐渐微眯了起来,内心勃然跳动。
广场上,王府护卫静静的跪着,那个廋小的护卫,头死死的抵在岩地上,龚孟春左右扫视,一脸的冷笑。
身边庄木头的目光已然放在了自家少爷身上,叶胜更是拧紧了眉头,秀才王建义则是神色闪烁,不知心里在计量着什么。
现场就这样寂静了下来,似乎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
“龚孟春,你做锦衣卫几年了?”
朱由崧心里已经有了抉择,小脸上泛起了笑容,很是可亲。要是不了解事态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先前就是这么可爱呢。
嘿,这小子难道被吓傻了么?还是说真得如他人所说的那般聪慧?他有这等阅力么,小小年纪,脸能转得这么快?
龚孟春裂开了嘴角,不管心中有多少疑问,眼前始终是个七岁的小屁孩,敬他是给面子,不敬又能如何?
“本千户十六岁成卫府兵,二十一岁斩杀了乡里恶霸晋升小旗,二十五岁查了‘贪腐’升到总旗,三十二岁宰了欲谋反的西北土司升为百户。”
“嘿嘿,三十八岁领着堡兵杀了河北野山岭三百来号恶匪。”
说着,龚孟春龇着一口白牙,锵一声,骤然拔出了腰间的秀春刀。
“大胆,竟敢在郡王面前拔刀。”
“找死!”
叶胜、庄木头徒然大声呵道,紧接着两人一脚跨出,同时一手伸向腰间。
锵!锵!
两声鸣响,刀刃出鞘!
就在这时,广场上的王府护士一阵骚动,秀才王建义更是悄然摸上了袖中匕首,连带着温丽发出了一声尖叫,脸色发白,双手死死的攥住姐姐温倩的臂腕。
朱由崧瞳孔微缩,目光死死盯在锦衣卫千户脸上。
“吓唬我?贼胆!”
朱由崧根本不相信这家伙敢真在王府对自个动手,除非是他,连带着他的家人都不想活了。
但这可能吗?
可能,不过可能极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嘿嘿,不用紧张,本千户只是想描述下当时的场面。”
龚孟春一脸冷笑的扫了眼叶胜和庄木头,侧过身一脚跨出对着空气恶狠狠一刀削去,张嘴道:“当时,我就这么一刀劈了匪首,好大的一颗头颅瞬间就飞了出去,嘿,那个血啊,就像井喷一样,嘶,喷得我一脸。”说着舔了舔嘴角,“啧啧,有点热呼,还有点腥味,嘿嘿……”
“跋扈,简直目无尊上!”
叶胜狠狠的瞪着,恨不得一刀劈了此人,但是他不敢,斩杀锦衣卫的后果承担不起。
庄木头手持着腰刀,一言不发,已然谨慎的盯着此人手上的刀迹。
“是吗?”
朱由崧脸上笑容敛了去,有些人已经嚣张到连死到临头都不知晓,可悲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令!”
朱由崧脸上一肃,突然间举起手,朗声道:“传本王令,关闭王府大门!”
一声令下,叶胜和庄木头、王建义俱是瞳孔收缩。锦衣卫千户龚孟春原本冷笑的脸瞬间僵硬,眼里露出难以置信,这是想干嘛?想惩办我?
这简直就是笑话,嘿,难道自己是泥捏得不成?龚孟春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到要看看,这小屁孩能搞出什么花头。
“轰!”
不待众人多想,王宫近五六米高,七八米宽的厚重大门隆隆作响。
砰!
一声巨响,王宫大门骤然紧闭。
“嘶!”
广场上跪着的那青年护卫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小王爷难道是要为自己做主了吗?如是想着,脸上不禁泛起了喜色。
“很嚣张啊,你!”
朱由崧看着他裂嘴一笑,自己这身孩童皮当真不让人放在心上,目光移向了仍旧跪在地上的一干府卫,不由道:“你们身为王府护卫,是听从本王的命令,还是……”
说着一手指向了锦衣卫千户龚孟春,接着道:“还是这个胆敢造反的家伙?”
造反,那可是泼天大事,朱由崧一句话就给龚孟春定了性。
“嘶,好狠,这是要斩尽杀绝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口凉气,谁都知道造反的案性,要是定了这罪名,定是连带着家人也一起覆灭。
“护卫听令,围上他!”
朱由崧下令,一众护卫立即起了身,拔出一腰刀缓缓围了过去,龚孟春站在原地,一下子被围成了一个圈。
王府护卫平时是不敢私下得罪锦衣卫千户,但有郡王下令,问题的性质就两样了。反正杀了也白杀,出了事有王府抗着,整整三年啊,平时被欺负惨了,这次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机会可不容错过啊。
王府护卫脸色渐渐涨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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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府不安定因素
来到洛阳,朱由崧歇了三天,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三天前,那十来位难民本来是想安排在王府的,不过后来朱由崧问询了姚氏,姚氏不同意,说是王府要月王府的样子,也只能让管家派人带去了王府的庄园安置。
原班研制自鸣钟的工匠半年前就提早过来了,和洛阳这边的工匠一同住在了王庄,今天他打算去看一看。
当然,王庄离王府宫殿有些远,座落在王府正南面的洛水河旁,也是洛阳城南郊南渠灌区。
这一区域位于龙门以北、洛阳城区以南,是伊、洛两河相夹的地区。有耕地面积约14万亩,相当于80平方公里。灌渠多以洛河为源,主要有大清渠、大明渠、古洛渠和伊渠,四渠总长34公里。
朱由崧通过姚氏的了解,王庄占地约二十五平方公里,也就是说整个洛阳城区南面的耕地被王府占了四分之一还多。
这是实实在在属于王府的田地,和万历赐给的2万顷熟田不同,万历赐予的还是属于原班百姓,王府只能收税,也就是说国朝的财政收入归了王府,根据今年的米价也就是一亩收个三分银子。
朱由崧对现在的物价还不是很了解,以前在京城也都呆在内城,这方面没有切身体会。
上午六点,朱由崧给福王和两位王妃请了安后,待七点吃了早餐就准备出宫了。
走在内宫的碧荷院,身后跟着温倩和温丽俩双胞胎姐妹,一连走了五分钟,居然连个内宫都没走出去,朱由崧头都大了。
三天前刚进王府一切感到新鲜,到也没察觉什么,后来两天也都呆在内院没出去,但现在正着急赶路呢,这样的问题就出来了。
“嘶,不愧是小紫禁城啊。”
朱由崧心里暗道,自家王府真是大的不可想象。
洛阳福王府按京城皇宫建筑模式,建设规模极为庞大,东至原县前街,西至十字街北,南至察院街,北至莲花寺,四周建有六七米高的围墙。
王府建有内宫、外宫,并修四座府门楼。
北有望京门、西有西华门、东有东华门、南修正华门,是为正门,在察院街(今东大街),对面是府文庙后大门。
朱由崧跟随两位王妃住在内宫的西园,园内筑了人工湖——碧荷湖,引北面的莲花寺泉水入湖,湖岸筑亭台楼榭,假山奇石。
依此过了假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徊廊,一同随着莲花寺的引渠进去就是碧荷院。
院里分为东西两厢,和京城一样每一厢都是一个花园,正妃邹氏和姚氏一人一处,每一院内又有独自引入的小池,相互间又有徊廊相接便于行走。
朱由崧的院子处在她们的中间,不过三人间的院墙还是有的,好在拱门处在直通点,相互走动也就不用绕弯子了。
从自己的院子算起,朱由崧已经走出了两院,此时正走在出西园的道上。
西园内有左右两私宅,左边就是碧荷院,而右侧是福王的私宅——正和院,宅内又分十八院,八位选侍各一院,余下的是朱常洵一干没正式身份的女人住处,内里同样是挖了小池塘、假山流水。
因此,西园就是王宫私密内院。
走出西园,正是内宫大道的西北侧。大道另一侧——东北,也是私宅,不这这私宅是给极为亲密的亲戚、益友留宿用的。
朱由崧随之再往前走,过了一道拱门是大道,道的右侧就是内宫的客堂,也就是常人口中所说的正厅、待客之地。正厅边上是福王的书房,紧接着后面是文昌楼——藏书阁。
东是一个数百平米的练武场,过了此地就是宗庙。
“奶的,这么久了都没走出去。”
整整走了十多分钟,朱由崧有些恼火,心里很是躁动,脸上更是出了细汗,两位双胞胎亦是气喘嘘嘘。
“少爷,要不休息一下?”
温倩见他脸色潮红,不由得劝阻道。
朱由崧摇了摇头,断然拒绝,再休息都要休息到中午了,近十几分钟连个内宫还没走出去,简直不可思议。
还好大道的尽头挡了一座壁墙,这就是内宫和外宫的隔离界线。
这壁墙,三米多高,宽约九米以上,面上浮雕彩绘“二龙戏珠”,雕塑的正上方书写了四字——皇恩浩荡。
“终于要出内宫了!”
朱由崧心里不由感慨万分,领着双胞胎姐妹绕过了壁墙,就是中正殿。
这里才是福王朱常洵招集人手处理王府诸事的地方。
中正殿的旁边是皇恩殿,两侧延伸更是数百厢房,是为普通外客住处,彼此间一个个徊廊连接,中有花园、假山流水。
右侧再往内里走上个两三分钟,东为王府护卫驻守和马房、仓库及马王庙,西是下人的住处,有上千厢房,每一厢房又有几十屋室,叶胜和庄木头、王建义以及王府护卫等也是住在这里面。
朱由崧也没去中正殿看福王,更不想去下人住处,因为要找叶胜他们还得再走个十来分钟,他可不想如此。
于是接着向前又走了三五分钟,眼前出现了圣谕牌坊——对福王、两王妃以及后人封赐赏名的史刻。
此牌坊亦是高达三四米,宽**米,上面字体龙飞凤舞。
好吧,这次不用绕路了,朱由崧从这牌坊底下走过去。又前行了五六十米,仪仗门出现了。
道的两边各是五米平米大的花盆,盆里栽了苍松。
路过此门,这里便是王府外宫的广场,有上千平米大,此地除了盆栽,地上不栽任何花草树木,而是全由岩石整铺而成。
过了广场,前边才是王府的正大门——南,正华门。
当然,要出正华门还有得麻烦,因为正门处又被一壁墙给挡了。这比内外宫相交的那壁墙整整大了三倍有余,也是二龙戏珠照壁墙。
“呼,累死本少爷了!”
朱由崧来到壁墙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后靠着对温倩挥手道:“去,将叶胜、庄木头和王建义三人一同叫过来。”
说罢又看向了妹妹温丽道:“你也去,去叫下人备轿,不要忘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