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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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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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一起吧!”

    朱由崧也没多话,四人向延着察院街向右侧方向行去,只要行进到街道的尽头转个弯就可绕过了府文庙,前边就是洛阳的养济院,因此离王宫也不远,朱由崧就不想再坐轿。

    养济院也就是后世的福利院,收容孤寡老人、幼子残童以及活不过去的难民。

    历史上最早的养老院在夏朝就已经出现了雏形,当时还是奴隶社会。据《礼记·王制》记载:“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

    这里提到的“序”与“学”,就是夏殷时代养老的最初机构,也兼有教育下一代的职能。

    到了唐代出现了“悲田院”,设在长安,是专门收养贫穷没有依靠的老年乞丐。这时才算正式形成养老院制度,由佛教寺院负责具体管理。

    北宋初期,在汴京(今河南开封)设有东福田院和西福田院,专门收养孤独有病的老年乞丐。到宋英宗年间又增设南福田院和北福田院。养老的福田院正式脱离了佛教寺院的管理,改由政府管理,皇室供给银两。

    元朝于公元1271年下令,各路(相当于目前的地级市)要设立济众院,收养鳏寡孤独、残疾不能自养的老人,供给一定粮食和柴薪,当众发放,不得贪占。

    明代初期,太祖朱元璋诏令各府县设立养老院。

    据《明史·食货一》初,太祖设养济院收无告者,月给粮。设漏泽园葬贫民。天下府州县立义冢。又行养老之政,民年至八十者赐爵。复下诏优恤遭难兵民。

    也就是说贫民没钱买地葬身,国家给地。遇水灾旱灾流亡的人,凡有力可耕者,国家给田每人15亩耕种,给牛和农具。老人八十岁以上的,国家赐爵。爵是有收入的,也就是国家养老。

    《宛署杂记》载“每名口月给太仓米三斗,岁给甲字库布一匹。”入养济院的条件是:“查都城内外之老疾孤贫者,籍其年以请。”

    从上述可以看出来,这时的收养待遇还是不错的,因此明朝时期在大街上是看不到叫化子和流浪汉的,每个县都有养济院免费收留。

    不过也总有那么多人喜欢占私利,由于可以白吃白喝、甚至死了也可白葬,以至于某些人发达了也懒着不走,也在里面混个名字捞个实惠。因此也有了一句“间有家饶衣食、富于士民者具是贪入矣。”

    无论如何看,朱由崧都感觉现在的福利制度比起后世来也没什么两样。

    朱由崧想要了解现在民众的生存状态也只要去养济院,那里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员。

    察院街非常干净,每天都有府衙招费的专门人员进行清扫。临近午后一时,府文庙的秀才们开始上课了,一路上众多秀才头戴、成群结队,笑吟有声,亦有商贩来来往往。

    不过这条街大多卖的是书籍方案、笔墨纸砚,商贩也就叫卖些零食,也没什么好看的。

    朱由崧扫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脚步也不竟自加快了微许。

    现在小冰河时期,冬天是越来越冷,反过来人们就会感觉夏天好像比起往年要热得多,事实上温度在逐年降底,而且天干物燥,雨下得越来越少。

    朱由崧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今天早上九点时,船队到了洛阳,进城门口时,远远的,他好像看到了难民。不过当时有官员在场,且也有府兵守卫,也定然是要驱逐,具体情况如何,他也就不胜明了。

    这事儿,他一直放在心里没同任何人讲,表面上还是一副恬淡,其实内心已然焦虑。

    事实上,表面上的盛世繁华,世态却是越来越严重,很多达官显贵、士族商贾要么只顾自己殊荣享乐、钻赢利益,要么浑然不觉以为天下安稳。

    叶胜和庄木头二人走在身侧,左右顾测,对于洛阳一切皆为好奇。朱由崧淡淡的瞥了一眼,心想恐怕他们俩也认为社会安定哩。

    又看了眼王建义,发现这个三角眼秀才居然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王秀才看什么呢?”

    “呃,少爷,下人只是在想您是不是又要做好事了。”

    王建义目光闪了闪一脸的讪然,朱由崧瞧了瞧也不再理会,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养济院。

    养济院门口有棵百年大樟树,虬结的根枝粗如桥墩,树冠相叠,昂首云天,老皮沉壳,说不出的沧桑古朴。

    树下坐了五个衣裳破缕的老人,面带菜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路道两旁却是有数十个战战兢兢的男女,他们大多是三四十岁,一脸的风尘,甚至还有那么几个手牵着孩童,身上衣裳同样破旧,脸色悲苦无助。

    朱由崧几人的到来,时不时引得这些人朝这边看来。朱由崧向院里扫了一眼,却也没看出什么花样,里面虽然有人却并不多,也许是呆在屋子内也说不定。

    “老人家,他们都是难民吗?怎么都站在那儿?”

    朱由崧并没有直接让叶胜和庄木头派发篮子里的馒头,而是走了过去挨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寻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唉,遭荒了啊。”

    老人叹了气,在他身上扫了两眼,道:“看你穿着,应该是大富贵人家的孩子,大人们怎么会让你来这里?”

    不等朱由崧说话,老人再次说道:“要知道这里可是很乱的啊,小心呐,别看你身边这两个长得壮实,呆会儿可能抢光了你。”

    “老人家,既然如此,养济院怎么不收容了?”

    朱由崧到不怎么在意他说的这些,他想知道是为什么?

    “唉,他们都是外乡人,并不是洛阳本地的,府济院当然不想收容了,要不官老爷的腰包就瘦了。”

    老人家到了这个年龄似乎什么都看透了,也不怕说出的话被人听了去,许是很久没人和他聊天了,老人唠叨了起来。

    “这些外乡人大多是从陕西那边一路乞讨过来的,几千里啊,不容易。可惜这十几年来,灾荒越来越重,哪怕是洛阳米价也是一月一个价,日子难熬了。”

    饶是听了这些话,朱由崧的内心越发的沉重,想必现在陕西那边的布政使司已经无力抚顺也就放任了灾民逃荒,世态恐怕出了自己的想象。

    当然,大族富户可能还可以支撑,不过盘剥名下的佣户肯定是越发狠厉了。

    每年的收成减少,官吏、地主士勋不积蓄粮食才怪,可能那边强盗山匪已经横行了,只不过官员定是在竭力镇压清扫,同时也隐瞒着不报。

    和这老人聊了几句,朱由崧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继而走向了右侧一位中年妇女,她怀里抱着位**岁的女童,这女童一副病怏怏,小脸儿苍白,目光毫无生气。

    “这位少爷,能给点吃的么?”

    中年妇女一脸的哀求,目光楚楚道:“我的孩儿已经两天没吃的了,求求您给点吃的吧,民妇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求求您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儿了,求求您!”说着屈膝跪了下来,泪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给点吃的吧,我们都好几天没吃的了……”

    也就在中年妇女凄苦无助时,道路两旁的人儿都涌了过来。

    “这位少爷,您行行好,求求您给点吃的吧,我们都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

    “给点吃的吧,求求您了……”

    朱由崧不曾来得及对中年妇女说什么,人群一下子全跪了下来,更有孩童哇哇痛哭。

    “娘亲,好饿,孩儿这是要死了吗?”

    “娘亲,弟弟妹妹都饿死了,孩儿是不是也会这样?”

    “娘亲,将孩儿卖了吧,前几天有个凶悍男不是想买孩儿么,一两银子哩,娘亲,卖了孩儿吧。”

    人们的凄怆,一张张菜色的脸,无助的悲鸣,近似耳边女童虚弱的话音,一切的一切像洪水般冲入了朱由崧的心扉。

    悲凄,心酸!

    空气中弥漫了感伤,那是一双双近乎绝望的眼神,朱由崧从未有过这相的经历,心里升腾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

    大明啊,您何以至此?

    官员啊,士丈夫阶层,勋贵地主、商贾……你们究竟有没有将这个国家、民族放在心里?

    看着这一双双期待、乞求的目光,朱由崧一时竟是无语凝噎。

    百姓苦啊!

    好一会儿,朱由崧声音带着哽咽,抬起双手:“起来吧,都起来,我受不了你们的跪拜,都起来吧,小子带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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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洛阳
    “快了,还有三四天就到。”

    姚氏一脸的担忧,眉间蹙起,手抚了抚朱由崧的额头,道:“好像烧退了些,福八,哪里不舒服么?”

    “母妃,您都一整天没合眼了,去休息吧,不用太过担心孩儿,真的没事哩。”

    朱由崧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他也是看见了,姚氏的脸色也不太好,这十来天自己上吐下泄,她是操碎了心,更何况也和自己一般第一次乘船,定然不适。

    如今正是黄河逆流而上,这个时期的黄河宽大水急,大船颠簸得厉害,哪怕是现今最先进的脚踩转页轮也是一样不稳,一天到晚头晕呼呼的,几天来睡都睡不安稳,想必姚氏也是一样。

    这些日子,正妃邹氏也是一天过来个三四趟,也许是因为从小练体的缘故,身体素质要比姚氏好得多,适应得也快,而且期间也没什么不良之状。

    “傻孩子!也罢,母妃先去歇会,呆会吃过晚饭再来看你。”

    姚氏坐在床铺边上许是真倦怠了,眼皮稀松无力,稳稳起身,正待迈出脚步却是身子不稳一下就要跌去。

    “王妃,小心!”

    竹兰站在边上一直不曾出声过,眼见姚氏要摔去立马一步上前抚住,木然道:“王妃,小婢抚您进屋吧。”

    “不用,你看好福八就行!”

    待姚氏迈出了厢房,朱由崧的目光不由落到了竹兰身上,这半年来她到是长高了不少,也近一米六以上,不过看去身上还是如原来一般消瘦,似不曾长过肉。

    朱由崧嘴唇干燥,兀自的舔了舔,正待吩咐她弄杯水,竹兰就转身去桌几上开了闭气罐。

    一杯冲了凉的热水持到了身前,不等朱由崧伸手,竹兰又主动的将他上身抚起靠在自个的胸前,杯子已然凑到了嘴边。

    真是心细如发啊!朱由崧由衷的感叹,才十七岁,不得不说竹兰是他岂今为止见过办事最为严谨、心细的女孩。

    虽然看上去一脸的木然,但她却能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份内的事,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举动,她也是瞬间意识到,而且做到让人满意的程度。

    就像当初自个写的那张《中华少年说》,放在书的夹层里,藏得那么好,居然也被她翻了出来,而且自己根本就看不出翻过的痕迹。当然,那时满意的是姚氏了。

    很多时候,她就像个影形人,沉寂无声很难让人察觉,朱由崧不经意间就会将她忽略掉。

    “少主,喝水!”

    她说话永远都那么少言欲寡,意思却表达的极为准确,木木的一张脸,只怕让人以为她天生不会笑呢。

    朱由崧呡了两口,嗓子润了人似乎也精神了些,注意力不由转到了背后。她的骨架不小,自己靠在她怀里只挨到半个肩,稍许动了下身,就这么一晃,刚想要躺下,却清清楚楚感知到了异样。

    咦,胸前还蛮坚挺的?

    不过就这么会儿,也由不得朱由崧如何感触,竹兰就顾自退了开抚他躺下。

    其实单看她的胸前,就是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啥来。不过,朱由崧原本两只无神的眼珠儿却是亮了起来,似乎一下子有了精神劲儿。

    “竹兰姐,能摸摸你的小馒头么?”

    朱由崧恬着一张脸,一双眼睛一眨一眨地,表情讪讪,道:“能变大哦。”说着抬起一双小手儿在空气中抓了两把,意思不言而喻。

    竹兰愣了下,清丽的脸上满是迷茫,不过随着朱由崧的目光低头一瞧,瞬间反应了过来,目光一闪,身子一扭,转身出去了。

    “……”

    朱由崧无语,本想逗逗她,以为至少会脸红一下呢,没想到就是眨个眼,扭个身的事儿。

    唉,七岁了,还是太小哇,小屁孩没人当真,得快快长大才行。

    就这样一连过了四天,朱由崧感冒已经全好了,不过身子还是有点虚,走动到是没事。这天上午三时,先行船队终于过了黄河,进入河口岸抵达了洛阳。

    船舰顶阁大明龙旗飘扬,无一不表示着这是官船。大船的二层楼阁台前,周边几十米远的围杆处每隔一两米就有一位王府护卫坚守。

    福王朱常洵和两位王妃已然身着正装站在了二楼甲板上,身后跟着一干贴身侍卫和侍女。

    “终于到了!”

    黄河风吹浪急,江面上更是迷雾索绕,朱由崧站在两王妃身侧向前眺望。

    远远的看去,一矗宏伟的巨城就像一个从远古走来的巨兽静静的匍匐着,似经历了无尽的沧桑,空气里弥漫了古朴的气息,历史的厚重氛围扑面而来。

    洛阳啊!百年的王朝,千年的帝都,文明的起源,文化的积淀,厚重的民族风,一切近乎是梦幻一般。如今她已立立在目,她一直存在着每个中华儿女的心里。

    在这里,她开启了历史上鼎盛的中央天朝,是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央天朝。古有大汉,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后有大隋,天可汗;随有梦幻大唐,海内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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