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猛烈的还击。原本可以抵挡骑兵冲锋的长枪阵,在以专门突破防御的双手剑士的攻击下,像黄油遇见到了锋利的餐刀,瞬间被切割的七零八落。
“让长枪兵退下来,换做装甲剑士,继续对敌人的城门施压!”看着阵型彻底乱掉的长枪兵,施里曼开始下达新的命令。
随着一阵短促的号角,饱受打击的长枪兵撤出战场,缺乏长效攻击的装甲剑士成片的涌向城门。但很快,几乎是不到穿上靴子的功夫,装甲剑士便像之前的长枪兵一样败下阵来。这样的场景显然在施里曼的意料之中,他继续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将装甲剑士换下,补充上其他王国的士兵。
于是在哈罗德堡城门处的战斗,成为了检阅各个王国最精锐士兵战斗力的演武场,一批士兵撤退,便立刻有另外一批士兵及时补上,兵种之全,花样之多,超过了西陆历史上任何一次有名的大会战。
在施里曼变着法的消耗各王国实力的时候,城墙上的突击队取得了更大的战果,他们已经将城墙上的哈德罗人彻底赶下了城墙,并开始向下攻击,试图打开通往城门的道路,与城外的联合军里外夹击,把哈罗德外城最后的抵抗力量消灭。
终于施里曼玩够了,他命令所有的步兵撤到后方休整,让骑士下马攻击城门,而之前对着城墙乱射的维希长弓兵,也终于对着堵在城门口寸步不让的哈德罗人下起了箭雨。这样的变动对人数已经被轮番攻击消磨的差不多的哈德罗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在长弓兵的第二轮齐射后,他们就将阵型回缩到了城门里,而当是荣誉为生命的骑士加入战斗后,他们没坚持了几分钟就彻底溃败了。
当最后一个还在抵抗的哈德罗士兵被飞向他的箭矢射到时,哈罗德的外城彻底被教廷联合军贡献,士兵们用骇人的呼喊进行了短暂的庆祝之后,继续向内城发动进攻。
内城的城墙与外城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虽然城墙的防御力远不及外城,但狭小的空间让巨大的攻城器械无法施展,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教廷联合军的攻击力。不但如此,在外城通往内城的空隙之间,哈罗德人还挖了一条巨大的护城河,虽然浅浅的河水还未能将倒放在里面削尖的木头完全淹没,但想要将护城河的一段填平,方便攻城士兵通过,在短时间内也是极不可能的。
望着宽大的护城河,还有内城城墙上拿着刀剑,决定与哈罗德堡共纯忘的士兵,施里曼摆了摆手,让号手吹响了停战的号声,于是,这场像阅兵式的战斗终于在傍晚来临时暂时停了下来。
大战过后的战场异常平静,没有了战斗时的喊杀声,士兵开始焚烧掩埋尸体,修补盔甲,打磨钝了的武器,辎重后勤的士兵也开始点火准备晚饭,为战马喂料。
许多缕炊烟在哈罗德堡的外围升起,接着便是肉汤弥漫的香气,士兵们忍受着饥肠辘辘,等待分配食物的时间到来。这时,哈德罗堡内城的吊桥突然放下,城门大开,一队没有武器的骑士从城堡内走出,走在最前面的是与秦烨颇有渊源的戴格兰纳。
看见敌人主动出城,刚刚坐下歇息的士兵纷纷站立,手握着武器准备攻入城内,而一些充当了施里曼亲卫队的光芒骑士团士兵则围了上去,将走出城外的这些哈罗德人围在中间。
“我们要见施里曼主教大人,我们要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戴格兰纳对围住自己的卫队长说。之后他就被孤身一人,带到了城外不远处施里曼的行军帐里。
作为哈德罗地区的区域主教来说,施里曼对戴格兰纳这个曾经的权臣并不陌生,于是他挥挥手将跟着走进行军帐的卫兵赶走后问道:“说,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打算投降!”戴格兰纳毫不掩饰,“不过在那之前您必须答应我们几个条件!”
“您觉得如今的哈罗德,还有资格谈条件么?”施里曼笑笑说,“如果是您国王打算让我停止进攻的话,那就请回!因为破城指日可待,而且或许当你的士兵丧失斗志后,就在下一秒也说不准!”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戴格兰纳离开。
“我的国王已经被领主们绑了,连同他的一些死忠,现在被关在宫殿的地牢中,由我的人看管!”
“你是说你们发动了一场政变?”施里曼开始觉得事情有些意思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你们也必须无条件接受投降!”
戴格兰纳摇头,“不,我们有条件!哈罗德的士兵会战斗到首都完全被攻陷,在那之前,您还需要一场苦战。如果您不想在进攻内城的时候耽搁上两周的时间,不想让那些早就对您心存不满的领主趁这时撤退,不想让更多的士兵付出生命,就必须听听我们的条件!”
施里曼知道,进攻内城的难度要比攻下外城更大,而他之前在攻击外城城门时,对各个领主的戏弄,也的确惹恼了不少人。如果一旦事情真的像戴格兰纳说的那样,哈罗德人对教廷联合军因为反感死命抵抗的话,时间一长确实会对联合军有影响。
“说说你的条件,我希望不是毫无缘由的漫天开口!”施里曼做出了退让。
“是这样,经过哈德罗堡内所有领主的商议,我们愿意为您打开城门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但条件是您必须保证我们所有领主的特权,我们的头衔,土地,城堡,所有的财产等等一切权利都不会丧失。”戴格兰纳想了想继续说:“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您必须保证我们带兵的权利!”
“如果我不答应呢?”施里曼看着戴格兰纳,脸上挂着阴险的微笑。
戴格兰纳的汗水从头皮上留了下来,这么多年的阴谋斗争让他了解对方微笑的含义。“那我们就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施里曼开始大笑起来,“破城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城堡被攻破,哈罗德所有的领主都会成为阶下囚,而你!”施里曼指着戴格兰纳向前一步,“将会失去所有的东西,你的权力,你的家人,还有你在整个利兹与其周边上万钩的土地,也将在瞬间化作乌有。”
“那您谈谈您的条件,我想,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还有商谈的余地!”施里曼直中戴格兰纳的要害,让他有些害怕了,甚至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盼望施里曼手下留情的愿望。
“我不是个买卖人,也不喜欢讨价还价。我只能保证伯爵以前贵族的权力,剩下的只能看我的心情了!”施里曼淡淡的回答,用灰白的眼睛盯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戴格兰纳。“也就是说,我可以保证你,戴格兰纳侯爵大人的一切权力,只要你愿意说服那些妄图抵抗的人!”
“我会的,我会如您所愿的!”戴格兰纳快活了起来,于是他告辞了施里曼,带着城外的士兵返回了内城。
在他回去没多久后,整个哈罗德堡城墙上下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城门再次被打开,施里曼走在最前面,带着教廷联合军的士兵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很快,哈德罗王国被戴格兰纳交给了施里曼,一起被教廷联合军收押的还有主张继续抵抗的两名伯爵及13名子爵。当挂在哈德罗堡上的九头怪的旗帜在夕阳中缓缓落下时,宣告着曾经西陆最为强大的哈罗德王国覆灭,一个动荡的大时代正式开启!
第63章重逢
教廷联合军进入哈德罗堡后,马上对外宣称哈罗德整个王国不复存在,在确定建立骑士团国之前,王国所有事物将由教廷代为处理。另外,联合军贴出布告,要求哈罗德偏远地区心存抵抗的贵族领主马上放下武器,无条件接受这一事实。
在联合军将盖着国王纹章的布告,贴满整个哈罗德王国的大街小巷后,哈罗德人终于知道他们首都已经被攻陷,从此时往后,他们将会归教廷或者稍后建立的骑士团国管理,不再以哈罗德人自居。
因为戴格兰纳及投降领主们的安抚,攻陷哈德罗堡后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骚乱,施里曼严禁进入城堡的士兵骚扰平民,并决定于第三日,亲自监押哈罗德国王和所有主张抵抗的领主以及他们的家人前往教廷,而拥有哈罗德王后身份的阿兰达也同国王的亲眷一起,被严加看管了起来。
施里曼动身的日期很快传到了秦烨耳中,那时他正带着刺夫以及手下的一班骑士清点伤亡人数。伊斯坎达尔此役参战人数为4500人,除沿途参与大大小小的战斗伤亡近600人外,有近1000人倒在了入城之前的城门外,其中包括刚刚被册封的男爵阿里斯和内维尔。
看着一具具穿在带有伊斯坎达尔双刀标志的士兵安静的躺在地上,秦烨的心情沉重,近三分之一的高伤亡里,开始让他在心里思考这次战争最后的收益。“如果施里曼害怕伊斯坎达尔的强大会对他构成威胁,那战后的按功行赏,王国将不会得到与付出成正比的回报。而如果施里曼知道金行与王国之间存在的关系,从中作梗的话,哈罗德国王用来做抵押地契很有可能不被承认。”于是他抬起头对刺夫说:“现在我需要你去纽维尔找到斯特恩,并陪同他赶在施里曼回到教廷之前到达那里!”
“去教廷?”刺夫有些意外,“我和斯特恩去哪里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将新获得的土地交给我打理,我要去看看自己的封地,还要去建一座结实的城堡。”
秦烨眉头紧锁,“如果不能赶在施里曼回到教廷之前,让教皇承认抵押的地契有效,我们很可能得不到土地。”
刺夫想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别人可以对这件事不上心,但自己绝对不可以,因为那毕竟关系到自己有没有领地,领地大小的问题。倒不是说自己不愿意待在秦烨身边,但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成为了封疆大吏,出门便是前呼后拥刺夫还是有些眼红。“那我该怎么办?”他问道,“我和斯特恩能说服教皇?”
“你们当然不可能,去找到圣女安妮塔。”秦烨想到自己对安妮塔的承诺苦笑了一下。“无论怎样,你们去找到她请她帮忙,我会亲笔写一封信让你们带给她。”
“好,我这就动身,争取早日到达教廷。”刺夫说着话将手里的工作交给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领主,然后朝着城外伊斯坎达尔的营地走去。
在刺夫走后,秦烨也转身离开,现在除了关于土地的事情,还有一件事一直在困扰着他,让他在这些年来一直心里不安。他走的有些着急,当许多年的梦想在这一天实现时,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一种滋味。他心情忐忑不安,想象着稍后与阿兰达相间的场面,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小跑了起来。
还是多年前见到的白色小楼,因为年久失修,白色的外墙上泛着黄斑,小楼下的花园如今杂草丛生,不难想到哈罗德人对他们的王妃是多么不尊重。现在小楼外面已经站了整整一队联合军的士兵,从服装上看,他们是来自纽维尔的长枪兵,但此时他们把长枪扔到了一边,拿起了短剑像模像样的成为了监狱看守。
秦烨的脚步没有停下,金黄色的厚重盔甲反射着阳光晃花了站在小楼外士兵的眼睛,他们只看见一个衣着高贵从他们面前一晃而过。许多士兵拨出短剑,想要追上去阻止这个乱闯乱撞的人,却被队长喝住了。“那个人是伊斯坎达尔的国王,放他进去!”队长看着从眼前像一阵风消失的男人说道:“真是个痴情的人,我听说这件事已经快10年了。”
富有传奇色彩的伊斯坎达尔国王格劳瑞和号称利德明珠的阿兰达之间的事,如今每个西陆人都可以说上一两句,他们被两人的爱情所感动,所以当卫队长喊住手下的士兵时,他们便将剑放回了剑鞘并暗下决心,如果有人胆敢来打扰这个让他们感动的国王,就绝对要让他吃些苦头。
阿兰达像修女一样,穿着一件黑色的修道服,手捧着一本厚厚的经坐在自己的房间,低着头仔细阅读经典上一行行的小字。耳朵中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已经逐渐安静了下去,想必战争已经结束,不过现在这些都对她毫无关系。她明白,胜也好,败也罢,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她只求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领会太阳神的神谕。
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千万次出现在梦里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砰砰声由远及近。听着熟悉的声音,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捧在手里的厚厚的羊皮卷也掉在了地上,稍后她掩面而泣,泪水顺着脸颊落在经上,泛开一个个小水圈。
“阿兰达!”当秦烨推开二楼最后的一间房门时惊喜的叫了起来,他走上前抓住阿兰达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阿兰达,我来了,我来了!”
阿兰达现在已经泣不成声,她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泪珠像断了线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在秦烨的手上。“你要带我走吗?”她问道,“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十年了,十年了!”
“我会带你走,我一定会带你走!”说着秦烨将阿兰达揽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一动不动。窗外的阳光随着时间,逐渐变暗,直到最后房间内完全陷入了黑暗。
终于秦烨缓缓的拉开阿兰达的胳膊,站起身来走向窗前并向下看了看。“楼下有一整队士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我决定要带你出去。”他转回头看向阿兰达,“我要你跟着我,只要能走出哈罗德堡,外面有我的士兵,谁也不能再让你回去。”
“那会对你产生影响的,如今我是哈罗德的王后,我听侍女们说,我们这些人要跟随施里曼去教廷受到审判。”阿兰达表情有些难过,“我很想跟你走,但我知道我不能,那样会害了你!”
“不,受审判的只有哈罗德国王,你是无辜的,只要你跟着我走出城堡,施里曼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他目前还不敢和我撕破脸皮。”
“真的吗?你发誓他不会对你怎样!”阿兰达心头涌上一阵惊喜。
秦烨伸出二指,“我发誓!”
秦烨发誓之后,阿兰达终于露出了微笑。“我希望我们回到奔腾城,你能免除父亲的罪行,他那样一个老人再也不能对你做什么了,那时候我请求你放下对父亲的仇恨,把他从流放之地接回来!”她开始幻想将来。“还有我亲爱的弟弟,现在他应该是个大孩子了,让他成为你的骑士,为你效命。这些,你能答应我吗?”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