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左右摇摆的自我唾弃,他就想捶墙!
更有甚者,他都差不多要做好完全变弯的心理准备了!
就好像死活解不出的数学题,最后发现老师少给了条件,其实简单得要死!这就好比你做好了所有复杂的潜水准备工作后,却发现那只是条深不过膝盖的小溪!又如好不容易蛰伏数年起兵造反的藩王却发现皇帝绝嗣直接让位了!
此刻,景闻恨不得透过屏幕把那个女人直接抓过来狠揍一顿屁股出气!
不,或许更应该的是把她抱进怀里狠狠啃上一通!
“问鼎?不在吗?”云声然的表情有些疑惑,又好像松了口气。
尚在嫌弃自己的景闻暂不回话,他觉得需要时间平复。
只见云声然纠结了下,然后开始打字,明显跟什么人聊了起来。
景闻看了眼自己的右下角,并没有消息提示。
已被刺激得毫无底线的他直接输入一串代码,很快把云声然的窗口界面调出。
……
河清:“放心,我没有把真相告诉问鼎。”
白云深处:“啊……”
河清:“只是稍稍提点了下而已,不过他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白云深处:“qaq”
河清:“劝你趁早坦白从宽。别看阿闻平时很正常一副精英样,但是狂暴起来也是没有任何节操可言了。”
景闻额头上的青筋一凸。
河清:“其实你对阿闻也有好感吧,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白云深处:“……”
河清:“好吧,我不管你们小年轻之间的别扭了。不过,必须来点封口费。”
景闻眼瞅着云声然的表情从无奈变成羞涩,再到现在的囧囧有神,心情渐渐变好了些。
白云深处:“……啥?”
河清:“来跟我唱一遍《荣光》吧。”
白云深处:“……”
河清:“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唱歌是因为心理阴影。”方文清十岁左右就出了车祸,双腿残疾,到现在还有后遗症,身体也一直虚弱易病,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当然,之前他也是抑郁过的,也因而知晓心理问题比想象中更容易治好。
云声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经历,不免有一丝难堪,良久才小声道:“从嗓子变了以后,我就没有唱过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唱,更多的是不敢听那(她觉得)可怕的歌声,她怕自己会崩溃。
河清恨铁不成钢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在他的极力怂恿下,已经被感化教育得无地自容的云声然只好去yy跟他唱了一遍。
要说她的乐感和天赋真没得说。只在玩家大会现场听过一次的歌,那旋律和节奏已然非常熟悉,看着歌词直接就开唱。
而景闻当然也不打招呼地继续暗中围观。
……
一曲终了。
方文清大为满意,当下职业病发作,中肯地点评并夸奖一番后,问道:“你是绝对音感?”
云声然下意识“嗯”了一声,久久没有完全回神。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歌曲中。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是可以唱歌的。
在方文清超高技巧的带领下,她越放越开,展现出的音域也越来越广——因为低音部分大面积补足,导致她的音域比以前的更广,音色更厚。
“……你的歌声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不,比预期更让人惊喜。”
“如果你有当歌手的意愿,找时间我们坐下来谈谈吧,你的未来应该更加广阔……”
云声然不知道方文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她从思绪中惊醒,方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满是泪痕。
默默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收拾一番后,云声然才点击接受了语音邀请。
熟悉的男音透过电波传来——
“我们算算账吧。”
……景闻?
“什么账?”云声然强装镇定,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那么快吧?
43| 4。1更新
景闻好整以暇道:“精神损失费。”
“……啥?”云声然不解。
“白云深处,或者该叫你——云深?”
卧槽!
云声然:qaq,报应来得太快。
“接视频。”帮主大人语气冷然,散发着王霸之气。
云声然哆嗦着就要点接受,忽然顿住,又是好一通窸窸窣窣整理衣服和发型,才点了接受。
依旧围观的景闻勾了勾唇角。
接着,云声然的屏幕上就出现了景闻的俊脸,只见他双手抱胸,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
云声然心虚了,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
“对不起。”
隐瞒了真相,归根结底还是她不对,如果一直在网上也就罢了,但是见面之后还……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景闻心里一松,面上仍强撑着严肃道:“你知道你的行为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吗?”
云声然眨眼,今晚上刺激太大,大脑已经不怎么转了。
“我差点以为自己变成同性恋了,你知道吗?”纠结的直男抱着学习的心态跟*圈弯男cv取经,又研究了许多同性恋相关论文著作(还被图书馆管理员用诡异的眼神盯了许久),乃至观摩了些许影音资料(……),最终被雷个半死——这些囧事就不足为人道了。
同、同性恋?
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后,云声然脸一红,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不敢再看那双逼视的眼眸。
景闻义正言辞:“你必须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多少?”云声然心不在焉,不知对方纠结这点意欲何为,完全不像问鼎大气的作风。
景闻暗地里清了清嗓子,清晰地一字一顿道:“以身相许吧。”
……啥?!
被惊到的云声然倏地抬头,跟视频那边的人大眼瞪小眼。原来不是小心眼,而是顺杆爬吗?
在某个模特圈围观过的某人立马脑补了一个不和谐的潜规则,下意识投过去一个匪夷所思加略带鄙夷的眼神。
景闻秒懂,立刻又道:“我的意思是,跟我交往吧!”
这次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云声然不知改如何作答,心里有一丝高兴,又觉得哪里不妥。
“可、可是……”
“没有可是。”景闻打断道:“你单身,我也是。我喜欢你,你……”盯着对方的神情,他笃定道:“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为什么不交往看看?”
云声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赤/裸。
“我的声音,你……”
察觉对方松动了,景闻开启最后的谈判模式:“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再说最后一次。我都差点变弯了,连性别都……你以为我还会介意你的声音吗?”
这个论点太血淋淋强有力了,云声然被堵住,心里一热,温暖的滋味荡漾开来。
“但是,我们只见过两面。”是不是太快了吧。
“已经认识几个月了,不算快了。”
景闻好整以暇地堵死最后一个借口,心念一转,他微微一笑,将嗓音调整到最佳的位置,用上闻声相思数年的功力,性感中带点蛊惑,道:“那么,你的回答呢?”
荷尔蒙浓度一时爆棚,隔空接收到的云声然差点又像之前许多次一样被迷惑住。
美男(音)计,简直是犯规!云声然抱头。
过去一年多,她各色美男见过不少,其中不乏颜值爆表的逆天级人物,但是,大神的气质自然与众不同的,沉稳而睿智,这还是次要的,重点是,大神的声音实在是她稀罕的。
“我、我考虑考虑。”
惊觉自己今夜智商下降绝对不是大神对手,云声然果断下线了。
她必须冷静一下。
***
云声然逃也似的关掉视频、退出企鹅yy等一切能联系到她的软件——幸好她没来得及关闭台式电脑。
景闻好笑地看着床上把裹成粽子的女孩,时不时懊恼地捶捶床踢踢腿,亦或想到什么不甘地挺直坐起,不一会又泄气地倒了回去。
他的理智也彻底回笼了。
今天晚上他确实有些冲动了,黑进人家电脑围观整晚,在网上随便就告白了……不过为了得到想要的女孩,这些都是值得的。即使她之前的“恶作剧”有多么让人纠结,但,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既然根本不可能因那些个原因而放手,那么,他就必须迅速出手——抢在吴峰之前。
尽管吴峰还不知道真相,但凭景闻对他的了解,他最多郁闷或惊讶一会,最终肯定也不会在乎。
也许有些杞人忧天了,毕竟吴峰跟白云八字还没一撇——当然,景闻也有自信自己不会输。
但,总之,把人抢先定下,总好过以后掰扯墨迹撒狗血。
对不起了,兄弟。
景闻的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坚定。
***
第二天一大早,云声然气恼地第四次按掉闹钟,昨晚上她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脑子被一系列变故涨得生疼。
一面羞愧于自己曾经的自卑,一面被自己昨晚在景闻面前的反应蠢哭,一边又因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有些羞涩、不安,以及不甘心,庆幸自己残存的一丝理智没有让她第一段正式的感情这么莫名其妙、风急火燎地在网上开启。
除了这些,怎么收拾残局也是让云声然头疼的主要问题。由于自己的作,云深、白云深处性别成谜,云深和云声然成了哑巴。虽然这些都不是她故意宣称的,但终究有自己的隐瞒和引导因素在内。
对那些喜欢她关心她的人总该有个交代吧。
不过,或许大家并不很在乎呢?
游戏里的人、配音的cv、只需要露脸的模特、点头之交的同学……也许事情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严重。
她必须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最好。
就这样云声然辗转反侧了大半夜。
期间实在受不了时还爬起来,杀进光荣大陆游戏的竞技场,狠狠虐了几局菜!直弄得几个通宵党哭爹喊娘,差点要刷喇叭骂人。
当然,她这么做的前提是因为问鼎不在线,否则某乌龟一定光速下线。
……
再不起床就真的迟到了,她叹了口气,一鼓作气从床上起身,火速梳洗,最后堪堪踩着铃声埋头冲进了教室,照旧坐在最后一排。
十多分钟后,教室里从各个角落隐约传出鸡蛋灌饼、沂蒙山煎饼、肉包子等的味道。
大家真是机智,云声然捧着自己咕噜叫的肚子,欲哭无泪地暗暗点赞。
古代文学的老师仿佛没有发现下面人的小动作,犹自激情四射地讲着钱谦益,云声然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到讲台上。
忽然感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位子坐下。
奇怪,作为两年多的独行侠,她从来只坐在最后一排,一同上课的同学大多以宿舍为单位聚集,也都习惯了不挨着她坐。
那么,这个人是?
云声然一抬头,差点把下巴惊掉!
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丝毫掩盖不了来人的俊美光华,只见那人一手撑着下巴,转头微笑地看着她,那眼睛里仿佛正发出1000瓦的电力。
……景闻!
现在见到这个人,无论他再帅再养眼,云声然也只觉得欲哭无泪,立刻转过脸去,盯着讲台上老师锃亮的脑门,力求无视这个闪亮的发光体。
但是身边人那强烈的存在感和紧盯自己的视线,始终让云声然如坐针毡。
好一会后,她放弃了,在笔记本的空白页写了几句话,目不斜视地推到隔壁。
那边很快拿过笔,写了几下送了回来。
“你来做什么?”
“陪女朋友上课。”
云声然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死盯着“女朋友”三个字,像是想把它们扣下来般。
她气鼓鼓地接着写道:“我不是你女朋友!”
景闻回道:“精神损失费。”
云声然便萎了。
不久,一阵轻微的杂声后,一盒新开的饼干,以及一瓶新开的矿泉水轻轻地推到了她的手边。前面位子的靠背比后排的桌面高了十多公分,正好将它们挡住。
云声然微愣,想不到景闻这种优等生也会做这种事,不,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有这种心思。
悄悄抬眼看过去,见景闻脸色如常,貌似在很认真地研究投影上的ppt。
……
这门课是两节连上,课间十分钟休息期间,学生们逐渐发现了最后排那自带发光效果的人,呃,以及坐在他身边存在感极低的某人。
中文系本就是个女生泛滥的专业,很快便兴奋地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不速之客的身份,更有大胆地直接上去问道:“帅哥,你不是我们班的吧?”
景闻彬彬有礼:“不是。”
妹子两眼放光地问:“那你是哪个专业的?为什么来听这门课?”
景闻看了眼身边默不作声吃饼干的女孩,以及她那过长的刘海,又大又厚的有色镜片。
“我是来陪她上课的。”
咦?她?众人奇怪地看了这两个天差地远的组合,正要继续询问,不巧上课铃响了,老师正好接完电话回来,人群只好暂时散了,但窃窃私语依旧不停。
“你……”
景闻猛地抬头,期待地看着终于开口的云声然。
她又顿住,看了眼台上,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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