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不曾有三寸金莲的说法,这老妇的脚看起来宽大粗实,甚至有点像男人的脚,怪不得这样有力气,年轻的时候怕也是个干惯了粗活的。
帮老妇打理好一切,何安便让伙计备了热水,准备洗个澡。想到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洗澡,而且前几日身上还被吐了秽物,虽然已经换了干净衣衫,但是何安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整个客房只有一间房间,中间也没有任何遮挡物,但是想要沐浴的心情过于强烈,何安只得就这样除去了全身衣物。反正这房里除了自己,也就只有一个昏睡的老妇,不碍事。
泡在热腾腾的水里,何安觉得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不禁舒服的叹息,解下盘起的乌发,浸入水中,看着青丝在水面浮起,触碰到柔嫩的皮肤,何安觉得终于,放松下来了。
直到水有些温凉了,何安擦了擦头发,打算起身了,浴桶正对着两张床,方才还看到老妇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此时床上却空无一人!
何安急忙擦身起来寻找,却不想一回头对上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
“啊。。。。。。。”还未等何安喊出口,那老妇一把捂住何安的口鼻,并钳制住了何安的胳膊。
“呜。。。。。。唔。。。。。。”何安拼命的挣扎,这老妇力气惊人自己居然撼动不了分毫,昏暗的光线下,何安能看到对方的眼睛里充满了狠戾,甚至,还有杀气。
何安真的怕了,这种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感觉,感觉喉头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这老妇,是要把自己活活勒死!
何安真的急了,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里火辣辣的疼,眼前越来越模糊,头脑一片空白,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好难受。。。。。。不要!还不能死,还要救未央,自己这一生,不能就这样消失,自己曾答应过宣姜的,要替她活好这一生。。。。。。
一种强烈的求生*如熊熊烈火般在何安的丹田燃烧起来,像是被激起了滔天的怨怒,想要讲这歹人挫骨扬灰,伤我着,必要让他粉身碎骨!
那老妇瞪着混沌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安,方才娇弱的女子,怎会爆发出这样的惊人力气,嘎嘣一生,一阵剧痛袭来,老妇颤抖着双臂痛苦得惨叫,满面惨白,竟然,她竟然捏断了自己的手腕骨!
这是怎样一种妖艳,浑身*,带着烛光的暖色和月光的冷色,宛若冰火两重天,冷漠与残忍,炽烈与妖娆,这女子,好似从修罗地狱而来,带着满目痴怨和浑身傲骨,这浓烈的怨念,似要讲自己挫骨扬灰,这佝偻着的老妇身影,挺直了起来,借着窗户就要往下跳,何安冷笑一声,想逃?
一把抓住已被自己捏碎了的手腕,何安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心里涌出一丝快意,双手就要抓住对方的颈部,只要自己轻轻一捏,便可让她去死!
砰!“公主!出什么事了!”国师破门进来,看到何安死死掐住的人是谁,立马讲何安拉到怀里,这才让老妇得以脱身。
“咳咳。。。。。。咳咳。。。。。。”老妇跌落在地,剧烈的咳嗽,脸都憋得青紫。
被抱住的何安余怒未消,只是还残存这些许理智,知道不能上了国师,这才没有对他发起攻击。
何安觉得在这个宽广的怀抱里,心里的怒火渐渐熄灭,那种让自己浑身燃烧的烈火也逐渐冷却,一颗心,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来。
何安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回事,怎会生出要杀人的*,对方只是个老妇啊!何安被自己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吓到了。
只是,这老妇为何要杀自己,方才她要逃跑的样子可不像是疯傻的,而且那挺起的腰背,比自己还要高一头,这。。。。。。
滴答,滴答,是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裸露着的圆润肩头上,触目一摊艳红,何安惊奇的抬起头,这厮居然流了鼻血!顺着他迷蒙的眼神,何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差点忘记了,自己此时,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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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出嫁
秋高气爽,天空蓝澄澄的,庭院里的枫叶树一片火红,院子里弥散着一股子秋海棠的香气。树下的石凳上一位身穿月白衣袍的佳人低头沉思,不知道这样秀美的人儿在想些什么,唇角边不时的浮现出一丝微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明日自己便要出嫁了呢,父亲对自己还是疼爱的呢,卫国太子仲伋,传言说他面如秋月之洁,目如寒星之朗,身材如翠竹之修长,仪态如玉树之临风,这不就是自己这多年来深闺梦中所想象的人吗。想到这儿荌不禁红了小脸儿。
第二日,上百辆的马车、牛车,装载着嫁奁,拉着迎亲、送亲的大臣和齐宫陪嫁的男女宫奴,浩浩荡荡,驶离齐国的都城临淄。听说是国君嫁女,太子娶妇,临淄百姓,万人空巷,都涌上了街头,夹道观看。
荌与所有待嫁女儿的心思一样,既羞怯又期待。毕竟,这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良人呢。
大约在今河南安阳、淇县一带,有一片广袤的平原,这里沃野千里,河流纵横,物产丰富,气候宜人,是我们华夏民族最早的繁衍生息之地。夏、商两朝的都城,便是建立在这里。而今,这里便是卫国。
奔波数日,换了马车,船只,姜荌第一次离开齐国宫殿,便是远赴异国,嫁作新妇。好不容易到了修得宽广的官道,马车换成了喜轿,只是还未走几个时辰,轿子却突然停了下来。荌微微皱眉,心下不喜,这嫁娶之事最忌耽搁,万一错过了良辰可如何是好。疑惑得拉开喜轿上的红色帘布。
入眼处是一块巨大石碑,上面刻着新台二字。新台?这是什么地方,这建筑的确恢宏霸气,只是从未听过,自己喜爱看各路侠士的游记,看来,还是有些孤陋寡闻了。只是,自己要去的是卫国宫殿,为什么会停在这儿?
荌耐心的等了一会,果然轿子又被抬了起来,但是却是径直走进了这个奇怪的建筑。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能下轿,喊了轿外的滕女想要一探究竟。
“禀公主,听说卫国国君特意在此修了这样一个宫宇,太子就在这儿迎娶,您还可以在这儿稍作休息,可见卫宣公是个很好的君父呢。”
荌听了以后虽然心里仍有怀疑,卫宣公也就是即将成为自己公爹的这个男人,传言中作风有些让人不耻,在他还是卫国太子的时候,垂涎于庶母夷姜,与之私通。不过荌相信仲伋必定会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忠厚君子,没有理由,就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对将嫁夫君无条件的信任。
轿子最后停了下来,荌被搀扶着下了喜轿。一双宽厚但是有些干燥的大手牵住了自己,听着旁边喜娘的窃笑声。荌想,这便是良人了。
但是不知为何,自己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衰败气息,有些恶臭。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一整日没有进食了吧,竟然觉得有些恶心。
荌压抑着身体的不适,小心前行。沿着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好不容易走到新台的顶端,这新台虽是匆匆建成,可上面的殿堂依然画栋雕梁,油饰斑斓。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荌心跳的厉害,大概是激动吧,但是为何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荌坐在华丽的喜床上,等待夫君挑起自己眼前的这块红布。只是为何没有婚典,也没有祭告天地祖宗,之前陪伴自己的滕女也未曾告诉自己今日就要在此洞房。或许卫国的风俗与齐国不同吧,一颗忐忑娇羞的新妇春心此时已经将那些不合常理之事尽数抛之脑后。
这是防盗章节,正版章节见mm。/chapter/add/60146,磨铁中文网,作者何景以安
第六十一章 荆钗布衣
那村妇倒是手巧,何安乌发如云,但是头发多了也会有烦恼。每日溪之为自己梳头时总会扯痛自己,每每盘起发髻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沉重,所以何安平日干脆就散着头发,反正自己在齐宫里的身份是个疯子,披头散发才更符合疯子本色。
感受着这双有些粗糙的手,齐宫里每一个滕女的手都要比这双手要纤细柔嫩的多,乡野村妇,生活很是不易吧,在家里地位低下不说,干活家务带娃,一样都不能拉下。
“好了,姑娘,长得可真俊。。。。。。。”
何安笑了笑没有说话,这铜镜过于粗糙,而且破损不堪,只能看到一个绰约的身影,何安微笑着道谢,换了衣服,整理好发髻,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推门出去,大丫已经端了些吃食出来,还蒸了一只鸡,看来,这家人,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也是淳朴的好人家。经历了生死劫的二娃仍有些余惊未定,呆呆愣愣的,那般的爱吃,现在看到满桌的吃食竟毫无反应,由着国师为他诊脉。
国师收回手,确定二娃已经无碍后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刚好对上从来里屋走出来的何安。
这是一种怎样的风情,布衣荆钗,绯色的布衣映衬下越发显得面色红润,恰似三月盛开的桃花,又宛若流云,艳过天边烟霞,明眸皓齿,樱唇上翘,好像带着些许笑意,只一眼,便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国师?”何安见这厮痴痴得望着自己,难不成魔怔了?
听到一声悦耳的声音国师才回过神来,自己,竟如此失态吗?长公主何时变得如此国色天香,自己这般好的自控力,也变得不堪一击,当真称得上是祸水,国师心里生出一股子烦躁,懊恼得摇了摇头。
何安看这男人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也是醉了。
“锅石?这位和姑娘是什么关系,是你的父亲吗?”
国师面具下的脸瞬间黑透了,父亲?他有那么老吗!
何安忍不住笑了出来,应承到,“正是家父。”
何安坏笑的看着国师,这厮面具遮脸,又是一身黑袍,肩宽背厚的,正是一个成年老男人的模样,而何安正是青春年少,骨子里透着的灵透怎么也遮不住。
话说,自己还真不知道国师年方几何,据说在姜荌的幼儿时期,这个男人就来到了齐国,应该比现在何安年长十来岁,那他和小白又是如何称兄道弟的,难不成还是忘年交?只是这强健的体魄和一袭黑袍遮不住的肌肉轮廓都说明,这汉子正当盛年。
国师默默得走了出去,何安有些讶异,呦,难不成这男人自尊心受创了?
何安低头吃了两口饭,虽然是最简单的稻谷,却粒粒甘甜,或许是这一路上没怎么吃过东西,这国师绝对不是个好夫君,一点不懂得照顾女儿家家,一路上就采些果子做吃食,有几天未见过正经吃食了。
何安吃完面前的食物,心满意足的帮着女主人端了餐具,这才出了屋子,琢磨着去看看这个男人是哪里别扭了。
屋外种着三三两两的树,何安叫不出名字,但是看这肥厚的树叶,也知道不过是寻常林木,那厮正在院子里的篱笆边,坐在门前的大石块上。
咦?何安看到他脚下放着的一瓢吃食,方才,并未见他端出来,难不成,是谁给送出来的?
方才吃饭时,大丫说身体不舒服便端着食瓢回房间了,难道,是她送来的?可真是个有心的小丫头。
“公主。”国师见到来者何人,便站起身来,微微屈身,行了个礼。这几日,自己与他独处,这男人倒是守礼得紧。这样看来,真不像齐国人。
“国师,可是那村妇说话冒犯了你。”
“不至于。”清冷的声音,让何安忍不住脊背发凉。
这男人,典型的闷骚吧?声音都这般哀怨了,还不承认吗?真想撕下他的面具,看看此时他的脸色是何等的精彩。
“刀币,我要刀币,三个刀币。。。。。。”还未等何安好好奚落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就被不知何时跑出来的婆子给打乱了。
之前安放在马车上的婆子,此时已经自己出来了,围着院子找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婆婆,您家在哪儿?”何安凑了上去,不想那婆子看都不看一下,一直在地上找东西。
“姑娘,吃些浆果吧。”村妇抱着二娃走了出来,一手还抓着几个红彤彤的果子,还未等何安接过,那婆子竟像疯了般去抢二娃!
“刀币!我的刀币!”
“呜哇!呜哇。。。。。。”二娃本就余惊未平,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何安拉住婆子,想要把她与二娃拉出一截距离,却不曾想,这羸弱的老妇怎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竟把何安推得一个踉跄。
还是国师过来,控制住了那老妇,才不至于又酿成一桩惨剧。
二娃爹听到哭声跑了出来,这次像是学乖了,一把抱过二娃,一声不吭的回了里屋。
“你这婆子!休要无理取闹!一个刀币都够俺们家四口人一年的吃用了,俺们二娃就吃了你一口果子,你怎生这般蛮横,就讹上俺们家了!”
“这婆子怕是疯傻了。”何安看着那婆子仍趴在地上不知起身,这模样可不就是个疯子?
“傻子?姑娘,那可不是俺当年的给推的啊!照我说,这婆子本来就是个坏脑壳儿的!”
何安不置可否,这婆子确实本来就不正常,只是自己也没办法做到对这老人家不管不问,直接把她弃之荒野了。而且看着情形,把婆子留在这户人家也不合适,万一再让年幼且刚刚病愈的二娃受了刺激,可就不好了。
何安看了两眼国师,看对方也在沉思下便有了主意。
“大娘,这婆婆就让我带走吧,我会些医术,把她治好以后交给官差,再寻她家人罢。”
那村妇乐呵得连连点头,甩掉了一个大麻烦,能不高兴吗?
何安虽说原本不想惹麻烦,但是中华民族素来尊老爱幼的美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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