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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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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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头人想了想将手中的步摇扔到醒之的怀中,带着众人转身离去,时不时的回头看了几眼站在巷口的醒之。
  “谢谢。”醒之接过步摇满脸感激的捧着步摇,对着那些人的背影说道。
  待见到那一队人马转了弯,醒之连忙将步摇收回怀中,抬腿朝小巷里面跑去,待扒开稻草后只见那人如意料的那般早已昏厥了过去,便在刚才的火把下,醒之看到自己的手上鲜血,就知道那人一定受了伤。
  醒之用尽全力的将那人扶起来,尝试了好几次方将那人背了起来,她脚步微颤的从小巷的另一处窄道朝七壁酒楼走,走了一会,醒之停在隐蔽的地方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看你瘦了吧唧的,怎么那么沉……”
  那人似乎听到了醒之的抱怨,无意识的朝醒之的脖颈中扎了扎,不知为何那人本来粗重的呼吸慢慢的变得轻缓,他的嘴角不自主的微微的扬起。
  醒之并未看到背上人的变化,她气喘如牛的举步艰难的朝七壁酒楼挪着,朦胧之中醒之似乎听见有人轻轻唤了一声‘之之’,醒之四周察看了一下,并未见到任何人,顿时毛骨悚然,满脸的恐惧之色,脚步变得更加急切起来。
  七壁酒楼客院,怒尾垂着眼眸坐在床边,手一遍一遍的摩擦着身上的深蓝色的衣袍,突然一抹黑影从窗口一窜而入,站在了怒尾脚边。
  怒尾停了手中的动作,眼眸未抬,沉声道:“出了何事?”
  黑影道:“方才小姐在前街小巷内救下了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黑暗中,怒尾沉声问道:“为何不阻拦?”
  黑影垂下头去:“那人虽是身受重伤,但以属下一人之力万不是那人的对手,而且那人后来对小姐并无恶意,故而……”
  “身受重伤?你还不是对手?”怒尾声音越发的冰冷。
  黑影单膝跪下身去:“首领恕罪,并非属下无能,却是那人功力过高,而且追捕他的正是候月阁的人,若属下猜测的不错,他便是近日江湖盛传的……”
  “此事宫主可知道?”未等那人将话说完,怒尾问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宫主还在休息,属下不敢前去打扰。”
  顷刻间,怒尾手中的长剑一闪,一声重物的倾倒声,那黑衣人已躺在了地上失去了气息,怒尾看也未看地上的人,快步朝醒之房间走去。
  醒之满头大汗的将那人小心的放到自己的床上,气都来不及换一口,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将那人身上的粗糙无比的衣袍剪开,当看到那人胸口上那道浅显的伤口,醒之放心的轻吐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还好伤的并不重。”
  醒之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未找到任何药粉,正欲出门却见怒尾匆忙推门而入,眼也不抬的反手将门拴住,醒之见有人进来,惊慌之中连忙跑到床边放下床上的幔帐,待看到来人是怒尾的时候,醒之干笑了半晌:“怎么,……怎么叔叔还没睡?”
  怒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扔在床下的破旧衣袍,开口道:“听暗系说,你救回了一个人。”话语之中,连半分疑问都没有。
  醒之站在原地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怒尾的气息,见其并未生气,醒之连忙撩起幔帐,有点理亏的小声说道:“叔叔来的正好,我正愁没伤药呢。”
  怒尾快步上前,动作极为轻微利落的坐到了床边,只见他坐了好一会,方才伸出手去轻轻划过那人脸颊,手指似乎止不住的轻抖着,因房间并未点灯和他一直垂着头的缘故,醒之并看不到怒尾情绪拨动,但却清晰的感到怒尾身上散发出能将人淹没的悲伤。
  片刻后,怒尾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细细的洒在那人身上,侧目间才发现那人几乎□,怒尾似是诧异了片刻,低声道:“小姐可有看出男子与女子有何不同之处?”
  醒之刹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小声道:“他,他身上的衣袍已经脏的分不出颜色了又像麻包一样粗糙,所以我才……再说我又没有武功,这黑灯瞎火能看到什么……可冤死我了……”
  “如此说来,倒是小姐吃亏了?”
  怒尾语气之中毫不遮掩的调侃,让醒之楞在原地,相处数月,醒之从未听到怒尾如此轻松的口气。醒之窘迫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醒之见怒尾一直按住那人的脉搏,有点担心的凑上前去:“他还好吧?”
  怒尾摇了摇头,难得的解释道:“胸口的剑伤只是皮外伤,身上却受了极重的内伤,似乎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
  “走火入魔不是很严重吗?……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些人的手法及其阴狠,他虽是伤了根本,但却没有生命危险,先劳小姐看顾片刻,怒尾去煎副草药,给他找身合适的衣袍。”怒尾话毕后,站起来。
  醒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道:“人是我救回来的,怎好如此麻烦怒尾叔叔。”
  怒尾拍了拍醒之的肩膀,极为郑重的说道:“小姐心底良善虽是好事,但救下此人之事,万不可让宫主知道,樊城正直多事之秋,宫主怕麻烦,万不会收留这样一个没有来历的人。”
  醒之点头连连,拍拍胸脯保证道:“叔叔放心,醒之定然不会给姨娘惹来麻烦的,对谁都不会说的。”
  怒尾垂眸点了点头,身上的气息难得的温和,转身走了房门,并将房门仔细的关好。
  醒之端着一杯水走回了床前,托起那人的头轻车熟路的喂了半杯水,然后将茶碗放在床旁的桌子,将薄被给那人盖到伤口下面,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满意自得的点了点头,神情也是放松了下来。
  玩闹了一天的醒之疲乏的揉了揉眼,低头对床上的人随意的说道:“左右你也无事,我先去椅子上睡一会,好不好?”话毕后,醒之微微楞了一下,好笑的拍了拍头,感觉自己一定是累傻了,才会对以个昏迷不醒的人说话。
  不想醒之正欲起身之时,却被那人大力拉住了胳膊,醒之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在那人的伤口,连忙抬手支住自己的身子,那人却趁此机会单手环住醒之的腰,醒之惊慌失措的抬起眼睛,却看到那人睡的正是香甜。
  “喂?”醒之尝试着轻唤了一声,却不见那人有所回应,可扣住自己的手却没有放开,醒之双手支撑着身子不敢触碰那人,不多时醒之的双手已不堪重负轻轻的打着颤,她可怜兮兮的抬起眼眸,看着依然沉睡的人:“你若不让我走,我不走便是,咱们可不可以……换个姿势,我这样真的很累,再说万一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醒之说的话,仿佛有意识一般胳膊微微施力,便将醒之送到了床里面,自己的脸紧挨着醒之的脖颈再次沉沉睡去,只是那只攥着醒之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放开。
  醒之的手腕被那人攥的疼的厉害,几次挣扎未果长叹了一起,低声嘟囔道:“昏迷中防人之心都那么强,你狠!”耳边的呼吸声沉稳而有力,很快,奔忙了一日的醒之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也随之沉沉睡去。
  怒尾端着药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醒之与那人脸贴着睡着正是香甜,怒尾微微的扬了扬眉,嘴角似是有点上翘,他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边,低低的唤了醒之一声,睡梦中的醒之嘀咕一声,侧了侧头,将脸埋进了那人的颈窝,再次睡去。
  怒尾的嘴角荡漾出明显的笑意,他将药碗放到床边的桌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那人喂下,又将两人的被子拉好,转身走出了房门。

  万般缘由皆有因(八)

  一夜好眠,清晨时分醒之睁开了蒙眬的睡眼,一张白皙的侧脸首先映入了眼眸。醒之撑起身子,却压住了那人的头发,那人梦中轻吟了一声,皱起了眉头。醒之连忙抬起了胳膊,有点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身下头发,绒绒的软软的,还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香甜。那头发长得出奇,那人侧身躺着,头发已长及腿弯,乌黑而有光泽。
  醒之撇了撇嘴,坏心地又狠狠拉扯几次他的长发,只见他眉头皱成了一团,低低轻吟了一声,宛若撒娇一般朝醒之的颈窝扎了扎。顿时醒之心中有种甜滋滋的满足,她抿嘴笑了一会,垂下眼眸细细地打量着依在自己颈窝中的人,只见他双眸紧闭,鹅蛋般的脸上透露着柔和、纯真之气,樱红的嘴唇似乎撒娇一般微微上翘着,尖尖的下巴上一点肉都没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羸弱而又单薄。
  醒之玩了一会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身子动了动,随即疼得咧开了嘴,只见那只压在身下的可怜的手腕被少年抓了一夜,周边已是青紫一片。怒尾悄然进门,抬眸便看到醒之正在努力地掰着那人的手,虽是疼得呲牙咧嘴却因顾及那人却不敢冒然施力。她皱着眉头不敢施力的模样,说不出的无奈和委屈。
  怒尾垂下眼眸,掩去嘴角的笑意,将手中的药汁放在桌上把昨日的药汁换去。
  醒之看到怒尾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双眼晶晶地闪动着,极诚恳地叫道:“怒尾叔叔……”
  怒尾板着脸,沉声道:“怒尾什么也没看到。”
  醒之有点茫然地看向一直垂眸的怒尾,顿时想起此时自己与那人同床共枕了一夜,醒之“唰”地红了脸,连声道:“不是不是,大叔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要占他便宜的意思,我真的……是昨天,我正想起来的时候,他就拉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我就……”
  “嗯,这孩子样貌不错,小姐对他有心也是难免的,若小姐真心喜欢他……”怒尾故意剩下了半句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醒之满眸的焦急,满脸通红:“他是不难看,可我绝对没有占他便宜!我摸都没摸他一下,打死我我也不会对他负责的!”
  怒尾的浅笑僵硬在嘴边,眉头不自觉地上挑着:“如此说来,倒是他配不上小姐了?”
  “当然不是!可我并未……我并未那什么……”醒之抓耳挠腮满脸的不知所措,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怒尾终是绷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双眉也舒展开来,他上前两步轻弹了一下少年的胳膊肘腕,少年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掌。醒之趁此机会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身下了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却感到手腕上一阵疼痛。醒之将手腕伸出衣袖,只见上面已是乌青一片,顿时脸色更苦了。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小姐自己上吧。”怒尾嘴角含笑,将一个药瓶放在了桌上,端起桌上微热的药碗坐到了少年的床边,怒尾回头看了一眼正熟练上药的醒之,“是谁告诉小姐,女子占了男子的便宜就该负责?”那声音似乎是极力地忍着笑意。
  醒之侧目想了一会,理所当然反问道:“难道不该如此吗?若有人白白看了人家轻薄了人家自然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小姐真是个好姑娘,这般爱惜男子的名节,这般说来小姐的意思是要对他负责了。”怒尾双眉微挑,嘴角含笑。
  “当然不是!昨日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做,即便是不小心占了他的便宜,我也万不会做出老牛吃嫩草这等无耻之事!更何况他一直昏迷不醒什么也不知道。”
  “小姐今年尚未过十五岁的生辰,这少年身形看似单薄,但昨日怒尾给这少年诊脉时,这少年的骨骼似是最少也有十九的模样。如此小姐心中顾忌便可去除了,不如待到他醒来,怒尾不妨做一做媒人,撮合了两位如何?”等了好一会,怒尾见醒之一直不回话,便不再调笑,用汤匙将药汁朝那少年嘴中送去。不想那少年眉头紧锁紧闭牙关,一勺药汁顺着嘴角全数地流了下来,不自觉地怒尾再次皱起了眉头。
  已上好药正尴尬站在原处的醒之灵机一动,上前两步岔开了话茬,有点讨好地说道:“一看怒尾叔叔就不会喂药,来来我教你。”
  醒之坐在怒尾让出的地方,将碗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用嘴唇试了试药汁的温度,随即对着昏迷中的少年展颜一笑,托起了少年的头,舀了半汤匙的药,缓缓地送入了少年的嘴里。少年似乎嫌药汁过于苦,刚刚放下的眉头再次拢在了一起。醒之附在少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少年拢起的眉头逐渐地放了下来,那药汁一口口地喂得更加顺畅了。
  “小姐同他说了什么?”
  醒之似笑非笑地看了怒尾一眼:“大叔若不再提我占他便宜的事,我便告诉你。”
  “小姐良善,心胸开阔与他甚是般配,小姐为何避他如蛇蝎?”怒尾转过身去,垂着头给那少年身上伤换了新的伤药,“罢了,小姐若真不愿,怒尾以后也万不会再提起此事。”
  醒之清楚地感到了怒尾语气中的不快,忙岔开话题:“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就告诉他喝完药会给他买糖块吃……他睡了那么久了,怎么还醒?”
  怒尾将那薄被再次盖到少年身上:“他身受内伤,许是正在修复,昨晚我又给他吃了点药,让他一直睡着吧。”
  醒之咧嘴一笑,献媚地说道:“还是怒尾叔叔想得周全,他若醒着,定然没有这般安生了。”
  清晨时分,一直等在饭桌前玲珑月食之无味地看着眼前的丰盛的早饭,不时地朝门口张望着,可等了又等却不曾等到自己想见的身影。她焦躁地站起身来,在厅堂内踱来踱去,几次张口欲唤人,可终是未张开嘴。她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出了门外,却迎面碰上了戚阁主。
  玲珑月掩饰着眸中的惊讶,退回身来笑道:“师父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戚阁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桌上三个人的碗筷,不动声色地说道:“月儿是不是新收个了徒弟?”
  “月儿若收了徒弟,自当带她去拜见师父,师父为何如此问?”
  戚阁主转过身去,沉吟了片刻:“我昨日送给月儿的步摇,怎不见月儿戴?”
  玲珑月扶了扶头上的发髻,笑得极为不自然:“早上起得匆忙,故而忘了。师父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戚阁主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他转过脸来看了玲珑月一会,低声道:“师父不知月儿为何一定要隐瞒为师,昨日你四师侄追捕那人时,明明看到那步摇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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