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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群魔乱舞
”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啊。”威尔森举起一只手，挡住那些晃眼的光。不用以真面目示人的，可以用各种装扮来宣扬个性的万圣节舞会显然是学生们释放压力的好渠道。大声的，带有刺耳尖叫声的万圣节特制音乐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学生们就伴着这样的音乐疯狂的跳着舞，挥舞着惨绿惨白色的荧光棒，在场内窜来窜去，恐吓自己的朋友或者嘲笑其他人的品味糟糕的装扮。
”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豪斯点了点他们左前方的一个正在疯狂扭动自己的金发女孩儿，”过度节食，空腹饮酒，突然的剧烈运动，……按照这种方式继续下去，她在十分钟之内就会晕倒，然后砸到桌子上，然后变成脑震荡。”
”哈？”威尔森相信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因为一只巨大的”南瓜”刚刚受惊般的从他的脚边跳开，因为太着急，南瓜里面的人似乎还被拌了一跤，到真是”滚”远了。
”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这些少年少女才又穿了白大褂来。”威尔森扯了扯他们两个身上的衣料，”如果是真的，院长她一定会被感动哭了的。你在医院都不那么喜欢它们。”为了更加全面的观察人群，他们依旧是分组行动，而比起其他几组千奇百怪的选择，豪斯拉着威尔森依旧穿了医生的白大褂。
”我们现在不是医生。”豪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被她下了”诊断”的女孩儿被她的同伴拽走，跑去另外一群人中大声喧哗着，”我们是在扮演医生。”
”这有什么区别？”
”没有唠唠叨叨的家属的无意义哀求，没有那些把人频死状态从拉回来的滴滴答答的机器，对于那些'鬼魂'我们不是所谓的天使，我们是为他们带来新生的死神。”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路过一个鼓风机，风鼓起他们白色的衣服，配上豪斯那种不满世事的冷酷表情，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死神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威尔森低吼着，豪斯并非不热爱他的事业，不关心他的病人，但他总是表现的很冷酷。这让人误会，当然豪斯自己不是那么在乎，但是威尔森在乎。
”我说的都是事实，是他们接受能力太差。”豪斯随意地一耸肩，一只手搭在威尔森的手腕上。
威尔森把他甩开，恨恨地说：”你要是在这所学校里当教授，估计早就被人杀了。”而且是被杀很多次，说不定遗体还能有幸得到被外星人的珍藏的机会。
”我以为你会注意到有几个人比我更符合猎杀目标的条件。而且那个威廉姆斯的确是个蠢货。在他发现自己跟不上别人的时候，只要紧紧地闭上嘴，乖乖地聆听对方的意见就好了，这样他还能勉勉强强伪装出自己仍然是属于那个圈子的'朋友'的假象，还可以出去炫耀。”
”格雷戈·豪斯！”
”或者他可以尝试去挖掘下另外方面的才能，虽然这也是不必要的……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努力追逐的那些人，其实并不需要朋友。”
威尔森的脚步停下来，他双臂交叠环在胸前：”你的意思是，丽萨，莱斯，泰勒……
还有我，都不配做你的朋友了？”鼓风机似乎又开始了工作，一阵风吹过来，让人感到一丝丝凉意。
”好吧，我有几个朋友。不过你不是，你现在不算了……想要喝点什么？”豪斯也停下来，小声咕嘟着。然后他看向旁边桌子上的各色酒水，这样询问着，手里却已经拿起一个杯子给威尔森递过去。
”你……”这就是在询问过我的意见了？威尔森瞪着他，艰难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最终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接过杯子，然后反递回去给对方，半威逼似的把酒倒到豪斯嘴里。然后一只手在空中用力挥了挥：”算啦，算啦，原谅你了。”他明白，这就算是豪斯在道歉了。
……
同样在折腾酒水的还有旁人……莫里亚蒂此刻正坐在被临时搭起的简易吧台前面，一脸不满的批判着那些”饮料”的低级品味……叱咤风云的犯罪头子从来都能收到最好的贡品。
”哎，小吉姆好寂寞啊。”他抽出一根用于调制果汁与鸡尾酒的玻璃搅拌棒，轻巧地敲在高地不同的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叮咚的声音。”真是无趣的……”
”嘿，哥们，寂寞了？”一个男生跌跌撞撞地靠过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显然是喝高了。莫里亚蒂甚至能在他的衣角发现一些呕吐物的残渣，这让犯罪头子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步……他喜欢欣赏人们绝望的恐惧，欣赏人们之间的不信任与怀疑之心而造成的阴暗面，他甚至可以挖掘出那些”废物”的能力，给他们一份合适的”工作”。但他的工作和咨询范围可不包括欣赏那些废物由于身体的新陈代谢而排出的”废物。”
”躲什么啊。呦呵，明明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小老鼠罢了，还和我玩上了。你的男人能满足你吗？和你说，我……”
”你想要和我玩？”莫里亚蒂突然歪了歪头，灿烂的笑了起来，露出他为扮演成吸血鬼而装饰的两颗长长的尖牙。这样说着，他的手已经熟练地抚上男生的身体。
”你……手艺不错啊。”男生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拉着莫里亚蒂就往暗处走去。”来这里……这里可以……”
”可以什么？”莫里亚蒂发出一阵冷笑，”我可没打算和你玩。”
”你……你是……什么……”男生骂人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已经被卸了下巴，此时舌头呆滞的伸在外面，留下令人恶心的口水。”唔……唔唔……”他一双眼惊恐的看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脸上涂满迷彩的高大男人。
”赛巴你回来了？”莫里亚蒂斜靠到军人身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男生的惨状。
莫兰沉默的点点头，一边递给他一个包装严密的木头盒子。
”来自法国的美缇克（lacuvéemythique）？赛巴你真贴心。”莫里亚蒂说，然后他保持着这种甜腻腻的语调蹲下来继续和那个倒霉的男生说话，”世界上总还是废物多呢。还以为出了好几个有意思的家伙的学校会继续给小吉姆惊喜呢。”他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塞巴斯蒂安把男生的下巴重新安上：”今天还有新礼物要拆，就不和你继续了，下次骂人之前要想好哦。”
”真可惜艾琳（1）不在了。”莫里亚蒂遗憾地说，”否则可以给她送一个好礼物。”
”你真的打算陪他们玩完整场游戏？”莫兰问。
”外星人是挺有意思的。”莫里亚蒂整了整衣服。”他们有许多有趣的技术不是吗？”他还在记恨自己失误的几次呢。
”可是之后就不会那么有趣了。”莫兰知道，在对方眼中，新鲜事物总是有趣的，而挑战了他权威的人也是必定会受到惩罚的。但是在这之后呢？在他看来，除了拥有他们不了解的技术，这群外星人的行事并不算高明，他的主人，他的伴侣完全可以做得更加不留痕迹。而他们现在身在美国，又有任务需要执行，可以轻松而又光明正大的调动那些势力。他们完全可以摆脱这群人。侦探，联邦探员，又或者是拯救世界和平主义者？他们本来就不是查案子的人……莫里亚蒂和他的集团只热爱制造案件。
”总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玩。”
”什么？”塞巴斯蒂安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个小组（am）。”他兴奋的在原地蹦蹦跳跳，”这个小组可比那些低级货物好玩多了。我会让他们陪我玩，赛巴，人类需要斗争才能进步。”而这个小组里面，拥有站在最顶端的几个人，他们不会忍下来的。
……
”unsub会喜欢化妆舞会，很大程度上应该是他内心反映的摄映，他不得不伪装潜伏在地球上，而所有人都必须伪装的化妆舞会能让他感到安心。”瑞德紧张地念念叨叨，这里人群太密集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种环境里他应该会选择一种与他们原形象相近的造型。”这是很严肃的话题，可惜此刻他正在一套褐色的衣服里，上面还缀满了树叶，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晃动，让他看起来有些好笑。
”哇哦，好可爱”一个女生尖叫窜过来，扑到了还在正在东张西望搜索目标的瑞德，忍不住拉了拉他的头发，”真软，你这是在扮演圣诞树枝吗？在万圣节上表演被祝福的圣诞树枝。”她身边的几个女孩也纷纷围了过来”美丽的小姐们，”汉尼拔踱步过来，按照分组的规矩他们俩是一切行动的，”可以请你们松开我的同伴吗？”
”啊啊，真的不好意思。”女生说，”他实在太可爱了，不过你的面具也很不错，上面的花纹很新奇。你扮演的对象是谁？”
”巴尔德尔？”
”那个是谁？””我记得是个神话人物。””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可是理工学院，那个花纹很酷就是了。”女孩儿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而等他们回过神来，那两个人早就离开了。
”你之前和我说你扮演的是'森林之王'。”女孩走后，瑞德吃惊地看着汉尼拔。
”有什么区别吗？”汉尼拔耸了耸肩，在果盘里挑挑拣拣，最后他终于找到一颗晶莹圆润的，他把葡萄粒托在手中，发出一声满意地叹息。
”'森林之王'是是内米神话中森林女神狄安娜·纳默仁西斯西斯的祭祀。历来有一名他逃奴担任。根据神话，他时刻守卫着神庙左近一棵高大繁茂的圣树。他手持利刃，无日无夜、时刻警觉地看守者这棵树，深恐有人走近它，因为其他任何一个逃奴只要能够折取这课树上的一节树枝，就可以获得同这位祭祀进行决斗的权利。而如果在决斗中又能杀死这位祭祀，他就可以取前任而代之。从此成为新的祭祀和'森林之王'。”
”没错。”汉尼拔微笑着附和，”那根树枝就是决定逃奴命运的'金枝'。”
”可是……”瑞德的视线在对方面具的花纹和自己的装扮之间来回游荡，”巴尔德尔寄生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他是北欧最高天神的儿子光明之神，万物都立下誓言，绝不伤害巴尔德尔，除了槲寄生。而巴尔德尔最终也是被邪神洛基设计，被黑暗之神用槲寄生杀死。从神话起源和神性来看，他们……”
”所以我说他们没有区别，森林之王也好，光明之神也好，他们的生命都被寄托在一根小小的树枝上。”汉尼拔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蛊惑，”还是说你在纠结身份问题。的确，因为一项任务而被提前假释的我，更符合逃奴的形象。但是，比起还给森林之王无数次存活机会的金枝，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一击致命的槲寄生。”这一刻，汉尼拔的暗示太过明显，也太过危险…在选择衣服的时候他似乎只是随口的提了些建议，而瑞德则正沉浸在关于威廉姆斯的扭曲心理的思绪中，并没有仔细思考过服装可能带来的含义。
他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脚踩到一旁因为人们的狂欢而被碰下来摔的粉碎的玻璃杯碎片，发出令人心惊的啪啦的声音。他不得不像在安抚情绪激动的犯人一样，举起双手，慢慢下压，同时用格外轻柔的声音说话：”……我的确是要负责……呃……看顾你，但是……你完全不需要这个样子。我是说，心理学上……”
”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自己感觉到的那样清醒，小探员。或者说我们不需要。”汉尼拔再次叹息一声，把一直在手中玩弄到温热的葡萄丢进自己口中，然后堵上还在挣扎着想要用语言把事情解释清楚的fbi探员的嘴。
他潮润的舌头在熟练的游走挑逗，时不时的还把之前吞进去的那颗葡萄送来送去，好像在研究在哪里加上这个点缀才能做出最美味的甜点。瑞德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年长的男人压住不能动弹。他继续深入下去，直到那颗葡萄因为剧烈的摩擦被蹭破了皮，汁水浸润到两个人的口中。
”你……”瑞德终于成功的挣开他，想要做出些警告。
”看。”汉尼拔却叫住他，”有人好像发现什么了。”通讯器上的小红灯正在疯狂忽闪着，”我们先……”
”我们先去解决任务。”瑞德努力保证住脸上空白的表情，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他慢慢地和汉尼拔走过去，但心底的警报也在同样作响，他恐怕不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外星人上了，因为……身边这个人是和他共同合作完成任务的精神病专家，这个人也是从未停止过捕猎的食人魔。
第17章 审美法则
“我真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么一种装扮。”进场了半天约翰仍然忍不住在念叨，“我还以为你会穿着风衣就来呢。”夏洛克此时穿着一件古怪的肉色连体衣，上面还能看到线头以及各种深深浅浅的补丁。
“是什么给了你可怜的小脑瓜这种错觉，约翰，我们身处一个无聊的化妆舞会。我以为你那些浪漫的、不切实际的文学小爱好可以帮助你准确的理解什么叫做‘化妆’”虽然这么讽刺地说话，夏洛克依旧是挺着身子，两手随意地插在本来不应该存在在服装上的两侧兜里，俨然一副“穿什么我都可以穿出超级昂贵的高档风衣气场来的”神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约翰耸了耸肩，扶了扶自己的装扮上的单片眼镜，又绅士地扶了一把刚刚从很远的地方滚过来的一只“南瓜”，得到了对方感激的笑容，然后他继续说道：“但是夏洛克，你承认吧，多少次你去查案子的时候，所有的伪装都是那件风衣，哦，还有你那张无论做什么表情我都能认得出来的脸。说真的，在这方面我真的觉得那些罪犯有够白痴了，他们是怎么样的愚蠢才能放着你这么一个明晃晃人到处乱跑的？”事实证明无论一个多么厚道的老实人，在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一起住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