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把夏洛克整个挡在身后，又用空余的左手跩了一把暴怒的侦探，企图让他安静下来；同时，他身体前倾，微微侧着头，微笑着看向来人，用一种仿佛安抚病人的。柔软的语气询问：”呃……这位先生，我能够先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弗朗西斯科·施莱尔。”莫里亚蒂用他一贯那种悠哉的，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语调说，，”但我不觉得你们能查出点什么。”
”你不知道他的真名？”汉尼拔瞥了他一眼，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询问。
”这本来会是一个小游戏。”在胸前交叉的双臂显示出了他的懊恼和被人挑衅的不服气……没有人在咨询一桩可能的罪案的时会使用真名，但是莫里亚蒂本来应该知道这个……所有他经手的案子都在掌控之下，咨询罪犯的收费从来没有那么简单，只要他们踏进了他的领地一步，他们就会成为他蛛网中的一个结，成为他可能布局的下一个棋子。
汉尼拔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他现在脱离你的控制了。”
”哼。”莫里亚蒂没有再搭理他，转过头来和他身后的高大的金发军人说话，”赛巴。”
”杰克和迈克尔没有消息。”莫兰沉着声音向他汇报，”保罗说他们接活的时候一切正常，不过在第一次'追随'的时候，他们跟丢了大半天时间。”他说的几个人名是被派来对施莱尔做调查的人。
”这群没用的东西。”莫里亚蒂又是一顿咒骂，他已经开始计划给那些”聪明能干”家伙一些怎样的”奖赏”了。
那边瑞德也开始打电话。
”霹雳无敌超级宇宙战舰，我亲爱的舰长，随时为您服务~”加西亚活泼清亮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嗨，瑞德，适应的还好吗？我们所有人都很想你，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加西亚，能帮我查一个人吗？”好友的关心让瑞德感到很温暖，但他不得不回归正题。
”没问题，我整个人都等着你呢。”
”弗朗西斯科·施莱尔，大概在30…45岁。”
”有名字？那可就简单多了，三十秒就够了。弗朗西斯……哎？没有。”加西亚惊讶的声音传过来。
”这……加西亚，你现在可以接到我的手机上吗？手机摄像头。”
”……没问题！好了！你说的人在哪里？面部识别需要一段时间，有什么别的信息吗？侧写。”
”唔……”瑞德咬了咬下唇，”优先搜查有精神病史或者少年时期有过犯罪记录，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理科背景，也许是天文物理。”咖啡桌上摆着一本及其深奥的天文学书籍，显然是那个施莱尔在等人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阅读的。
”还有可能是生物……”豪斯的声音□□来。
”？”
”他的手臂……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虽然他本人不可能是实施手术的人，但是通常情况下只有圈内人才会更有机会接触到这一类人。
”他昨天或者今天早上刚刚从弗罗里达的巴伊亚本田海滩回来，”夏洛克阴沉沉地走了过来，”结过两次婚，一次超过十年，另一次时间较短，他们在海滩上分手，戒指的印子都已经几乎被阳光晒的看不到了。”他被约翰赶了过来，虽然他坚持认为在那边他能够更加好的保护好约翰。
”病史……理科背景……弗罗里达的最近的游客名单……20个人……好的，就要有结果了……啊，不行，不行，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把搜索条件放大再来看，瑞德，你们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依旧没有？”瑞德这次可是真的吃惊了，且不说众人的推理是否可能会同时出错，他们手上甚至有施莱尔的照片，按照加西亚强大的搜索能力，不应该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除非……
”那张脸也不是他的脸。”汉尼拔突然出声说；”在笑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地稍微顿一下。”这可不是什么自然的表现。
”右侧脸，”夏洛克被提醒了什么，”溅到咖啡在擦拭的时候，他特意避开了右侧脸上那些令人作恶的毛发。”
”那么说他们是假的？”查理想到电视上有时候会演到的那种易容招数。
”不。”豪斯敲了敲拐杖，”虽然每个人的容貌不同，脸的骨型也不同，但是他们的基本形状是不会有改变的。而这个人的脸，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细细研究下来……”
”他的整个骨骼似乎都被削掉了一层，显得异常扁平，如果不是他脸上那些遮挡住的毛发，早就会显示出不对劲了。”
”外星人！”谢尔顿叫出来，拜他对星际太空的狂热所赐，他才是这里将任务目标”找到外星人”记得最牢靠的一个。
其余的人，即使是从来都认真完成任务的瑞德，提供过不正常犯罪率报告的查理，他们也并没有把外星人的事情真正的放在心上……如果问题，那么就解决问题……在这群人的心里，一切问题都只有事件本身，他们从来不会对敌人强大的武器或者奇怪的能力产生真正的畏惧，因为他们足够相信自己。
然而他们现在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他们面对的敌人，是未知的，强大的，拥有许多他们不了解的技术，甚至在这段时间内就有了众多的”信徒”。这些外星人不再是”愚蠢的政府”犯下的一个”无聊的疏漏”，他们变成了一个挑战，一个前所未有的，有趣的挑战。
”我可以写个程序，根据他现在的照片重新还原出他原来的相貌。”查理说。
”我们还应该调查一下最近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瑞德说，”那个人的手臂是怎么来的？”
”交给我了。”莫里亚蒂的语调上扬，”如果那些愚蠢的家伙还是什么也查不到的话……”
”交给我怎么样？”汉尼拔看向他。
”……”
”哼”夏洛克冷哼一声，没有拒绝和他们合作。他的眼神紧紧地锁在那边的桌子上……那个人仍然在试图对约翰动手动脚，不过都被军医巧妙地避了开了。突然，他一个暴起，就要冲过去……
”哎，哎，你……我们现在还不能动他。”瑞德没有能拦得住他。
”为什么不能动？”谢尔顿奇怪地看向他。
”因为我们其实并没有一个案件。”，莫里亚蒂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又指向了瑞德”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做了整容手术，异体移植，精神略有问题的狂热追求者。虽然我完全不介意，不过在没有找到正当理由之前，小探员是不会允许我们这样上前抓住他的。”这是个很简单但又很现实的原因。即使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他犯了罪的情况下也不得将他释放，当然，他的手段要比面前这个家伙高明的多。
”可是……我们的任务是抓外星人。”谢尔顿对他的观点权有着足够的执着。”那个将军说了，我们有的是特权。”
”卧槽（*）！”他也怒气冲冲地向那张桌子冲过去……竟然让那个呆头小子钻了空子！
第8章 数据分析
这注定将成为琳达终生难忘的一天，虽然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相信她的故事……
”约翰，直接抓住他。”夏洛克在跑过去的同时朝着约翰大喊。听到这话的军医立刻反手抓起了刚刚还黏在他身上的施莱尔的手，猛地向前一拽，让他整个人撞在桌子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施莱尔却没有立刻丧失行动能力，他没有攻击约翰，反而向夏洛克扑过去。他的嘴里发出一阵绝不属于人的，恐怖的嘶吼。
”左！”莫兰这时候也冲了过来，身经百战的上校命令道，同时两腿一扫，让施莱尔不受控制的想左边倒去。
”好！”约翰搬起一个椅子，狠狠地朝着施莱尔砸过去。
……咖啡馆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跑过来的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对视一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没人知道直到平静再次被打破，他们才在心里暗暗地送了一口气。
”他竟然是真的。”谢尔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张纸巾，用它隔着手戳了戳被打晕的可怜的家伙。
”他当然是真的。”众人都对他的动作感到哭笑不得……刚刚是谁上蹿下跳的不断地提醒他们外星人的存在感？现在却第一个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
”不，如果外星人真的存在，那么我们很多研究就要被全部推翻，因为他们建立在完全不符合现实的研究体系上……”谢尔顿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他现在极为兴奋，如果不是查理在一边不住地提醒他这是一个秘密任务，他就要立刻给加州理工的朋友们打电话了。
”很遗憾你不能分享自己的重大科学发现。”对地球到底绕着谁转都不关心的夏洛克冷冷地说，刀削般的冷酷的表情和偏苍白的肤色让他此刻好像一尊坚持着自己世界的古希腊哲雕像。然后这位”哲者”又从桌子上找来一杯咖啡，把他浇到了施莱尔的身上。嘴里还念叨着：”太凉了，至少要60摄氏度以上的水温才能让人体产生对痛觉的感知……”
”夏洛克……”约翰还没来得及去劝阻他，就被猛地拽到了后面……
”哦，我的亲爱的，你是如此的关怀我~”施莱尔醒了。
”你是真的只会说这几句话？”汉尼拔蹲下身来，拿着一把钢制的，搅咖啡的细长勺，看似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施莱尔的牙齿。
”还是只会和约翰说这几句话？”莫里亚蒂也笑眯眯地看着他，莫兰在他身后稳稳地端着手枪，”和小吉姆谈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啊~”然后他的面容瞬间扭曲成一种恐怖的行状，”我很好奇如果现在想要炸死你，应该需要多少量的炸药呢~”
”如果是这个问题，你的确需要一个全新的衡量结果。”豪斯说，他刚刚就和威尔森把施莱尔的衣服扯了开来，现在双手正按在对方的小腹上，”你有感觉吗？”没等到回话，又继续说，”缺了不少东西，这样能够活下来还真是有意思。”
”骨骼也被换过了。”汉尼拔还在用小勺四处敲敲打打，隔着人的皮肤竟然能发出梆梆的声音，”像是金属制品”现在在人体内用钛金属连接骨骼并不常见，但是这么多的骨骼都被替换就另当别论了，他现在甚至怀疑对方的脸上那些不和谐的骨骼构造，也是用金属重新搭建的……可惜这里没有趁手的手术刀。
”不过他的关节弱点和身体实际强度并没有提高，约翰是按照正常人的力度打的。”夏洛克说。
”不，其实不是。”约翰出声。
”什么？”虽然约翰可以完全没有心理辅导的杀掉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是他也会尽可能的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刚刚他们有这么多人在旁边他完全不至于下死手。
”是的，我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约翰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我第一次失手之后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下意识的就……”一击毙命，这是战场上的招数。”所以我刚刚的力度完全足以让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死亡，或者陷入深度昏迷，但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在报恩。”还没等众人想到什么合适的询问方式，施莱尔竟然自己开口了。”我本来早应该在一场飞机事故中死去，是他们救了我。”
”飞机事故……”夏洛克说，”难怪你身上的'零件'乱七八糟的，因为是拼起来的？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人，你身上带了太多人的痕迹。他们那时候应该是刚刚来，很多东西还不了解。”他说的是那节被接反了的胳膊。
”……”对方没有说话。
”呵。”汉尼拔看出来问题，他不顾夏洛克的瞪视向约翰示意，”华生医生，你来问。”
”啊？好的……你是被怎么被救的？”
”就像这个卷毛家伙说的一样，他们挑拣整个飞机上的人里面完好的身体部分，又用技术重新把它们连接了起来。会选择我是因为只有我保留了最完整的大脑。”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的任务只是去寻找各种各样人，他们说要研究，他们要了解人类。”
”所以你就这样背叛了，背叛了自己的……”种群？瑞德不知道用什么样子的词比较合适。
施莱尔又不说话。
倒是汉尼拔开口了：”小探员，你觉得他现在还算是人类吗？其实你是知道的，当然，你是行为分析的专家，他现在的行为早就不属于人类了。只有华生医生能问出来他关于任务的问题，他对华生医生不正常的狂热，这不是一个人类的觅偶行为，这是一个对任务强制执行的程序……”
”是这样？”约翰看向施莱尔。
”没错，你完全符合我必须找到的下一类型。”
”那也不应该……”这样把事情直接告诉我？
”命令让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你的信任。”所以如果约翰发现了问题，并且直接问他，他就必须回答，这大概也是外星人没有想到的情况……他们毕竟不懂得人心。
……
”事情就是这样……是的，我们会抓紧时间行动。随时向您汇报情况，将军”瑞德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挂上了电话。
此刻他们已经回到别墅，面对着施莱尔透露出来的仔细计划起下一步行动。
”我们去看看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问题。”约翰向瑞德打了个招呼，就往地下室走，夏洛克和另外两个医生此时都已经到了那里，他们打算用那些大型仪器对施莱尔进行更加详细地检查。
”好的。仪器搜集到的数据将被自动汇总到超级计算机那里去，我们等一会儿去看你们的分析报告。”
莫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