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像——向萨姆一样，你们也知道了，他是我先生的另外一个研究生。”
“萨姆是两个人当中比较活泼的那个？”
“唔，可以这么说。但是萨姆也算不上好动，他只是更擅长与人交际。保罗也时常称赞他的才干，说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够取得大成果的。”
“那么鲍勃呢？为什么选他做研究生？做事踏实的确是一个优点，但是在这里，他拥有更加强大的竞争对手——除了踏实，还聪明。保罗教授为什么会选择他呢？毕竟鲍勃的身体也不算好，他昨天在取资料的路上还犯肠胃病了不是吗？”
“肠胃病？你听谁说的？鲍勃只是安静了点，他的身体壮的好像一头牛呢。”劳拉惊讶的说。
众人皆是一愣，对视了一眼，继续询问道：“那两个新来的研究生呢？”
“威廉应该和你们说过了，在他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雅各布的脾气就有点暴躁了，我得说除了威廉恐怕在没有人能忍受做他的搭档了。”
“你是说他们的关系不好？”
“不，雅各布比较强势，喜欢用命令的语气让同伴做这做那，有时候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
“那么，威廉姆斯有没有自己或者在雅各布的授意下流露出意愿想要通过你加入保罗教授的研究小组？萨姆和鲍勃对他们到来的态度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劳拉为这个问题感到气愤，她大声地说，“我很欣赏这些孩子，但我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到学术人才的选取；威廉姆斯的骄傲也不会允许他利用这层关系获取我的帮助！让威廉姆斯和雅各布加入我们的研究都是我先生自己的提议！这四个孩子相处的非常好，经常互相帮助。”她的声音突然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向众人，“保罗他真的参加了政府的什么秘密任务吗？我了解他，他在我面前藏不住秘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变成喃喃自语。
“夫人，这不是您能够知晓的范围。”瑞德努力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他无视对方的疑问，转移话题，“那么可以告诉我们保罗·史密斯教授研究的最新进展吗？我们需要弄清这与教授的死亡是否有关联。当然，这些资料不会向外界泄露。”
“可以。”谈到让她挚爱的丈夫付出生命的东西，劳拉显得很怅然，“是关于自然界的超对称问题。”
“他竟然想要否定超对子的存在？！（1）哦，我的上帝，他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技术理论是建立在这体系之上，如果超对子被否证，带来的灾难将远远超过那些可怜的原子弹！嘣——然后我们就可以都化成会了。”
“谢尔顿，冷静，只要符合客观事实，任何研究都是有意义的。”虽然同样为这个课题感到震惊，但在反应更加激烈的同伴的帮助下，查理保持了基本的冷静。
“我怎么可能冷静，要知道……
“咳咳。”劳拉忍不住轻咳提醒他们注意场合。
“真的是非常抱歉。”瑞德不好意思地向对方鞠躬，当着死者的妻子的面说他或者是他们的研究方向不对可实在称不上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没有。”劳拉轻轻摇了摇头，“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罗比特在的时候也总是这样和他的父亲呛声。他们父子总是这样。你是库伯博士，对吧。我记得……我参加过你的一次颁奖典礼。‘我们需要进入更高的维度’是吧。”
“呃……”难得的，谢尔顿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丢人。他很少承认自己有不擅长的领域，但是演讲——毕业演讲，颁奖典礼的演讲，任何场合下的演讲他都不擅长。
“哦，我知道了。”查理也终于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并且他不顾谢尔顿的反抗，恶趣味地向其他人进一步解说，“那绝对是加州理工学院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获奖感言之一，即使我之前并不熟悉谢尔顿——为了表达他对自己学术成果的实际应用，他甚至把裤子脱了下来，用它做道具，说‘如果我们进入更高的维度，我们就可以进入第四维，让裤子绕着我们转！”（2）
“你怎么可以——”谢尔顿发出刺耳的尖叫，而其他人也纷纷会心一笑，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松。
“你们明天正好有一次演讲是不是？”就在这样轻松的场景下，劳拉突然说，“那么请务必答应我一个请求。”
她的表情实在太慎重，以至于瑞德情不自禁地郑重地作出回答：“是的。只要我们能帮的上忙。”
“我希望在可以借助你们的讲座发表一个声明。”她望向谢尔顿，“库伯博士，您也是物理方面的专家，不管您是否认可这个研究的方向，”
“这个……我……”谢尔顿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了。
“拜托了，我是没有那个精力了，但保罗的研究应该有人继续下去。把他已经取得的成果公布，并且放弃其署名权。这之前的材料正确也好，错误也罢，都算是我们留给大家的一部分经验。”
“但是……那四个研究生又要怎么办？”看了看僵在一边的谢尔顿，查理觉得他应该为这种局面负点责任，“如果您现在放弃了这项研究，对他们的学业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吧。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回答他的是劳拉递过来的文件袋：“我会替这几个学生向学校解释的。我累了，如果你们没有别的问题，我们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就这样结束……你也是支持我的对不对？”目送着众人的离去，劳拉站起来摘下墙上的相框，摩挲着上面的人微笑的脸庞。
第14章 观察者和被观察者
”莫里亚蒂到底还有大多的势力？”，看到一张邀请函和看到一场重大的学术演讲就在自己眼前举办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约翰忍不住转向身边那个还在到处乱转的卷毛侦探询问，”你们也就这么放着他……”难道不怕出什么事情吗？
”所以说这就是肮脏的政治。权衡，交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我打赌迈克罗夫特那个混蛋肯定又胖了不少，嗯，真应该找那个”贝壳导师（donshell）”（1）讨论一下平均每增加一磅体重发际线会后退多少。”夏洛克一边说，一边拽着军医拨开层层人流，向着会场的另一端走去。
”贝壳导师？你在说谁？”约翰被他拉了个踉跄，不得不把步子放大。
”谢尔顿·库伯。他现在大概正在捧着小脑子尖叫着在大厅后面转圈圈呢，希望在艾普斯教授的帮助下他这回不会再丢掉裤子。”
”夏洛克，你不能这么……”刻薄无礼。约翰最终把这两个字咽了回去，因为想想小组内其他人的状况，他至少可以安慰自己夏洛克并不是表现最坏的那个人了，他只是表现最坏的人”之一”。
”查理在和谢尔顿一起准备演讲。那么其他人呢？早餐后就再没看见他们了。”讲座被定在上午九点开始，约翰以为六点半起床准备绰绰有余，没想到其他人似乎积极得要命。
”小探员和杀人犯去了监控室，在那里可以随时监控全场人的表现；你的同行们没有对英式早茶的执念，现在也在会场里。如果你努力踮起脚尖，就会发现他们在我们左前方大概30米的位置。”说着话夏洛克还不忘嘲笑医生的身高，”至于莫里亚蒂……他还戴着大英政府的狗项圈呢，我管他做什么？”
”你们过来了。”威尔森友好的和两人打招呼，而豪斯只是两腿交叉着站着，微微瞥了他们一眼又把头转回去。
”他们就在那边。”美国医生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威廉姆斯旁边那个拉着一张脸的男生是雅各布。”
他中等个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一个厚厚地文件夹正在翻看，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环顾全场，眼神中透着无聊与不耐烦。约翰想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劳拉·史密斯会说他难以相处了……这个男生，显然对周围人士有着诸多不屑，如果不是他仍然愿意接受社会礼仪等等要求的约束，大概就是夏洛克还有豪斯这一类人；不过现在，看他西装革履头发后梳的方式，如果不再对学术感兴趣，成为迈克罗夫特的可能性更大。
豪斯并不知道面前的军医在一瞬间把他和自己的伴侣都鉴定了一把，他继续抬了抬手杖介绍：”黑头发一直笑着的是那个萨达姆。”
”萨姆。”威尔森纠正说。
”反正没什么大差别。”豪斯无所谓地挥挥手，”从骨骼结构和面貌看他应该有犹太血统，哦，聪明的小朋友。”
”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金发是鲍勃。”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胃病还没好，这个男孩一直低着头，，只有在萨姆和他说话的时候才偶尔微微点头回应，安静表现和他高大帅气的相貌很不相称。
”这个男孩……”豪斯摸了摸下巴，”他近期应该做过手术，而且不是微创类。”
”你确定？”夏洛克瞥了他一眼。
对方回给了他一个”不要怀疑我专业技能”的哼气声。
”上帝啊！””不收了这群祸害也让他们收敛点吧！”……约翰和威尔森对视一眼，又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最终还是带着如上的表情尝试去和那群学生交谈了……那两个人会高兴得到更多的消息，即使消息的来源里带着他们伴侣们内心深处无比的吐槽。
……
砰砰，测试话筒的敲击声终于响了起来，查理出现在讲台上，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谢尔顿。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早上好。我是查理·艾普斯博士，今天很荣幸站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在数学与人际关系方面的研究成果（2）”
众人的掌声响了起来。
”呃……非常高兴各位能来听取我们的讲座，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他侧过头去互换同伴，”嘿，谢尔顿。”
”不行，我已经开始晕了。这种事情不需要我这么聪明的大脑也可以完成的。”
”但是这么聪明的你却不能胜任？”
”我不能随便在任何人多到能把我活活踩死的场合演讲！”
”他们不会的，谢尔顿，放轻松。在那么多人中劳拉女士唯独选择了你，应该有一个懂得他们研究的人来宣布这个。”查理努力劝说对方。
众人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和推送话筒造成的砰砰的碰撞的声音，要不是不少本校生或者见过查理和谢尔顿或者对他们有所了解，知道这些人的确有着真才实学，他们恐怕就要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讲座开端愤而离席了。
”好吧，首先说明一下，我本来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谢尔顿微微勾着肩，在讲台上踱着步子，”不对，你们本来也有机会聆听我伟大的演讲，但那应该是在明天，和宇宙相关，各种元素，氢气、氧气、氮气……”
”谢尔顿，重点。”查理在他身后小声地提醒。
可惜真正讲起来完全停不住嘴的物理博士还在无边无际地滔滔不绝：”还有，我会同意劳拉·史密斯的委托绝对不是因为同情她是一个刚刚丧偶的女人，你们至少都应该选修过一学期的生物学和遗传学吧，那你们就应该知道从生物构造来看女性是不需要同情的，她们对某些方面的抗性甚至比男性更加优秀。她们可以尖叫着迷恋一些完全无意义的东西，完全没有头脑，没有小学数学水准的购物账单……”
”谢尔顿！裤子！”抓狂的数学教授已经在低吼了，他甚至不确定等一会儿讲座结束他们是否能安全的穿过人群，有不少女教授和学生的表情都变了。
”裤子？什么裤子？你和我今天穿的裤子都是真丝和化纤的混纺品，和我们的课题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和我论证裤……哦，裤子！”谢尔顿这才反应过来查理在说什么，他后退了两步，又转了几个圈，然后才重新开口，”是这样的，我收到了一份非常郑重的委托。”他冲着台下点点头。
”劳拉·史密斯女士委托我在这里向全校师生宣布……作为遗产继承人和共同研究者，她将把保罗·史密斯先生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成果，'超对称在自然界存在可能的讨论'的著作者权利完全放弃，从现在开始，其余人可以随意借助其中的任何资料与调查文件用于自己的研究。”
”嗯，如果有人想要全部接手这项研究继续下去的话……”查理在心里终于为谢尔顿的表现叫了一声好，接过话茬，”学校将成立专项审核组考察他们继续研究的可能性。”
”没错。”谢尔顿大力地挥了挥话筒，”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很高兴，因为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但是，会不会有人感到气愤呢？这里面也有你们的成果。”他突然把目光转向台下。
”呃，是在说我吗？”被暗指的男孩儿反应倒也极快，萨姆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这份研究主要还是教授的想法，我们做的大多就是整理数据汇总结论而已。所以……劳拉夫人也和我们说了，大家都没意见。”
鲍勃也终于站到前面来，低沉着声音说：”科学本来就是要互相分享学习才能进步的。教授的事，我们都很难过，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无聊，没意义。”雅各布从资料中抬起头，吐出两个词又低下了。
“哈哈。”威廉姆斯艰难地给同伴打圆场，“他的意思是，我们刚刚加入这个研究不久，本来也没做出什么贡献，。”
”呵，”监控室里面的汉尼拔突然轻笑一声，”黑头发的说法看似谦虚，实际上却暗示着他看不上教授的选题，想要独立去完成项目的野心呢。还有那个鲍勃，说的也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