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雪香堪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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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雪香堪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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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别胡闹。”

  “他又为什么不肯亲自来?”

  “放下这段情,没有结果。”对啊,放下,不仅是婉儿,还有自己。

  “从他打我那一巴掌起,我就要让他知道,我死也会爱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他关心我!”段锦婉的语气不平地起伏着,激动痛心

  “他不会爱你的,婉儿,你是早就知道的,别执迷不悟下去,你会更绝望。”

  到最后谁也承受不起,他冷静的声音中带了丝明显的愤怒。

  “我愿意!我愿意为了他舍弃清白,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

  “他打你那一巴掌,就说明了一切!你怎么就不明白!”

  “他怎么会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他对你的不是喜欢。”

  脸上的妆容已经模糊成一片,泪水浸湿了衣襟。段锦渊的双臂被扯得生疼。他知道,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她,还是放不下,一个情字,何以堪。

  “难道是因为我现在脏了吗?所以配不上他?才不要我吗?”勉强地站了起来,托着身子走到洗漱的脸盆前,用力地搓洗自己的双手,擦出了血。

  “你在干什么!”他快疯了,他要怎么才能唤醒她!

  “哈哈,真可笑!杀了我!杀了我这个不洁的女人!”

  她瘫坐在了地上,仰天笑出声,是啊,再也配不上他了。从自己出身在段府就错了,更错在她的娘怎么能这样扔下她。从被段云天卖进凤怡楼就结束了。成为头牌,当花魁,被有钱的人捧在手里,却无法得到他。每次那一阵阵的敲门声,一声声恶心的声音喊自己落儿时,她有多么心惊胆颤。被不爱的人搂在怀里,压在身下时,她的手被自己抠得满是血印,甚至流出血来。他只是偶尔来看看他,她要让他自责。他自责竟让她痛在幸福里。不爱吗?真的吗?还是自己不愿承认?

  “婉儿!”

  当段锦渊慌神的片刻,她拔出的他的佩剑,打算了断自己,了断尘世间的纷乱。她忽视了他的反应力。

  “给我!”

  “婉儿,别怪二哥。”他只能将身体瑟瑟发抖的人一掌击晕过去。抱起走向偌大的床。

  整理好衣冠,推开门。

  “公子,下次再来啊,落儿姑娘一定替你留着。”

  “帮落儿顾啊娘换床最后的,”他无法想象让自己的亲妹妹躺在肮脏的床上。躺在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躺过的床上。

  “是,碰到公子真是落儿姑娘的福气呢。”

  段锦渊让凤怡娘领着朝后门走去,后门有条不太有人走的小路,有多个小分岔路,若不是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其中有一条秘密通道通向段府,

  段府。

  “二少爷,原来您在府内啊,老爷正找您呢,”一个侍从见二少爷回来,连蹦带跳地跑过去。

  “我知道了。”

  “老爷在云阁,说要是见着您就让您过去。”

  “恩。”

  路过梨花林前的庭院,段锦尘背对着他正在练剑,身姿轻盈。他的轻功已经超过段云天了。在段云天面前,他一直抑制着自己的内力。

  “来了?她有说什么吗?”很平和的语气,让人听来似乎不夹杂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没有。”

  他知道他不会给她想要的,更不会出于同情去满足她。

  “锦渊,现在的我和你都还帮不了她,我想你很清楚这点,别让他心生猜疑。否则你一辈子都救不了她。”

  段锦尘从不说多余的废话,每字每句都在人心上。

  “他找我去云阁,看来是要行动了。”

  “紫云阁阁主恐怕不再是他的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行动。好了,你去吧。”

  梨花一路蹦跳着到梨院,看见转身的段锦渊,心中有阵欣喜,“二哥,你好久都不来找梨儿了,去哪玩了?到不带上梨儿,”说完便佯装生气。

  “二哥先走了,梨儿要好好学,二哥下次就去看梨儿。”

  他比往日更冷的眼眸,刺痛了她的眼。不熟悉的冷漠,原本欣喜的感觉跌落到渊底。

  “比昨天早了,”段锦尘将剑放在石桌上,笑着说。

  青衣拂过剑鞘,随意束起的长发,望着她的笑颜,她又失了神。

  “梨儿?”

  “啊?”梨花的心思被一声“梨儿”给唤醒,不免有点窘迫,“想让大哥教我更厉害的招数,今儿起得早,竟还是比大哥晚了。”略带不服气地哼了声。

  “既然梨儿这么想学厉害的招数,今天就教你楚云剑法。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在何时何地,每日需勤练至少一次。越是勤练,掌握得也必然越快。” 

  “记住了!教我吧!教我吧!”

  梨花信誓旦旦地发誓。

  “梨儿,照我念。”

  “恩。”

  “便作轻风惊梦人,楚云剑落惊风雨。”

  “只此二句?”

  “其实是四句,只是这前两句早已失传,所以能练成真正楚云剑法的人当今还未有此人。他日能将普通剑器练至极致,再将如何得到楚云剑告知你。”抿了一口茶,徐徐说道。段锦尘也是偶然得到这两句,却无法参透其中,有丝遗憾。而楚云剑的剑主是女子,所以,真正能练成剑法的必是个女子。

  “梨儿铭记在心。”

  “不可告诉任何人我教于你楚云剑法,”他意味深远地拿起茶杯又轻轻放下。随身后的侍从使唤了个眼色,命他另换一壶茶。这个侍从是个聋子。“若心神不宁,则每练一遍,寿命将减半,剑法极其细腻,需自行参透。不过……”

  “不过什么?”

  “我先让你用普通剑器锻炼是不会有这类情况发生。等拿到楚云剑,它会赋予你神力,要用心御剑,用情化剑。”

  “那……楚云剑在何处?”

  “不在我这,也不在段府。”

  “咦?”

  “在青崖庄。楚云剑并非凡剑,至今只有一人能掌控它。”

  “大哥知道是谁这么厉害么?”

  “她死了。”

  “啊?”

  “不要多问了。”

  云阁。

  “进来。”

  “爹。”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我问你,你去凤怡楼做什么。”

  “我去看看她。”

  段云天上前几步,啪——,一记耳光落在段锦渊的脸上。

  “看她?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姓段!”

  “她始终是我亲妹妹!”

  “她现在只是一个红尘女子,她是在替你娘赎罪。我养了她十年,你以为我不恨吗?我没有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再提她是你妹妹。”

  “那就杀了我!放过她,那种地方她怎么能去!”他第一次在段云天的面前朝他大吼,只因他无法控制内心的痛苦。

  “杀了你?你现在是想为了一个不值钱的*而背叛我?妄想。”

  段锦尘走出云阁,关上门。抬头望了眼无际的天空,一个跃身出了云阁。

  段云天在房里透过窗户看着段锦渊的离去,握在身后的双手狠狠击在桌上。茶杯被震得粉碎。是你们欠我的,要怪就怪你们的娘。这就是对我不忠的下场,这是自私啊,她难道背叛自己的时候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吗。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放过她和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又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烟雨,我以为我们会一起完成我的大业,你骗了我,就休怪我的绝情。还记得你自刎前我说过,背叛我者死。背叛我者死!。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
濮阳尧坐在二楼房间的窗边。一阵阵的微风吹起他的长发,散开。掂起青瓷的茶杯,抬手,向下倾,茶杯中的水顺着他的手势往下。后天,便是他的加冠之日。

  窗边的男子半倚在榻上。闭上双目,用左手撑着头,长发自然地落在肩上。

  七岁时,他被贴身侍从下药,原来是奸细。是种名叫“睡生”的毒药。乃生长在西雅宫宫中的一种毒草。毒性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增大。以致他现在如此嗜睡。只要闭目养神一会儿,也会不知不觉睡了半天。唯一能解此毒之人便是西雅宫宫主西炎修。只不过,此人是男是女无人知,更不要说是见过此人。宫中之人皆用毒于无形无味无痛。西雅宫地处一岛,至今无人能找到此岛。据说有人看到过,仿佛仙境。比青崖庄更有一股意味。

  翌日。

  咚咚——

  “进来。”

  “小王爷,奴婢为您束发。”

  身姿轻盈地走到濮阳尧的身后。拿出镜子放在桌上。动作很轻很慢,生怕一不小心弄疼眼前的男子。羞涩的红晕在脸上不觉地洋溢开来。

  “小王爷,奴婢替您更衣。”他没有回她的话。站起身,抬起手臂。

  高挑的身材,她仅仅在他的胸前。衣服是墨绿的上好丝绸。头上的羊脂玉发簪更显出他的俊美与优雅。墨黑的发丝衬托出皮肤的白皙。如画的男子,感染了见过他的每一个人。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圣水。

  “小王爷,该去前厅了,宾客们都到齐了,就等您呢。”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的小厮顺溜地说了句。

  “我知道了。”平日里,他不与其他人多说话。只是在楼下的院子里练功。习惯了一个人,也就不感到有什么不妥。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其实,他不喜欢一个人,他还怕孤独。但,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丫鬟跟在他的身后下楼。与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因为,他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就不曾上过街,不曾出过府。丫鬟一路上低着头。

  “尧儿,来,这些都是与我们濮阳家有着密切联系的人。”

  濮阳尧站在众人之前,淡然平静的面部,令人无法得知他的想法。他已善于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遮掩起来。

  “各位,今日是小儿的加冠之日。今日起,小儿便是濮阳王。老生将在今天的宴会上让小儿选出一位王妃的合意人选。在她的及笄之日,宣布与小儿的婚事。各位有何意义?”

  濮阳王府在整个朝廷中占有强大的势力。富甲一方。不过,段家的财力是真正的富可敌国。若两家联姻,必是一桩美事。在前日,濮阳尧就被告知了该如何选,该选谁。

(二)
台下的女子站在眼下,她们眼神中流入出惊讶且带着欣喜,更多的是渴望。

  梨花想起昨日清晨见到段锦尘的时候,缠着他教她武功。却被告知不用练习,自己当时觉得奇怪,一向在习武方面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的人怎么会说这句话。就算偶尔生病时,也会坐在旁边看她。回到房里,文秀拿进来几套新衣服。最新的款式,很适合她的蓝色。文秀告诉自己,是为了明天濮阳王爷的儿子的加冠日准备的。她本想,自己不认识的人也不用这么隆重吧,这衣服的料实在贵得很。

  现在明白,原来是为了选妃准备的。

  环顾周围的人,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有这件事,面露惊色。女子们都恨没有穿最好看的衣服来。而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此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选段家小姐。”

  啊——

  “她是谁?怎么没听过?”

  “她啊,就是段家失踪多年的四小姐。”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就是没见过。”

  ……

  濮阳尧看着台下的人纷纷议论,早猜到会是这样。连爹都没见过的女子。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是爹与段云天的计划,其他的人,只不过是配角。演一出戏罢了。一个仅是名分的位子,王妃。与自己又有多大的干系?这时候他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是谁?

  “谁是段家四小姐?”

  饶有兴趣地问出口,难道她不高兴吗?眼中的柔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照进了台下的其他闺秀们的心里,透出一切。

  梨花低下头,又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台上的人,高挺的鼻梁,眉如柳叶,眼神中转瞬即逝的神情,令人不自觉地想窥视,翩翩身姿,彷如天人。一时看呆了。

  “是你吗?”她的失神在他看来与其他世俗女子没什么不同,她,也就这个样子?被外貌吸引?呵,还好自己对她没抱多大期望。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好只有他发现而已。点了点头,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根木头一般。希望他没误会。

  “上来吧。”

  梨花依旧站在原地,她不想去,她不想当什么王妃,不想当他的新娘。因为,她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一直站在梨花身旁的段云天目视前方,说,去吧。

  梨花走上台,濮阳尧转向她,露出一丝笑,让人看了不自觉地一愣,是轻蔑。这个笑只有她看到。

  濮阳仁向众人夸了几句梨花,就招呼宾客就坐。对濮阳尧始了个眼色。

  梨花犹豫着是要下台去还是要继续留在台上,她只觉得尴尬。

  “跟我去后院吧,”濮阳尧转身,擦肩之际对梨花说道,声音的大小只足矣梨花听到。梨花跟在他的身后。

  “你因该知道日后我娶你并非我本意?”他负手背对着她。

  “恩,要嫁与你也并非我的初衷。”

  一片沉寂。

  当梨花抬起头的时候对上了濮阳尧的双眸。他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双颊染上绯红。第一次与男子靠这么近,就算是习武的时候也没有与段锦尘靠这么近过。

  “很好。”

  她的回答让他没有猜到,意料之外。她的确有姿色,但自己也不是禁不起外貌诱惑的人。淡眉似秋水,肤如凝脂,气若幽兰。眼神中透出一份不屈。她,难道与其他女子不一样?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她想快点逃离这里,她不喜欢这种气氛,是不习惯。

  “这么急着想走?”

  “不早了。”

  不早了?

  “你可会抚琴?”

  抚琴?当然不会。

  “学过笛子。”来段家后的日子里,整天学着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今日月色甚好,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欣赏姑娘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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