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无助不是将火把插在雪地里,然后抓狂一般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路边埋头不语;而是三木把他当成生命中唯一可以信任、可以共进退的兄弟,而他却跟那些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一样,一提到军团与卧眉峰,连放个屁的勇气都没有!三木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夜幕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一只孤独的小火把又怎么能将它照亮。
 ;。。。 ; ;
第四节 无情的审判日
第二天醒来,三木发现自己睡在村东的白骨塔。
七层的白骨塔全是由人类的骨头垒砌而成,白骨村的地标性建筑,三木以前从不来这个地方,觉得晦气。
三木试图去回想昨晚与铁妞分别后到底干了些什么,一点片段都没有,只觉得脑袋有点胀痛感。难道喝过酒?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幻想实在是太过天真,穷得只剩白骨的白骨村哪里会有烈酒。难道被人袭击过?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还真有一个包。
“铁妞?不可能!那会是谁呢?”
这么一想,三木完全没了头绪,村里眼红他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时间已经是日上三竿,三木现在最担心的是马铃儿是不是在家焦急地等着他回去,今天,是他们执行越狱计划的大日子。
三木收拾好心情,一路奔跑,不想耽搁任何一秒。
“蛋妈,我回来了。”
推开半关半掩的大门,三木把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扫视了一圈,连个影都没见着。
“人呢?”三木退到门外,又望着屋顶喊:“铃儿,你是不是在上面?铃儿,铃儿……”
“呦……一口一个铃儿的,喊得可真亲切。”
回应三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换了一身粉红衣裳的舒颜比昨天妖娆了一点。这女人虽然还像平时一样笑得虚伪,但这回,她的气焰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今天的她多了一点骄傲,看起来就像一位刚刚打了胜仗的女将军,不可一世。
她以这种姿态登场,令三木萌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三木试探性地问:“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舒颜意气风发地显摆着:“我一句话的事儿,你的马铃儿立刻被军团士兵带走,你说……这事值不值得我高兴?”
“……!!!”
三木仿佛听到“噗嗤”一声,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然后不停地绞割着,那种痛苦,胜过心脏裂变时千百倍。三木暗咬牙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在这一瞬间,冒出了平生第一个杀人念头,但这股杀气最终还是没有暴发出来。他强忍着拧断她脖子的冲动,在镇定片刻之后,松开了拳头,脸上重新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
“昨天你答应过我不告密的,耍我?”
“现在才知道被人耍的滋味?早干嘛去了?”舒颜道:“昨晚我给过你机会,你忘了吗?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你面子?你应该感谢我,到这个时候还帮你隐瞒着进化者的身份。”
三木微微一怔,苦笑道:“原来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呵,你当我跟那些蠢货一样白痴吗?”舒颜万分鄙夷地打量三木一番,嗤笑道:“你是该紧张,现在,我若想让你死,你绝对活不过明天……不过,现在在我眼里,你就跟一条狗一样可怜,我同情你,你知道吗?”
“是吗?”
“不是!是比狗更可怜,因为狗见了主人还懂得摇尾巴!”
包括军团士兵在内,还从来没有谁这么恶毒地讽刺过三木,但三木想到人类的一万种死法,选择了沉默,脸上却始终挂着那丝淡淡的笑容。舒颜又发出一声骄傲的冷嗤声,那是一种赤的蔑视,三木心想,这回恐怕是真被人当成了一条狗,一条连叫都不敢叫的丧家犬!
事实也是如此,舒颜压根没把他当根葱。
在舒颜看来,三木的沉默就是示弱、认怂的表现,那抹平静的笑容无非是想掩饰撕心裂肺的痛苦,舒颜很乐意看他死撑着这抹笑容。这就是手握生杀大权的象征,白骨村真正的掌权者,永远只有一个!
“走吧,别像个傻货一样站在那儿……”舒颜轻瞥一眼,转身又阴阳怪气地念叼着:“村口的枪决大戏就快要开始,今天挨枪子的,可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我的,我保你平安无事。”
“那是自然。”
三木几乎把那个忍字深深地烙在子骨里,那是一个带着尖利锋刃的忍字!这一路,像个小跟班一样紧随其后,一路任由舒颜诳言训令,没有吭声半句,但谁更可悲?三木坚信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俩人来到村口的时候,就只听到六声震耳发聩的枪响,随后,白骨村一片寂静。
全村几百号人像僵尸一样站在村口老槐树下,虽然都是年轻的面孔,他们却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热血与愤怒。无尽的恐惧,令他们变得麻木不仁,唯一的反应,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六个少年倒在雪地里,倘若心里还有点什么念想,也是想那六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愚蠢,居然敢挑战军团禁令。
老槐树上挂着一只由骷髅头精制而成的灯笼。
三木像灵敏的猴儿一样爬到树上,点着了灯笼里面的白蜡烛。烛光只能在眼窝、鼻孔等有洞的地方幽闪,这点微末之光虽然未必真的能够指引黄泉路,但他还是乐意做这件事。
前方残酷的枪决现场,倒下的是六个男人。
三木最担心的事,是不知道铃儿被这帮人渣押到了什么地方,想着万一铃儿也挂了,会不会有人为她点上一盏引路灯呢?在事关“进化者”的这件事上,军团的作法一贯都是灭绝人性,毫无商量的余地,每每想到这,总是忧心如焚。
身穿黑色制服,头戴封闭式钢盔的行刑小队长在六具尸体面前巡视了一圈,想必是怕他们没死透,又端起步枪在他们的脑袋上轮流补上一枪,行动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随后,小队长来到村口,与几百号村民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字字铿锵地骂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包庇进化者的下场!你们这帮军团寄生虫,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u绻∧忝侨衔约旱哪源梢晕奘幼拥拇┩噶γ敲矗』队忝怯辉咎粽骄沤睿》裨颍《妓韪液煤玫胤词∫幌拢忝浅运模〈┧模【盼苏展四忝钦獍镆晃奘谴φ募纳妫磕暌朔讯嗌俨普浚∫щ岣卸鳎「卸鳎《穑浚 p>; “报告首长,军团若不离不弃,虫子们誓死相依!从今往后,我们一定怀揣着感恩戴德的心,绝不给军团填堵,也不给首长找麻烦,坚决做一条安份守己的寄生虫。”
“砰!”
三木才收声,小队长立马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断了三木旁边的一根树枝,也吓得他差点栽了下来。久经磨炼的三木,反应速度比从前快了许多,双腿一个倒挂金钩,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却不至于像以前一样摔下来。
“听听,这就是觉悟!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学着点!”小队长对这一枪的效果显然很满意,他拉起头盔前的玻璃罩,冲着倒挂在树梢上晃来晃去的三木得意地笑了一下,随后转身宣令:“收队!”
“首长慢走,雪天路滑,小心别迈大了步子。”
笑容满面的三木翻身坐回树上,直到士兵队走远,他望着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
等收回目光的时候,三木看到舒颜正在呵斥几个打算跑过去收尸的少年。在白骨村,舒颜的无情境界绝非等闲之辈可以企及,一招借刀杀人,畅快淋漓地除掉了六个眼中钉,这还不够,现在连尸骨都不让入土!这也意味着,白骨村的巨鼠们今晚又能饱餐一顿。
三木敛起瞳孔中暴露出来的杀机,从树上跳下来,直奔废弃的小学。
活了二十年,三木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哪怕是军团士兵将他当猴一样耍,他一直没有埋怨过什么,因为他生在这个地方。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忍受,必需像个男人一样,挺直腰杆杀出一条血路!
阳光和煦的操场上,这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
天真无邪的瘦小孩们在操场上打雪仗,离梧桐树不远的铁妞,正用一根干枯的树枝书写他的艺术人生。
跑近一看,三木差点没笑喷。
雪地上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心形图案,里面用幼儿体写着:“叔言,我xxx。”铁妞听到笑声,扭头瞄了三木一眼,心安理得地鄙视着:“笑毛笑,我他妈就只学会这三个字,x几下不可以吗?”
“可以,你叔说,你是个大xx。”谈笑间,三木勾着他的肩膀道:“走,三哥今天就帮你实现毕生夙愿。”
“什么是素愿?”
“就是你的愿望。”三木道:“你不是一直想上舒颜吗?我今天就让你如愿以偿。”
“去死吧你。”铁妞抖开肩膀上的手,止步道:“木老三,不就是昨晚没答应你的事么?用得着这么耍我吗?”
“谁耍你?我说真的。”
“真的?”
“你三哥我什么时候骗过自己的兄弟?”
“好像也是……”铁妞想了想,刚开心半秒,很快又沮丧地摇头:“不行不行,她没有理由会让我上的,如果我霸王硬上弓,她还不得将我抽筋扒皮?看看今天那阵仗,死的全是跟她作对的人。”
“哪来这么多废话!”三木硬拉着他上路,交待道:“放心吧,待会你只管上,有事我担着!”
到了舒颜家门口,三木让铁妞先在外面等。
房子很小,一眼就可以扫遍全屋,舒颜正坐在镜子前臭美,三木笑眯眯地走过去说了句:“你真漂亮。”没等她反应过来,颈侧一掌劈下去,直接就把她给劈晕。三木把她抱到床上,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和裤子,然后将她两腿分开,并朝屋外喊道:“铁妞,进来享用你的大餐。”
 ;。。。 ; ;
第五节 尖刀上的英雄
铁妞站在床前,看着那具美丽诱人的**,一时不知所措。
来不及感慨成熟美女与小女孩的身体构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发生了强烈反应,铁妞感觉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迫切地需要发泄出来。但他迟迟不敢扑上去,他怕,怕舒颜会突然醒过来,心里的矛盾,令他产生了史无前例的崩溃感。
三木实在看不下去,训了一句:“**能不能有点出息!”按着他的脑袋在舒颜峰峦叠起的胸脯上使劲搓。
等三木松开手,铁妞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满脸憋得通红。
“砍他祖宗的二郎腿!老子再也受不了啦,我要干她!”当欲火贯上脑顶,铁妞豁了出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像头疯狂的野兽一样扑向舒颜光洁的身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更上小重山,干得热火朝天。
三木带着满意的笑容转身,在屋外静静等候。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里面突然传来舒颜惊魂一般的尖叫,紧接着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三木扭头一看,惊见铁妞一手抱着衣服裤子,一手捂着左脸,屁颠屁颠地从屋里跑出来,小样儿狼狈得一塌糊涂。
“完了完了,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铁妞连衣服裤子都来不及穿,慌慌张张地向三木请求支援:“木老三,这回你一定要帮我,你自己说的,有事你担着。”
“紧张什么,回去!”三木把铁妞推回屋里,大声训令着:“现在这事是你说了算,不是她说了算!”
俩人再次来到床前。
舒颜没有像一般的柔弱女子那样抱着被子卷缩在床角,而是赤身**地下了床,骂了句:“混蛋!”抡起巴掌就住三木脸上,样子愤怒到了极点,狠不得一巴掌将他拍成肉沫。动作敏捷的三木抓住她的手猛力一掀,将她掀倒在床上,随后将一把七寸长的双刃杀猪刀拔了出来,吓得她泪眼汪汪地往后挪了挪位置,像只待宰的小羊羔。
“杀了她。”三木淡漠地说,并将早已预备好的尖刀塞到铁妞手里。
“三木!你王八蛋!”舒颜带着哭腔怒骂:“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又临阵抱佛脚,声泪俱下地哀求铁妞:“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你杀了三木这个王八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手握**的铁妞,木纳地站在床前,望着舒颜迟迟没下手。
这个时候的三木,表情已经冷漠得像块冰一样,他没有催促铁妞快点动手,也没有再看舒颜一眼,只是如同委以重任一般轻拍铁妞肩膀,然后转身出门,继续在外面等候。
里面发生的一切声音,三木都充耳不闻,仿佛屋里发生的事跟他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他望着天边那轮快要落土的红日,落土却并不代表结束,红日,还会在地球的另一边升起;他坚信,他的马铃儿也一样,只是暂时离开了他一阵,迟早还会回他到身边,所以他向着落日微笑。
铁妞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滴血的尖刀。
不知他在想什么,整个人就像在炼狱中洗练过一样,脸上溅得到处都是血,眼神有些呆滞,在三木旁边站了好一阵,一句话都没说。这种沉默无语的环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令三木有点不适应。
“这把刀,是我以前巡逻时随身携带的东西,它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保护,保护白骨村的兄弟姐妹。”三木云淡风清地戏笑着:“你今天做了一件别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是英雄,应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