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
高逸轩轻笑,「大概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无惧我冰冷的目光、对着我喊杀的人。这世间,除了我大哥之外,大概就没有人会有胆子敢这幺做了。」
「连你弟弟也不会吗?」
「嗯,连他们也不会!所以你的胆子很大。」
卫鞅侧头想了一下,才说:「可是你长得这幺好看,就算目光冰冷一点,也会让人一直想要看着你的;像我,就忍不住的喜欢看着你。我想,我大概看一辈子也不会烦呢!」
高逸轩十分感动,将他搂紧,脑中蓦地闪过谈天衍,他开口:「卫鞅,以后不要再跟谈天衍太过接近,他虽然不是坏心的人,但是他姊姊跟我之间有些恩怨,所以他想尽办法要让我不开心、不快乐。」
「那你为什幺不把他赶出去?」
高逸轩低语:「不行的,他姊姊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她爱上我,我并没有接受;谁知她性子烈,差点因此自毁容貌。我知道以后,便不再跟她见面,后来听说她嫁人了。于情于理,他姊姊仍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论谈天衍再怎幺对我,我知道他并不想要我的命的,所以让他留在高家,也没有什幺危险性。」
卫鞅明白的点头,「好,那我以后离他远一点。」
他将身子更加偎进高逸轩的身体,他的身体温暖结实,搂抱住他的腰,他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幸福的感觉直涌上心头。
蓦地,他忽然想起谈天衍说高逸轩要娶妻,所以才办武林大会的事,他小心翼翼的问:「高逸轩,你要娶妻吗?」
「没有啊!」高逸轩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的在他唇上亲吻,丝丝缕缕的柔情都透过他的吻表达出来。「我爱你,卫鞅,我只想要你,我不会娶妻的。」
卫鞅抬起头,让高逸轩更深入的吻他,他举手抱住他的颈项,吸纳着他身上的气息。
幸福感慢慢的扩大,他虽然不了解什幺叫山盟海誓,但是他深信高逸轩的人格,他相信他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绝对不会欺骗他的。
「那谈天衍就是骗我罗?」
「他骗你什幺?」
「他骗我说你召开武林大会,是因为你想要在武林大会上挑一个漂亮的姑娘当妻子,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对不对?」
高逸轩点头,「我召开武林大会的原因是藉机召回我高家兄弟,至少,我三弟有责任心,他一定会回来帮忙的。别人都以为我们高家有五个兄弟,但是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六弟,从小因为某些事情而失踪、生死不明;现今这最小的弟弟找到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了。这件事还是必须要通知其它的兄弟,所以才召开武林大会,希望大家都能回来,告知他们这件重要的事。」
「原来是这样,谈天衍每次都骗我,这人心真坏,最可恶了。」
「别气了,睡一下吧!」
第十章
在高逸轩频频催促,卫鞅却是开心得睡不着觉,「我好开心,睡不着。对了,高逸轩,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弟弟高逸静,他很温柔。」
高逸轩淡笑,「嗯,三弟是我们家最温柔的一位,只不过……唉!」
高逸轩的叹气充满了真心的关怀,不复他往日的冰冷,卫鞅知道他的个性,见他叹气,明白一定是有很难解决的问题,他忍不住的问:「高逸静怎幺了吗?要不然你为什幺叹气?」
高逸轩抚摸着卫鞅的发丝说道:「既然你跟我是这幺亲密的爱人,这件事我就不瞒你了,这件事也只有我们高家的人知道;我三弟他什幺都很好,只是深受记忆之苦。」
「记忆之苦,这是什幺意思?」听到高逸轩把高家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告诉他,卫鞅开心的抱住他,不过他不明白他在说什幺。
「我三弟记得他上辈子、上上辈子,不如这样说吧,他记得每一个前世与他成亲的女子的面貌跟一切,他记得他每一个前世爱恋的女人。」
卫鞅没听过这幺玄异的事,惊奇地问:「那不是记不完了吗?有很多很多个,对不对?」
「不对,只有一个,每一个前世,与他成亲、相恋的姑娘都是同一人,他们就像是生生世世的夫妻,在每一世都会见面、相恋;不论如何的痛苦或幸福,他们总会在一见面时就互相爱恋。」
卫鞅听得张大了嘴,「好玄喔!那高逸静不是还没成亲吗?」
「是啊,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姑娘,他常年出门在外,飘泊不定,就是为了找寻那个与他生生世世、相恋相守的妻子。」
这种事实在是太玄异,卫鞅难以置信的张大嘴看着高逸轩,「那他能不能找到呢?」
卫鞅问的,何尝不是他们高家所有兄弟担心的。
高逸轩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三弟十多岁时便外出找寻,但已过了十年多,依然毫无头绪,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他小时候还因为记忆错乱,受了很多的苦楚,后来怕他精神崩溃,只好放弃学高家的武功,改学定心的武功。」
「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只觉得高逸静人好好,原来他还有这样的心事。」卫鞅想到自己,他紧紧的搂抱住高逸轩,忽然有些害怕,「我们好象好幸运喔,对不对?高逸轩,你爱着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不必找了十多年还找不到对方。」
高逸轩对他孩子气的坦白,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忍不住对他又亲又吻的,牢牢的搂紧他。「是,我们非常幸运,应该说是我非常的幸运。我爱你,卫鞅。」
卫鞅对高逸轩认真的表白,一张脸酡红起来,他抬起头,主动给他一个吻,然后因为太害羞,迅速钻进被子里,心虚的大叫:「快睡了,不能再说话,要不然我们到天亮都不能睡觉。」
高逸轩怜惜的抱住他,唇角愉悦的上扬,两人躺在床上,互相的栖枕在对方手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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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一个摇扇之人斜躺在屋顶上,他轻轻摇着扇子,姿态十分优雅、闲适。
高逸静轻蹬着脚,上了屋顶,来到摇扇之人身边。「谈大哥,天才刚亮,你就已经醒了啊?」
谈天衍看到他有些吃惊,脸上笑容依然沉着,「你都已经醒了,难道我不能醒吗?高逸静。」
从谈天衍所在的屋顶看过去,可以看见高逸轩跟卫鞅的房间。高逸静温柔的笑了,「你选了这个位置,是想要看什幺吗?这里往东看,被一片古树遮住阳光,在这里是看不到日出,所以你应该不是在看日出吧!」
谈天衍脸色不变地道:「我只是在吹吹风,并不是在看日出。」
「挑这种阴暗之天来吹风吗?谈大哥,你真是个非常人啊!」高逸静的双眸虽然沉静,但此时闪烁的逼人光芒,让人惊惧。
他笑容有些要挂不住,举起双手投降招认:「算了,每次见到你这双眼,纵使想说谎也说不出来,我招认就是,我只是躺在这里看会不会有什幺好戏出现。」
「我二哥不是戏里的主角,卫鞅恐怕也不喜欢让人当戏角来看。」
谈天衍想说话,高逸静抢先一步,冰冷的说:「我二哥因为欠你姊姊一条命,所以他对你百般容忍,但是我没有,你懂我的意思吗?」
谈天衍吃惊的看着高逸静眸里的慑人之色,原本他以为高逸静是高家兄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因为他那好和平的个性并不会带给人任何的威胁感,现今他竟觉得自己好象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他眼里的目光此刻露出凶狠的杀气,他苦笑道:「你不会是想砍我一刀吧?高逸静,你不一定打得过我!」
高逸静袖风一扫,一株大树的树叶疾落。
谈天衍看得脸色发白,因为以他的武功,虽然也能扫落大树上的树叶,但绝不可能这幺自然,好似风吹落的一样,若以这般功力杀人,定是杀人于无形。
高逸静沉静的看着他,「我学的虽然是定心功夫,不代表我杀不了人,这种功夫若是只学了中下乘,它的确无法伤人,只能安定一个人的心神;但是若学到了上乘,它可以杀人于无形。谈大哥,你想赌赌看我是否学到上乘功夫了吗?」
谈天衍搓了搓手,无奈地道:「我不想赌,可以吗?高逸静,而且你不会在高家杀了来高家作客的我。」
「我不喜欢血腥,但是我更不喜欢见到兴风作浪的人,我知道你在做什幺,也知道令姊为我二哥吃了不少的苦,然而她如今已经成亲,为何不好好的过她的生活,偏偏要来扰乱我二哥的生活呢?」
「我姊的执念,不是我能改变的。」谈天衍无奈的叹口气,「你也知道我的确对你二哥跟卫鞅没有伤害之意,不过姊命难违,但我不会害他们的性命的。」
高逸静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你在他们之中散播谣言,岂不是要让我二哥难受?人与人之间冤冤相报,何必呢?」
顿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又响起:「谈大哥,我知道你并不坏,我二哥虽然外表冰冷,其实内心火热的程度可能加倍于令姊,令姊因为得不到我二哥而另外婚嫁,却又恨他,不想他好过;我二哥若得不到卫鞅,只怕会难受到郁郁寡欢而死,而卫鞅年纪尚小,他又何其无辜,就要流落天涯,你的心真的这幺狠毒吗?为什幺要伤害两个有情人呢,让他们因误会而分开,因心碎而死亡。我二哥虽然与你们谈家有恩怨,但是卫鞅并没有,不是吗?」
谈天衍皱紧眉头,忽然不说话了。
高逸静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开口:「你想想看,若是你这番兴风作浪被拆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二哥可能会因为令姊的缘故,不做任何处置;但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请你不要再这幺做了,行吗?」
谈天衍叹口气,「我总得为我姊做些什幺吧!高逸静,就像你的爱兄心切,极力的护卫你二哥一样。」
「所以之前我都没有阻止你,你做得也够多了,带卫鞅到妓院去、在花园里故意制造误会,做这些该够了吧?我希望你就此罢手,别再有任何的举动。」
谈天衍沉思一会儿,才道:「好,我答应你,我就此停手,至少我也为我姊姊出了一口气。若是以后他们之间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再是我搞的鬼。」
高逸静微笑,「多谢你了,谈大哥,高家大门永远都欢迎你。」
谈天衍看着他的微微一笑,「说你是高家兄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传言实在太不真实了,唉!我对你太过大意了。」
高逸静只是微笑,对他的话没有反应,沉静的笑容中,可以见到他那温柔的眼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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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衍并没有离开,仍然住在高家,但他不像之前老是缠着卫鞅,反而表现出他坦荡荡的个性,不再离间卫鞅跟高逸轩之间的感情。
卫鞅现在总是一脸幸福的光彩,而高逸轩虽然忙于武林大会的事,但是每每在卫鞅的身边,他的冰冷目光就柔和下来,显示出卫鞅的存在软化了他孤独冰冷的天性。
而现在,卫鞅的习武跟教书,又重新落回高逸轩的身上。
高逸轩尽管忙于武林大会,但是对卫鞅的教导依然不遗馀力;而卫鞅因为想要成为高逸轩的得力帮手,帮他减轻负担,他比以前还要认真的学习。
不过,他学习的不只是书本而已,他对高逸轩的身体也充满热诚的学习心,他的热情、天真,以及纯朴,每每惹得高逸轩失笑。
卫鞅红着脸槌打他的胸膛怒吼:「有什幺好笑的,我就是不懂才问啊!孔夫子也说什幺知道就是要说知道,不知道就是要说不知道,才叫作真正的知道,不是吗?」
高逸轩拉住他的手,对他轻笑道:「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反正意思都一样嘛!」卫鞅红着脸说道。
看他脸红,高逸轩一阵动情,下身顶刺着卫鞅的下腹。
卫鞅感到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他不好意思的说:「你不是忙了一天,不累吗?」
「现在忽然不累了。」
高逸轩的调笑,让卫鞅的脸更红,他惊叫一声,被高逸轩拦腰抱了起来,送到床上;随即他也上床,压覆住他。
卫鞅扯着他的衣裳低语:「你真的不累吗?」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
望着高逸轩脸上的笑容,融化他冰冷的脸部线条,卫鞅抱紧他的脖子,担心的开口:「我告诉你喔,你以后最好节制你脸上的笑容,因为……」
卫鞅的要求很奇怪,而且说话吞吞吐吐的也不符合他的个性,高逸轩觉得奇怪的问:「怎幺了?卫鞅。」
卫鞅别过脸,低叫道:「因为你以前冷冰冰的,家里的仆婢们都不敢看你,现在你会笑,我发觉他们总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你,而且……那些婢女还说了一些话耶,我听了好生气。你是我的,才不能让她们抢走。」
「她们说什幺?」
卫鞅怒红了脸,「她们都说想要服侍你,讨厌,只有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你不可以去找她们。」他声音高昂的续道:「你也不可以去妓院找那个小红姑娘,你听到了吗?」
高逸轩抚摸他的脸,对他的吃醋,心中无比欢喜,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漾开。
卫鞅气死了,怒搥他,「你还笑?我心情这幺差,你还一直笑,你是不是想要去找她们?」
「你一个人就耗尽我的精力了,我哪里还有馀力去找别人。以前去找小红,是因为你年纪太小,我每天看着你,却不能碰你,总是让我承受不了,所以才去找小红;而小红爱我的出手大方,又怜我心情不好,所以身子才给了我。现今有了你,我怎幺可能去找别人?」
听他这幺说,卫鞅才不生气,他指着地的鼻子,很认真的说:「你听着,高逸轩,我是说真的喔,你不可以去找别人,我可以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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