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再也不管我,我不想以后没有你的日子。”女人一边哭着一边摇头,豁出去的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让我做你女人好吗?哪怕无名无分我也认了,徐岩求求你……”
“别碰我,我嫌脏。”徐岩一把推开她,身体稍稍弓着,大半重量倚在门上,从牙缝里往外挤话:“李诗诗你是真想不起来了是吗?当年军训时候,徐猛带队,我是你们女生队的教官,十年过去,你把我们都忘了,把带给你伤害的徐猛也忘了?”
李诗诗震惊的瞪大眼睛靠在墙上:“你是,当年的教官?”
“对!”徐岩一不做二不休的掀翻了个底朝天:“而且徐猛跟我关系还不错,所以你们两个那点事儿,我从头到尾全知道。”
李诗诗已经给惊呆了,就那么看着他拉开房门,嘴里喃喃的重复:“全知道……包括他们骂我破鞋是吗……”
“柒绮?”狼狈不堪的徐岩拉开房门刚要拔脚就跑,只是抬头的功夫,门外黑洞洞的楼道里安静矗着的人影吓的他一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怎么来了?”
欲…火焚身,血液跟岩浆样的鼎沸翻腾。偏偏沈柒绮的陡然出现又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羞耻痛苦夹着懊恼,撞得他脑子嗡嗡直响,所有的念头最终都如同溪流如海,归结成了两个字,完了。
沈柒绮看了他一眼没出声,昂首阔步的越过他进了门,话是讲给李诗诗听的:“不是什么男人吃片春…药都会变成禽兽的。李诗诗,我估计你也肯定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正好我也懒得介绍。不过呢,老徐他现在归我管,以后你这里我不准他再来。有事儿记得打110报警,人民警察为人民不假,可是居心叵测的人除外。还有最后一句话,我是站在女人角度真心实意奉劝你的,老徐他不是神,你也不是世人。神救不了世人,老徐也救不了你。李诗诗你醒醒吧,靠着男人过日子,靠的了一时靠不了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让77失望了……
☆、第 28 章
徐岩活了三十二年,没有比这个晚上更混乱更憋屈的了,包括他当年在部队,哪怕一晚上被紧急集合的拎起来两三次,都没这么惊心动魄。
先是跟喜欢的女人差点水到渠成结果半途而废。
然后是半夜飞奔出去处理事情,结果神转折竟然是那个女人在绿茶里放了一片伟哥之类的催…情药片!
他也是后来才琢磨明白的,估计是李诗诗害怕白开水放药片露馅,这才泡的茶……
还有郁闷的在后面。
他被沈柒绮紧绷着一张俏脸打车带回家,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他都不敢那么禽兽的找小丫头泻火,结果悲剧的是,他这前面直挺挺的做诈尸状,迟迟消不下去,挂条毛巾都不带掉的。另一方面,才到家没五分钟他居然就腹部绞痛的开始拉肚子。
前硬后泄,整晚跑了厕所快十次,到最后小徐警官连撞墙寻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非要苦中作乐的在整件衰事中找个好处,那就是,沈丫头看他这副惨样,预料中的疾风骤雨没有如约前来……
沈柒绮足足一个礼拜没搭理他。
李诗诗无声无息的退了房子离开,谁都没知会。
一个人成心想消失,是再也不会出现在对方世界里的结果。
一个城市那么小又那么大,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也是容易做到的。
徐岩跟热心帮忙的汤洁道了谢也致了歉,想了想也就置之一笑的将此页翻了过去。
易地而处,他完全明白李诗诗为了生存的不择手段。在她的生活里,自己就是那根浮在水面上而她又够得着的稻草。爱或不爱都是不值一哂的笑话,活下去,一点点的改善自己恶劣的生存环境,有人撑腰不受欺负,那才是她的目的。
他更加相信,如果自己中了招或是动了心,一旦李诗诗通过他遇到拥有更高社会地位的男人,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这个跳板,投奔新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许会有男人喜欢李诗诗这款,可是于他徐岩一介平庸普通的男人来说,不那么温柔偶尔还挺泼辣霸道的沈柒绮才是他最合适的那道菜。
家常温暖,独立乐观,凶的时候悍的要命,小女人起来也让男人乖乖变成绕指柔,指东往东端茶倒水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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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说的什么,徐岩完全心不在焉的左耳进右耳冒,雁过留痕都做不到。
开玩笑,他这会儿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不是安抚老妈,而是如何在半个月的封闭集训之前,哄的沈丫头原谅他并见上一面……
徐妈妈恨铁不成钢的一筷子打到他手背上:“徐岩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啊?”徐岩没提防,筷子直接被打掉了:“妈你怎么这么粗暴?我这不是寻思集训的事儿吗?这次我带队,后天就出发。”
“我这就粗暴了?”徐妈妈哼笑着磨牙:“要不要给你见识一下我刚学的新功夫,痛打落水狗?”
“妈,亲妈!”徐岩匆匆扒完碗里的饭撂下碗筷抹嘴起身:“您啥功夫都不用学,您只要勾勾小手指头,您儿子我就乖乖跪下让您打,成不?”想了想,徐岩决定应该适当的给老妈透露点内…幕给点甜头,当然只是一点点:“妈,等这次集训完,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徐妈妈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好消息?现在说!不行吊人胃口的。”
“这事儿得抽出时间慢慢说。”徐岩大力搂了搂自家老妈的肩膀:“您就瞧好吧。行了,妈我先走了。”
身后传来徐妈妈不放心的叮嘱:“这天寒地冻的出去集训,你自个儿注意点。哎徐岩你是不是找着对象了?有没有小沈那么好?要是差点……也行啊……”
徐岩闷笑,大踏步的迈下了楼梯。
老妈,您的直觉还真是神准呐,没有差,不多不少刚刚好,就是您最满意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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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这么多天,柒哥也该消气了吧。”徐岩殷勤的帮沈童鞋倒满啤酒:“还想吃点什么?虾滑?牛肉卷?黑毛肚?”
“不吃。”沈柒绮撂下筷子瞪着他,下定决心样的:“徐岩你是管片的片警吗?”
“不是。”小徐警官知道要被骂,还是乖顺的配合着摇头。
“那你是非操心不可的居委会大妈么?”
“也不是。”
“那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上赶着管什么闲事?”沈丫头牙尖嘴利,骂起人来绝不含糊:“我吃什么啊我吃,光想一想都气饱了。给人抱了,还有反应了,你说我要是晚去一会儿,你跟李诗诗是不是就水到渠成——”
“沈柒绮你这么说就不上路子了啊。”徐岩气恼也不敢太顶真,谁让自己不对在先呢:“我那是被陷害的,你不是都听到了嘛。你别瞪眼睛,我知道我错了,还是小沈你有先见之明会看人,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老婆说往东咱就往东。”
“臭不要脸的,谁是你老婆?”沈柒绮骂的凶,脸却红了。
仿佛沉淀多年的葡萄美酒,琥珀色极为动人,看一眼就让人醉了心。
徐岩给她撩的心痒难耐,一本正经的继续嘴巴上占便宜:“要脸干嘛,那么假。哪有抱着老婆实在?我说真的,柒绮,我都想好了,要是你今晚还不解气,喏,一会儿到我那儿,我把皮带抽下来给你,你可劲打,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受虐狂啊。”沈童鞋瞪他一眼:“就算你受虐狂,我也没那抽人的癖好。再说了,吃完饭我就回家,谁说去你那儿了?”
徐岩半真半假的试探:“我明天就要带队封闭集训了,半个月见不着联系不到,你不想我啊?再说了,你别把我想那么流氓,咱就说说话,哪怕一晚上不睡,你不点头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保证。”
“不想,不去。”沈柒绮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一会儿出去散散步,咱俩各自回家。”
徐岩大眼瞪小眼的瞅了半天,噗嗤失笑着摇头:“你这小丫头,真泼辣,吃辣椒长大的?”
“徐岩,很认真的问你句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啊。”沈姑娘不知道天马行空的又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的:“你喜欢过什么女孩吗?我的意思是,就是那种强烈的、惊天动地的、非她不可的那种?”
“这你可把我问住了。”徐岩老实的摇摇头:“是不是比较无聊?我这人还真没那种经历,一见钟情海誓山盟型的,好像跟我不太匹配。”
“有位星座大师说过,”沈柒绮若有所思的:“每个人一辈子都会有那么一次刻骨铭心,或早或晚,你说要是你的刻骨铭心出现在我之后……”
“打住打住!”徐岩啼笑皆非:“我说沈柒绮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有信那个什么星座大师的功夫,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星座属相是虚无缥缈的,坐你面前的男人是实实在在的,睁眼看得见伸手摸得着的。”
沈童鞋夸张的叹口气,一针见血:“都说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怎么都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
小徐警官脸都绿了,压低了嗓音磨牙:“丫头你这是拐弯抹角想把我黑到底是不?我真是比窦娥还冤。你看那天晚上不是我自己开的门准备离开的吗?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我这心呐,要被你伤成筛子了。再说了,你怎么着也得信我人品不是?我被下了药难受成那样都没动你,这样的男人还不值得托付终身吗?”
沈柒绮哈哈一乐,一句话直接把徐岩鼻子气歪了:“扯吧你就,那是因为你药物过敏腹泻不止,根本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好不好?”
“我在你眼中就这样是吧?”小徐警官呼口气,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
走在清冷的夜里,沈柒绮不习惯的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男人:“哎你不反驳是默认了吗?生气了?”
“不生气。”男人微微一笑,昏黄的路灯下,竟然有着丰神俊朗说不出的俊俏味道:“实践出真知。所以我决定帮你把这个罪名坐实。”
沈柒绮还绕在他说的转圈话里面琢磨呢,冷不防男人铁箍似的握住她的手腕,径直往不远处的的士乘坐处走去:“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走,咱到我家试试看,我家楼下有药店,买片伟哥吃给你看。”
“你又抽风。”沈丫头挣不开,用另一只手捶他:“跟你开玩笑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不觉得。”徐岩手腕一扯一带,直接把人圈进了怀里,出口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我都快让你给我折磨废了,我忍啊忍,就快变身忍者神龟了,完了你还不信我,沈柒绮你是不弄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沈柒绮又好笑又护疼,左右拧着身体在他怀里固涌着:“我没那么矫情,不然那天晚上我真的一生气回家了,没跟着去解救你,说不定你徐警官一辈子英名就栽在李诗诗手里了。等到A市再大力度的整治贪腐蛀虫时候,大名单上就有你徐岩的名字了,罪名还是贪图美色包养情妇什么的,唔——”
徐岩干脆身体力行的用嘴封住了她的噼哩啪啦,不然估计自己直接被气的血压升高中风住院了。
微凉的风像是情人的手,温柔的拂过两人的面颊。不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妆点着夜的寂寞。
“你这个神经病,”沈柒绮微喘着低头抵在他胸口,看不见表情:“站在大马路上就来这套,你不嫌有伤风化啊。回头给别人拍了照传上网,再给你们大队长看着,你又惨了。”
“头脑还挺清晰,说话一套一套的。”大手亲昵的拢在她纤细的后脖颈上,轻轻的摩挲着:“不管了,再不堵住你那张不省心的小嘴,我就要给气死了。”停了几秒,男人不甘心的再度游说对方为自己争取福利:“你这一赌气,咱俩都一个礼拜没见着了。丫头,今晚你不住我那儿也行,咱找个暖和的地方说说话,晚点送你回去行吗?”
沈柒绮没有马上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动摇了决心。
过了一会儿,女孩抬起头,伸手捏了捏男人的下巴,坦白的让人无语:“徐岩,你去封闭集训也好。正好这些天你让我好好冷静的消化消化。我不能昧着良心说我完全不在乎,说实话,李诗诗那一出让我挺膈应的,心里一直不舒服,哪怕你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的牙刷被别人用了……这个比喻也不太恰当,牙刷大不了我扔了重新买一个,人又不一样。哎,没办法,天蝎就这德行。”
徐岩听紧张了:“你看你不是挺明事理的吗?那又不是我的错——沈柒绮你考虑什么啊?都答应我的事儿不会再度反悔吧?”
“不反悔。”柒哥洒脱的扬扬嘴角,给他吃颗定心丸:“可是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对你有抵触情绪,万事等我过了适应期再说,OK?”
“不OK也OK了。”大男人莫可奈何的呼口气,揉了揉她的短发:“小沈我发现你跟我妈一样是如来佛,我直接从她手心跳你手心来了……我算是明白了,这辈子我就别妄想翻出你们的五指山了。人得认命,这话真不假。”
☆、第 29 章
二月头的时候,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的阴雨天气放了晴,春节也到了。
对于大多人而言,辛苦忙碌了一年,这样的长假是难得休憩放松的好日子。或是约了亲朋好友的吃喝聊天侃大山,或是其乐融融的跟父母孩子窝在家里,玩玩游戏看看电视,时间过的飞快。
徐岩从分到公安局上班的第一天就认了命,越是别人合家团聚的重大节日,他就越是别想有同样的念头。
值守岗位,默默保卫别人家的团聚才是他工作的性质。
苦中作乐的是,不管怎么说,七天他虽然休不全,去掉值班轮岗巡逻等等,他还有两天的假期可以享受,好过一天都没有……
三十晚上,陆队开恩大赦他回家吃了顿团圆饭,晚八点开始,也就是大家伙儿开始看春晚的时候,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值守巡逻到了夜幕街区第一线。
现在不比过去,年轻人越来越不把过年当回事,三十晚上在家待一整晚也变成了老土的代名词,基本上都是筷子一丢抹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