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脸突然动了,他猛然向前飞跃而来,手里同时摸出了一抹长刀,长刀略略闪烁着淡淡红sè的光,像燃着一朵小小的火焰。
“张雪生!你给我去死!”
疤痕脸跑得飞快,他并没有御使什么法术,张雪生的那个秘法给他造成了深深地yīn影,他以为张雪生此时迟迟不动,是要羞辱他、折磨他,所以,他抱着必死之心冲上了前。
张雪生也动了,他猛一蹬地,像一头猎豹,飞驰了出去。
“咣当!”
一个碰撞之声响起,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月光之下,两人交错在了一起。
张雪生单手持锤,架住了迎面批来的长刀,另一只手按在了疤痕脸的天庭之上。对面的疤痕脸双手双手持刀,脸憋得通红,用力的下压着。
“焚魂吸魂蛊,灭!”
张雪生淡淡的说了句。
“你……”
疤痕脸震惊莫名,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咣……”一声,长刀落地。
疤痕脸颤抖着,那双手依然持不住刀,他努力地抬起手,握住了张雪生伸向他天庭的那只大手,疤痕脸的手抖动的十分剧烈,他想挣开,却徒劳无功。
“魔道,你不怕遭诛杀?”
疤痕脸颤巍巍的说着。
“何为魔道?我不懂,难道正道就可以截杀夺宝,安然无恙?想来便来,我张雪生活在这世间,只为了心中的道!”
张雪生望着疤痕脸,一字一句的说着。
“灭!”
随后,他又轻喝了一声。
疤痕脸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嘴唇颤动,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
月光下,张雪生松开了手,手中的疤痕脸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龌龊!”
张雪生骂了一句,疤痕脸的全部记忆都涌进了他的脑海中,许多都不堪入目。他一伸手,收起了疤痕脸的所有的东西,返身奔向了山涧。
……
李依白此时正在忙活着,他身前放了一堆瓶瓶罐罐,还有许多药材、草药,甚至还点了堆火,弄了个锅正在火上熬着什么。
“我就说么,我带着些东西是有用的,凝血散,治疗外伤有奇效!”
胖子一头大汗,原来他正在炼药。
张雪生已经归来,他没有搭理胖子,只是蹲在儿歌身前静静地看着。
忽的,儿歌皱了皱眉。张雪生赶紧托起了儿歌的小脑袋,儿歌慢慢的睁开了眼,她看到了张雪生,虽未笑出来,但目光盈着点点笑意。
片刻之后,儿歌突然又开始呕起了血,脸sè又巨然变白。张雪生慌乱了,他已经没有了药丸,他轻抚着儿歌的背,嘴中说着安慰鼓励的话语。儿歌不停地吐着血,她眼望着张雪生,但那眼中的神采渐渐的褪去。
“不,儿歌,道儿上混的,都有九条命,你是‘二哥’!坚持啊!”
张雪生开始大喊起,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他不敢相信。
“胖子!胖子!”
李依白快速的跑来,他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张雪生,他不知所措。
“书院有没有什么秘法?!有没有啊!”
李依白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张雪生。
“他妈的,贼老天,人都是老子杀的,你有本事冲老子来啊!我要杀了你!”
张雪生放声大叫,他双目通红,头发飞舞了起来,身后渐渐的又出现了先前的魔影。
“做个交易如何?”
一个声音骤然出现。
胖子李依白吓了一跳,他抬起了头,左看右看,没看到任何的人影,他快速的向张雪生靠了靠。
“**的是谁!**的出来!”
张雪生抱起了儿歌,站了起来。他此时的形象分外的恐怖,一股股杀气环绕全身。
一股浓浓的黑烟突然从虚空之中出现,瞬间湮没了张雪生和胖子李依白,黑烟中的两人什么都看不到了,也感受不到了彼此之间的气息,好似陷入了一个密室之中。
“我要是能活了你怀中之人,是否可以做个交易?”
声音再次传入到了黑烟内张雪生的耳中。
“我愿意!”
张雪生大声的狂呼。
“请快来救救她,我什么都愿意!”
张雪生的双眼又渐渐的恢复了清明,头发也不再飘舞,他一声一声的大喊道。
“好!以你血,契盟约!”
一个闪着灰白sè光芒的符文纸飘了过来,纸上迎面而来强大的尸气。
“滴血为盟。”
声音说道。
张雪生单手托着儿歌,拿过了纸,猛一咬嘴唇,喷出了一团血雾,点点血星飘洒到了符文纸之上。沾了血的符文飘离了纸面,迎面向张雪生飞来。
张雪生望着飞来的符文,并无反应。符文贴上了他的肌肤,融进了身体之内。
一股死气顿时盈溢着张雪生的全身,他感觉到浑身冰冷,牙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符文消失后,黑烟中渐渐的出现一只巨大的黑手,黑手竟然也是由黑烟形成。黑手放在了张雪生的头顶,片刻之后又消失了不见。
“妙极!果然有用!这也算是送你个造化了。”
黑烟中又传出了一个声音,声音听着十分的愉悦。
刚刚黑手接触张雪生的那一刻,一个功法顷刻之间出现在了张雪生脑中。
“‘凝形化神’法,可以消耗真气,凝形化神为任何一人,就是连气息都一模一样。”
声音得意洋洋。
张雪生却无任何反应,只是说道。
“前辈,还望信守承诺!”
黑烟骤然急聚,化成了一股烟流,飞速的钻进了张雪生怀抱的儿歌体内。
儿歌停止了吐血,脸上又带上了血sè,闭上了眼睛,昏睡了。
“已无碍,要想醒来,还需几味东西当药引,喝了即可。”
“请前辈指点!”
张雪生依旧道。
一张黄纸飘到了其手中。
“我可以带你到达其中一地,剩下的靠你了!”
说完,黑烟大作,张雪生被卷起,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
许久之后。
月光又照shè了下来,一处山林外。
怀抱着儿歌的张雪生和李依白站在月下,李依白脸sè格外的发白,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这是哪里?”
李依白打着颤,望向了张雪生说道。
张雪生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儿歌,笑了。他抬起了头,微笑的对着胖子说道。
“不管这是哪里,你去找景清和青萱,让他们放心。然后,你们去完成凌白大师的任务。”
“我一个人?”
胖子一脸惊讶,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十分沮丧。随后,他好似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充满了委屈的说着:“那雪生你保重,我这就回去!我们在丹阳国等着你!”
张雪生点头应着,扔给了胖子三个锦囊。
“这是给你们的,两个是我买的,一个是疤痕脸的。”
李依白接过,他拂过了每个锦囊,突然脸上戴上了狂喜。
“哈哈,雪生,发了!”
李依白往外掏着,疤痕脸的锦囊中好东西还的确是不少,李依白粗粗一看,光是下品灵石就有上千个。
“雪生,这些你留着,你也快突破至巅峰了,此行也不易,加油!”
李依白又扔回了疤痕脸的锦囊。
张雪生还真没想到疤痕脸如此多的东西,他听着胖子的话,也没有谦虚,就接过了锦囊。
两人各自道了声珍重,就各自散去了。
张雪生把儿歌背在了背上,拿起了手中的纸条,看了看,然后收起纸条,迈步走向了前方。
……
一双眼睛在旷野之中看着张雪生和李依白,这双眼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
还是那处山涧。
一位老人束手站在张雪生他们先前激战之处,正是雄城里高塔之中的那位!
老人掏出了一个屏风,放在了地上,然后口中不知嘀咕了句什么,屏风“唰”的一下亮了起来。
张雪生、儿歌、妖艳男子激战的画面竟然都出现在了屏风之上,直至一团黑烟来袭,屏风上一切都消失不见。
老人望着屏风,又掏出了个玉牌,看了看,舒了口气,随后化成了一道金光,瞬间不见了踪迹。
……
黑夜终于过去,天渐渐亮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有得有失】………
() “哎呦,不得了,千万别往那头儿去了!”
“哎,这生计如何过下去啊,还盼官衙早生了结此事才好啊。”
“谁说不是呢!”
一群人聚拢在一处,看着墙上贴着的那张告示,互相议论着,但这声音大多充满了担忧。
一青年戴着草帽,穿着粗布灰袍,努力的往人群中挤着,凑向那面贴着告示的墙。最前面的几位大伯往旁边让了让,青年终于站定,看起了告示。
告示上写的简单、清楚,镇子西侧十几里地的东坡岭最近有异样凶兽出没,已经有几人不见了踪迹,告示上最后还提醒镇上百姓,无事不要随便前往那里。
青年大概扫了一眼,便又努力的挤出了人群。青年正是张雪生。
此地已经是丹阳国境内,距下同关不远,只有数百里地,是一个丹阳国边境的小镇,昨晚的那阵黑烟把张雪生他们卷到了此地附近。
此时,张雪生将将买完了一些杂食、衣物等生活用具,还买了一些他所需要的简单事物。就再要回的路上,他被这群人群中的一阵喧闹之声所吸引。声音里面惊叹“出了大事”,张雪生以为是昨晚的什么事情,或许有什么线索,就挤进了人群看了起来。
“东坡岭,正是此处。”
张雪生掏出了一张纸条看了看,上面记载了唤醒儿歌所需的一些药引,其中一个即是“东坡岭卿木莲”。
他收回纸条,抬起头看着天上的rì头,眯起了眼,昨晚至今,恍如隔世。
……
“吱呀……”
一间客栈的上等房的门被推了开来,张雪生闪人进入。
阳光shè进了整个房间,温暖舒适。张雪生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儿歌,淡淡的笑了。儿歌脸sè依然苍白,但那呼吸已然平稳了很多,长长的睫毛之下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微微撅着的小嘴时不时的略微动那么一下。
张雪生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经历了生与死的大波澜之后,他更加的珍惜此时的宁静。张雪生走近,坐在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托起了儿歌,喂着她买来的流食。儿歌因他险些丧命至今昏迷不醒,张雪生充满了内疚,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唤回那个健康如初的少女。昨晚的那道符文在带来了些许的死气与冰冷之后就毫无动静,但张雪生知道,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正如他当初不停地修炼那个图册上的功法,因为他不知道何时危险就会降临至他头上。尽管如此,他也愿意并且没有任何后悔,只因为这样做,儿歌活了下来。
许久之后,张雪生放平了儿歌,擦干了她嘴角的饭迹,便走到屋中的桌边坐了下来。
他掏出了妖艳男子和疤痕脸的锦囊放在了桌上,开始一件一件的查看了起来。李依白说的的确没错,这次,张雪生的确是发了。
光是各类灵石足足有数千颗之多,大部分都是下品灵石,但也有两颗上品灵石和数十颗中品灵石。除此之外,还有各sè法器、丹药。
张雪生托起了一根绿sè银针凝目观察着,这跟绿sè长针说不出究竟是法器还是法宝,他从来没见过、记忆中也从未出现过如此诧异、恐怖的器物。
就是这个东西,在数千米之外破空袭来,使他走不过一招,陷入了受制于人的死亡境地。
当时那种绿光钻体而入的恐怖场景,张雪生历历在目,那五处光环啃噬其躯体的痛苦感觉依然让他一想起就浑身发抖。
张雪生默默的想着御使之法,心中推演着施法时间和距离。他现在的境界,大约能在千米外的距离击敌,御使时间大约十几息。
张雪生笑了,自己以前一向近身击敌,就是加入书院后,师父也只给了他自己一本“静心诀”便再无传授任何攻击之法,远距离的击敌之术他只有使用凌白大师赠予的那个法器和寻常弓箭等手段,况且那个法器已经在昨晚的战斗中被这绿sè长针击毁了,这在今后的修士决斗之中便大大的吃亏了。
如今,他有了这般利器,虽说御使时间要十几息之久,还要隐藏起来击打固定目标,但这对于张雪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张雪生本来就善于埋伏与暗杀,长期的狩猎生活使得他有种潜伏的本能,能够在任何一处都能找到最适合埋伏的地点。至于御法时间长点,对张雪生来说更不是什么问题,他基本没用过什么法术,也没有御使过什么法器,对于时间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只要能够一击制敌就可以了,管它需要多长时间。
所以,这个杀人利器好似专门为张雪生量身定做一般,他从此有了远程击敌的一个强大的手段。
张雪生微微一笑,把绿sè长针收了起来,他决定回头找机会实地的试一试,看看心中的推演是否正确。
张雪生又从锦囊中摸出了一个镯子,他拿着举了起来,镯子在rì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镯子里面有两条明显的印痕,就像是两条小白龙镶嵌在玉镯之中,美中不足的是,镯子表面有一个鲜红的心形红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白龙兽心镯。”
张雪生自言自语,这是妖艳男子的一个上品防御法器。
“嗖”
随着张雪生的真气灌入,一个若隐若现的白sè光罩包裹住了他,他左右看了看,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个法器的防御效果应该和向华南的那件白袍相似,但却要主动激发,不似那件白袍只要穿在身上即可,所以单就价值而言,却是远远低于那件白袍。可惜的是,那件白袍也已经被那枚绿sè长针击毁,只有用这个先暂时顶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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