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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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爱走散-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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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餐厅出来,方维珍拖着季子柔,也不知那根神经不对路,吵嚷着要去逛公园。
  两人打的来到中山公园,七夕这样的日子,公园里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游乐场里还办起了篝火晚会。方维珍像是要挑衅这个世界一般,借着酒劲不管不顾地高唱起《分手快乐》。
  来到游乐场,看见霓虹灯闪烁的旋转木马,两人买了票,一人骑上了一座马。有人说,旋木是最残忍的游戏,隔着距离的追逐,却永远都追不上。
  五块钱三分钟的旋木游戏很快结束,从旋木上下来,季子柔大声喊道:“我讨厌这样盛大热闹的节日,对我们这样的单身女人来说太残忍了,把我们的孤寂放到无限大了!可是,我更讨厌我自己,我这样不学无术,我这样身无长物,我这样敏感任性,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我连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会有人喜欢我呢。”说完,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消失在看不见的夜色里。
  方维珍抱住她,“这个世界谁还像你一样天真,把感情当成了信仰,谁不是在转不断的桃花中暧昧流连,进可攻退可守。你就是太认真了,所以你退缩回避,所以你裹足不前,你怕输给了所谓的感情,输给了你一身孤勇坚持的信仰。你不懂,感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之所以单身,是因为你自己心里并没有真正想结婚。”
  季子柔抹干了眼泪,“没有关系,我一个人,仍然可以过得好好的,因为我足够倔强足够坚强!“
  是啊,虽然难过,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公园两千一二年的七夕夜,在光线惨淡的公园里,两个单身女人稍纵即逝的难受并不能惊动任何人。方维珍拉起季子柔的手,投入到旁边的篝火Party里,这个喧嚣的社会就是有这点好,只要在热闹的人群中,你不用担心找不到乐子。
  大块的干松木被人扔进火堆,火焰升起来有仗多高,不相识的人群围着火堆坐成一圈,虽然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是也觉得温暖无比,王菲唱,只爱陌生人,不是没有道理的。旁边的亭子里有人搬来了一套音响设备,想唱歌的可以免费点歌唱。在一堆老掉牙的歌里终于找到了一两首她们会唱的,第一次和方维珍这样,在露天的小广场里,在这样节日的夜晚里,在一群陌生人的眼光里,把这样的老歌唱得这样稀里哗啦,虽然老卡碟,虽然音响极差,但丝毫不影响她们的兴致。
  季子柔心想,就这样尽情欢唱吧,管它是谁的七夕谁的节。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扑街中……求安慰啊…………%

  ☆、第十七章

  
  程市长周末从北京回清州,放心不下工作,把相关责任单位的负责人召集到一起,专题听取全市重点工程进展情况汇报。
  乔立恒作为观星洲摩天城项目的负责人,也出席了这次会议,这是分手以后季子柔跟他的第一次遇见。季子柔心里想过很多次他们邂逅的场景,因为清州城毕竟就这么大,两人的工作又不可避免会有交集,所以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在某个场合邂逅。她想着见面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是像陌生人一样忽视对方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轻描淡写地打招呼,不管是哪一种场景,她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若无其事一定不能失态。可是等到真正见面的时候才发觉一切的设想都是枉然,尤其是当她发现乔立恒的目光像扫过无形的空气般扫过她的时候,心里骤然难过起来。
  她定定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乔立恒,三米开外的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乔立恒在记录本上写写划划,偶尔抬起头看看发言的人或者漫无目的望向窗外,总之就是不愿意看季子柔这边一眼。
  会议进行到中间,乔立恒仿佛情绪有点浮躁,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包烟一盒火柴,向外边的走廊走去。
  认识乔立恒也有半年多了,季子柔从来没见过乔立恒抽烟,她的双脚不听使唤地走出了会议室。
  乔立恒站在走廊的尽头,面向窗外而立,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蓝色的烟圈在空气中荡漾开去。从逆光的背影上看,乔立恒的身形似乎清减了些许。
  走廊里极是安静的,季子柔的高跟鞋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乔立恒并未被这噪音打扰,一直不曾回头。季子柔站在他身后,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就那样静默着站在原地,世界像静止了一般,她甚至隐约听到了自己扑通的心跳。
  思索了半天,开口说出的话还是那么俗气:“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是我没给你机会,还是你自己一直都在撒谎?”乔立恒冷冷反问,并未转过身来,“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江笑峰,因为他是你刻骨铭心的初恋,你一直都背着我在跟他见面,三月份你随单位南下旅行,你在榕城跟他见了面,他回清江后,你们联系也没断过,上次你的手烫伤,他也在场吧,还有每次你来观星洲,见到江笑峰你们就眉来眼去,连他老婆都知道闹到工地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跟踪我?”季子柔气恼问道。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做了就别不承认。”乔立恒冷冷讽刺道,“是我傻,一直都那么信任你,特别是从龙阳山回来,我以为你真的可以放下江笑峰,诚心诚意跟我在一起,到底是我天真了。那日在方维珍那里,你竟连招呼都不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的旧情人跑了,你那时可有想过我的感受,那等于是当众羞辱我给我戴了顶大绿帽啊,我他妈就是一笑话!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我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我居然还是跑去找你了,我一直在你家楼下小区里等你,我想只要你回来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还是相信你愿意给你机会,我一直在那里等着,从吃完饭的下午一点多,一直等到日落,等到月升,等到午夜十二点,等到我的心都凉了,你还是没有回来。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你不会回来了,我们的感情结束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季子柔难受地打断他的话,“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呢,”乔立恒愤怒地反问,“第二天江笑峰回工地上班我们打了一架,他什么都说了。我真的就差点相信我们能走到地老天荒了,可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或许,撒谎已经变成你的习惯了吧,你这种女人,以后最好离得我远远的,多见你一面我都嫌脏了我的眼睛。”
  这样伤人的话,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她不知道江笑峰究竟跟乔立恒说了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她再怎么解释,乔立恒是不会相信她了。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流下来又何妨呢,反正他也不在乎,反正他也看不见,因为从她站在这里听他讲话这么久,他一直都背对着她未曾回过头看她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骄傲如她,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误解,从来都不屑于争辩什么,可是这一次,却身不由己说了这么多废话。
  季子柔毅然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不过是一支烟的时间,乔立恒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煎熬,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来,唯有如此这般,才能叫自己狠下心去不再回头。他吐尽最后一口烟圈,手指有些发抖地把烟头埋进窗台花盆的土壤里,然后转过身来,重新走进会议室里。
  与乔立恒见面后的第二天,季子柔就病倒了,这点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变过,但凡遇到大的挫折刺激,她就会死去活来般大病一场。时下正是三伏暑天,生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能吹空调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季子柔上吐下泻了一个礼拜,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挂了好久的吊瓶,病情终于如抽丝般慢慢退却。她请了十天的假,好在领导在北京学习,请这么长的假倒也没耽误什么工作,驾校那边的课程也暂停了一段时间。
  待到完全康复后,她就回去上班了,照样是在总值班室帮忙打打杂,倒也还算轻松。重新回驾校上课,以前的那些学员都已经开始学倒库了,她被安排到新一批的学员里重新起步。
  午后的阳光收敛了些许,但对于这个亚热带的城市来讲,空气的温度还是热得灼人。季子柔从训练车上下来,一边擦汗一边走到场子外边的树荫下,她刚站定,就感觉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一位戴黑边眼镜的男士望着她问道:“还记得我吗?”
  季子柔仔细上下打量了他一翻,把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工作后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海里快速筛选了一遍,没有一张面孔跟眼前的这个人是重合的,不,应该说相像的都没有。她不好意思地反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一个多月以前,江远,午夜,你坐我顺风车回清州。”男子简单提示道。
  季子柔恍然大悟,原来是当日蹭车的那个玳瑁眼镜男,说起来她应该好好谢谢人家,那夜若不是遇上他,她说不定就流落江远街头了。“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也是来学车的?”问完以后季子柔才发觉自己问了个多么白痴的问题,人家怎么会是来学车的呢,人家上次都已经把车子从江远开回来了。
  “是啊,我就是来考驾照的。”他有点不好意思答道。
  “那你上次开车回来是无证驾驶?”季子柔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我驾驶技术还可以吧?”他笑着反问。
  “天哪,那得多危险啊,我那次真是冒着生命危险坐你的车呀。”季子柔感叹道。
  “跟你开玩笑呢,”他收敛了笑容,“这事说来复杂,我本来是有驾照的,上个礼拜不小心掉了,但是呢补办驾照需要我的身份证,但是呢我的身份证跟那个驾照的名字是不一样的,驾照是十年前拿的,后来我改过名字,户口啊身份证的都重新换了,所以就跟那个驾照的名字对不上了。没办法,我只能用新的身份证再考个驾照。”
  “真的好复杂啊,你也真够衰的了。”季子柔表示同情。
  “是啊,的确很倒霉,不过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嘛,有时惊喜,有时无奈,也没什么啦。如果不是重新考驾照,那我就不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你了。”他淡定说道,“对了,我叫宁自怀,很高兴认识你。”
  “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季子柔赞赏道,“宁可独自开怀,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宁自怀面露惊讶之色,“你也读过洛川先生的这首《西江月》?”
  季子柔自嘲道,“是啊,像我这种深更半夜披头散发形容可怖上路拦车的女人,竟也会读洛川先生词,不可思议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宁自怀不好意思道,“不过你现在看起来的确比那夜正常多了。”
  “跟你开玩笑,”季子柔笑着摆摆手,“我大学念的是中文,多少读过一点诗词。”
  “失敬失敬。”宁自怀礼貌回应道。
  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样闷热的午后,等候练车的时间倒也没那么显得无聊了。
  季子柔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变得这么能聊,换作以前的她,肯定是不大搭理人的,是自己性格变开朗了吗,不知道,可是人总是会变的,特别是在吃过苦头以后,总会变得乖一点,变得迎合现实一点,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
  下课的时候,宁自怀跟她一起走,邀她一起去吃晚饭,被她婉言谢绝了。
  “怎么,晚上又约会吗?”宁自怀随口问道。
  “没有约会,晚上回家带小孩。”季子柔故意撒谎,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只不过是聊了一个下午而已,她并不想有更深一步的接触。
  呵,宁自怀有点小郁闷,“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哈哈哈,季子柔忽然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溢出来,对于一个年过三十的剩女来讲,这种恭维的话难道不是一种讽刺?
  “你笑什么?”宁自怀问。
  “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季子柔心不在焉答。
  “你都不认真听我讲话的,很过份啊。”宁自怀抗议。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再见!”季子柔笑着,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回家了。
  到小区楼下,季子柔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蔬菜,然后上楼自己做饭。
  一个人吃完晚饭,洗了个苹果,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开始了自己的夜生活。
  某台在放一档叫《中国好声音》的节目,季子柔看了一段,觉得还不俗,便津津有味看了下去。中途开始插播广告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找到方维珍的号码拨了过去,那边一片忙音,估计又是带团出差了,无奈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季子柔在办公室帮忙排一个三级干部会的座次图,出发去驾校的时间晚了点,正好出门的时候遇到发改委政工科的丁科长,平时在一个大院上班混了个脸熟,后来大约是知道她是程市长身边的人,对方对她也格外热情客气起来。看她在路边等车,丁科长把车子停在她旁边问她去哪里,她说了驾校地址,正好顺路,丁科长开车去人社局办点事,季子柔就上了丁科长的车。
  掐着上课的点准时到达驾校,季子柔匆忙下了车就直奔集合地点,连丁科长在她身后摇下车窗跟她道再见都没听见,这一幕被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宁自怀看在眼里。
  上课开始了,十来个人共着一辆改装过的破皮卡练习,当一个人上去训练的时候,其他人都在一旁的树荫下等候,大多数时候,季子柔就一直站在树荫下等候,虽然树荫下偶尔有微风吹过,但是八月份的午后户外,空气还是炙得叫人吃不消,每天一场烤验下来,皮肤就明显黑了一层,抹再多防晒霜多没有用。
  “你叫季子柔,”宁自怀又凑到她旁边自语道,“我昨天回去从车子里翻出了你上次留下的字条,那上面有你的名字的手机号码。”
  “很俗气的名字是吧?”季子柔问。
  “还好啊,听起来蛮斯文的。”宁自怀老实回答,“不过你怎么会认识丁建宗这厮的?”
  “你说丁科长?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季子柔吃惊道。
  “我刚才看见是他开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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