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夫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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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夫人+番外-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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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员伤亡吗?”
  费镇南摇摇头,道“要马上让车开走。我叫了基地的装甲车过来,准备炮轰那边的山脉。不然,狙击手不会死心。我们的人一时很难在这片森林里展开搜索的。”
  车外,紧接听见了装甲坦克履带压过泥路轰轰轰震动大地的声响。
  车里大体是军人,都不会探头去看稀奇。只有学员47,应该是第一次见坦克,竟把头伸往了窗口那边。就在这个时候,黎少卿怀里的孩子蹿了出来,一个迅捷的动作将47拉离了窗户并扑倒在车内。
  “你干什么?!”47愤怒地高声大嚷。
  倏子弹在47刚贴近窗口处时射了过来,擦过47的耳际,如今在47说话的同时穿透了车对面窗的钢玻璃,“达”极亮的一声,车内的军人这才恍过了神。几个军官完全没预计到狙击手在坦克开来炮轰的时候,依然没有死心进行狙击,敌人完成狙击目标的决心堪比视死如归的军人。瞬刻,费镇南和费君臣的脸晃过严肃的神色:最可怕的,莫过于这样一群有组织性和决心的恶徒了!
  “你究竟干什么啊?”47还没留意到自己的耳朵被子弹擦过了一道血痕,对于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按住自己的头,愤愤不休地嚷嚷。
  49快速将手探进自己衣服内里,扯拉下绑在腰背上的暖宝宝,紧接把这个看似与普通电暖器些微不同的暖宝宝放在47胸背上,说:“你比我需要它,暂且借给你用。”
  “我为什么要你这个东西?”47仰头看着这个孩子,只觉得这孩子特别的瘦,像猴子似的。为什么这样一个孩子会和自己一样穿上了军装呢?况且,这孩子穿起军装来,竟是傲立鸡群,焕发出惧人的气势。不留意年龄的话,这孩子绝对看不出是个普通孩子而是个真正的兵。
  “因为你差点被子弹报销了还不知道。”49边说边向50的方向努努嘴,“你不想变成和他一样,暂时乖乖听我的话。”
  47这时才发现了那个快死的50,面色一白:“他怎么了?”
  “被子弹射穿了心脏。你其实刚刚也差不多了。”49叹叹气。
  这个叹气声在47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你真是特别蠢啊”。47怒火朝天,爬起来说:“你这小鬼一一”
  “我这个小鬼刚刚救了你一命。你不是比我更小鬼?”
  “你一一”47被个孩子一再堵了话头,羞愤交加,眼眶里看着要落下几颗激动的泪珠儿,“我告诉你,我不和你一样。总有一天,我会剥了那群人的皮,断了他们的骨头,吸干他们的血”
  “弄死他们有这么难吗?“49对于她的话,只是无可奈何地摇头晃脑。
    47哑了声。
    49一只手比成了枪状,轻轻吹着指枪头:“在我看来,只要一颗子弹就够了。而且,你记好了,千万别像他这样,只射心脏,要一枪对准脑袋。
    47一个愣怔间,49的指枪已绕过她的脖子,指住在了她后脑勺的某一点上,对着她呆呆的双眼皮上吹气:“记住了。是这个位置,脑干,才是真正的一枪毙命。”
  一时间,车内的军人都微愣地旁观这两个半大孩子的对话,因为这场对话内容远超出了他们对于孩子的概念。直到坦克向山头那边接二连三的炮击,震动到了防弹车。车厢摇晃,49一动不敢动,鼻头冒出了颗豆大的汗珠,觉得只要49的指头仍指在她的后脑勺上,自己就绝不会敢动。
     49缓慢地收回指头,嘴角提勾出一个如镰刀般弯弯的笑。这笑有着孩子般的诡异,又有不像是个孩子般的冷血。
     47随着车厢的一个晃动软倒在车内,呆呆地仰视着她:“你是谁?”
  这是费镇南他们特别想知道的:这个孩子,面对生杀场面表现出临危不惧,对待杀人技法能谈笑风生。即使是一个参加过野战的军人,也难以达到这样的精神层面。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疑问,从费镇南他们的眼里聚集在了黎少卿一人。
  黎少卿只是关注49的安危,见49将自己的护身具给了47,因此相当的担忧,对费君臣说:“你们军医做最大的努力。但车现在必须马上开走。我不能这孩子死在这里。”
  他口中的“这孩子”指的是绝对是49而不是47。眼看50的情况尚未稳定,车子一走肯定是要牺牲掉。了。话说,这孩子是什么人?能让黎少卿做到这种地步?
  “黎叔,我作为一名军医,恐怕不能答应这个事。每个战士的生命都是一样重要的,这是我们部队指挥官铁的准则。”费君臣拒绝执行命令,其实内含打探的意味居多。
  费镇南同时坚决表态:“我们指挥官绝不会牺牲一个兵来换另一个兵的命。这也是老爷子一直教导我们做军人的原则。”
  提到了费老爷子,黎少卿的口气愈是强硬起来,几乎走向他们两个怒吼:“你们有什么异议去向你们家的老爷子反应!这是他的命令,他说了,这孩子是他的命根子,哪怕十个军也换不回来!”
  自家老爷子的命令?!而且完全不合情理!
  费君臣一向洒脱自如的眉深拢起来,望向黎少卿的目光含了一道冰冷的质问。
  至于费镇南,一时间是被震到不能言语了。他与老爷子情同父子,怎会不知老爷子堪称爱兵如命的性子。老爷子爱兵爱到什么程度呢,堪称博爱,哪个兵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哪怕是个炊事班战士,哪怕是个犯过错儿的战士,老爷子都一样爱护,从不会对任何指挥官说牺牲小局顾全大局。在老爷子眼里,哪怕是一个最普通的兵,都值得他出动大部队去救回来。如今呢,黎少卿口中的老爷子命令,完全违反了老爷子带兵的原则。费镇南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因为他对老爷子的敬爱是深入到骨髓里头的每一处,不容老爷子的形象有半点玷污。
  一一《省长夫人》一一
  费镇南回忆到这里,并没有把49这个孩子的故事告诉岳涛他们听。可能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孩子难以磨灭的印象像是道痕,作为一个铁血军人,是不能随意把疤痕露给他人看的。
  说起来,他从军的时间算是长远的了。
  比起一般常规十八岁征兵入伍的新兵,他和堂弟费君臣,当时是因总部效仿德国青年师团办了支秘密的少年军,正式入伍时刚满十三岁。这支少年军只有一百个兵员,都是选拔于国家军人家庭的后代,作为军人培训的一个尝试点,给予了另类于常规新兵训练的培养课程,在专业上特别的注重。经过了近十年的层层考试筛选,最终这一百名少年在部队成长为青年后,只留下了十六名算是完成军校任务正式毕业。因此,他和费君臣都是从校官开始在部队正式进入工作岗位的。
  与他同期毕业的少年军校友中,有关系较好的黎立桐和白烨,加上费君臣,他们这四个人,现在都在军中任职。除了白烨的工作性质特殊一点无踪无影以外,费家和黎家本来就交情不错。费镇南每次上北京的时候,经常与现今在军总部工作的黎立桐聚会,叙述当年旧情。
  这种闲聊的旧情当中,当然是回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为多,偶尔谈谈如今的工作环境,涉及军事秘密的彼此都遵守军队保密原则。其中,却是有一段事,无论如何,费镇南、费君臣和黎立桐三人互相都不敢提及的。那就是有关49的那段事。
    49是黎立桐的父亲黎少卿亲自护送来到军队基地的,挂的且是费家老爷子的命令。费老爷子口吐“十个军战士比不上这孩子的一条命。”在费镇南心里边如一颗石子掀起惊涛骇浪,心情久久不能平息。然而,对于老爷子这条出乎常理的命令,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还记得吗,十六年前。”费君臣在私下与费镇南两人时,提起旧事,“这孩子今年也是刚好十六岁。”
  十六年前,费老爷子有一段日子,不知为何天天往外跑,甚至在外头过夜不回家。后来经某个爱子调查,居然发现老爷子是在外面租了幢小楼,小楼里只住了一今年轻的女人,进出只有老爷子一人。一切迹象,似乎指向了老爷子在外包养情妇?!费家老奶奶是个巾帼英豪,二话不说拍板,要离婚!全家的子孙都闹了起来,站在老奶奶这边。面对家里人的众仇敌恺,老爷子却只有一句铁钉钉的话钉在板子上:怎么了,我就是要养她一辈子!
  后来此事能得以平息下去,应说是这女人有自知之明,闻及了消息后瞒着老爷子自个儿悄悄走了。
  回忆老爷子的一生,老爷子这样反47的性子只有两次在他们面前出现口那个女人是一次,49一次。莫非,49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是老爷子的私生女?
  费镇南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47如刀割,呼吸艰难。
  费君臣这时候吐了句冷笑话:“若是真的,我们得喊她小喉妈了。”
  费镇南可笑不出来,冷冰冰地吐出:“我一辈子都不会承认她。”
  为了此事,黎立桐同样与父亲黎少卿闹翻了。因为如果不是老爷子的私生女,说不定还是自家父亲的私生女。不然,自家父亲怎么会这样护着的?他追着父亲到指挥所逼问:“爸,你和我说实话,这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私生子吗?”
  “你胡说什么!“听说了谣言的黎少卿怒极时,简直是要一巴掌打到自己儿子脸上,“我告诉你,这些学员在你这里,我和镇南君臣都说了,谁都不可以死!”
  父亲没有任何一句话的辩解,只有一句军事命令。黎立桐刹那面色铁青,抗议道:“总部发来的命令本来就不合情理。说什么训练学员,目的却是要逼这批学员退出训练,不是自相矛盾吗?告诉我们,这场训练的真正目的,不然我们无法正确执行军令!”
  当时费镇南和费君臣也都在指挥所里。
  黎少卿面容冷峻,问费家两个军官:“你们是和他一样想法吗?”
  费君臣自听说了老爷子的命令后,一直冷冷地拢着眉,没有说话。
  费镇南本也不愿意开一句口。
  但黎少卿用军人铁则点住了他的死穴:“你不是军人吗?”
  “是,我是军人,是绝对执行军令的军人。”费镇南说着这话时,心脏的某处快要死了一般。
  “很好。”黎少卿解决掉他后,问费君臣,“你呢,大队政委同志?全队的思想指挥棒,怎么想的?”
  “对于想不通军令的同志,我会加强思想教育工作。”费君臣这会儿倒是眉头一松,狡猾地转了口风。
  费镇南眼尖地发现到,黎少卿在与费君臣对视的刹那,垂放的手似乎打了一丝颤。黎少卿离开后,黎立桐在指挥所里团团转,47火难压,连解掉军服衣领上两颗扣子:“军令,军令!现在是现代化部队,用思想武装士兵,不是一句军令就可以说的通的。”
  “你错了。”费君臣轻轻将一沓报告纸甩到办公桌上,像是随意聊起的语气,“军令如山,这个铁则无论到了哪今年代都不会改变的。如果你不贯彻执行军令,我会向上头打报告将你调走。作为大队党委的书记,我有这个权利打这份人事调动报告。”
  黎立桐当时听了费君臣这番话,立马呆成了块木头。
  那是由于,费君臣作为政委的能力,是无人可以质疑的。他比任何人,都能一眼洞穿军队里每个人的思想动态。他比任何人,都要坚持贯穿上头的思想指示,是军队里最不可动摇的支柱。他作为一个政委,平日里对哪个士兵都像是和颜悦色的,完美地扮演一个军队思想辅导者的形象他本身是军医出身,精通战争常理学,是外科专家,同时很少人知道,他还是个优秀的长距离狙击手。
  黎立桐能与父亲当面对抗,却无法反驳老校友费君臣。说到底,这是费家的家事,虽然同时牵涉到了自家父亲的品德口再说了,当黎立桐从窗口第一眼真实地望见传闻中的49时,立马一丝惊愕浮现在双目中:“这不是个孩子吗?”
  “不满16岁。”费镇南接他的话道,“我们参军时也才13岁。只不过她是个女孩。”
  “女孩?”黎立桐的一声讶异,表明了他压根不信这个瘦巴巴的小鬼会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50学员都到齐了。”费君臣懒得与他抬杠,打开簿子说,“接下来是安排教官。”
  “50名学员都到齐了吗?”黎立桐问。
  50名学员中,有十名在来基地途中遭到了阻击。其中,学员50伤况最严重,被狙击手射穿了心脏,仍在抢救。其余49名学员都算是平安到达了基地。
  “我听说了,所有狙击手都跑去狙击我父亲押送的那辆车。”黎立桐疑问,“是不是敌方知道了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费镇南与费君臣一样处于雾水中。他们虽然多少了解到敌方是一个疯狂的暗杀组织,但对于敌方穷追不舍的目的,无从入手调查。
  基地的沙地操场上,同一天到达的49名受训人员,整齐排列在傍晚的余晖下。他们之中,有年迈近五十岁的白发苍苍老人,有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书生,有正值中年的妇女,还有49这样未成年的孩子。在军人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一批连参军体检都不能过关的新兵。对这样一批新兵能训练什么,训练出什么目的来?军官们感到迷茫。
  某参谋开始念学员名单,并且按照上头指示为每个学员配备军官教官。当参谋一溜念到49编号时,费君臣插上口,吩咐:“我来安排。”
  于是49见着那个在防弹车里为50做急救的军医六六向自己走来。
  “报告!”
  大队的几个领导望过去,望见49那条瘦长的胳膊在众人中特别显眼,因为瘦得像根芦柴棒。
  “49讲话。”费镇南见是她,压抑的声音艰难地发了出去。
  “为什么我的教官和别人不一样?”49义愤填膺的,小嘴唇咬得一抖一抖的,“我知道他是卫生员,别人的教官都是指挥官。这是歧视我是这队伍里唯一的未成年人吗?”
  听到她叫得那么有力大声,周围的官兵们都不觉地为这孩子在心里头打鼓:完了,完了,这孩子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敢向阎罗司令和魔鬼政委叫板?
  费君臣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全权交给费镇南。费镇南横眉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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