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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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暖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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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既然你是新房客,今后真的要和我一起住,那我们就当个朋友吧。”韦一曾想,自己再也不会有闲心交什么朋友。既然这是自己的选择,或许在那个愿望实现之前,就真的只能一个人独自把这条路走完了吧。谁让自己像星星一样,即使拼命地闪光,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光,在他的眼前,做一个微弱的存在。可当她看到暖暖时,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和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成为朋友,跟她讲一讲,自己的那些故事。“嗯!暖暖从今天起就和韦一成为朋友啦!”暖暖没想到,这个上午对她还冷冰冰的,她要帮助的女孩,现在竟然主动要和她成为朋友。她好高兴,彼此成为朋友,会不会就是解开韦一心结的第一步呢?“有点饿了,咱们一起去买晚饭吧。”韦一感觉,自己已经有太久,没有向另一个人倾诉自己的故事了。
  韦一拉着暖暖,像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如果不是暖暖不停地问韦一“十万个为什么”,韦一真的不讨厌暖暖,因为她从暖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少有的单纯与善良,真的就像一个小小的天使,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把心中所有的烦恼都倾诉给她,然后看她傻乎乎地笑笑,便把那些烦恼全部都忘掉。韦一拉着暖暖,来到了一家商场前。“咱们下楼买点晚饭。”这家商场是天使公寓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场,地上是服饰百货,地下是超市。韦一走进商场,一股与门外夜色全然不同的明亮的灯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她穿过首饰区,鞋包区,目光不在这些五颜六色的饰品上多停留一秒,她沿着那条熟悉的小通道,走向了通向地下的扶梯。
  “呀!这个小包好可爱!”“哎呀!这顶帽子太棒了!是我最喜欢的粉色呢!快看快看!上面还有蕾丝呢!”“哇!这条项链上有好多宝石啊!真的好漂亮!不过戴在脖子上会不会太沉了……”一向在这条熟悉的路线上健步如飞的韦一,感觉今天自己前行得异常艰难,因为她身后的孩子根本不想往前走,不停地环顾着四周并惊叫着,叫她尴尬得不得了。“商场!暖暖喜欢商场!”暖暖高兴地欢呼道。“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时间。”韦一冷冷地说了一句,瞪了暖暖一眼。那些五颜六色的服饰,有什么用?挑选它们是浪费时间,即使穿戴了一身,自己和自己心中所向往的地方,距离又能缩短多少?更何况,在那里的他并看不见现在穿戴漂亮的自己。
  韦一和暖暖顺着扶梯来到了地下超市。时值初夏,地下超市开了空调,加上保鲜冷柜传出的冷风,呼地吹向了韦一,吹散了她脑海中凌乱的思绪。她才想起自己是来买晚饭,而不是来抱怨逛商场是多么浪费时间的。她快步走向面包货架,一年来,这早已成了她每晚的习惯动作。她随手拿起一个绿色的袋子,走向了收银台。“哇,这么多好看的盒子!韦一韦一!这些都是什么呀?”精灵界也有超市,但是售卖的商品和人间很不一样。暖暖拿起一个西红柿,觉得这很像她在精灵界常吃的甜甜果,又拿起一个茄子,觉得这也和一种她在精灵界见过的蔬菜长得很像。“韦一韦一!这些果子都叫什么呀?”暖暖嚷嚷着,见韦一已经结完账,便跟着她走出了超市。“韦一韦一,你买的这绿色包装的是什么呀。”暖暖见韦一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的绿色带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好棒呀!到中午了,可以野餐了!”上午的实践活动结束后,她跟着姐妹们一起跑到了草坪上,铺开野餐布,纷纷拿出自己的便当盒,盒盖打开,便当的香味扑面而来。“哎,你的章鱼小香肠好可爱呀,手真巧!”“你的鸡蛋卷看起来也很美味呢!”“来来来,尝尝我妈妈做的炒米饭……”她和姐妹们互相赞叹着,分享着各自的便当。
  “哇,好好吃!这个沙拉你是怎么做的?”她看到草坪上有一处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人,便也过去凑凑热闹。她看到人群中间,他正拿着一个小瓶子在分着什么,脸上带着的仍是那温暖的微笑。“能给我一点吗……”一向活泼的她,不知为何害羞了,小声问他。“可以的。”他在她的便当上倒了一勺沙拉酱,那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千岛酱,但是在普通的橙色沙拉酱上,她看见了许多细碎的小红点,细细的像草莓粉。那是加了草莓粉的沙拉酱吗?她夹起一片生菜,轻轻地在上面沾了沾,一口咬下去——那是她从未尝过的美味,绝对不是普通的千岛酱,一瞬间,她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
  那细碎的红点是辣椒,可一向不吃辣的她,竟觉得这微辣的酱格外美味。那是一种清新而温暖的味道,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一个同样清新而温暖的笑。
  那个同样清新而温暖的笑,是那时她每天学习的动力,在遇见他之后,她一天中最愉快的时间,变成了老师说收作业的时刻,变成了她急急忙忙冲到讲台桌前,把一摞作业递到他手里的时候。
  那个同样清新而温暖的笑,从她得知那件事开始,便仿佛远得如果她不拼尽全力,便再也看不到了。
  暖暖没怎么见韦一笑过,但她觉得,买完绿色包装面包的韦一,笑得格外可爱。“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不多笑笑呢?”暖暖仰着小脑袋看着身旁高瘦的女孩,觉得和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太袖珍,究竟怎样,自己才能长得像她一样高呢?每天吃那个绿色包装的食物,就会很快长高吗?暖暖就这么仰着头看着韦一笑着,一路走回了公寓。进了公寓,她发现除了自动扶梯,还有自动直梯,没有翅膀的人间的人们,发明了这么多新奇的机器,来代替翅膀了啊!这些代替翅膀的机器,让暖暖觉得很有趣。“到了,进去吧。”韦一开了门,走进了她的小单人间。这么大一栋公寓,暖暖才知道韦一的房间这么小。小小的房间原本只适合放一张单人床,而这小小的单人间,此时又多加了一张单人床,空间显得更加不够。好奇的暖暖打量着这小小的空间,发现餐桌上还有好多绿色的小袋子,和韦一手中的一模一样。“难道,难道,你每天都吃这个?”暖暖真的觉得,绝对是这绿色袋子中的食物,让韦一长得这么高。“嗯,每天都吃。”韦一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打开手中的绿色袋子,咬了一口面包。
  “为什么每天都吃同一种食物呢?韦一不会感到腻吗?暖暖不是很喜欢每天都吃得一样,暖暖喜欢新花样!”暖暖不解地问韦一。“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听到暖暖的这句问话,韦一竟噗哧笑开了。“嗯嗯,暖暖想知道,是不是这种食物就是韦一长高的秘诀?”暖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嚼着面包的韦一,希望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这并不是什么长高的秘诀。”韦一尴尬地笑了笑,她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会拿自己的身高这样开玩笑。
  “呐,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吗?”“喜欢?暖暖知道喜欢呀,就像喜欢林间的小动物,喜欢暖暖的小姐妹们,喜欢妈妈一样……”暖暖歪着脑袋回答道。“是的,那的确是喜欢,就像见到你的小姐妹时那样,发自内心的喜悦。”暖暖看到韦一捏着手中的面包,咬开的口子中,是带着许多细碎小红点的沙拉酱。“就是那种心扑通直跳的感觉,那种只是看一眼就会开心满足一整天的感觉,就是那种,为了他,可以放弃之前拥有的一切的感觉。”说到这儿,暖暖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看到,韦一还在笑着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暖暖?”韦一转头看了看暖暖。不知为何,她很想把她的一切告诉这个女孩,或是因为她真的太想太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韦一的故事,是韦一的心结吗?”暖暖忽然有一种预感,韦一的故事中,说不定就藏着她的心结,知道了她的心结,暖暖也就知道应该怎样帮助她了。“心结,这真的是我的一个心结,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结。”虽说是结,可韦一却一点也不想解开它,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结,也许这样的生活,她根本就撑不到现在。“他和你一样,也是转学生呢,是初二的时候转来的。那时候的我,是一个整天疯玩的丫头,根本不知道学习。”回想自己的初中时代,韦一觉得那简直就是一场梦,梦的开头是迷糊的狂欢,梦的结束是心痛的温暖。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上进,只知道每天和姐妹们玩个痛快就好了,自己在班里也没什么职务,就是当了个小组长。直到我遇见了他,从那时开始,我就彻底改变了。”的确,从那时起,她感觉自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只知道玩耍的她了。“我挺想给你说说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我不知从何说起,我只记得自己在看到他时,感觉自己的世界从此变了。”暖暖看到韦一在笑,那笑容很温暖。“他的成绩非常好,转学时又正好赶上初二重选班委,他当之无愧地当选了学习委员。你知道的,学习委员的任务之一就是每天统计作业上交情况。”她从没想过,自从他当上学习委员之后,她开始拼命地把收作业速度提到最快,甚至因此和交作业慢的组员吵架,只为了能第一个走到他面前,把作业亲手递给他。“从那以后呀,我就觉得自己当小组长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呢,每天都能把作业递给他,那是我离他最近的时候。其他时间,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方面,我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都是那么远呢。”韦一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苦涩,“普通的成绩,没什么爱好,连名字都那么普通,这么普通的我,差不多怎么努力,和他的距离都只能缩近一点点呢。而且现在,或许是更远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暖暖能看得出来,韦一学习很努力了,为什么会和他离得更远呢?”暖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来那么努力的韦一,会说出这样伤心的话。“原来我有几个好姐妹,不过她们现在都不怎么和我玩了,记得那是一次放学我们一起去奶茶店,她们知道我在意他,就告诉了我一个有关他的事。听到那事,我就彻底傻了,也是从那天起,我做出了一个相当狠心的决定。从此,他就真的成了我的心结。”他,难道就是韦一的心结吗?难道他做了什么,欺负了韦一吗?
  “她们告诉我,他立志要考入麻省理工学院的航空航天系,高中准备去美国念了。麻省理工学院,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全球数一数二的理工院校。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努力,全是为了能够和他上同一所学校,我不想,自己初中毕业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面包,脸上的笑容变得生硬,“可是啊,那时候我的成绩真的太差了,如果不狠狠地努力的话,是根本没办法实现这个愿望的。可是啊,就算我现在如此努力,也只是进步了一点点呢。我还有很多地方不行,不够独立,不够强大……”她记得这学期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上,班主任特地表扬了她,从入学时的年级中游上升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她记得当她看到成绩排位表上,自己的前面还排着三四十个同学时,自己的心里升起的淡淡的失望。她记得后来她跟妈妈说要自己搬出来住,为的就是锻炼自己的自理能力,等到自己去了美国,能够一个人应付一切。她记得从知道那件事情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包括中考完的暑假,她发了疯似的学习,几乎切断了和曾经一起疯玩的所以姐妹们的联系。她把自己锁了起来,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他,那时的她,认为放弃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样的努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高中三年,她究竟还要花多少努力,才能达到和他近一些的位置,就像初中时,她站在讲台前给他递作业那么近的位置,她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她不明白他为何从那时起就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重要得除了他,她再也不想花费精力认识任何人,除了物理课本上那些枯燥乏味的公式。她知道,航空航天学,对物理和数学的水平要求都极高,所以她狠了狠心,当了自己最不想当的物理课代表,开始了一个人的奋斗。
  这样的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以站在他的身旁,哪怕当一个陪衬也好。这样的她,宁可被人叫做女汉子,宁可舍弃全部和同伴们玩耍的时间,宁可让日子过得辛苦得无法想象,她也要坚持下去。女汉子又怎样,她并不想把自己柔软的一面,留给其他任何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在吃这个面包吗?因为他也曾给我们分过他做的沙拉酱,就是和这面包中的一样,加了辣椒的沙拉酱。”暖暖听见韦一这样说着,看到她看着绿色小袋子中的面包,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约会大作战

  暖暖自从入住了唯一的公寓,便忘了自己来人间的真正目的是帮助韦一。她把这次人间之旅完全当成了玩耍的机会,甚至忘了自己还是有法力的羽翼精灵。在精灵界时,胆小的她并不怎么喜欢飞到高处,只喜欢在地面上和伙伴们嬉戏,这样的暖暖来到人间,竟感觉和精灵界没有什么差别。除了每天要去人间孩子们的学校里学许多怎么也学不懂的奇怪知识,除了人间的一天中会有黑夜,她并没有感觉人间和精灵界有什么不同。或许,人间还有着许多比精灵界那些她早就熟识了的事物更有趣的玩意儿,等着好奇的她继续发现呢。暖暖的每一天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过着,坐在她身旁的韦一每天也还是那样拼命地努力学习,除了吃饭时和她偶尔聊上一两句,其他时间仍然一直是一幅忙碌的样子。暖暖每天看到她抱着一摞厚厚的作业,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心里总是很心疼,但她这样的小个子走过去也只会添麻烦。她看到那个高个子男孩有时会帮韦一扶一把作业小山,却从没得到韦一的一声感谢。那个叫陈鑫的男孩子,又为什么会长得那么高呢?暖暖最好奇的事,就是为什么人间的人们都长得那么高,要求也那么高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窗外的小树绿叶已经变得浓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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