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叫Fee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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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孩叫Feeling-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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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清楚?这样的简讯才痛苦好不好?” 

  “哪里痛苦?”

  “这有两个方向啊!你平时这么聪明,怎么这样的讯息都反应不过来?”

  “那两个方向?”

  “第一。她宣布我没有比赛权,因为她要去找赢我的。第二,她说我是最高标准,输给我的她都不想要,所以她要的是我。”

  “你想的没错,但第二点并不存在。”

  “厚……我会被你活活气死……你是他妈生出来忤逆我的吗?”

  “你问我我就给你最良心的回答啊!难不成你要我骗你,让你期望高,最后失望大?”

  两千年跨二OO一年那一天,与更之前的耶诞节,我一直找不到她。

  我开始感觉到那天那一通电话,会是我跟她的最后一通电话。

  心中没来由的难过了起来,也证明了子云所说的“第二点并不存在”这句话。我还是照着惯例,在耶诞节的时候,寄了张耶诞卡给她,但是她并没有回,整个人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连电话都打不通。

  但我倒是收到了张耶诞卡,是昭仪寄来的。

  卡片里没有写什么,只有短短两句话。

  耶诞快乐,祝你幸福。

  这一次,她没有署名,也没有标写日期,就连信封上的地址都略去了。当我看见邮戳上印着“新竹”两字,我还有点不敢打开的恐惧。

  我在恐惧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恐惧着自己会跟昭仪一样,都寄出了一封不会有回应的卡片吧。

  后来,我写了一封信给昭仪,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昭仪:

  在提起笔写这封信之前,我是很害怕的。

  种种过去的画面重演,我想连电影都不见得抬得出这样的真实。

  我一直有些话想跟你说,但话到喉头就像药丸于一样苦,所以我又把它吞回去。

  当你问我知不知道默默的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时,我其实是知道你想说些什么的,只是我跟她不一样,所以我没有阻止你,因为我了解把感情深深藏在心里的痛苦。

  她,是一个我默默喜欢了六年的女孩子,一直没有把她的存在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我习惯把感情事只单单说给予云一个人听。而现在会向你提起,只是觉得事情过去了,虽然或许有些余温在,但总长该给你一个交代。

  你好吗?这一年里,你好吗?

  祥溥二00一年一月十六日

  当然,这封信也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点回音。

  大概是她发现邮戳上印着“高雄”两字,也跟我一样害怕着不敢打开吧。

  二00一年的二月,是我待在台湾的最后一个月,因为从月底开始,我就要被调离现职,前往所有人都惧怕的东引指挥部去了。

  距离子云退伍,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他从去年的二月二十一号入伍到退伍,也只当了一年八个月的兵,更何况他是个官。

  “扣掉成功岭的大专集训,再扣掉高中大学的军训课程,我又提早了两个月退伍。”

  “每次见到你,你就要说一次给我听,讲到我都会背了。”

  “没办法!太爽了!一想到我能比别人早两个月离开那该死的鬼地方,不需要再看到那些狗官,我就爽到天花板去。”

  接着他开始异想天开的计划着,要怎么在营区里面安装炸弹,还要设好时间,他说只要炸掉几个狗官就好,还是有些官是好人的。

  当然,以上纯属无聊想像,他只会拆装灯管、换换电灯泡。

  因为即将离开台湾,我开始没有机会常跟Feeling见面,所以我找Feeling找得很勤,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我特地把假排在二月十三号当天,因为我跟子云当初曾经计划过。买了车子之后,我们要在情人节前一天买九朵玫瑰花,当天晚上从高雄出发,每过一个收费站,就送给收票小姐一朵花,以及一句情人节快乐。

  那天晚上接近十二点时,我们加满油,从高雄的中正交流道上高速公路,经过冈山收费站时,我们依计划把花送给收票小姐,并且大喊一声情人节快乐。

  但是出师不利,因为驻站的员警觉得我们行为有异,要我们下车接受盘查。

  “谁叫你们送花的?”那警察有点不客气的问着。

  “咦?我们只是一片好意,觉得情人节还要值大夜班的收票小姐很辛苦,刚好要到台北去玩,顺便送送鲜花,这样有不对吗?”

  “你们的行为太怪异了,我们必须检查一下你们的车子,还有你们要送的花。”

  后来,他们发现我们只是善良老百姓,态度也改变了许多,甚至还用无线电通知其他收费站的员警,要他们看到这情况时不需要太讶异。

  到台北之后,我们到子云指名的那家水和豆浆店吃早餐。

  这家店在子云的《这是我的答案》里有出现过,那里的猪排馒头还真的不错吃。

  我们没有久待,只开车到阳明山上小睡了片刻,便开始南下。

  经过新竹的时候,是接近中午的时间,我打了通电话给昭仪,但是她没有开机。

  我依着她以前寄来的信封上的地址找到她家,那是一栋公寓。

  我把摺给她的纸鹤放到她家的信箱里,没有多作停留,我们便一路回到高雄。

  后来,我接到Feeling的电话。

  在情人节当天接到你的电聒,代表不是情人的我们,会有成为情人的机会? 



第三十三章

  二OO一年,七月,套句小说常讲的话:“地球依然转动着。”

  我词到东引来,也已经四个多月了。

  如果默默的喜欢着一个人的时间,可以用岁数来计算的话,那再过一个多月,我喜欢着Feeling的岁数,就满六岁了。

  在东引生活其实很不习惯,因为我们几乎不见天日。

  这里有千百条隧道,如果不是熟人,一定会在这里迷路。我们在地道理工作,虽然一样每天盯着一大堆电信仪器,但潮湿的地道,却让我感觉自己天天都在发霉,今天发完旧的霉,明天再发新的。

  情人节那天,我终于带着Feeling到忠烈祠,完成了我想跟她一起到这里玩的心愿。

  还是一样没有例外,我把那天所有的过程一字不漏的说给子云听。

  子云听完傻在电话那一头,还问我是不是在唬烂。

  二00一年,二月十四日。

  “你真的跟子云一路送花到台北,在台北只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又直接回高雄。”Feeling很惊讶的问着。

  “是啊!”

  “你真的刚到高雄,就接到我的电话,一夜没睡,又带我来这里看散步?”

  “是啊,没错!”

  她一脸遇到疯子一般的不敢相信,还直问我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送花的点子谁想的?”

  “子云。”

  “那花是谁买的?”

  “子云。”

  “那车是谁开的?”

  “子云。”

  “他真是疯子……”

  “嗯!不过我觉得这点子霹雳棒!”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都没有女朋友啊!”

  “喔……”

  她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就转过头去,往前走了两步。

  “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啊?刚刚吗?”

  “当然是刚刚,不然还有什么时候?”

  “没什么呀,久没连络你了,看看你好不好罗。”

  “是这样吗?那你看到啦,我很好,还胖了两公斤。”

  “你跟子云一样都吃不胖,就算胖了两公斤看起来还是一样。”

  “倒是你,你好像瘦了,才三个多月不见。”

  “我没瘦啊,体重完完全全没有改变,我是该高兴的。”

  “为什么?”

  “放个寒假,天气太冷了,班上同学常一起去吃火锅,每个人都在喊自己发福了。”

  “你没去吃?”

  “有啊,还好我懂的自制。”

  她伸出手,往手上哈了一口气,天气冷,哈出了一些白烟。

  我走到阶梯上坐了下来,她也坐到我旁边。

  “我要调到东引去了。”

  “啊?!什么?”

  “我要调到东引去了。”

  “为什么?”

  “国家要我去,我也没办法。”

  “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

  “好快……”

  “所以,我一直很想带你来这里。”

  “咦?”  

  “我一直很想带你来这里,一直很想。”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觉得这里适合些什么事情吧!”

  “嗯,这里适合看风景、看夜景、看海、散步。”

  “还有呢。”

  “还有吗?那大概是适合吃黑轮跟香肠吧!”她指着阶梯下的摊贩说着。

  “还有呢?”

  “还有?”

  “嗯,还有,你一定知道。”

  她想了大概五秒钟,然后选择放弃。

  我站起身来,往祠里面走去。

  她跟了过来,拉着我的衣服问着。“还有什么?我不知道。”

  “还有沉思、想心事、耍自闭,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恋爱。”

  “喔……”她低下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还有……把一些事情说出来。”

  “嗯……

  飞机从我左边的天空飞过,那一阵划破天空的声音回绕着。

  “我选择说出来。”

  “……你……确定吗……?”她停下脚步,怔怔的说着。

  “我确定。”

  “……嗯……”

  “我……很喜欢你……”

  “这喜欢从六年前就已经发生了,我只是多花了六年的时间确定与等待。”

  “我不是最好的,我没办法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样给你承诺。”

  “因为跟我在一起,你会错过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分开。”

  我把台湾发过来的电报翻译过后,又把它发给其他单位。

  同单位的周哥走进来,拿了杯绿茶给我,我们聊了几句。

  他说他很想念在台湾的女友,明天休假,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台湾看她。

  我很能体会那样的心情,曾几何时,我也是那样的人。

  那天,她吻了我,浅浅的,在我说完那些话之后。

  子云听完当场傻在电话那一头,他说他完全想像不到,这样的情况让他相当震惊。

  其实最震惊的人是我,因为我压根儿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子云说了句玩笑话,他说早知道说出来会得到香吻一个,那早就该说了。

  是啊,早知道结果是这样,那早就该说了。

  从东引第一次放假回来,是我刻意向别人调假才能休的。

  原因无他,只是我希望能在四月十三日那天前回台湾,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生日礼物。

  我很兴奋的用我最快的速度,从东引回到基隆,从基隆搭火车到台北,再从松山机场搭飞机回到高雄。

  当我回到家时,管理员伯伯拿给我一堆信,里面有帐单、传单、朋友的结婚喜帖。

  还有一封Feeling寄来的信。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重覆那封信的内容,洋洋洒洒万千字的十四张信纸当中,最让我难过的,只是最后一张信纸上唯一的两句话。

  Don’tloveme,Iamsorry,她说,要我给她时间,要我让她有时间去厘清这是不是爱情。

  她说,在爱情里面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她对爱情没有任何的要求,但她唯一的一点要求,却是最遥远、也最不可能达到的要求。

  她说。曾经有个男孩子很爱她,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对那个男孩的感觉也是爱,那个男孩离开前对她说“Justfollowyourfeeling”时,也同时带走了她最原始的feeling。

  她说。她不碰爱情,是因为自己有太多感情。

  她说,她总是在不同的环境中,遇到相同的爱情,她总是看着身边的男孩来来去去,却无法让自己为他们停下来。

  她说,她不能再一次负荷感情的流逝,那像是参加自己的葬礼,而自己明明想在爱情里呼吸。

  她总是认为,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换来的必须要是永远才可以。

  所以,她要我别爱她,因为她对永远已经没有信心。

  她选择了跟我在一起唯一会错过的那件事情,同时也错过了这六年里爱情的生命。即使这件事情代表着我有信心与她一起走到永远,她依然选择死亡。

  像是一个死亡前的特别待遇,她的吻滚烫的烙印在我的额头

  是的,那个吻是一个结果,而在那个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这样的结果,来得好突然,我想。任谁都无法反应过来。 

  但爱情一向是极端的不是吗?它一向是来得很快很快,去得也很快很快,结果不是很完美,就是一片伤心之后的残缺。

  子云说,我是另一个昭仪。

  我跟她一样有着对爱情一样的坚持与勇气,却输在爱情的莫名其妙里,因为爱情不是数学,所以不可能会有答案来证明?”

  在爱情里,永远只有结果来判决你,而不是你去决定结果的判决。

  总之,故事结束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不是我要装作潇洒,而是我只能这样接受。  

  那张和她一起合照的照片,至今还在我的皮夹里,子云问我为什么要留着它,我只是笑一笑,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它留下来。

  后来,在不久前,我连线到她们班上制作的网站,想在留言板上浏览一下她的近况。

  她最近的一篇留言,是在二00一年十月二十七日留下的,内容是:

  半年多不见了,你好吗?

  我在台湾南边,想着在北方的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没有人跟你说生日快乐?

  你不在台湾,有许多事情,是没办法直接向你说明的。

  前一阵子搬家,在房里翻出了好多东西,也包括你送我的四万一千三百只纸鹤。

  隔壁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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