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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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来信-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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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兀自说着:“就是直接从岸边走到河里去,也会死吧……这条河那么深,水流那么急……淹死的感觉会是怎么样呢?水把鼻腔、嘴巴、喉咙都灌满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脚使劲蹬却踩不着底,手使劲挥也抓不着东西,不能叫,不能喊,只能任由河水把自己淹没……”尔后,他问梁鸯:“你怎么定义死亡呢?”
  梁鸯被问住,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说:“无法形容,你怎么定义?”
  他眺望着远方,眼神异常认真,“我认为……死亡是一种重生。”
  梁鸯凝视他片刻,干脆选择闭嘴,因为她感觉今天的夏唯阳看起来怪怪的,那表情和说话腔调,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和平时的他特别不一样。
  这时,他转过脸来,把梁鸯吓了一大跳。
  他额前的头发基本都湿了,结成一缕一缕,整张脸都是汗,把衣服领子都打湿成暗色。不,这些不是吓到她的地方,吓人的是他苍白的脸色,像皑皑白雪,嘴唇也毫无血色,和脸的颜色融在一起,不仔细看都辨不出嘴唇的位置。
  现在明明是秋天啊!他好好的怎么出这么多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表示最近累炸了_(:з」∠)_特别是要忙于准备即将来临的比赛……
  给大家安利一部韩国的电影《狼少年》喜欢忠犬男主的姑娘可以去看看,男主很呆萌专情啊好感人TAT好吧重点是女主蛮御姐的我喜欢【捂脸】
  这里贴一下图
  

  ☆、第5章

  梁鸯赶紧从包里找出纸巾,递给他,但是他没接,于是她干脆自己动手在他额头上擦拭起来。
  他抬起手虚扶她,很快又无力地垂下去,然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梁鸯被吓得不轻,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她首先想到的是要赶紧拦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去医院!
  周围的行人都奇怪地看向他们,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梁鸯突然感到很尴尬,可是尴尬归尴尬,人不能放任不管啊。
  “你忍耐一下,我现在就去拦出租车!”话音刚落,她的脚踝就被他抓住。
  “别……我身体不太好,经常会这样……家里……有药,回家就行……真的,带我到没太阳的地方去……”
  “不行!”梁鸯拒绝他的要求,“你现在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不去医院怎么行!”
  “不要!”他用尽力气大叫一声,“我不能在太阳下晒很久……你先带我到没太阳的地方休息一下……求你了……”
  看他这副样子,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她心软了,说服自己说:他不是说了他经常这样吗?那……干脆顺着他的意思吧!
  她蹲下=身,努力将他扶起来,“能走吗?”
  他点点头,头上的汗珠汇到下巴,然后滴落在地。
  他几乎整个人都瘫在她身上,所以两个人走得特别艰难,好不容易才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她点了两杯咖啡,然后找了一个比较阴暗的位置。
  一坐下来,他就靠在了她的肩上,她感觉到十分不适应,出于本能想要推开他,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住手了。
  他都这样了,推开他好像……不太好吧?靠就靠吧。
  可是她的心底又在问自己,不推开他难道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两人坐了很久,久到桌上的两杯咖啡都凉了,他才不怎么冒冷汗了。
  梁鸯把纸巾递给他,“擦擦脸上的残汗吧。”
  他从她肩上抬起脸,接过纸巾慢慢擦拭起来。
  这时,梁鸯注意到,他的脸色似乎正常了许多,可人看起来还是有气无力的。
  “我们再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他说。
  “好吧。”
  于是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发现外面开始遍布乌云的时候,梁鸯意识到要下雨了,他们才赶紧起身出了咖啡馆。
  可是还没到家,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两人一阵小跑,跑到梁鸯家门口时,梁鸯犹豫了一下,对他说:“进我家坐会儿吧,你没带伞,本来就身体不好,淋雨回去肯定又是一场大病,不如在我家避避雨。”
  听到她的话,夏唯阳开始脸红了,扭扭捏捏地“恩”了声。
  两人一起进屋,梁鸯向里面叫了几声“奶奶”,但是没人应,看来奶奶不在家。
  她带他进客厅,倒了杯开水给他。
  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左看右看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拘谨。
  梁鸯走到阳台上,想要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但是她的目光立即就被放在角落处的雨伞吸引了。
  其实她可以把伞借给他,让他直接回家去的啊,她可以不必把他带进家里避雨的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反正雨下的又不大。
  正发着呆,她的思绪被尾随过来的夏唯阳打断。
  “是要收衣服吗?我来帮忙吧。”
  “啊……”梁鸯回神,“好啊。”她把衣服拿进来,递给他,当她把内衣内裤收进来时,刚要递给他又收手了,因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抬眼看他,发现他别开了目光,脸红红的。
  恩,他似乎也感到不好意思呢。
  于是她干脆自己拿着,把别的衣服递给他。
  “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态啊?”
  梁鸯顿时哭笑不得,“看一眼内衣内裤就叫变态了?你又没干嘛。”此时,她突然想到那个写信的陌生人,老爱问猜测她的内裤颜色之类的,夏唯阳和他比起来可纯洁多了,那个人才叫变态呢,真是够恶心的,让人讨厌。
  收好衣服以后,两人又一起站在阳台默默地看雨。
  雨没下多久就停了,梁鸯提醒他,“雨停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该回去了。
  夏唯阳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但是却没一点动作。
  他沉默片刻,小声询问道:“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梁鸯的心跳顿时加速了几倍,她感到脸热热的,像烧起来了一样,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终于开口说:“所以……你天天陪我回家?”
  他小声“恩”了声。
  梁鸯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心跳又快速起来,一直往上蹦,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说道:“我也喜欢你……真的!”
  他立马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她看着外面,说:“前段时间我因为一些事情而困扰,谢谢你天天陪我。”
  其实他喜欢她是多么明显的一件事,她哪里会看不出来呢。
  他搔了骚额头,说:“那……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可以。”
  得到她的允许,他立刻上前一步,拥住她,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
  “你说你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困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一些信件,我现在带你去看!”她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书桌上的书稍微理了一下,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他抽出里面的照片,眼睛瞪得老大,随即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好恶心啊,怎么会有人给你寄这个?”
  “我不知道是谁寄来的!还有呢!”她低头翻之前的信件,拿给他看。在他阅读信件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桌上的一本书里还夹着一封信,她想起来了,是昨天用手机拍完以后就随手夹书里了,忘了放进抽屉。
  于是她伸手去将信件抽出来,丢入了抽屉。
  他一张一张翻看着信件,冷不丁说了句:“你说,如果没有这些信把你吓得不敢回家,你会需要我的陪伴吗?”
  梁鸯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重新解释一下,“我是说,如果没有这些信,你是根本不需要我天天陪你回家的吧?”
  “你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难道不是缘分吗?”她牵住他的手,反问。
  但是他没说话。
  梁鸯觉得他的手好冰凉啊,于是不由得握紧了些,想捂暖一点。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她,“你别怕了啊,以后你有我了。”
  梁鸯笑着“恩”了声。她拿过他手中的信,堆好放入抽屉。
  关上抽屉时,她发现桌上的那本书被放得特别端正到什么程度呢,端正到书本的四条边几乎与桌子的四条边相平行。
  她看向夏唯阳,指着那本书问:“是你把这本书摆得这么正的吗?”
  “恩,”他笑笑,“放得斜斜歪歪的我看着浑身不舒服,必须要摆正了才行。”
  梁鸯失笑,“你这是强迫症吧?”
  “应该……是吧?”
  “哦对了,你就一个人住吗?”
  她摇头,“不是,还有奶奶,她现在外出不在家,晚上会回。”
  “那你爸妈呢?”
  他看见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渐渐握成了拳。
  好半天她才说:“都死了……”
  夏唯阳顿时惶恐起来,“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不该问的?”
  反倒是她安慰他一句,“没关系。”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你很难过……吧?”
  似乎是问到伤心处了,她的眼眶迅速红起来,他清楚地看见她的一滴泪掉在膝盖上。
  “他们是被人谋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被人杀了,然后奶奶告诉我家里破产了,还倒欠人家钱……”
  夏唯阳看着有些心疼,连忙环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呜咽着继续说:“我爸要求我做个好好学习的乖女儿,而我妈妈要求我做一个淑女,对于他们事业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发生这些的时候我在日本读大学,然后根本就没心思也没钱继续读了,就和奶奶回国了,可是我们还得继续还债……明明自己赚的钱都不够用,却还有还这种莫名其妙的债务……可是回国没多久又碰到这样吓人的信……”
  他用手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她捂住嘴哭了一会儿,话也说得含糊不清,“我为什么会这样倒霉……我讨厌现在的生活……”
  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好默默地抱住她。
  两个人就这样坐到天黑。
  梁鸯看着他衣服上的泪渍,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找个你信得过的人倾诉一下算什么失态……”他的话被迫吞了回去,因为他被她轻轻吻住了。
  但是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看见他整张脸红到爆她感觉很满意,心情霎时就好了许多,“天黑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正视她,盯着她的书桌回答说:“我还能再陪你一下。”
  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把他送至门外,“别走这条巷子,大晚上的,走大路回去。”她整了整他的衣领。
  他笑着应了声。
  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她才进去,突然想起今天的信还没取,她走到邮箱前,想要伸手去拿,可是手还没碰到信件动作就停住了。
  信件躺在信箱的正中央,端端正正,信封的四条边与信箱的四条边相平行。
  这封信每天都都这样放,从没歪过。
  梁鸯心中有些惊奇和疑惑,这个人有和夏唯阳一样的强迫症?
  夏唯阳走了许久,直到走到一个无人阴暗处,终于支撑不住,背靠着墙瘫坐在了地上。
  今天耽误得太晚了……
  他仰脸微喘着气,然后又扶着墙,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才走几步腿有开始发抖,他躬身死死捂着肚子,没走几步,有一个圆圆的东西从他的身上掉在地上,滚远了。
  他捂着肚子奋力追过去,把东西捡起来,放在手里,是他的左眼球。
  他塞回眼眶中,闭上左眼。这时,手没扶住墙,没了支撑点他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他努力用双手撑起身体,可是身上的皮肤却开始像皮屑一样脱落。
  如果这个地方有灯光,一定能看清这条曲径小路上有一个躬着身子行走的少年,从他的肚子处有几根长长的东西拖在地上,细看会发现那是小肠。
  他蹲身把小肠扯回来,尽数塞进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恐怖吧_(:з」∠)_

  ☆、第6章

  连续一个星期没见到夏唯阳,同时,信件也断了,她没再看见来信了。
  发现信箱里没信的时候,她愣了足足十分钟,清醒过来以后确定信箱是空的,她感到如释重负。
  同时还有欣喜。
  她每天傍晚在巷子口等他,等到天黑都没看见他,她猜想他是因为身体原因请了假没去上课。
  一星期后,他如往常那样出现了。
  老远就看见他扬手冲她打招呼,他骑着自行车停在她面前,笑容特别明媚,“鸯鸯……上个星期我因为身体原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果然啊……
  梁鸯走近了些,脸几乎都要帖到他的脸,“现在怎么样了?可我看你脸色还是很差。”
  他的脸色和之前相比,更苍白了。
  他用手摸了摸脸,疑惑地问:“是吗?”
  她笑起来,声音柔柔的,“没事,你再好好养养身体就好了。”
  信件有一个多月没有寄来,梁鸯还以为信件骚扰完全停止了,但是在十二月一号那天,她看见信箱里又像以前那样躺着放得很端正的信件,信件依然是照片,与之前不同的是,仿佛为了赶进度一样,照片的数量不止一张,是三张,照片背后还写了序号。
  看见来信的时候她气得七窍生烟,立即就写了回信。
  “神经病啊你!有完没完?!”
  当天傍晚梁鸯就和夏唯阳抱怨了这件事。
  他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你仅有的两次回信都是在骂他呢?不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懈吗?”
  “变态就是变态,需要问他理由?”她反问。
  他倒是无谓地笑笑,“好吧,不聊这个,省的破坏你的心情。”他转过身正视她,“话说回来,我要和你说件事。”
  “怎么了?”看他的表情,梁鸯不禁失笑,“这么严肃?”
  他停好自行车,将她搂在怀里,沉默了半天才肯说话,“要忙艺考了……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梁鸯哪里会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更可怕的是他高考以后,去外面读大学……他们分手的可能性……更大了吧?
  心底涌上一股苦涩滋味,但她没说出口,只是紧紧地回拥住他,说:“好好考,加油。”
  “鸯鸯……”他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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