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情:红颜醉,帝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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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情:红颜醉,帝王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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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中一道黑影蓦然划过屋脊,云遥神色以凛,下意识地缩了身子藏进暗处,而黑夜之中那黑影迅疾地越过院落消失在暮色里。云遥心中一惊,刚欲起身离开,只听街巷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起一阵凶猛的狗叫。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云遥错身出了院落,却见远处那追兵已然到了跟前,看似不能原路返回了,她这副打扮被那些糊涂守卫看到了估计又得当成刺客抓了,这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碰到玉无陵了!她一咬牙向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
黑衣人穿过一片屋脊身影一晃消失在一个清寂的院落中,在这个院子的前面,却是一片喧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脚下落地,云遥忍不住舒了口气,如果她推算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凤栖楼后院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那人不简单。借着凤栖楼人多眼杂逃走,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云遥自得一笑。
转身向前院走去,随意打昏一个出外小解的伙计,再换上他的衣服,云遥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楼阁内。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青楼,云遥压低了帽子端着茶盘穿过厅堂,眼角余晖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紫影……是他!不知怎么地,心头却像是堵了什么?总觉得有些难受。
她摇了摇头,迈开脚步正要离开,却见凤栖楼外,大群的官兵已然围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心虚了,云遥忙低着头退回了廊檐上。
这些官兵大概是冲着方才那黑衣人而来的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又松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却觉脖颈边蓦然一凉,凛然的杀意自背后蔓延开来。
这一刻,云遥即便是不回头也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恨就恨自己那么多地方不站非找了这么个隐蔽的角落来,这下可好……
“跟我走!”
男子的声音宛如冰破寒冬般清冷,却又说不出的悦耳。云遥叹了口气,任由那人一把抓着自己躲入了一间房内。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开来,她蹙眉:“你受伤了?”
借着窗外淡淡的雪光,她回眸,看到一张带了面具的脸,面具下,一双黝黑深沉的眼眸宛如潭水般明澈,竟有几分熟悉。
男子仰头,眸中冷厉的气势让云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
男子薄唇微启,沾了血的长剑贴紧云遥的脖颈,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出声。”
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人拿剑指着她,她却丝毫提不起恨。
“我来帮你疗伤。”
云遥刚想伸手,黑衣男子眸色一冷,抵在她颈边的剑又近了几分,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剑上冰冷的寒意。那一刻,少女明若秋水的眸子里溢出一丝恐慌。
不知怎么的,黑衣男子漠然收了剑,眼神依旧冰寒,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布满杀意了。原本劫他来只是想借机挡一下门外的追兵,可是现在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云遥在黑衣男子身前蹲下,只见他腰间的黑衣已经被血水浸湿,根据伤口来看,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一剑洞穿了左胸所至。幸好这一剑没有伤及肺腑,不然纵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云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拭去男子胸前的血迹,然后将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自衣摆上撕下一块布帛缠在他的腰间,暂时止了流血。忙完这一切,云遥擦了擦额上的汗,嘘了口气。
一抬头却迎上男子冰冷的眼眸,从她俯身给他包扎伤口到现在他的视线竟没离开过她半步。
玉瓷般的肌肤,精致的耳垂,由于衣衫较大而隐约露出的完美锁骨,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的小伙计其实是个女子。
云遥被他看的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沉声,眼中看不出一丝表情。
“云遥。”
男子冷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门外追兵已经查了过来。云遥哪里经过这种场面,不由地慌了神,回头眼巴巴地望着黑衣男子,而他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被追杀的是云遥而不是他。
她咬了牙,正待起身,却听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哎呀,原来是韩统领啊!多日不见人又精神了不少呢。”
隔着墙云遥似乎也能感受得到女子柔媚入骨的风情,她一颗悬起的小心肝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显然,这女子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如是想着她不由地瞥了一眼身旁闭目沉思的黑衣男子,这人可真沉得住气!死到临头了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雪舞姑娘,爷今日是为了办正事来的。烦请姑娘让路。”
雪舞不依:“人家好久没见韩统领了,心里怪想的慌,要不去我那屋里坐坐?”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了拦路的女子径直向这间紧闭的房间内走来。
云遥一听只觉完了,这下死定了。而在她身后,那黑衣男子蓦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底有锐光流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云遥的穴道,将她往腋下一夹飘身自窗户处掠了出去。
云遥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男子从一个窗口跃进另一个窗口,房内,温香如玉。黑衣男子顺手一丢将云遥丢在了床上,穴道被点无奈之下她骨碌着大眼睛瞪了男子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恩将仇报。可是黑衣男子哪里理会这些,指尖凌空弹来。云遥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夜,宁静的只剩下风声。窗外依旧歌舞升平,黑衣男子漠然立在窗前,风吹起他黑色的长衣,黑色的长发在风里肆意翻飞,几分冷傲几分疏狂,莫名的又带了些许的落寞。
“属下护驾不周让少主受伤,该死。”
在他身后,一身红衣的女子单膝跪下,敛去了往日的媚色,这一刻她抬头仰望着他,宛如在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
“起来吧。”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黑衣男子眸光一转落在床榻上睡着的少女身上。
雪舞会意:“少主放心。”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似乎勾起了回忆里某些不可触摸的角落。他眸光一冷,飘身消失在夜色中。望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黑夜尽头,雪舞轻轻叹了口气。转眸望向云遥,她不明白,若是怕这他走漏了消息少主大可一剑杀了她……可是为何又偏偏将她留下呢?
当云遥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昨夜的记忆纷繁而至,让她不由地头痛起来。恍惚中,犹记得那个黑衣男子冷漠如寒冰般得眼神。可是偏偏,那眼神又让她觉得分外的熟稔,若是少一点冷厉多一点温暖该多好……
正当她神飞天外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云遥抬眸间只见一个红衣似火的妖娆美人走了进来。下意识地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雪舞……
“丫头,醒了。”
雪舞袅娜的身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卧榻上,云遥有些不解地望着她:“我这是在哪?”
雪舞掩嘴一笑,三分妩媚气氛妖娆:“自然是凤栖楼了。”
“昨晚……”
雪舞嗔了一眼,果真是个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这么一眼别说是男人了,就是云遥也被她迷的云里雾里。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雪舞的丫头了。今后在凤栖楼中该说的不该说的,想明白了再说,免得惹祸上身,得罪了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遥心中暗自惊疑,显然,这雪舞是不愿让她说出昨夜的事情。其实她此举完全是多余的,她没事吃饱了撑的跑去告密么?更何况那人现在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等等,云遥忽然反应过来。
从今以后她就是雪舞的丫头了……

第七章 …凤凰梅开

清早,下了三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上,为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抹上了淡淡的金辉。
云遥起了个早,端着热水往雪舞屋内走去。远远的却见一白衣人立在风中,衣袂翩翩如玉树临风。
想起那日在园子中被他亲吻的画面,云遥耳根一热,扭头便要离去。却一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紧随而来的丫头舒儿,一盆水被她一撞毫不遗漏的都泼在了云遥身上。
其实,早在她出现的那一刹他就看到了她。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不但私自从王府中偷跑出来,还敢这般对他避而不见!
可是望着她满身是水的狼狈模样,一丝笑意滑上眉梢,唇边依旧是那般春风得意的笑容,明媚之中暗藏一丝邪肆。
“云遥……”
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荡开,不知是冷了还是怎么了?云遥只觉浑身一哆嗦,似乎,遇见他总没好事。
她无奈地转身,笑嘻嘻地冲无陵眨了眨眼睛:“王爷,好久不见。”
无陵轻哼一声,唇边笑意依旧:“不过三天而已,小丫头看来很是思念你家相公……”
云遥眼白一翻,这人脸皮厚得可以去当城墙了吧。她可是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了才好。
可是偏偏,他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城郊的梅花开了,今天本王心情好,带你去看梅花罢……”
云遥连忙摆手:“我哪里能和王爷比,这边还有好多活计要做呢!王爷还是去找你那群美丽的姬妾吧。”
无陵琢磨着这丫头话中的意思,怎么地就听出一丝酸味,他俯身,勾起云遥小巧的下巴,眸中光芒潋滟:“本王的小娘子,你这是吃醋了?”
云遥一跺脚,挣开他的钳制,恶狠狠地道:“少来那一套!”
都说西陵王风流多情,她总算见识到了。
无陵毫不介意,顺势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跟前,俯身微笑:“我已经和雪舞说过了,今天,你是我的。”
既然她愿意留在这里做丫头,那么他如她所愿,可是……
“你胡说!”云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抬眸,远处阁楼上,雪舞依旧是一身红衣如火,望着她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是的,她怎么忘了!他可是王爷,而雪舞虽然是凤栖楼的头牌姑娘,却也违不了妈妈的意。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
云遥哀叹一声,面无表情地被无陵拖着走出凤栖楼。
帝都城外凤凰坡上,延绵数十里的梅花开的正盛,雪白的天地间因着那些鲜红的花瓣点缀,而晕出一抹绝美的风景。
无陵仰头,有梅花飘落,撒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云遥忽然发现原来他穿白衣竟是这么的好看,即便是那蒙山的雪也不及身侧男子的绝代风华吧。
似是擦觉了云遥凝望的眼神,无陵回眸,苍茫白雪之间,云遥俏然而立,宛如一朵白云般自在写意。
“你看着我做什么!”云遥瞪了他一眼。
无陵笑了:“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他转身,牵起云遥的手坏笑:“这位小娘子,是不是喜欢上本公子了?”
云遥一恼,挥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算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无陵皱起眉毛笑的有点戏谑:“好歹本公子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喜欢我还能辱没了你!”
天下第一美男……云遥无语地皱了皱眉头,孔雀开屏!转身迈着轻巧的步子向梅林深处走去。她以为只有蒙山的雪地里才能开出那般绚烂的梅花,却不想,这凤凰坡的梅花也开的这般唯美。
无陵笑着跟在云遥身后,这片梅林,曾经珍藏在娘亲的记忆深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她心里可还有恨?也或许,她早就释然了。只是他却依然念念不忘……
凤凰坡顶,没了山下浓密的梅树,空出的大片空地上堆满了洁白的雪。阳光滑过山脉洒落在这一片冰雪之上,云遥静静地站在山坡上,雪白的裙裾卷着如墨的长发随风摆舞。
有箫声在耳畔响起,悠悠扬扬地回荡在山谷里,云遥回头,望着梅树下专注吹箫的男子,那一刹,忽然觉得他变作了另外一个人,白衣胜雪,飞扬跋扈的眉宇间隐约氤氲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玉无陵,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片梅林?”
“今天,是母妃的忌日……”
刹那间,她似乎从他眼底的那丝哀伤中明白了什么。眼前的男子,白衣玉箫,褪去了往日张扬邪肆玩世不恭的外表,忽然变得如雪般纯净无暇。
云遥从袖中掏出竹哨,和着无陵的箫声呜呜吹了起来,在那一片雪白的天地间,箫声悠扬婉转,竹哨清朗欢快,一种风吹云动的美妙感觉在心头荡起一丝甜甜的悸动。
“云遥…云遥……”
轻柔的呼唤,宛如白驹过隙的温暖划过心扉,在澄净的心湖里投入了一粒石子泛起斑斓的流光。
凤凰坡后有一个别院,据说是当年专门为皇帝赏梅而建的小行宫。后来梅妃死去后,这片行宫便荒废了,自那以后皇帝再也没有来过凤凰坡。
云遥跟在无陵身后来到梅居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了,沉沉的黑暗袭来,将整片山脉衬托的格外静谧。
山中晚风呼啸,说不出的清冷和肃杀。
照看梅居的是一个老伯伯,多年来他独自一人守在这片山坡上,梅花每年一开,他会在雪地里埋下新的苗子,于是这片梅林便逐年扩大起来。
在见到无陵的那一瞬间,老者忽然怔住,苍老的脸上浮出一丝难言的伤痛,他抬头望着无陵俊美绝世的容颜,颤颤巍巍地道:“你……你是……”
无陵点头微笑:“是我。梅伯伯。”
老者忽地笑了,沧桑的脸上溢出一丝久违的欣慰:“好好好……”
他转身,提着灯笼将二人引入庄园内,院子里只有一棵巨大的梅树,雪白的梅花迎风盛开,淡淡的花香溢满整座庄园。
老者立在树下仰望满树的梅花如雪般晶莹:“公子可还记得这梅树的来历?”
无陵蹙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者慈爱一笑:“这梅树是当年梅妃娘娘亲手所种,算起年数应该比你还要虚长一岁呢!”
无陵眉间笑意敛去,一仰头,飞扬的梅花如雪般带着淡淡的香薰落在他脸庞。
夜,一如往常的宁静。
梅伯伯替他们二人备好一切之后便退了出去,无陵坐在院中石椅上吹箫,云遥闲着没事可做,于是用山顶的白雪化成水泡了梅花煮茶,以前在蒙山的时候每逢雪落梅开的时节,她总喜欢和红雪一起拿梅花煮茶哄师父开心。一向喜怒无形的师父也会因为一杯梅花茶而焕起淡淡的笑意,其实她知道,师父虽然对她冷淡,却还是真心关爱她的。
淡淡的梅花香氤氲了温热的水汽蔓延开来,无陵回眸,望着月色下专注煮茶的少女,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
云遥煮好了茶,盛了两杯,没好气的递给无陵一杯。
他不语,只是抬头,眸中如星光般灿烂的色彩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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