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伤了夏恩熙的左肩,夏恩熙闷哼了一声,苍白着脸咚的一声也倒下,右手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痛苦的皱眉。
“抓人!把人都带回警局!”警队大队长适时的上前,面对刚才靳恺诺的开枪,他没有制止,甚至可以说是默许的,毕竟靳恺诺私底下给自己透露出这么一桩毒品案,缴获的数量巨大,足够他记一等功了,他当然对利于自己的事睁一眼闭一眼才对。
听着号令,警察纷纷有序的上前,三两下就把剩余在顽抗的人给制服了。
警察看了眼咬着唇,在低低呻/吟的夏恩熙,犹豫着走过去朝靳恺诺开口:“靳少,靳太太她……”
靳恺诺抿了抿唇,看向孟子:“带她去医院,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
孟子张了张嘴,又把肚子里的话憋了回去,叹口气,走过去把夏恩熙扶了起来,夏恩熙被孟子搀扶着走过靳恺诺身边,她忍不住开口一字一句的问:“恺诺,你真要我死吗?”
靳恺诺凉凉的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片刻才说:“你现在不是没死?”
顿了顿,他可以看到夏恩熙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此刻都消失殆尽,他不是不觉得内疚,而是他要做的事太多,要护着的人也太难,推开叶芷选择夏恩熙,为的不过是需要一个人去帮叶芷当挡箭牌罢了,不是夏恩熙也会是别的人。
夏恩熙紧紧的咬着牙,呆呆的看着他,根本回不过神来,就连肩膀上的枪伤疼痛似乎也比不上现在的震惊。
靳恺诺把目光收了回来,抬手看了看腕表,俊眉微微的拧紧,他不再说别的,只是交代了孟子带席夏恩熙去医院,又看着警察把骂骂咧咧的JK带走,便转身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车子在路上飞的极快,靳恺诺油门踩到了最大,可眼看着叶芷正式举行婚礼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他真恨不得分身的飞扑过去。
红灯。
靳恺诺被迫停车,就算他现在想要超车越过去也不行,似乎前方有修路的,现在又红灯,堵了一路的车,他根本过不去。
“该死!”
靳恺诺恼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再看看时间,不行,他现在就是给他身后加上一对翅膀他也赶不上。
死死的皱紧了眉头,靳恺诺眯了眯眼,正想着怎么办,到后镜里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看起来刚从酒吧买醉出来,神色特别的颓废。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找孟子去调查齐天恒资料的时候有见过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齐天恒的绯闻男友。
性感的薄唇不自觉的扬起,靳恺诺眼底闪过一丝的狡黠,他把车子靠边往前开,前面的男人走路跌跌撞撞的,靠近的时候,还看到他手里拿着喝剩下一半的啤酒瓶摇摇晃晃的走着,嘴里还时不时在喃喃自语,就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叭叭叭——
靳恺诺按了按喇叭,男人脚步一顿,歪着脑袋转了过来,迷蒙着眼睛朝靳恺诺的车子看去,靳恺诺在他身边把车子停下,他解了安全带下车,迈着长腿走到男人跟前,也没时间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问:“你是不是齐天恒的男友?”
男人一愣,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咚的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惹得路人频频围观。
靳恺诺抬腿踢了踢他:“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了,现在,齐天恒应该跟别的女人在婚礼上吧,你,被抛弃了?呵,我还以为同性之间真的有所谓的真爱呢,他还不是把你一个人丢下,而你就算喝的醉死了,齐天恒也不知道着急吧?”
男人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他抹了把眼泪抬头看向靳恺诺,两眼无神。
靳恺诺啧啧的两声,又循循善诱:“其实,如果我是你,我就去闹,我就去争取,我才不会为了怕别人笑而丢掉自己想要的。”
仿佛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男人的软肋,他扶着一边的电线杆起身,急切的看向靳恺诺,吐出满口的酒气:“你是谁……你怎么……”
“你管我是谁?”靳恺诺抱着肩膀,不怀好意的笑着,“就当我是活雷锋吧,我这不是偶然听说过你和齐天恒的事吗?我可是刚从婚礼现场出来的,他们可要交换戒指接受现场亲友来宾的祝福了,你倒是好,在这里醉生梦死的,哎,就算是死,那也得让他知道,让他内疚才是啊,不然你有什么意思,博同情还是博伟大?”
“我……”男人一怔,浑身都觉得僵硬,身子猛然的一阵,他感激的看向靳恺诺,“恩公,我懂了,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现在立即马上就去找他……”
“哎,等等。”靳恺诺连忙把醉意熏熏的被自己挑拨了的男人拉住,小声的提议,“我觉得吧,你现在就算赶过去了,齐天恒的婚礼也差不多弄完了,你还去,有意思吗?要争取就得完全的争取,首先就是要婚礼办不成。”
男人眼睛一闪,重重的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所以,我该……该怎么办?”
靳恺诺见鱼儿上钩了,唇角的弧度更是上扬,他凑过去:“你要这样……”
*
“小芷,你真的想好了啊?”冬冬换好了小礼服做叶芷的伴娘,她扶着叶芷的手往外走,顺便帮叶芷提着身后长长的婚纱裙摆,虽然知道叶芷的目的和处境,刚才朱晓跟叶芷单独谈了那么久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她明明不该再多嘴,可就是忍不住。
叶芷当然也知道好友的关心,她拍了拍冬冬的手点点头:“放心吧,我跟天恒都说好了的,过两年等孩子大了些了,我要是不想跟他一起了,能找个理由跟他离了的,孩子没了私生子的名号,过的会好很多的。”
冬冬叹口气,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她说的自己都知道明白。
“好啦,你别担心了,今天是我出嫁啊,你要开开心心的。”叶芷轻轻的挽了挽嘴角,笑容清甜温和。
“嗯,我知道了啦,要是以后那只G。a。y不守信用欺负你,你得告诉我!”冬冬压低声音在叶芷耳边低语。
叶芷笑着点头。
快到主会场的时候,叶芷和冬冬正要出去,齐父齐母惊慌失措的跑过来,齐母看着叶芷有些欲言又止,叶芷和冬冬相互看了眼直觉不对劲,叶芷便停住脚步问:“怎么了?”
齐母一咬牙上前开口:“天恒那臭小子,马上就要开席了,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新浪不在,这……这婚礼怎么弄啊?”
叶芷也吃了一惊,按道理说齐天恒跟自己都说好了计划的,就算要更改他也会提前跟自己说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正奇怪着,叶芷的手机响了,低头从小巧的水晶包包里拿出来,她看了眼,是齐天恒,她朝齐父齐母晃了晃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喂?你死到哪里去了?你还……”
“小叶叶,阿腾他……哦,对了就是刚跟我分手的前男友,他……他闹自杀,现在在必胜客那边的顶楼闹跳楼,我得过去阻止一下。”齐天恒的声音快速的从那边传过来,显得很是着急,但是也带着浓浓的愧疚,“小叶叶,等我把他劝回来事情了解了,我就回来,你这边能不能……”
叶芷松了口气,起初她还以为齐天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她还害怕呢,可现在一听,是英雄救美去了,她也总算放下心头大石,她握紧了手机:“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爸妈这边我随便扯个借口搪塞过去,但是婚礼马上要开始了,你赶紧的啊……不然穿帮了,我可帮你兜不住了。”
“好,我知道了。”
匆匆的讲完电话,叶芷摇头轻笑,把手机塞回小包包里,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唏嘘的叹气,宝宝,你看你妈,那么多次婚礼,没一次是靠谱的。
“怎么样了?天恒去哪里了?”
见叶芷挂了电话走过来,齐父齐母都一起上前来担忧的问话。
叶芷想了想才说:“哦,没什么,天恒说本来给我弄了条什么项链的,然后他想在婚礼上给我的,可他忘了带了,现在他……去西郊的精品店买了……”
“啊?什么?这个时候去西郊?”齐母吓得睁大了眼睛,“什么项链要跑到西郊那么远,这混小子不知道一大群的宾客在这里等着吗?不知道马上就婚礼了吗?不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
“伯母,没事的,结婚嘛,新郎和新娘最大了,我不着急,反正天恒说了会尽快赶回来的,我们就再等等好了。”叶芷亲昵的挽住起母的手,温柔浅笑。
齐母看这儿媳妇儿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现在说这话简直就是帮着自己那个混账儿子,可她听着窝心啊,要是换了别的姑娘家肯定哭哭啼啼的说些有的没有的了,齐父齐母相互看了眼,又看了看时间,只得点头。
叶芷舒了口气,她真的是随口扯了个谎话的,她脑子里一下子跳出西郊这个地点,毕竟去那边来回也要一个小时了,她还真是喜欢一个小时内靳恺诺能把闹自杀的男友给劝服了,不然,她可撑不住了……
又堪堪的折回了休息室,叶芷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小手放在肚皮上轻拍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肚子里的小东西聊天,冬冬看着直翻白眼,你说,有新娘做成叶芷这样不在意的么?
听着冬冬不停的在自己身后碎碎念,叶芷笑着转过头来:“你说你话那么多,我看啊,就该跟我爸妈和齐天恒爸妈现在一起去大厅安抚来宾,这样才不会辱没你才华。”
冬冬的小鼻子哼了一声,拉着椅子挪着坐了过来,好奇的盯着她平坦的小腹:“哎,小芷,你说现在说话,我侄子能听到吗?”
叶芷被她认真的表情给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是侄子?搞不好是个小姑娘呢。”
“唔,我觉得不会。”冬冬摸着下巴幻想着,“我觉得是个男孩子,人家不是说酸男辣女?你那么爱吃酸的,肯定是的啦。”
叶芷噗嗤的一笑,捏了捏她的手背:“你从哪里听来这么不靠谱的话的。不过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宝贝了,冬冬,我真庆幸当初没有一时冲动的拿掉他,不然我真的会后悔的。”
冬冬揽住她的肩头:“小芷,你一直是个最最善良的,之前失去过一次孩子,你已经很痛了,这次的孩子就算没有那个混蛋,咱们也能好好养大成人的,他有齐天恒这个爸爸,也有我这个干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好多好多人疼的,一定能健康快乐的长大的。”
“嗯,谢谢你,冬冬。”叶芷鼻头有些酸,她侧了侧脸,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脸上的神情显得愈发的坚定。
*
靳恺诺的车子飚的近乎是极致的速度了,在路上横冲直撞的,绕着路过了刚才修路的地方就开始连连闯红灯,可他也管不得那么许多了,要不是刚才碰巧遇上齐天恒的男友买醉,又恰好去怂恿人家跳楼,齐天恒怎么会从婚礼上溜出来为他争取了时间?
得加快!
得赶紧的!
车子用力最快的速度到了酒店门口,才停好车,就看到大门口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齐叶联姻,只是四个字就刺激的浑身难受。
靳恺诺不悦的瞪了眼那个牌子,若不是还有不少人在,他估计要把枪从中间打出个洞来才觉得解气。
匆匆的从酒店的侧目进去,他记得婚宴大厅是在三楼。
才要进电梯,他便听到身后传来急急忙忙的熟悉声音,他侧了侧头,顿时皱眉,是风尘仆仆赶着回来的齐天恒。
靳恺诺立即低声爆粗!靠,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那个要自杀的男人呢?这么快就哄好了吗?
靠靠靠!
男人还这么好哄?不是一般来说女人比较好哄的吗?
没办法想太多,靳恺诺蹙的两道眉毛紧紧的,几乎能夹死苍蝇,他眼光一闪,不行,齐天恒这么上楼了,还有什么借口把他弄出去给自己预留时间?他是不怕去直接抢人,可他不是怕叶芷避开不见自己吗?
什么都可以不怕,可靳恺诺只怕叶芷不见他,现在她有宝宝还不受自己威胁了,一旦过火了,她破罐子破摔的,那他还抢什么人?
恼怒的踹了脚电梯/门,衣服被身后的一只小手拉了拉,他烦躁的低头,一咬着棒棒糖的小屁孩天真的看着他,奶声奶气的说:“叔叔,不要踢电梯哦,这样会停电的……这样,我们就会做不了电梯了哦。”
靳恺诺无语,正想反驳这死小孩,可突然脑袋灵感一闪,呵呵,他笑了。
小屁孩被他这阴森森的笑吓到了,腮帮子一鼓,他怯怯的开口:“叔叔,你笑的……笑的……好恐怖……”
靳恺诺伸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头一次对一个陌生的小屁孩这么有耐心,还顺手从裤兜里翻出一张纸,再顺手折成了一只千纸鹤递过去:“乖,这个给你玩,喜欢吗?”
“哇,小鸟儿……”小屁孩兴高采烈的接过,反正小孩子玩心重,也不知道这确切的是什么,只觉得好看便拿着嚷嚷。
靳恺诺拍怕他的头:“乖了,拿去玩吧,不过不要一个人坐电梯,要等爸爸妈妈,知道不?”
小屁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稚气的指了指不远处:“我爸爸在那边……”
靳恺诺特别好心的抱起小屁孩亲自把他送回他父亲身边,要是认识了解靳恺诺的人看到这么一幕,简直觉得自己见鬼了。
*
“齐天恒!你还知道回来啊?”齐母揪着齐天恒的耳朵气急败坏。
“妈,妈,你轻点儿,别动不动的就跟我老姐一样的粗鲁行不行……”
齐天恒连忙躲开,撇撇嘴,很是不满意,他也不想的好么,本来闹分手他心情就有够不好了,想着安安静静的跟叶芷把婚礼弄完了,带着叶芷出国散散心,顺便给她个好环境养胎,他也好释放真实的情绪,可谁知道这么巧,阿腾居然去闹自杀,这根本就不是阿腾的风格,要不是喝醉了,齐天恒真怀疑是被谁背地里教唆的。
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旗袍的齐天蕊哼了一声:“少扯到我身上来,你赶紧的把你收拾一下,看你这死样子,哪里是去拿什么项链,八成是见一些不该见的人了吧?”
这话一出,齐父齐母统统变了脸色,齐父凌厉的瞪了齐天蕊一眼,齐天蕊也赶紧比了嘴,这些有的没的自然不能在叶芷面前说。
叶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