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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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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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溜达了一园,听服务员说,没座位了,如果只有两个人,就坐散台。我有点赖皮,立刻骗服务员说我们五个人,那三位正在赶来的路上,就这样要了个包间。那家饭店是168元一位的自助餐,我厚着脸皮对服务员说:“我俩先吃,先算两位的价钱,那三位的钱等他们人来了再说。”给我们操作铁板的是个丫头,长得很有韵味,她在铁板上爆炒大蒜片给我俩吃。我俩喝着小酒看着丫头在铁板前忙活着。期间领班过来问了好几次,我俩总说快到了,把人家敷衍走了,就继续狂吃。快吃完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本地的手机号。接起来,电话里传来浑厚的男中音:“喂,你好,你是老三吧?”我说:“哦,是我啊,你谁啊?”那边说:“我是健哥,你知道我吧?”健哥?吓我一跳,人家是谁啊?我是谁啊?他怎么可能给我挂电话?再说了,我俩根本没啥关系,他怎么可能给我挂电话呢?我合计着是哪个小子寻我开心,于是就说:“什么?你是健哥?我还克林顿呢。”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心想天知道哪个鬼杀的故意折腾我或者吓唬我玩呢。

  吃完饭,我和小海厚着脸皮对领班说:“实在不好意思,我那三个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俩得去和他们会合了。”说完逃出饭店。来到路边上,一边乐一边研究着去哪里玩。这时电话又响了,我一看,还是那个号码,我心说:谁这么无聊啊,折腾个毛啊?我就接起电话,不等那边说话,我拿腔拿调地问:“小莱(莱温斯基)吗?我是林顿啊,你有什么事快说,我告诉你啊,我忙着呢,没时间和你逗着玩啊。”那边的人在电话里乐了,他也不恼,接着我的话茬说:“林顿兄,我还是健哥,不是小莱。你的号码是五哥绐我的,五哥你还记得吧?”

  我一听他提到五哥,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健哥本人打来的电话。五哥是本地响当当的大人物,在黑道上很有名声,曾让我帮他开赌场千政府官员。如果是他把我的号码给了健哥,那应该错不了。我将信将疑,不敢再开玩笑,毕恭毕敬地问:“真的是健哥啊,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谁故意逗我玩呢。健哥您说,有什么吩咐?”健哥约我次日一起喝茶聊天,具体什么事见面后再详细聊。我哪里敢不答应啊,忙不迭地说:“好好好,没问题。”健哥嘱咐我次日上午10点到他的酒店,去了直接找服务员,服务员会带我去见他的。

  接完电话,我脑子有半秒的空白,之后转着无数念头:健哥找我有啥事?我得罪谁了?要是五哥介绍的,应该不是得罪谁的事吧?五哥为什么把我电话给他呢?真的是五哥给的?不会是谁故意搞我玩吧?合计了半天,心里七上八下的,干脆给五哥挂个电话。五哥告诉我说确实是他把我介绍给健哥的,具体健哥找我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叫我放心去就是了,还说肯定是好事。

  第二天刚过9点,我就到了健哥酒店门口,在外面转悠了半个小时,没敢进去。眼看到了约定的时间,只得硬着头皮走进酒店。跟服务员说我找健哥,服务员问我是不是老三,我说是,服务员带着我来到健哥的办公室。

  健哥一看我就乐了,他是乐我昨天电话里的表现。后来彼此都熟识以后,他还总叫我“林顿”,不知道的人以为我真的叫“林顿”呢。健哥伸出手来,我惶恐地和他握手。他示意我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给我倒了杯茶水,开门见山地说:“听五哥说你是个老千,而且水平很不错?”

  我有点尴尬,讪讪地说:“我就是会玩几下子,糊弄点吃喝的钱。”健哥看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别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听五哥说起过你,我想和你合作,并没有什么恶意。”

  原来进入冬季后,他的酒店客房生意不好,每天闲置出很多房间。他想把这些闲置的客房利用起来,召集人来赌钱抽头。他刚出社会的时候,也赌钱,也被骗过,知道一个局上如果有老千的存在,那赌局长久不了,所以他想找个懂老千伎俩的人帮着照看。他和五哥一起吃饭的时候随口说了自己的想法,五哥立刻想到我,把我的电话给了健哥。就这样,他才给我挂了电话,找我来谈谈。

  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我的心彻底放下来,悬了一夜呀!头天接到电话,差点被吓死,晚上觉都没睡踏实。

  健哥说他能组织起很多人来玩,我们这里都爱玩押宝、斗鸡、牌九、瞪眼,所以我们商定就以本地的玩法为主,一天组织个几十人来参加。

  这样的好事我能不答应吗?在健哥这儿看场,算是有个稳定的工作了,省得我到处找人上局了,折腾得够呛,好容易去了,还不知道人家带不带我玩呢。

  6 初识小艾

  正说着话,小艾从外面进来了。他看我和健哥喝茶聊天,很礼貌地和我打个招呼,说:“你好。”我应了一句。小艾走到健哥跟前,他俩不知道嘀咕啥,嘀咕完了,健哥介绍说:“这个是老三,这个是小艾。”我俩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

  当时我没拿他当一盘菜,不知道他就是本地叱咤黑道的小艾。看他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健哥手下打杂的,或者是个部门经理什么的。小艾和健哥嘀咕完没走,站在一边听我俩说话。他从我俩的谈话里,知道我是个老千,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要研究一下我这个老千哪里和别人不一样。

  我和健哥谈了一起合作的条件、合作的方式,把所有细节都敲定了,谈得非常顺利。说好中午一起吃饭,相互再交流交流。当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健哥提议说:“老三啊,都说千术很神奇,你能不能给我做个简单的演示啊?”我一听,看起来健哥对我有点不放心,只有让他见识一下了。我很爽快地答应说:“好的,这个没问题。”健哥吩咐小艾找一副扑克来,小艾应声就出去了。当时在我眼里,小艾是个应声虫的角色。

  不一会儿,小艾回来了,手里除了一副没开封的扑克,还有一个羊角锤。他把扑克扔在办公桌上,站在办公桌旁,右手拿着羊角锤,在左手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敲着。开始我对小艾的存在没有在意,一门心思应酬健哥。我撕去扑克外包装,抽出扑克,递给了健哥,让他把扑克洗开。健哥洗着牌,我问他:“你要玩什么?”健哥以前玩过三公,说:“三公你会吧?”说着把洗好的牌递给我。我点点头,他说:“那就玩三公给我看。”

  这时候小艾插话了,问我说:“你要出千是吧?”

  我说:“是啊,健哥要看不是吗?”

  小艾说:“那好,我就在这里看着,如果你出千能被我看出来,我就拿这个锤子把你手指头的骨头给敲碎了。”

  开始我以为他开玩笑,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对,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看,他手里那个羊角锤亮晶晶的。他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心里合计:这叫啥事啊?

  我看了健哥一眼,他好像没听见小艾说话一样,面带微笑看着我。当时说不怕是假的,健哥的名声,用东北话来说:罡罡的。不过我只是怕小艾,并不担心自己的手艺。我和他玩文事(文事就是以抓不到把柄的手段出千),他去抓鬼去。我看看小艾,心里有了主意,笑着和健哥说:“出千得有凯子,并不是所谓把把通杀全场,咱们让小艾当凯子好不好?”健哥说:“好啊,准备怎么玩呢?”

  当时是我和健哥坐对面,小艾在我左手,玩三公一般都是一个庄家、三个散家。我坐庄的话,出门没人,也得发一家,算出门,健哥是天门,小艾是末门。我简单洗了几下牌,小艾眼睛眨都不眨,盯着我的手看。我心里说,再看一百次,你也看不出啥来。洗了几下我把牌丢在桌子上让健哥切牌,用切出来的底牌做色子。健哥漫不经心切了一下,切了个2,从出门发牌。

  我把切完的牌拿在左手里,说:“那咱们就抓末门当凯子了,末门是不是押点什么好呢?”

  小艾吃不准我想让他押什么,问我:“押什么好呢?”我说:“这样,你把锤子押上去,赢了锤子算我的。”他一听,没反对,立刻就把锤子摆在自己门前,当成一个筹码。我依照顺序发了四家牌。小艾还想拿起自己门前的牌看,我笑着对他说:“你不用看了,你的锤子归我了。”说着话我就把锤子拿起来放在我自己的门前。

  小艾有点急了,说:“我还没看几点呢,你自己也没看,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输了?”

  我说:“还用看啊,抓的就是凯子嘛。你家一个8一个2一个J(我们这里玩三公,花牌代表是10,在瞪眼里有时候代表是0,也有的代表是1,看玩的人之间如何约定)的瘪十,我就不用看了,我是庄家,瘪十也杀你。”

  他不信,翻开一看,果然和我说的一样。他疑惑地看着我说:“这把不算,再来一把。”

  我说:“好啊,你这把押什么?”

  他把扑克抢过去自己乱洗了一通,问我:“你说押什么?”

  我把健哥放在桌子上的烟放在他面前,说:“这个算你押的。”

  说完,我把扑克收回来,在手里倒腾了几下,让他切牌。他切完了按着牌说:“你这次慢点发。”

  我说:“好啊,我上次好像也不快嘛。”

  我用极慢的速度一家家派完牌,派完了顺手把他面前的烟拿回来放在我自己面前,说:“这烟归我了。”

  他第一反应是掀自己的牌看,他的牌是个5、5、10的瘪十。他抬起头,看着我,还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说:“不行,再来一把,我继续押。”说着话,他把健哥桌子上一台计算器摆在了自己门前,代表筹码。

  这一次我正准备派牌的时候,他拦住我说:“不用你发,我们自己抓。”

  我说:“好啊,自己抓吧。”健哥配合着去把出门的牌抓到一边放在桌子上,然后他自己抓了一张,小艾紧接着抓了一张,我抓一张。两围还没抓完,我把他面前的计算器拿走。

  他急了,说:“没抓完呢。”因为他在我前面抓牌,他的手里的两张牌是4、5,他把牌亮在桌子上。

  我说:“那你以为还能给你去个10啊?”健哥还是微笑着不说话,把出门的抓走,自己抓走一张。小艾抓了最后一张死活不打开,用右手把牌按在桌子上,左手搭在右手上,一点点掀开牌角说:“一副扑克里那么多10(大小王当时没拿出来,算J、Q、K的话一共是18张10),我就不信我抓不到。”

  我笑着对他说:“别看了,是个方块A,你还瘪十。”说话的工夫,他终于把牌掀开了,果然和我说的一样,是个方块A。

  他使劲把牌摔在桌子上说:“他妈的,见鬼了,真是个方片A,再来一把。”健哥看他有点认真了,伸手拉了他一把说:“行了,再来一把,你就得被老三把家底骗光了。走,咱们吃饭去。”小艾听健哥这么说,就不再坚持,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我们三个人去了餐厅。

  其实我骗他们的办法是最简单的,就在自己洗牌的时候,把一些牌洗成固定的顺序,放在那里等他们切牌。比如最后一把小艾的4、5、A(具体什么牌要看现场情况,随便找出你能看到的三张牌可以配成瘪十就可以了),我洗的时候就把这三张牌洗在最上面,抽拉牌的时候,在这三张牌两两之间分别洗进去三张牌。他们切完牌以后,我利用手法,改变发牌次序。如果切出来的是7,从天门发起,我就从底下带一张到最上面,把最下面一张牌发给天门,4发给末门。如果切出来是9,从我家发起,我就从下边带三张牌上来。总之,不管怎么发,都可以把4、5、A发到小艾家。这个手法很简单,却很实用,就是个洗牌的技巧。

  酒桌上,小艾和我说:“老三,我先自罚三杯,为了刚才言语的不周到。其实我是为了给你增加压力,并没有真要碰你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在有人威胁的情况下,是不是会发挥失常。”

  我半吹牛半认真地说:“有人威胁?在任何一个赌局上玩,要是出千暴露了的话,那周围的人不都是威胁吗,怕的话谁去出千啊?”

  他点头说:“也是这个道理,那就算兄弟鲁莽了,先喝三杯给你老三道歉。”

  说着话,自己倒酒,仰头连干了三杯。

  我一看,这小子好酒量。但是我也没忘记损他几句,我说:“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喝酒了,叫酒给亏的,自己找理由喝酒啊?”

  他一听,拍着我的肩膀说:“老三,你说得太对了。”那天他总劝我喝酒,差点没把我给灌趴下。就这样,我俩开始交往了起来。

  当然了,在健哥桌上赢的羊角锤、香烟,还有计算器都是说着玩的,并不是真的要赢走,只是后来小艾真的用这个羊角锤把一个出千的小子的指头给敲碎了。这件事让我后悔好几天,当时既然赢了,咋不把那个羊角锤提走呢?回家钉个钉子修理个啥的也蛮有用处的。

  给小艾表演了一次千术后,他就对千术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没事就缠着我教他几下。他说他不赌,就是学着好玩。我想实心地教他几手,奈何他是个笨人,教了半天连起码的洗牌都练不好,最后只好放弃。

  有一天,不知道他看了哪部港台的赌神电影,深受刺激。我一到酒店,他就风风火火找到我,拉我进一间空房间,非要叫我给他表演几下他在电影里看到的镜头。按照他的描述,是把一副扑克扔到半空中,在扑克飘落的时候,从空中接住一些特定的扑克,比如一下接4个A,或者同花顺。

  我一听就出汗了,这都叫啥事啊?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不到。我连连摆手,说:“做不到,做不到。”他死活不信,一个劲说我在谦虚,说我装样子。

  他发挥他的缠劲,磨着我说:“老三,咱俩还是哥们儿不?你就露一手给我看看,让我开开眼界。”说完他让我做好准备,那意思他开始扔扑克了,要我抓4个A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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