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了主人的照顾,宠物会不会听话。
闻言,宫南稀的手指不可置否地紧了紧,但他嘴里却依旧答道:“是,少爷。”
然后,花泞镜就让他离开了。
位于S市的某贵族区。
属于花氏的豪华庄园。
月华馆。
这是花代越住的地方,在这座庄园里,分为了几个别馆,根据身份的不同,住在不同的馆里。
一个人躺在宽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一个人坐在那张大床上。
在月华馆的隔壁,就是夏花馆,曾经是泞枫住的地方,而现在,应该是给另一个人而准备的吧?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夏花馆里所有东西,陈设都没有改动的痕迹……
花泞镜。
嘴里默默念着这个充满邪恶色彩的罪恶之名,花代越的神色有些恍惚,他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一个带着惨白却温柔微笑的美丽少年,但是下一秒,却被冰冷残忍的鬼魅邪笑所代替。
他不知道,花泞镜是从什么时候变得无情而冷漠的,仿佛,曾经那个会温柔微笑的少年,是个可笑的错觉。
他想,他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遭遇才会变成这样的!
回想起七年前,那段被泞枫囚禁的日子,他还有些后怕!他从来没有恨过泞枫,因为,他是他的哥哥,同父异母又怎样?哥哥,就是哥哥……
“…………
风雪潇潇何时雨
一览江山绝天下
流沙醉兮□□碎
茗秋一跃泪成河
我兮风月奈何愁
白发齐眉做伊人
可怜人儿伤心处
把酒当归话无眠
只愿结朝朝暮暮
一字秋月莫等闲
…………”
忽而,一阵带着浓浓忧伤味道的古风歌曲,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花代越回了神,拿起身旁的手机,看着那来电显示,敖天——
“喂?”
“阿越,我很担心你。”电话里传来男人性感而略显担忧的嗓音。
他低笑了一声,“敖天,你觉得,花泞镜有必要再一次对我动手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没错,七年前,那一次次的屈辱,践踏,甚至是折磨,都已经足以还清他所欠的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他以为姬敖天不会说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他说:“阿越,你还记的文伊叔叔的儿子文宗希吗?”
“怎么?宗希哥哥不是已经……”为什么敖天会突然提起他来?
沉默了一会儿,姬敖天才有些犹豫的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阿越,你不觉得当初花泞枫宣布宗希死讯的时候很突然吗?而且,那段时间,刚好碰上花泞镜移民澳大利亚,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花代越突然有些茫然,姬敖天的大胆猜想,不停地刺激着他的耳膜,那次的事件,真的只是一件巧合吗?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他听到花泞枫生死不明的消息时,还要令人颤抖的恐惧……
夏花馆内。
一身暗紫色,银丝线勾绣的花边浴袍的花泞镜,随意的披散着那一头宛如招魂帆一般,诱惑人心的柔顺如玉的黑色长发,袒露的胸膛,露出的是与他美到极致的面容相反的健硕身材。
虽然他的肌肤有一种不正常的白,但是,那腹上的六块腹肌,足可以说出一切,若是被他的外表所惑,吃亏的将会是你自己。
他的随意的躺在那暗紫色的king size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姿,然而,却偏偏在他的身上,展现出了另一番慵懒妖娆的勾人诱惑味道,这就是花泞镜,一个真正的美如蛇蝎的,魔鬼一般的男人。
苍白修长的手指间,是一本纯黑色日记本,他半眯着慵懒的金色凤眼,思考着,要不要翻来看看。
这本日记,他是在床头柜里找到的,他了解花泞枫,所以,他知道,花泞枫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不是偶尔,是必须每天都要写。
他犹豫要不要翻开日记,原因有两个。
其一,他不敢保证这里面会有什么花泞枫为什么失踪的蛛丝马迹。
其二,他害怕,他害怕里面的内容,会让他,失控。
无论是那两个结果,他都不愿意看到!尤其是,任何记录着花泞枫和苏迪斯两人事迹的东西,他会失控,他因为疯狂的嫉妒而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啪!——”
随意的将日记扔在一旁的墨紫色水晶茶几上,他一手放在脑门上,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花泞枫的场景。
是的,在那间阴暗的屋子里,花泞枫带着照亮一切的光,出现在他面前,一模一样的脸,微微惊愕地表情,无一不在诱惑着他心里最深处洪水猛兽!那段时间,他无时不刻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饥渴!
那种变态,畸形的情感,令他几欲发狂!尤其是,得不到的折磨,只会让他越来越渴望得到他——
“少爷,这是来自于,那边的邀请函。”
不知何时,一身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低着头颅,双手递上一张做工非常精致的烫金请柬。
这么快就来了么?花泞镜唇边慢慢绽放出一抹诡异而嗜血的弧度,挥挥手,那名黑衣人就将请柬放在茶几上,退到了黑暗里,仿佛,这个人出来就没有出现过。
“有趣,慈善晚宴么?呵呵……”
双眸半睁半眯,他倒想看看,那些自以为是的长者们,怎么,来给他,一个,下马威!
“送到了么?”黑暗里,唯有这个声音,冰冷如霜。
“是,已经交到了花泞镜的手里。”
“那就好,你退下吧。”
“是。”
黑暗无边,一切,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 第三章 · 世界不可思议之最
很平常的一个早晨,只是,在花家庄园里的所有佣人们,都不好怠慢。
餐厅里,早就已经摆满了丰盛合适,却也营养适当的早餐。
老管家唐伯正吩咐着其他佣人们在主位上,摆上不同与其他少爷的早餐。
花代越从月华馆过来的时候,那大理石的超长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份个不一样的食物,比如,他的就是比较传统的中式早餐,一份清淡很适合早上喝的玉米粥,一小碟咸菜,还有几个小素包,这就是他的早餐。
“越少爷早上好!”唐伯微微向他低头,说道。
花代越将手里的书籍放在自己的位置一侧,微笑道:“唐伯也早上好!真是辛苦了,一大早就要准备吃的。”
唐伯慈祥的笑道:“越少爷哪里话,这是唐伯我应该做的,您先吃着,若是哪里不好,我让厨房给您换换。”
“不用了,唐伯你一向是最了解我的口味的。”花代越无意于是几位花氏少爷里,最温柔的得了,虽然有时候有点小小的腹黑,但是,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所以唐伯也很喜欢这位小少爷。
这时候,穿着一身黑色浴袍的,刚刚从泳池里走出来的花泞扬也过来了,看到花代越也就点点头,“早啊,阿越,唐伯。”
“扬少爷早!”唐伯看到某位少爷又这个样子出现,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泞扬哥早,你这是,刚从泳池里出来啊?”其实,花代越很想说的是,你这一大早的,就给那些小女佣们这么大的刺激,这是要闹哪样啊?!
花泞扬正忙着看着自己的日式早餐,因为他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在日本,所以,就养成了这种习惯。听到花代越的问话,他抬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啊,阿越,你又不是才知道,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对了,唐伯,记住,下次不要让厨房给我加洋葱,我对着玩意儿过敏……”
“是的,扬少爷。”唐伯看着花代越一副唇角抽搐的模样,无奈的笑笑。
得到自家三哥的回答,花代越有种头痛的感觉,真是的,这不是他知不知道的原因吧?这个三哥,你是故意的吗?
“早上好!扬哥,阿越,唐伯。”花泞战抱着从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他是花荣的长子,长花代越一个月,也是花氏宗室一脉,脸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绝美宛如太阳神阿波罗,高贵而冰冷傲然,有着贵族最特有的优雅气质,与,良好的修养。
唐伯和花代越都向他打了招呼,花泞扬头也没抬,只到了声“早。”而已。
很快,陆陆续续其他的少爷小姐们,还有长辈们都过来了,当然,只有那主位,依旧空置着,因为,那是只有花家少主,也就是族长才可以坐的位置。
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早餐,每个人,都显示了自己,最良好的就餐姿态,优雅,完美。
“嗒,嗒,嗒……”
那是光着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众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地望向那即将有人坐上去的主位。
老实说,这里,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花泞枫的双生哥哥,除了只知道了他叫做花泞镜,是继承了花家最纯正血统的,金色眼瞳的人之一,另一个人,当然是花泞枫。
不知道为何,花代越有些紧张,因为,他是见过花泞镜的,所以,他知道,接下来,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花泞镜有着慵懒地胡乱扯着自己的长发,上身只有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扣子也没扣,露出一大片白皙宛如大理石的肌肤来,下身,只有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腰间,依旧挂着那条黑色的鞭子,光着脚,一点形象也没有的踏进餐厅——
轰!
所有人,当然除了某三个人之外,在看着他容颜的那一刻,全部都仿若雷劈了一样,纷纷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美丽到难以形容的脸——
花泞枫?!第一时间,大家脑子里都闪过这个名字,但是,不对,花泞枫不会像此人一样的随便!
“镜少主,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唐伯迎上去,声音恭敬了许多。
看着那些处于震惊状态的,他的弟弟,妹妹,还有伯伯婶婶们,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靥,整个人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邪魅的妖气,却又仿如毒蛇的冷血无情,那双金色的眼睛淡淡的看了看那些故作镇定的“亲人们”一眼,懒洋洋地往主位上一座。
修长地手指,轻轻捏着小勺,一边加着糖,一边搅动着,然后尝了一口,皱皱眉,道:“唐伯,记住,我不要有苦味的奶咖,再拿些糖过来,顺便,再让人那点蛋糕送到我房间里去,想必,那只宠物也该饿了。”
“是,少主。”唐伯擦着额上的冷汗,连忙吩咐下去,又转身拿了一盒白糖过来,放到花泞镜面前。
花泞镜超级喜欢吃甜食,花泞枫超爱吃极苦极辣的食物,这是唐伯知道的事情,至于花泞镜的食物,要甜到什么地步呢?反正不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
又加了不知道多少糖进去,花泞镜才微微满意了点,因为糖加的过多,导致整碗咖啡呈现浓浓的黏糊状,空气里,都是那种甜到发溺的味道,但是花泞镜一边吃着极甜的草莓蛋糕,一边时不时对着身体在他注视下,一点点紧绷的花代越露出诡异的微笑。
“小越。”忽而,花泞镜叫了他的名字。
花代越愣了一下神,抬头,看向花泞镜,问道:“有什么事吗?镜哥哥?”
这副小白的样子,真的很容易引起他内心的邪恶!看着就想欺负!花泞镜摇摇头,笑得异常妖冶勾魂,“告诉我,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不知道花泞镜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花代越还是乖乖地回答道:“五年。”虽然不知花泞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问什么,他只能选择回答,因为,惹怒他,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原来有这么久啦?”花泞镜咬了一口叉子上的蛋糕,双眼有半眯半合起来,嘴里不经意的嘀咕着,“也不知道,那间花房,还在不在呢!很怀念呢!小越?”
花房?!花代越脸色逐渐苍白,说不出话来,一直吃着早餐的花泞扬此刻终于肯将头抬起来了,他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对笑得宛如狐狸的花泞镜挑挑眉,“这么多年了,你一回来就欺负小越,还不如想想办法尽管找到泞枫,你应该比我更想找到泞枫吧?镜?”
在花家,敢这么对花泞镜说话的,除了花泞枫之外,那么,就只有他花泞扬了,因为,他们都是私生子!不仅如此,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最重要的是,花泞镜不讨厌他,还很,信任他。
“呵呵,你应该庆幸对我说这句话的是你,若是别人……”他没有把最后那句说完,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吃完最后一口蛋糕,他起身,擦嘴。
这时候,宫南稀已经抱着文件夹,提着笔记本电脑,一身冷酷的黑色西装,出现在餐厅门口。
花泞镜看了他一眼,眉稍有着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随即对泞扬道:“别天天往日本跑了,到总部帮我,花泞扬。”
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一般的口气,花泞扬只是淡淡一笑,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拒绝的权利么?”如此口气,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权利,花泞镜,你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啊!
花泞镜这才转身,慢慢的往宫南稀走去,不过,再走出餐厅的前一面,突然地说了一句——
“战,三天后,跟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在众人惊讶疑惑的目光里,花泞战很从容,很优雅地用干净餐巾擦着嘴巴,然后,很平静地回答道:“是。”
花泞镜唇边一抹诡异的妖娆微笑,他可以想象的出来,那群家伙现在的表情,应该是非常的震惊吧?这其中,还包括了花泞扬和花代越,他和花泞战是什么关系,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可能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他走在前面,他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心里,只有无限的苦涩。
他知道,在他的眼底,或许是除了那个人以外,所有人全部都是可笑又可怜的玩偶!只要他玩腻了,就可以随时的丢掉,这就是花泞镜,他只能用来仰望的男人。
宫南稀抬手轻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冰冷的眼睛,斜斜的视线微微扫了那起身优雅从容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