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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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书话-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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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传有多少?
《白先勇论》
  袁良骏 尔雅出版社 1991年6月
  《白先勇论》
  袁良骏 新华出版社 2000年5月
  《白先勇传》
  王晋民 华汉文化公司 1992年8月
  《白先勇传》
  王晋民 幼狮文化公司 1994年3月
  《悲悯情怀——白先勇评传》
  刘  俊 尔雅出版社 1995年11月
  《最后的贵族——白先勇传》
  王玲玲、徐浮明 团结出版社 2000年1月
  《最后的贵族——白先勇传》
  王玲玲、徐浮明 风云时代出版公司 2004年4月
  《情与美——白先勇传》
  刘  俊 时报出版公司 2007年12月
  

白先勇十句话
1。你感到孤绝,因为没有人可以与你分担心中的隐痛,
  你得自己背负着命运的十字架,踽踽独行下去。
  2。当你发现你的命运异于常人,你只有去面对它,接受
  它。逃避、怨愤、自怜都无法解决你终生的难题。
  3。人心唯危,瞬息万变,一辈子长相厮守,要经过大考
  验大修为,才能参成正果。
  4。也许天长地久可以做如是解:你一生中只要有那么
  一刻,你全心投入去爱过一个人,那一刻也就是永
  恒。你一生中有那么一段路,有一个人与你互相扶
  持,共御风雨,那么,那一段也就胜过终生了。
  5。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失恋,而是没真正爱过一个人。
  6。成熟的人生观必须能从多方面去了解人生,而对众生
  产生一种悲悯与恕道。
  7。伟大的小说家,与宗教家的情怀初无二致,面对着充
  满罪恶的人性,一颗悲天悯人的爱心,不禁油然而生。
  8。一个小说家对人生的了解,不一定比哲学家、政治
  家、心理学家深刻,但是他却能用活生生的文字将人
  生再造,这却是其他人所不及的。
  9。成长是痛苦的,因为成长的反面意义便是自我一部分
  的死亡,而这一部分往往是年轻的、浪漫的,最值得
  人怀念的。
  10。爱情幻觉的破灭,是成长过程必修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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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文集
《白先勇自选集》,香港华汉出版公司印行,1987年。
  《白先勇自选集续编》(骨灰),香港华汉出版公司印行,1987年。
  《白先勇自选集》,广东花城出版社,1996年。
  “白先勇自选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孽子》),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
  “白先勇散文集”,(《蓦然回首》《第六只手指》),上海文汇出版社,1999年。
  《昔我往矣——白先勇自选集》,香港天地图书公司,2002年。
  “白先勇文集”五册:《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孽子》《第六只手指》《游园惊梦》,广州花城出版社,2004年。
  《白先勇作品集》共十二册: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孽子、纽约客、第六只手指、树犹如此、游园惊梦、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及其他、青春版牡丹亭、王谢堂前的燕子、现文因缘、白先勇研究精选,天下远见趋势书系,2008年。
  

白先勇与台北人
那几年里,白先勇白天上课,晚上通常彻夜不眠,写他的《台北人》。从1965年4月《台北人》的第一篇《永远的尹雪艳》发表在《现代文学》第24期,到1966年8月《台北人》的第二篇《一把青》在《现代文学》第29期发表,两篇之间间隔了将近一年半时间——从中也可看出初到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校区任教的白先勇最初的忙碌。不过,间隔时间虽有一年多,这两篇作品之间的精神理路,却相当一致。白先勇在爱荷华大学“小说形式”课上学到的一个重要写作原则,就是一篇作品一开始调子要定得好,开头的调子定好了,作品写起来就顺畅,整个作品也容易立得住。在“台北人”系列小说中,首篇《永远的尹雪艳》可以说在总体上为《台北人》定了调,那就是:白先勇要通过对“民国历史”的文学重塑,体现他对历史和人的命运的思考。
  录自刘俊《情与美》,153页
  

知音何处——康芸薇心中的山山水水(1)
大概是60年代末吧,那一年夏天我从美国加州回到台北,同时也把我的一位美国学生艾朗诺(Ron Egan)带到台湾来进修中文课程。那时我在加州大学圣芭芭拉校区初任教师,教书起劲,对学生热心,尤其发现一两个有潜力的好学生,就恨不得一把将他拉拔起来。艾朗诺对中国语文、中国文化特别敏感,那年暑假我在台湾替他找了三位台大中文系的年轻助教汪其楣、李元贞、陈真玲每周轮流替他上课。汪其楣教现代小说,选了康芸薇的《冷冷的月》、《两记耳光》做教材。艾朗诺大为激赏,我颇感意外,康芸薇小说的好处在于绵里藏针隐而不露,表面平凡,擅长写一些公务员、小市民的日常生活,但字里行间却处处透露出作者对人性人情敏锐的观察,她这种平淡的文风,含蓄的内容,不容易讨好一般读者,看康芸薇的小说须得耐住性子,细细地读,慢慢地念,才体会得出其中的妙处。艾朗诺才念了两年中文,居然看懂了康芸薇小说中的玄机,也算他独具慧眼,成为康芸薇一位年轻的洋知音。后来艾朗诺果然学有所成,在美国汉学界享誉颇高,他最近把钱钟书的《管锥编》也译成了英文,那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艾朗诺希望能见到他仰慕的作家,我便托汪其楣把康芸薇约了出来,到蓝天咖啡厅见面,那大概是1968年,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康芸薇。她那时已是初“成名”的作家。60年代,最为文化界所推重的出版社当数文星,被列入文星丛书的作家就算“成名”了。康芸薇刚在文星出版了她第一本小说集《这样好的星期天》,我记得好像是深紫色的封面,袖珍本的文星丛书,迄今仍有可读性。艾朗诺见到他心仪的作家当然异常兴奋,康芸薇那天也是高兴的,她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极“温柔敦厚”的人,她是河南人,不知是否因此天生就有一份中原的厚实。后来她在仙人掌出版社又出了她第二本小说集《两记耳光》,可是不久仙人掌却因财务问题倒掉了,而且阴错阳差,仙人掌的许多书由我接收过来创办了晨钟出版社,康芸薇的小说集也包括在内,并改名《十八岁的愚昧》。所以,我也曾做过康芸薇的出版者。
  康芸薇的小说写得不多,可是篇篇扎实,淡而有味。她写来写去不过是男女夫妻间的一些琐琐碎碎,小风波、小挫折,但因为写得真实,并无当时一些女作家的浪漫虚幻,如今看来,却实实在在记录下那个年代一些小市民的生活形态。她笔下的人物,多为避难渡海来台的外省人,她这群外省人,非军非政,只是一些普普通通为了重建生活,在异乡艰辛扎根的小公务员。公务员的生涯大概是单调平淡的,尤其是在那个克难的时代,日出日入,为五斗米折腰,年轻时纵有凌云壮志,很快也就消磨殆尽了。康芸薇最擅长描写这些小公务员的辛酸:一对公务员夫妻,丈夫为了升级,央求妻子向权贵亲戚引进,妻子眼见自己的丈夫在亲戚面前奴颜婢膝,突然产生了复杂的心理,为丈夫难过,但又不免鄙夷。这种合情合理的心理变化,康芸薇写得极好。康芸薇的小说曾经得到一些识者的激赏,水晶、隐地、朱西宁都曾为文称赞,但知音不多。尤其近年来台湾读者品位变化极大,标新立异的创作容易得到青睐,比较沉稳平实的作品,反而受到冷落。康芸薇这两本优秀的小说,也就不幸地被埋没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知音何处——康芸薇心中的山山水水(2)
康芸薇的文学领域另一部分是她的散文。如果说康芸薇在写小说时,因对人性的洞察深刻,人的尴尬处境,也会照实描述,而写散文时,她“温柔敦厚”的特性就表露无遗了,她笔下的真实人生,都是暖洋洋的,即使写到悲哀处,也是“哀而不伤”,半点尖刻都没有。她的散文写的全是她的亲友轶事:祖母、丈夫、儿女、同学、朋友。而这些人当中,祖母及丈夫又是她写作散文的两大泉源。
  康芸薇是依靠祖母长大的,一生与祖母相依为命。抗日期间,她的父母把她留在河南乡下,与祖母同住,她的童年便在祖母的呵护下成长,抗战胜利后,到南京与父母重聚,反而感到陌生了。她与父母缘浅,短暂相处便与祖母叔父来台,从此永隔,祖母便成为她一生中最亲近的人。康芸薇的文章中有多篇写到奶奶,充满爱意,充满敬意。康家在河南属于乡绅地主阶级,她祖母在家中是少奶奶,过过好日子的。在康芸薇眼中笔下,奶奶美丽、慈祥,有大家风范,为人处世对她有深刻的影响,奶奶教她:
  你待我一尺,我待你一丈,你待我一丈,我待你天上。
  人长天也长,让他一步有何妨!
  老太太这些充满睿智的教诲,的确有中原人士的广阔心胸。来到台湾,祖母的处境当然一落千丈,在大陆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老太太,居然托人在兵工厂用废弹壳打造了一只大铁砂锅,在煤球炉上熬稀饭飨宴乡亲,而且一边熬一边念念有词:
  想要稀饭熬得好,要搅三百六十搅。
  老太太甚得人望,领袖邻里。初渡海的外省人,离乡背井,来到台湾,几乎都有一段奋斗史,其中不少在大陆上曾经风光过,但因环境逼迫,两袖一捞,从头干起。康芸薇的祖母,便是其中一个。康芸薇把奶奶写得有声有色,替她心中“永恒的母亲”留下一幅令人难忘的肖像。康芸薇的叔叔抱怨奶奶没有及时变卖大陆上的产业,在台湾只好过穷生活,老太太反驳道:
  那有啥办法!蒋委员长那么个好男人,把江山都丢了,我那点家产算什么?
  康芸薇的散文风格,一如她的小说,不以辞取胜,而以情感人,写到她的几个宝贝儿女,固然深情款款,但在她最近的一本散文集《我带你游山玩水》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是她的丈夫方达之先生,康芸薇与方达之结缡三十年,伉俪情深。方达之毕业于台大,有理想,有抱负,但却规规矩矩地做了一辈子公务员,壮志未酬,于1990年病逝。丈夫在世时,写到他的文章不多,大概有点不好意思多说自己的先生,丈夫过世后,康芸薇写他的文章,篇篇感人。《我带你游山玩水》虽然不全是写方先生,但丈夫的身影却无所不在。这本集子,可以说是康芸薇为她先生方达之竖立起的一面纪念碑;纪念他们两人在一起幸福的日子,纪念丈夫走后哀伤的岁月。方达之在世时,康芸薇的文章总是充满了煦日和风,经过大悲后,即使写欢笑,也不免凄凉。
  康芸薇的三个儿女个个孝顺,全是“妈妈党”,丈夫去世后,儿女们更加体贴,送礼物、陪妈妈旅行,但儿女的孝心却无法取代丈夫的情谊,丧夫的哀痛与失落,只有自知。小儿子继来大概是最受疼爱的幺儿了,一次继来把家中用得早已坏旧的餐具扔掉,康芸薇嚎啕大哭。儿子恐怕无法理会母亲的心情,他丢弃的,不是家中的破旧,而是母亲最珍贵的记忆,年轻人往前看,要摔掉过去的累赘,但对于暮年丧偶的母亲,与丈夫共同度过的过去,也就是她生命最美妙的部分,如何丢弃、怎能丢弃。伤逝,是这本集子最动人心弦的基调。

知音何处——康芸薇心中的山山水水(3)
康芸薇另外有一本散文集,题名《觅知音》,大概作家希望有更多的知音读者吧。这次我把康芸薇几部作品重新细读一遍,发现康芸薇曾写过这么多篇好小说及感人的散文,竟然还有“但伤知音稀”的感叹,可见文章解人难得。
  康芸薇附注
  记不清找白先勇写序是哪年的事,总之我们都年轻,社会没有今天这样繁华,还很文学。有次文友聚会隐地说:
  “白先勇如果给一本书写序,这本书至少可以多卖五百本。”
  我马上对白先勇说:“我出书你要替我写个序。”
  他也立即说好,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年代,朋友在一起很真诚,喜欢抢着说话,没有顾忌也没有委婉之辞,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我是个很不会做事情的人,却又是家庭主妇,又是职业妇女,丈夫常说,我做事情慢中还带乱。因此,等我出《我带你游山玩水》找白先勇写序,我们头发都白了。
  那时他正在忙《牡丹亭》来台北上演,带了我所有的书坐飞机,台湾、大陆、美国三地跑,序迟迟没给我,我催他,他说:
  “你的书我都看完了,我还没有空坐下来,坐下来很快就写好了。”
  白先勇在台北光复南路的家没有书桌,我那篇序他是等他弟睡了,坐在饭桌前写的。有没有人因为他的序买我的书我不知道,他看了我所有的作品,对我的了解,那种来自老朋友处的关怀与安慰我都深深地感受到了。在此我特别对先勇说声:
  “谢谢。”
  康芸薇书目
  《这样好的星期天》
  短篇小说 文星书店 1966年8月
  《这样好的星期天》
  短篇小说 大地出版社 1981年4月
  《两记耳光》
  短篇小说   仙人掌出版社 1968年9月
  《十八岁的愚昧》
  短篇小说 晨钟出版社 1971年9月
  《良夜星光》
  短篇小说 尔雅出版社 1983年9月
  《十二金钗》
  短篇小说 大地出版社 1987年3月
  《粉墨登场》
  戏曲故事和人物访问 文建会 1990年4月
  《觅知音》
  散文 尔雅出版社 1994年3月
  《我带你游山玩水》
  散文 九歌出版社 2004年10月
  康芸薇,民国25年(1936年)生,河南博爱人。曾在鱼市场担任文书工作,现已退休。康芸薇在南京读小学读到三年级,1949年,随奶奶、叔叔来台湾。康芸薇与父母亲从此长期分离。
  上初中时,教康芸薇国文的是女作家王洁心(她的父亲是老作家王平陵)。康芸薇的作文经常得甲。1960年,康芸薇二十四岁,她开始向“中央日报”副刊投稿,当时主编薛心镕,连续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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