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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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重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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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太原,狼牙军的投石

  天还没亮的时候,樊重光和同营的一批苍云军同袍上了怀德门城头,将已守了一整夜的同袍换下去。
  太原东城怀德门,在太原联军成军之前,原是武林盟的阵地,城头上除了太原守军的将士之外,便是一群群的少林僧兵和丐帮弟子。这地方是狼牙军进攻的首冲之处,攻城车、投石机、燃火的羽箭一阵一阵袭击,武林盟的这些成员虽然都算得上武艺高强,若论单打独斗,他们皆可独挡一面,但是在防守军队攻城这种事上,这些江湖豪客们终究缺乏经验,犹如一盘散沙般各自作战,事倍功半,守城十分吃力。
  自玄甲苍云军来到太原之后,以李光弼主领的太原守军、郭子仪统领的朔方军、李承恩统领的天策府、燕忘情统领的玄甲苍云军以及建宁王李倓所带来的建宁铁卫五大军队势力组成的太原联军正式形成,划分出各自攻守作战的区域,怀德门便交由苍云军来守城。都是久经沙场战阵的军队,攻城守城都训练有素,军队协调作战有方,比起之前头绪乱成一团的情势,已是好得太多。而原在怀德门的少林僧兵集中转战到晋祠相助太原守将李抱玉、丐帮弟子则转移到杏花村一带对抗红衣教势力去了。
  此刻狼牙军藉着火箭攻势掩护,推来云梯车靠近城墙,凶悍的狼牙军先锋军纷纷自云梯爬到城上,与苍云军守城的将士短兵相接。
  樊重光与两个同袍在最前方的那一段城墙上,手中陌刀挥动,刀光霍霍之中血花四溅,将几个爬上城头的狼牙军砍倒,而下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狼牙军沿着云梯往上爬。
  樊重光敏捷地偏身躲开从城下砸上来的一枚投石,跃到城墙边上,一个从云梯爬上来的狼牙兵脑袋刚在城头上露出,樊重光已一刀削去,给他开了瓢,惨叫都没发得出便沿着城墙栽下去。樊重光低头一看,又有两个狼牙兵在往上爬,当下用力一脚向搭在城头的云梯蹬去,但那云梯构造得甚为结实,只被蹬得震动了一下,没被踢开,城下投石车上的狼牙军一枚巨石投将过来,差点将樊重光打中,只得抽身跳开闪避,便是这一个空儿,那两个狼牙兵已爬上城头。
  离樊重光不远处的一个名叫黎宏的苍云军士兵立即一个撼地跃过来,那两名狼牙兵刚踏上城头立足未稳,其中一个已被一刀斩中,一声吼叫,滚倒在地;另一个反应却快,挥刀扑向黎宏,两人兵器相交,刀刃上几乎迸出火星。
  倒在地上被斩得重伤的狼牙兵一时未死,掏出一枚铁火弹,嘶声吼道:“同归于尽吧!”
  樊重光砍死自己面前刚爬上来的一个狼牙兵,扭头看到,叫了一声:“黎宏!闪开!”急冲过来要拽开黎宏,却还是慢了一步,黎宏与狼牙兵交手几招才将他砍倒,再要闪开已来不及,那铁火弹轰然炸开,黎宏堪堪只来得及使出盾壁,便被铁火弹炸裂的气流震得摔了出去,落下城头。
  樊重光低头一看,黎宏掉落到地上,随即跃起身来,显然盾壁使得及时,并未摔伤,但他这一摔落不啻于落入狼口,城下的狼牙军步兵们涌了上来,瞬间将他围在中间,黎宏持盾挥刀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樊重光回头冲几个同袍叫了一声:“上来顶我的位置!我去接应黎宏!”踊身往城下跳去。
  连劈几名狼牙兵,樊重光杀开一条血路冲到黎宏身边,两人会合,边打边向城墙边移动,狼牙兵哪里肯放,层层围上,只是忌惮他二人凶狠,却也不敢太近身,就这么一步一步移到了搭在城墙边的云梯车旁。
  樊重光低声道:“我挡住他们,你跳上云梯车将驾车的杀了!”
  黎宏道:“是!”
  樊重光一声断喝,将大胆逼近过来的一个狼牙兵砍退,使出盾舞,四周围近的几名狼牙兵被弹飞急退,黎宏趁势翻身跳上云梯车,驾车的狼牙兵双手举刀劈将下来,黎宏左手举盾一挡,右手陌刀平斩出去,一刀切入那狼牙兵腰腹,那狼牙兵惨叫声中,被踹下云梯车,在地上滚了几滚,气绝身亡。
  樊重光盾舞放尽,紧跟着也跳上车来,喝道:“上城!我断后!”
  黎宏迅速跳上云梯,向城上爬去,樊重光举盾挡住下面狼牙兵的攻击,力争让黎宏有顺利回到城头的余裕。
  对于狼牙军来说,这就是到嘴的肉又要飞了,简直不能忍。远处一个狼牙军指挥官用突厥语大声喝骂,命令众狼牙兵务必将这两个苍云军士兵杀死在城下。
  而城头上的苍云军亦已增援,爬到城头的狼牙兵已被杀完,苍云军与太原守军中的弓箭手登上城头,纷纷向城下射箭,矢落如雨,掩护樊重光与黎宏二人返回城上。
  黎宏先爬上城头,缓过一口气,回头看时,樊重光也已在箭雨掩护下爬到云梯上,几个狼牙兵紧跟着他追上来砍杀,樊重光与敌人边交手边尽力往上退,他动作极快,不多时已爬上城墙半中。
  远处那狼牙军指挥官怒极,手指樊重光,口中厉声喝叱,城下左右两架投石机均转了方向,先弃了往城头砸石,巨大的石块却是冲着樊重光砸来。
  樊重光尽力踏着云梯往上爬去,耳边听得巨大的风声呼啸袭近,他百忙之中使出扶摇直上轻功,直直跃了起来,那石块擦着他脚底飞过去,虽没砸中他人,但却重重砸在云梯上,云梯是木制的,被这一下登时砸得断了,碎木片纷飞掉落。
  樊重光扶摇起来之后紧接蹑云逐月轻功往城头上冲,足尖刚刚碰触到城头上的石砖边缘,另一块投石已砸来,此时冲势已衰,无法闪避,樊重光当即一招盾墙,硬生生挡住,但血肉之躯又怎能与投石相抗?只听得一声闷响,被那块投石结结实实砸中胸口,向后飞跌出去之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登时黑了。
  太原东城医营。
  两名太原民兵抬着担架急急忙忙冲进来,叫道:“郎中!郎中!快救人!”
  苏简言刚给一名伤者包扎好,一面快步过来一面问:“怎么伤的?”
  “是守城的苍云军校尉,被投石砸中了!不知道……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气……”
  苏简言走到近前,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樊重光!”
  樊重光此刻模样实在有些怕人,因被投石当胸砸中,尽管他以盾墙护体,但内腑也受伤不轻,五官都沁出血来,脸色白得跟死人一般。身上玄甲早披满了血,有狼牙兵的也有他自己的,头冠上白翎完全被血溅成了红色,躺在担架中一动也不动。
  苏简言立即俯身检查,先道:“还活着。”然后迅速起身拿药与银针盒,一面快语道:“立即把他放那边医床上,把他衣甲小心脱了,剥不开的用刀子沿线割开。——朱师弟,立即去拿一剂麻沸散来,然后帮我烧开水。”
  一个同在医营的万花弟子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那两名民兵原是太原城内百姓,当日史思明大军兵临太原城下之时,城中老孺妇弱大多逃难去了,但也有相当一部份壮年百姓自愿留下协助守城,但因他们未习过武,李光弼便分派这些民兵帮忙运送伤员、给医营打打下手、负责运输和伙房事务等等杂务。这两人一直都是负责帮助医营运送及安顿伤者,也已颇有经验,将樊重光在医床上放了,手脚利索地把他身上玄甲脱下。
  “苏郎中,这位苍云军校尉的伤可真是——”一个民兵嗫嚅道,“也不知道还能救不……”
  苏简言手上飞快地将几种药末调配混合,自匣子里拿出一叠洗净蒸过的布巾,面上表情冷静如雪,只道:“没砸中脑袋是他的万幸,不然神仙也救他不活。只要当时不死,现在我自然能让他不死。”
  他从端着调好的半碗麻沸散药汤的师弟手中接过药碗,扬了扬下巴示意师弟协助自己给樊重光灌服,便向那两名民兵道:“辛苦二位了,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忙去吧。”
  那两名民兵出去后,苏简言转过身来,面色凝重。
  朱师弟看看师兄的脸色,心中微凛,低声问道:“师兄,可是没把握救活?”
  苏简言顿了顿,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所有人都能像苍云军的人这么耐——嗯,耐砸,那么死亡的人数会少一大半。”
  朱师弟:“……”

  九、太原,狗咬狗

  天策军在第二天换防之时,前来换下雷平安的秦峰跟他说了一句:“我昨儿去医营看望了一下张副尉,看到上次来找过你的那个苍云军姓樊的校尉被人抬去医营,看情形已经死了大半了,也不知道现在救活了没有。”
  雷平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城上直冲下来、上马一路狂奔去的医营,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医营外边跳下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去,恰逢里面有人将一个失治的死者抬了出来,脸上盖着旧衣,雷平安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这个战场上无数次面对过生死的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双脚都在发软,几乎便要站立不住,脸色煞白地走过去,弯下腰,抖着手掀开死者脸上的旧衣看。
  不是樊重光。
  雷平安抖着手将旧衣盖回去,站直了身继续往里走,迎面看到一个万花弟子走出来,他拉住了那万花弟子问道:“请问,苍云军的那个樊重光……他在哪里?”
  太过害怕听到最坏的回答,雷平安的声音嘶哑漂浮,差点儿便听不清楚。
  那万花弟子指了指一个营帐:“你问的是昨日那位被投石砸中的苍云校尉么?他在那边。”拿着药匆匆走开了。
  雷平安掀开帐门进去,看到樊重光躺在简陋的矮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兀自昏睡着。雷平安轻轻走过去,俯身凝视樊重光的脸孔。
  樊重光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呼吸虽轻却很稳定,微微皱着的眉头,划过左眼的那一道旧伤疤痕分外显眼。雷平安轻轻伸出手摸了摸樊重光的脸颊,触手微温。
  还活着。
  之前宛如被摘去空荡荡没有着落的一颗心此刻落到实处,双腿的酸软立时发作了,雷平安全身都似失去了力气,身不由己一下子跪坐在床边,弯下身子,把脸埋在樊重光胸前。鼻端是浓烈的草药和血腥气息,可是樊重光的心跳平稳,他还活着!
  苏简言掀开帐帘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雷平安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床边,脸伏在樊重光胸前,长长的天策红翎寂静无声地垂在他背后,他的手掌紧紧握着樊重光的手掌,就好像生怕一放手,樊重光便会消失一样。
  苏简言静静地站了一会,轻声咳一下,方道:“你放心,他虽内伤不轻,脏腑被砸伤了,但是性命无虞。”
  他走到一边,背过身去将拿来的药物一样一样放好,装作没看见闻声抬起头的雷平安用手背擦眼的动作,继续说:“这会子他还没醒,是因为之前我给他下的麻沸散下得太重了,药性还没过,并不是因为伤势。——说实话我其实不想给他用麻沸散的,但只怕他没被狼牙军的投石砸死,倒要被我治得疼死了,就太划不来了。”
  雷平安:“……”
  苏简言最后说:“短则十天,长则半月,我保证樊重光就能满血复活,照样能跑得像脱缰的野狗一样,你放心。”
  雷平安:“……”
  苏郎中的靠谱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呢,无论是医术,还是毒舌。
  樊重光过了三天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跟苏简言郎中面面相对,虽然现在身上没觉得很疼,可是樊重光条件反射地立即想惨叫一声。
  苏简言微微一笑,温和慈祥,宝相庄严,只差头顶上没有亮起一圈儿佛光,说道:“我还在寻思着,你要是还不醒,我就让人拿草席来一卷就拖出去野地里埋了。”
  樊重光:“……”
  苏简言缓缓走近樊重光,抬起手,手指间拈着的一根银针闪过一道寒光:“针灸时间到了。”
  樊重光惊恐地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
  那一天,玄甲苍云军先锋营的樊重光校尉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在他惨嚎声响彻医营的时候,外面医营里忙碌的郎中和民兵们都脸色自如地各做各的事,只偶尔交谈一两句:“苏郎中又在救治伤员啦。”
  “是啊是啊,苏郎中真是妙手回春,他治的伤员都好得特别快。”
  “而且统统都是一痊愈立马就能直奔战场呢,元气恢复得这么迅速也很少见哦,苏郎中医术真高明。”
  身上刺满银针如同大型刺猬的樊重光咬着枕头一角含泪心想:和跟苏郎中面对比起来,老子也更愿意去跟狼牙军面对啊啊!只要能走,老子一定像支箭一样射向战场,绝不在医营多停留半刻!
  樊重光醒来两天后,也没见到雷平安。
  苏简言说的一点没错,苍云的人太耐……嗯,耐治了,当然苏简言医术也的确高明,但伤者身体素质也是很重要的,樊重光已能不必人搀扶便坐起来,甚至还能下床慢慢挪动几步。
  他问过苏简言:“平安来过没有?”
  苏简言回答:“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来过一次,哭成狗了;你醒来之后就没来过。”
  樊重光美滋滋地脑补雷平安抱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苏简言觉得再多看樊重光几乎流哈拉子的脱离现实脸一眼,都要伤害自己眼睛,于是起身一甩袍袖走了。
  樊重光慢慢走出医帐在门口晒太阳,一抬头看见一个银甲红袍的身影走过,脸熟,正是跟雷平安同住一个营帐的那个秦峰。
  “哥们!”樊重光赶紧叫住他。
  秦峰听到有人叫,站住转头一看,认识,便走了过来,笑道:“樊校尉,你伤好些了么?”
  樊重光道:“好多了,过两天又能回去揍狼牙军了。你也来医营治伤么?”
  秦峰道:“我是来瞧我们张副尉的,就是上次断了腿的那位,断骨要长好可没这么快,他也还在医营呆着呢。”
  樊重光抓紧时机打听:“你们那边战事很紧么?呃……雷平安他这阵子是不是很忙?”
  秦峰了然地笑一笑:“平安五天前就被派遣去天门关那边办事去了,几时能回这边来,我也说不准。”
  “哦。”
  秦峰走了,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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