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剑三之南柯(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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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同人)剑三之南柯(花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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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里闪着星光,清澈透明又决绝洒脱。烛尘冲她笑了笑,在她身侧盘腿坐下,长袍全都沉进雪里,他额前的鬓发有些散了,落在眉尖上,垂着眼,看上去温和敦厚。
  漂亮,苏幕的脑子里第一次闪过这个词,没想到却用来形容一个男人。
  “你可永远做我的师兄么?”苏幕突然开了口。
  “怎么?”烛尘抬头。
  “我觉得跟你在一块儿,很舒服,很快活。”苏幕看着他笑。
  “是么?”烛尘不置可否。
  “师兄不开心?”苏幕问。
  烛尘点了点头:“师兄不能开心,过的太快活,便会忘了另一个人在其他地方受着苦。”
  苏幕歪着头:“那个人是师兄很重要的人。”
  “是。”烛尘眉头微微蹙紧:“比起自己,师兄更加在乎他。”
  天地风雪微卷,日落月升,好一片天地华景。烛尘牵着苏幕的手回弟子们休息的卧房,将苏幕送回卧榻,总觉得能听见那轻灵的风雪声中有一个极轻的声音在轻蔑的唤他哥哥。他的头有些发胀,走在路途上的步履都有些颠乱,直到被人用手扶起,才发现师父于睿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于睿的声音永远波澜不惊,但可安人心神。
  烛尘摇了摇头,张嘴想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睿站在雪地里,引着他由蜿蜒的盘山阶梯而下,裙摆上落满了雪。烛尘跟在她的身后,肩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他的眼看着面前一片白色的山路出神,他的指尖发冷,背脊也发凉。
  “还在想。”于睿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从许多不好的情愫中抽了回来,“既然你当初做了就别再想这些烦心事,我问你,若重新来过,你可会做不同的选择?”
  若……重新来过?
  烛尘愣住了,他的眉心化开,眼神中带着些悲戚:“不会,我依旧会如此。只可惜世事无常,天不由我。”
  “既然错的是天,那就别再想了。”于睿停了下来,带着微微笑意看他:“只是你得向他解释。”
  “解释?事到如今,解释还有用么?”烛尘苦笑,“若不是我知道前因后果,连我都会认为我是个该死一千万遍的罪人。”
  “可世事有前因后果。”于睿道:“你难道就忍心他心头永远刺着一把尖刀,不给他一个解释么?”
  “我……”烛尘犹豫。
  于睿道:“他是你的同胞兄弟,这天底下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你应当告诉他起初你策马北上之时找到官府,换来的条件是你们兄弟二人平安。可惜你到家比禁卫军晚了一步便让弟弟酿成大祸,官府为了那个将军要将他抓入死牢,若他没有越狱,等秋后问斩时随便找个死囚便可替他上刑场。”
  于睿向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你至始至终都是在惦念他为他好,他不知道你将你二十五岁以后的年纪都卖给了禁卫军的暗卫,即使你如今入了纯阳宫,但生死契约,我也拦不下你自己毁了你的前程和性命。你没有做错,是天道不公;但你也错了,你从未告诉他你在想些什么。
  “你与他之间,刀山火海并不可怖,他如今只是在怨,他将天地交付的那个人在害他。”

  ☆、第三章 花隐(1)

  花隐
  万花谷中近来有了这么一个人。
  他身材修长,身上一身的伤,似乎还有眼疾。墨色的头发永远散着,脸苍白的像纸,若是不看脸上的戾气,那面目还是极好看的。
  他日日坐在药王孙思邈的房内养伤,进出弟子众多,没有人见他开口说一句话。他的目光永远垂下来看着地面,日复一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时日长了,万花谷内自然多了许多关于他的谣言,有说他在江湖上惹了大麻烦,也有人说他与恶人谷有说不清的瓜葛,渐渐的,便有些闲碎的人来劝药王将他扔出谷去,免万花谷惹上什么大麻烦。
  有人说这些话时孙思邈总是低低的笑两声,他摇了摇头,说这是一个故交,但怎么想都应当是推脱之词。
  在孙思邈手下学医的秦潋偏偏不信这个邪,她日日缠着孙思邈问,还用手上摘到的灵芝草相要挟,总算问出了那人其实是如今大名鼎鼎的雨煌,先是杀了禁卫将军后是联合恶人谷“血狮子”出逃,堪称罪大恶极罪恶滔天。师父还说,他逃至万花谷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血,眼神空洞面目狰狞的可怕,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唯独能看出的,便是他旧伤未愈又染新伤,没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秦潋倒是很好奇自家师父为何会收下这么个狂徒,孙思邈也是笑而不语,说这个秘密,可不能在被人知道了去。
  秦潋无奈,他虽说有些没大没小,但尊师重道几个字还是刻在心上的。他应了孙思邈的话不再追问,了不起是磨药的时候偷偷对孙思邈的背影吐两下舌头。
  自从与师父分享了这个秘密,秦潋也自认为是与此事相关的“机密人士”,神采飞扬的接下了每日端药递水的活儿。那些师兄妹胆子小的都说那人是怪物,唯独他敢靠前,将他的衣服脱去,给他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按摩筋络,再撬开他的牙齿把汤药灌进去。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秦潋也深深的觉得面前的家伙是个死人。
  若不是偶尔会因为疼痛皱起眉头,秦潋恐怕会找个棺材让他躺进去的。
  “你还活着么?”秦潋伸出五指在他的眼前晃动,“你还好么?嗯?”
  秦潋在他的眼前晃了半晌,也未见的一点动静。他转过身欲走,又突然回过头来狠狠的往雨煌脸上挥去——不出意料,雨煌反射性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拳头。
  唯独意外的是手腕脱臼了,真的很疼。
  “你很烦。”这是雨煌开口对秦潋说的第一句话,他许久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格外的好听。
  秦潋听到这个肯定句之后也没有太惊讶,在一边大呼小叫的给自己正了骨,便折回来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他的面前,认真的开口:“我是好人,这两天我在照顾你。”
  他眨了眨眼,满脸的自豪:“谁让我医者父母心。”
  没想到面前这个人颇不识趣,将眼神移开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爱救不救。”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奢侈。秦潋没好气的拍了一把他的脑袋道:“若我不救你,你早就死了。”
  雨煌风轻云淡的开口:“那你就让我死了。”
  秦潋怒极反笑:“巧了,我万花谷的规矩是活人不医。”
  秦潋站起来,逐字逐句的教育他:“死人,我告诉你,我们万花谷一向博爱天下,才容得了你这般的恶人。因此你要学会感激才是,不说别的,你先叫我一声恩公,如何?”
  他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却发现面前的人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喂。”他有些不好意思,“不叫就不叫,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再说了,我记得你前几日才刚刚杀人逃狱,怎么一到万花谷就死气沉沉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问完这话雨煌就咧开嘴角笑了:“我不过是累了,一路上杀的人太多,有家老小想去告密顺手也被我宰了,那个五岁小孩的哭声一直在我耳边扰的我心烦,哪有功夫听你们说这些闲话。”
  他说话音刚落秦潋就愣住了,他有些战战兢兢的靠近雨煌问:“那如果我有告密念头,你会杀了我么?”
  雨煌笑了一声,秦潋就发现自己耳畔的一缕头发掉了下来。
  当晚的万花谷太平安宁,除了秦潋,做了一晚上噩梦。
  他把自己罩在被子里,满背的冷汗,耳朵里全是雨煌那声渗人的笑声。第二日他顶着黑眼圈去见师父拿药,孙思邈笑呵呵的问他今日还去照顾那病人么?秦潋咬牙切齿的说还去,做人要迎难而上,怎么能半途而废。
  自己不把他吓得做噩梦决不罢休。
  雨煌并不知道那人打着怎样的小注意,每日还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任由他推门进来,任由他不耐烦的把自己衣服脱开,然后把满盘的药往桌案上用力一砸。
  “自己上药,还等着小爷伺候你?”他说这话时故意显得面目狰狞口气猖狂,头发也特意挽了起来,不让他再有可趁之机。
  秦潋自以为自己的动作足够威慑他人,没想到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反问了他一句:“你师父没告诉你,我肩膀上有伤,两只手臂动不得。”
  “说……说过。”秦潋防备的点头。
  雨煌看着他又笑了一声,“那你让我自己上药?我看你不仅医术不精,脑子长得也不大好。”
  秦潋抬起了眉毛,盯着他看。
  雨煌又看了他一眼,低声开口:“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穿黑色衣裳很难看?”
  “有多难看?”秦潋美舰跳动着问。
  雨煌打量了一会儿道:“简直是——令人发指。”
  第二日晚上,月明星稀,万花谷一片安宁,唯独秦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雨煌那个家伙的的确确长得极为好看,可天生一幅好面孔又如何?况且自己是个男人,又不是做皮肉生意的下等人,论起来,自己这种仁心天下悬壶济世的大夫比他好强上太多。
  秦潋劝慰了一阵便躺在床上准备睡下,醒来时天已大亮,他顶着满眼的血丝上了三星望月见师父药王,孙思邈对他还是微微笑着,递给他一杯暖茶。
  “此茶安神顺气,解暑下火。”
  秦潋看着茶,无言以对。
  他这一日好好打扮了自己,以免在被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挑出什么毛病来。果然,他这一日进门之后雨煌错愕的看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小爷我今日可好看?”秦潋颇为自得的问。
  雨煌愣了许久面前这个穿的一身金银亮的人眼睛发疼的家伙,才勉勉强强说出一句话:“我只是让你别穿黑衫,没让你穿的像个屯钱的土财主。”
  秦潋有些气恼的大吼:“你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挑剔!”
  雨煌略显忧伤的用手扶住了额头:“那你不必来照顾我了。”
  “为什么?”秦潋叉着腰不服。
  雨煌叹口气:“我有眼疾,一瞧见你便犯病了。”
  俗话说凡事有一有二无三。秦潋发誓第三日再去见他,自己便乱箭穿心不得好死。但等他在谷中对着练武木桩发了好一通脾气,却又想起师父对自己说的话来。
  “他并不坏,只是世事所迫,才从枝头上颠沛流离至如此地步,他杀的人多,想杀他的人更多,算起来,其实他根本没做错什么,便引得倾天大祸。现在他身上的伤重,所有经脉都有受损,只要一动便全身筋骨发疼,因此只要你能做,那便帮他做了去。
  “他眼睛有疾,不能瞧亮光,时常头疼发作,夜里睡不好,因此白天你也别多去打扰他,若他想休息,你便退出去,莫言其他。
  “他年纪尚轻,算起来还比你小一岁,如此劫难下来脾气难免暴躁古怪,你也需多担待。
  “你为医者,除了医身体发肤之疾,更重要的,是要医心头之病。”
  医心头之病。
  这么一念一想,终究还是可怜他,舍不得他,现下谷中关于他的谣言越传越盛,无人愿意靠近他的卧房,更别说照顾他饮食起居。秦潋叹了一口气往潭水里扔了颗石子念叨。
  “你看吧,全天底下,还是小爷对你好。”
  这日垂暮,秦潋总算又上了三星望月取药,一脸慷慨赴死毅然决绝的表情。孙思邈将晚餐和夜间涂抹的药膏递给他,对他赐了四个字。
  “孺子可教。”
  秦潋带着师父的夸赞再次迈入那扇厚厚的木门,暮色从窗户中溢入,将整个房间照耀的有些金碧辉煌。那个叫雨煌的怪胎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蹙起,若不是他的手指会微微有些动静,秦潋必定会以为他睡着了。
  秦潋轻手轻脚的进门,将东西放在他身边,看了看四周耀眼的光,特意去将窗帘都拉下来。一刹那间房间内似乎有些阴暗,但暮色被过滤的异常柔和。秦潋想要在他身边歇歇,却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睁开,正盯着他看。
  不过这一回,并没有盯的他背脊发冷。
  “怎么?不乐意看到小爷?”秦潋揉了揉鼻子。
  雨煌抬起了眼,摇摇头:“不,那光照的我眼睛发疼。”
  他顿了顿又说:“谢谢。”
  秦潋在夜晚的无数设想中也曾思考过雨煌对自己说谢谢的境况。在那些设想里,他大多是端着一副医者父母的威严,大度的摆摆手道:“应该的。”然后接受雨煌赞叹和感激的目光。
  但实际上听到这声谢谢的时候,秦潋的确父母仁心大发,一瞬间觉得感动与成就翻江倒海般涌来。但做的时候,他却夸张的惊叹了一声,然后盯着他拖长了音调质问:“没想到你这个王八蛋还知道感谢人?”
  他说完这话便后悔了。王八蛋,哪里来的形容词。
  雨煌听到这句骂反而笑了,问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脾气乖戾毫无人性的怪物?”
  “是啊。”秦潋毫不犹豫的答。
  秦潋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他发觉雨煌眼中的光闪了闪,又垂了下去,暗淡成一片死寂。
  “是吗。”雨煌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句尾还卷着一句极轻的、刻到人骨子里的叹息。
  秦潋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便想坐下来安慰他,但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着一些话。
  那些话是他在一个个数着自己杀了多少人,其中有多少老幼多少无辜,有多少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
  “但没有办法,若我不杀他,他们就会告官,我就要去坐牢,然后秋后极刑,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雨煌的眉毛重重的拧起来,他的声音发颤,似乎带着呜咽的哭腔:“我刚逃出枫华谷,本以为回了长安再转道青岩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谁知道夜晚在农家借宿,他们却将我认了出来,在我菜里下迷药寻摸着用我换那几千两赏钱,还好我发现得早,慌张中便杀光了那家人。
  “等我到了长安,遇见一个舞姬在街头卖艺,我可怜她将身上剩下的银两相赠,没想到她居然是神策府的暗卫,我被她偷袭,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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