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史中,有关于蒋介石与宋美龄的一个插曲。抗战胜利不久,有一天,蒋介石带着军统头子戴笠去看望陈立夫,一位漂亮大方的少女殷勤地为他们献茶。经陈立夫介绍,才知道这是他的侄女陈颖,刚从美国留学回来。蒋对陈颖很感兴趣,询问学业,表示关怀。戴笠最善投机逢迎,过后不久,他就向蒋推荐陈颖来蒋的官邸作英文秘书。陈颖上任不久,就和蒋介石打得火热,她名义上是英文秘书,实际是蒋的情人。
过了一段时间,这事被宋美龄发现了,宋一度曾想亲自捉奸,大闹一场,但考虑到身分、地位和家族利害等等,认为家丑不可外扬,需要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两全之策。
一天深夜,宋美龄突然来到陈颖房中,陈惊慌失措,以为大祸将至,但宋美龄却显得若无其事,坐下来温和地对她说:“孩子,你还小啊!才20多岁,风华正茂。记得《诗经》里的几句话吗?‘吁嗟鸠兮,无食桑萁;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女子的青春短暂,所以我们更应珍惜自己。孩子,不要只顾眼前,要想想漫长的一生啊!”陈颖深为感动,一边抽泣,一边说:“我错了,夫人,给我指一条路吧!”宋美龄从包中抽出一张支票,递给陈颖,就道:“这里不是你安身之所。你去美国吧!这50万美金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的护照和机票我已代你办好,明天一早就走吧!”
卧榻之侧,当然不容他人酣睡。如王熙凤机关算尽的女子,可以让侵犯者死无葬身之地;如姚木兰通达美丽的女子,可以让丈夫的情人自己心甘情愿地退出;如宋美龄有权威地位的女子,可以直接釜底抽薪,让她的蒋委员长再也摸不着人影。如果没有这些资本呢?又该如何?
使用怀柔政策,哄着他,捧着他,使其不作他想罢了。对此,台湾柏杨先生自有妙论:
丈夫使妻子痛苦,漂亮的妻子则开溜,平庸的妻子则流泪。妻子使丈夫痛苦,再窝囊的男人都会变得天天在多外面乱跑,另觅寄托和温存。
听听,男人之所以往外跑,是家里少了温存与寄托,然则说得具体些,哪里才是天下男人最具普遍意义的罩门?老先生代表男性发言:
实际上男人比女人好摆布,女人如果肯动脑筋,摸清臭男人那股劲,就能把他捉个结实。
接着他举了一位雕刻家朋友的例子给女人开蒙,这家伙娶了个美妻,而且治家则井井有条,社交则雍容华贵,外人看了都称羡不已。天长地久地好好过日子吧,可是他们终于仳离。第二任太太,既不会理家,又不会带孩子,把屋子弄得一塌糊涂,但其夫妇间感情却笃得要命。其间的奥秘,在于这第二任太太对丈夫另有一套功夫。丈夫雕刻时,她常常沐浴更衣,洒上香水,穿着睡袍,歪倒在沙发上,使长发垂地。而她口衔香烟,斜目以望,不时叫曰:“那一刀好极了,对啦,往下再来一点呀,哎哟!妙哉妙哉,这个人像栩栩如生,叫人看了连汗毛都舒服。”
男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儿,作妻子的能欣赏他的优点,他便爱若至宝,一天打他两个耳光都干。
说了这一大篇,也不外是要包容丈夫的异心,或者以一些小花样增加自己的吸引力。女人一定要这样生活吗?当然不。世上尽有些黑白分明,决不拖泥带水的女子。她们宁愿以伤痛对伤痛,也不愿面对爱情分崩离析的难堪。要么全部,要么放弃。这种至情至性的女人,我喜欢;那种能兼顾情爱之外,天长日久的生活的女人,我佩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年幼时看红楼,不知什么是闲愁暗恨,只是羡慕林黛玉有那么好的一个哥哥。但凡两人拌了嘴,不管谁对谁错,宝玉统统认作自己的不是,千好妹妹万好妹妹地陪小心。我们家的表兄弟,分只苹果都要抢大个儿的。
后来仔细看起来,黛玉也有让步的时候,只是女孩子含蓄,话不曾明说罢了。
因为宝玉去宝钗那里玩,黛玉心里不熨贴,一言不合,两人就又拌起嘴来。宝玉被宝钗劝走之后,没一会功夫,仍然回来了。黛玉见了,越发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不等宝玉开口,就先说道:“你又来作什么?横竖如今有人和你玩,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笑,又怕你生气拉了你去,你又来做什么呢?”宝玉听了,忙上来悄悄的说道:“你这么个明白人,难道‘亲不间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姊妹,宝姐姐是两姨姊妹,论亲戚,他比你疏。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的这么大了,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疏了你的呢?”林黛玉啐道:“我难道叫你疏他?我成了个什么人了呢!我为的是我的心。”宝玉道:“我也为的是我的心。难道你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黛玉听了,低头不语,半天才说道:“你只怨人家嗔怪你,你再不知道自己怄的人难受。就拿今日天气比,分明冷些,你怎么倒脱了青肷披风呢?”宝玉笑道:“何尝没穿,见你一恼,我一暴燥就脱了。”黛玉叹道:“回来伤了风,又该饿着吵吃的了。”
薛宝钗到荣国府不多时,就得了个行为豁达,随分从时的评价,而且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之所不及。对于大家的眼光,黛玉或许还能超脱些,只是在宝玉身上的心肠就更重了。对这一点,宝玉是深知的,所以他先把三人关系的远近亲疏分说明白。至“难道你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一语惊醒梦中人,林妹妹心灵之花开放,由悒郁不忿,到柔情蜜意,一件披风作了中间的转折。三言两语,宝、黛之间的关系还了原,黛玉真是才女,不知不觉中就偷换了概念。
水作的女孩儿,即便在使小性子的时候,也有一派的天真温柔作底子,难怪宝二爷甘之如饴:
却说宝黛二人因情生怨,又拌起嘴来,宝玉脱口说道:“你死了,我作和尚。”话一出口,宝玉就知道说得造次了,后悔不迭,登时脸上红胀,低着头不敢作声。黛玉见他憋的脸上紫胀,便咬着牙,用指头狠命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刚说了三个字,便又叹了一口气,仍拿起绢子来擦眼泪。宝玉心里原有无限的心事,又兼说错了话,正在后悔,又见黛玉戳他一下子,要说也说不出来,自叹自泣,因此自己也有所感,不觉滚下泪来。要用绢子揩拭,不想又忘了带来,便用衫袖去檫。黛玉虽然哭着,却一眼看见他穿着簇新藕合纱衫,竟去拭泪,便一面自己拭着泪,一面回身,将枕边搭的一方绢帕拿起来,向宝玉怀里一摔,一语不发,仍掩面自泣。
林妹妹自己哭得满面泪痕,却还关注着宝玉簇新的藕合纱衫,把一方绢子扔给他,两个人再一起哭。这不像是拌嘴,倒像共同伤悼一件什么事物似的。对林妹妹,这已是最到家的贴心下意了,宝玉夫复何求!
当我们年幼的时候,都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凡事定要争出个是非因果来。多少次,那一方小小的免战牌悄悄挂出来的时候,却被任性的人忽略了,于是言语相激,又生出新的波澜来。其实相顾无言之时,一个小动作或一支花都是温暖和歉意,请你留心。
一生只做一件事
体贴入微是一句现成的话,本来,我以为这总是有些夸张的,至看到宝玉对林妹妹的体贴,才知道世上真有一心一意只为对方着想的。
宝玉听黛玉的丫头雪雁说姑娘让传些瓜果,又收拾了桌子摆上了龙文鼎。他不由的低头细想道:“据雪雁说,必有原故。要是同那一位姐妹们闲坐,亦不必如此先设馔具。或者是姑爷姑妈的忌辰?但我记得每年到此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肴馔送去,给林妹妹私祭,此时已过。大约必是七月因为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季的坟,林妹妹有感于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礼记》‘春秋荐其时食’之意,也未可定。但我此刻走去,见他伤感,必极力劝解,又怕他烦恼郁结于心;若竟不去,又恐他过于伤感,无人劝止:两件皆足致疾。莫若先到凤姐姐处一看,到彼稍坐即回。如若见林妹妹伤感,再设法开解。既不至使其过悲,哀痛稍伸,亦不至抑郁致病。”
宝玉也不愧为天生的情种,在第二个人身上,我们都不曾见过这设身处地的体贴。
又有一次,是薛蟠带来些南面的玩艺儿,宝钗分送黛玉一些。黛玉见到她家乡之物,触景生情,想起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寄居亲戚家中,何曾有人也给我带些土物来?想到这里,不觉的又伤起心来。宝玉到来,见黛玉泪痕满面,便问:“妹妹,又是谁气着你了?”黛玉勉强笑道:“谁生什么气。”旁边紫鹃将嘴向床后桌上一努。宝玉会意,往那里一瞧,见堆着许多东西,就知道是宝钗送来的,便取笑说道:“那里这些东西?不是妹妹要开杂货铺啊?”黛玉也不答言。紫鹃笑着道:“二爷还提东西呢。因宝姑娘送了些东西来,姑娘一看,就伤起心来了。我正在这里劝解,恰好二爷来的很巧,替我们劝劝。”宝玉明知黛玉伤心的原故,却也不敢提头儿,只得笑说道:“你们姑娘想来不为别的,必是宝姑娘送来的东西少,所以生气伤心。妹妹你放心,等我明年叫人往江南去,给你多多的带两船来,省得你淌眼抹泪的。”黛玉听了这些话,也知宝玉是为自己开心,也不好推,也不好认,因说道:“我任凭怎么没见过世面,也到不了这步田地,因送的东西少就生气伤心。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你也忒把人看得小气了。我有我的原故,你那里知道?”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宝玉忙走到床前挨着黛玉坐下,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拿起来,摆弄着细瞧,故意问这是什么,叫什么名字?那是什么做的,这样齐整?这是什么,要它做什么使用?又说这一件可以摆在面前,那一件可以放在条桌上当古董儿倒好呢,一味的将些没要紧的话来厮混。黛玉见宝玉如此,自己心里倒过不去,便说:“你不用在这里混搅了,咱们到宝姐姐那边去罢。”
所谓知心,就是知道对方的喜憎,懂得他悲欢的由来。宝玉自是深知林妹妹的心事的,难得的是一片心肠都放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他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远比外面的世间万物更重要。有人考证说后四十回的续书中,宝玉中举不合原旨,对,这一点我们举双手赞成:宝玉在林妹妹身上已耗尽了所有的才思,哪有心力再学八股、下科场呢?
记得我们曾说过宝二爷没有男儿气质,现在且为这句话做检讨,人生转眼几十年,能把一件事做好就不错了。我们不能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塑造一个完美的偶像,那么,只取其一点好了,就像红楼梦开宗明义,说自己只是要写几个“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的女子。这就够了,有一样做到极处,都可以在芸芸众生之中,举起自己的旗帜来。
林静自父亲去世后,接手打理他的公司已经七八年了。事业也算小成,但自前年离婚后,一直形单影只。在一次酒会上,她与一个小她六岁的小男生相遇,两人爱得要死要活的,但周围的朋友都不看好,提醒她注意日后生变。林静很矛盾,这时她那保守的母亲站出来为她说话:“女儿,他对你好不好?是否知疼知热?”林静答曰很好,母亲说:“这就对了,你先美美地过它几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大家都惊诧于这老太太的新观念,林静却说起她的父亲,他是负责任的好男人,但性格拘谨、脾气暴躁,母亲这一生,其实并没过过好日子。
苏青说过,每人的结婚倘仅限一次实在太危险,因为年青人观察力差,而年老了又要色衰。我的主张是尽自己能力观察,观察停当(自以为停当)就结婚,虽然总想天长地久,不过就不久长也罢,多嫁几次只不过是自己的不幸,既非危害民国的事,亦无什么风化可伤也。
这是苏青1945年的答记者问,可见通不通实在是因人而异,与年龄、阅历与所处的时代都没有必然的关系。
婚姻里的故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实在不足向外人道也。
遇到贾宝玉那般没有事业心的男人,也未必就是不幸。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钗、黛,疏离与亲近
我有个三岁时在幼儿园认识的女友,感情厚密,不同于任何同学同事。她在一年前自杀离世。也不关金钱,也不关情爱,她患结肠癌,没有希望痊愈,而她自己,又不愿死在疼痛与污秽中。
一直,她都是个理智的女子,对世事或者对自己。
她毕业于南方一所很有名气的艺术院校,在一家时尚杂志社做美编,可无论怎样的锦绣繁华,都改变不了她天生的理性与淡泊。少年时读红楼,说起钗、黛的冷热,她说:“宝钗,不是那种性情中人罢了。”
我一直记着这句话。
薛宝钗也非无情,但她自不是那种纵情任性的女子,她的目光遍及前后左右,心如一架细微至毫克的天平。
在一个盛夏的中午,宝玉来至王夫人的上房里。此时他的母亲正合着眼午睡,大丫头金钏儿一边给太太捶腿一边睡眼朦胧。宝玉旧病复发,与金钏儿痴缠。金钏儿睁开眼,将宝玉一推,笑道:“你忙什么?‘金簪儿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有你的。’连这句俗语难道也不明白?我告诉你个巧方儿:你往东小院里头拿环哥儿和彩云去。”
就此一句话,马上撕裂了午后的安谧,金钏儿脸上挨了王夫人一个嘴巴,被逐出荣国府。
宝玉见王夫人醒了,自己没趣,忙进大观园来,正看到一个女孩子在蔷薇架下哽咽,于是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这是《红楼梦》的第三十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椿龄划蔷痴及局外。主角本是宝钗与龄官,金钏儿的事,只是一个意外的插曲。
对金钏儿本人,这却是命运里拆解不了的灾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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