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虾,请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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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小虾,请你不要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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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爱的小鱼,我该带着你逃吗?

  (2) 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困难之中,可是生活得继续,不是吗?以前敏轩就告诉我:“小虾,你要是再动不动就掉眼泪我一定会离开你的,如果你还不吸取教训一如既往地哭,我一定怂恿你身边的人都离开你,让你孤零零一个人。呵呵,敏轩最了解小虾的弱点了,倪小虾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害怕孤单。倪小虾是害怕孤单、怕死的胆小鬼。

  可是敏轩,我还在一直哭,所以你离开了我,我仍旧止不住我的眼泪,所以你要惩罚我,可是敏轩你怎么这么狠心,真的就怂恿大家一个个离开了我,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小鱼也要离开了?

  我亲爱的小鱼,我该把你藏在哪里去呢?

  小鱼醒了,急急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拽住我的手,如有心灵感应般地说:“姐姐,小鱼永远也不会离开姐姐。”

  倪小虾听到了吗,亲爱的小鱼说她永远不离开你。

  
  (3) 木奶奶回来后,我们的生活秩序开始恢复正常。我跟小鱼开始每天一起去上学,放学后一起回家,晚上抱在一起睡着。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会做同样的梦,梦里是不是一同看到了倪妈妈,同样哭得泪流满面。

  
  
  (4) 上课时白柯悄悄地问我:“小虾,为什么你让我觉得你这么难以接近呢?”

  我停下笔,想了想:“应该是你不了解我吧。”

  “那你会讨厌我吗?”

  “怎么会,我们只是接触得少而已。”我心虚地降低了声音,“如果了解你了,应该会很喜欢你才对。”

  “真的吗?”看得出来白柯很高兴,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不由分说就往我的手上塞。“那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我僵硬地笑了笑,“应该可以吧。”

  “太好了!”白柯开心地几乎跳起来,夸张的叫声引来一打侧目。

  我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坐好,冲她不开心地埋怨道:“能不能给我安静点?烦着呢。”

  “嗯嗯嗯。”她欣然应允,仍难掩一脸的兴奋。

  “不至于吧,”我在心里嘀咕,“什么时候我的魅力变得这么大了?”

  白柯,这学期新调来的同桌。长相普通、成绩普通、家庭状况普通,拥有所有普通女生身上普遍的庸俗、八卦和小肚鸡肠,全身找不到一丝亮点的女生。

  我转身随手把那块包装纸已经皱巴巴的巧克力扔给了后面正在打嗑睡的毛毛虫。

  朋友?我讽刺地笑了笑。

  倪妈妈没有教会倪小虾去跟一个不真诚的人交朋友,果不其然,白柯很快就迫不及待地向我打听端木澄的八卦消息了。

  我突然发觉自己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白柯,要不你自己去问他吧,他今天会在高二(1)班逗留。”

  “高二(1)班?”她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对哦,高二(1)班今天下午排舞蹈,陈灵灵领舞呢,只是,我真的可以自己去问他吗?”

  “当然。”

  白柯听到后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只剩下一张嘴巴在那一张一合。

  “谢谢你小虾,我就知道只要说是你的朋友就一定可以走近端木少爷。”

  
  (5) 我躺在学校的草坪上闭目养神。傍晚的阳光很舒服,慵慵懒懒的,照在身上很是享受。

  可世界上偏偏存在一种既没礼貌又冲动的动物。他火冒三丈地冲上前来,粗鲁地用脚“踢了踢”我僵尸般的身体,口里吼道:“你给我起来!”

  我转了个身,继续睡。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倪小虾,你就装吧。”他鄙弃地说。

  我火冒十丈地跳起身来,(这动作难度很高哦,一般人请别尝试)“端木澄,今天是得狂吠病了吗?”

  他把头别过去,“犯贱!”

  我猛得抓起书包就往他的头上砸去,他一个偏头轻松闪掉。“我看是你被疯狗咬了吧!”他冲我恶狠狠地说。

  “就是被你这只乱咬人的疯狗咬了。”我回瞪他。

  他却换了一种语气:“倪小虾,别仗着我对你好就为非作歹,知道了吗?”

  “端木澄,你别臭屁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再说我让你对我好了吗?我是求你还是逼你还是怎么你了?是你自己硬要跟在我屁股后面摇头晃脑的。”

  看吧,这就是倪小虾的本性:死要面子,一冲动起来就没有大脑地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还坚决认为只有这样强悍、至对方于死地的口舌才是赢得这场自以为是的战争的唯一筹码。

  可是倪小虾,北极熊没有不良企图,没有火药,于是,根本就没有战争。

  我看着端木澄的脸在瞬间黯淡下去的落寞,随着西沉的太阳,一点一点在我的眼睛里远去。我告诉自己:倪小虾,这一次“对不起”三个字再也发挥不了他的作用了。

  可是北极熊今天为什么生气了呢?

  
  (6) 端木澄张扬着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内敛着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他走进高二(3)班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在冲他顶礼膜拜。知道他是谁吗?端木澄呃!没有端木澄“风裳”会存在吗?没有端木澄的爸爸这座城市会繁华吗?

  端木澄目不斜视地冲我走过来,停步,俯首,帖耳:“倪小虾,如你所愿,我成了白柯很好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喔!”

  他的眼睛里闪耀出一种刺眼的光芒,充满了阴邪与诡异,可大家只看到他唇角勾起的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

  言毕,转身,他拉起同桌白柯的手,在众目睽睽、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我傻傻地看向窗外。看吧,一个跟倪小虾一样自尊心强得不行,爱面子爱得不得了的人。可是为什么敏轩,他看起来好傻噢,我曾经,也像他一样狠狠狠地傻过呢,可是川却并没有像我现在这样笑,反而比我更傻地掉下眼泪来。

  敏轩,让我回去看你,好吗?

  (7)“小鱼,暑假姐姐带你回去看川哥哥好不好?”

  小鱼的笔直直地从她的手上滑落。她的眼睛里顷刻溢满了泪花。

  “姐、、、姐,没——骗&;not;——我吧?”她吃力地结巴。

  “我发誓。只要小鱼在期末考试中名列年级三甲,姐姐一定带你回东南部看望川哥哥。”

  接着是倪小鱼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姐姐万岁!姐姐万万岁!”

  对不起,小鱼,其实是姐姐自己想回去。对不起小鱼,姐姐还是没办法向你坦承,姐姐也很想川哥哥呢。可是小鱼,姐姐答应你,除了这件事,姐姐再也不会有事瞒着你了。

  
  (7) 单纯、天真的小鱼,总是全心全意信赖着小虾,于是慢慢的,小虾的心里就长出了疯狂的歉疚。把小鱼最爱的川哥哥送到亲爱的小鱼身边,所以小鱼还是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当川哥哥的新娘子,幸福快乐地生活,那么小虾也就不用在谴责中过一辈子了。

  倪小虾知道自己活不了一辈子这么长。那么那么远的路,倪小虾走不动,更何况,天上有好多人在等小虾呢。

  小虾的心,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已经老了呢?!

十七     不是重逢,是我自己决定归来
(1) 十七岁的我带着十三岁的小鱼在木奶奶的严密监督下,回到了东南部。这是三年的离别以来,我们第一次回家来。我们首先奠拜了倪妈妈、外公外婆。当然,还有我的敏轩,我该有多久没来看你了呢?四年?比四年更久吧,可是我每天都在跟你说着悄悄话,天上的你,躺在这里的你,是否有听到呢?

  敏轩的墓碑前开满了杜鹃,那是她生前最喜爱的花。因为它可以漫山遍野,无处不在。照片上的敏轩还是笑得那么朝气蓬勃,令人向往。我抚摸着她的脸庞,泪水无声滑落,敏轩,找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替我帮你去爱他,你同意吗?然后我看到了墓碑上面静静地挂着的一串钥匙扣,一串对虾木雕钥匙扣。是川?川,是你?

  我来不及跟和小鱼打声招呼就飞快地跑了出去。我疾速地跑着,瞧瞧,长大了的小虾米还是这么聪明,一直用双腿奔跑在路上。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腿部惊人的爆发力了,现在都长大了还能指望它改变吗?

  我终于回到了“星辉”!

  落跑的女演员回来了,没有欢迎仪式,可是能不能有一双眼睛认出我,哪怕是看在我曾经那么卖力地在舞台上表演过,可是没有呢,每个人投射过来的目光,都是这么这么地陌生,夹杂着怜悯与疏远。

  我低下头来看到自己只剩下一只鞋的双脚,另一只脚光溜溜地露在太阳底下泛着剧烈运动后的青紫与微肿,然后我自然反射般地伸手就摸到了乱蓬蓬的头发与滴滴答答流汗的一张脸。

  现在还是新年呢,现在还是冬天呢,现在,校园里除了初三、高三补课、与时间赛跑的芊芊学子们外,是不是就数我这个“天外飞物”了?大新年的我这么狼狈,大冬天的我出这么多汗,大复习的我这么突兀,“倪小虾,回去吧!”我在心里劝慰自己。

  “小虾?你是小虾吗?”有人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刚回头,那人就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我,嘴里惊喜地喃喃:“小虾啊,小虾,是你,真的会是你、、、”

  “筱纱?是秋筱纱吗?”我试着叫她。可是她只顾抱着我喃喃:“你总算回来了,小虾,你是真的回来了!”

  “你们一直在等我吗?”我问。

  “等。一直在等。并坚定地认为,你一定会回来!”

  筱纱放开我,眼泪还在不停地喷涌着,可脸上又矛盾地挂着满满的笑容。

  “你这样子真滑稽。”我笑她,却未曾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懂什么,这叫喜极而泣。”筱纱嘴上不服气地顶着,却还是拿手背一直擦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嘴硬的丫头。

  “川呢?川还在这吗?”我承认,这一刻我紧张得心都在颤抖。

  筱纱的手停住了,“倪小虾,你还会记得川少爷哦?”我从来不知道筱纱也会拿这种鄙夷的口气跟我说话。

  可是倪小虾坚韧地抵上筱纱的目光。“记得!所以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筱纱终于肯相信我是认真的、诚恳的,开口了。“虾,你们真没缘分!”她说:“川少爷等了你三年,不,确切地说是六年,直等到他磨耗掉了对你仅存的一丝幻想,直到他等到再也找不到丝毫理由与借口再读一年高三。你应该知道像他这般聪慧的人年复一年读高三的枯燥与单调,疲惫与困乏。他的六年,也只是为了等待而活着而已。如果他的前三年还换来与你的相见相处的话,那他的后三年,纯粹是在浪费生命!”

  我背过身去,“如果我早半年来,早一个学期来,他就还在这里,是吗?”

  “嗯 。”

  我的泪再次决堤般轰然奔涌。我不能告诉筱纱,半年前我是真的要带小鱼回来的,但是很不幸,我的腿突然有一天不能站立了,所以我只好在医院度过了整个暑假,而小鱼,也对回来之事只字不再提。

  筱纱发现了我的异样,走过来抱我:“虾,我们都长大了,但我们的心不要有隔阂好吗?”

  我对着她微笑,不再躲藏自己的眼泪。“纱,你真好!”你从来就不过问任何我不想告诉你的事,也从来不在乎我的心里你排在友情的第几,更从不探究我的想法,但每一次都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坚守一块属于你和我的友谊之地。我常常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的宽容与体谅,理解与成全。

  “是朋友就要好一些才对呀!”她乐呵呵地答。还是直肠子的秋筱纱。

  “树呢?我们去找树好吗?”

  “好。她应该正在广播室准备激励人心,鼓舞士气的好稿子呢。”

  “嘻嘻,树还是这么能干哦!”

  
  (2) 我们进去的时候树正对着高亢的喇叭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念稿子。看着她激情飞扬的神情,我的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心痛。我在想我是不是还认识眼前这位美丽的白天鹅?她是不是还会在乎我的心里占据友情最重要位置的人是不是她?而我们,是不是还可以亲密无间、心无芥蒂地在一起做天长地久的好朋友?

  一切的疑问与担心在树见到我后哭红了鼻子时化为乌有,树已经在使命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了,哪怕不发出刺耳难听的哭叫声也好呀,可树这么不争气,这么没形象面子地哭得歇斯底里、花容失色。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我身上猛揍,下手快、狠、准,毫不留情。

  呜呜呜,好痛!呜呜呜,痛也是幸福的!!!

  树:你还回来干嘛?

  我:呵呵,树,没有我这个大食虾在,你家满仓满库的零食都发霉了吧?!

  树:什么?弄了半天,你回来看我只是因为觊觎我家的零食?打!

  我:不要!救命!

  树:说,想不想我?

  我迫不及待:想!

  树:回答得这么干脆,没诚意。打!

  我:救命!

  树:有多想我?

  我苦思冥想:跟太平洋的波浪那样多。

  树:答得这么慢,不可信。打!

  我:不要!

  树:想我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我:我、、、、、、

  树:打!

  树:为什么走得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

  树:打!&;#8226;打!打!打!、、、

  最后,鼻青脸肿的我只剩下两个问题:一,树不是越长越漂亮了吗,为什么会更凶了呢?二,树不是大家闺秀吗,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呢?

  树说“什么垃圾问题?打!

  树说“现在不是该我提问题你回答的吗?怎么可以逾越了身份忘了规矩?打!

  树,能不能别打了,我的头好痛!

  “Best  friend;让我抱抱你,好好抱着你。“树揽着我说:”可不可以求求小虾不要再玩失踪了,我可以不再跟陶敏轩比,跟陶敏轩争,我也可以不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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